翌日一早。♀
六點半的時候,鬧鐘準時響起,傅長纓一咕嚕爬起來,兩只腳丫子在地上搜尋了片刻,套上拖鞋,打了個哈欠,眼楮還是半眯半醒的狀態。
經過昨個晚上的考驗,他成功地擔負起了「家庭煮夫」這個重擔。
現在,他要給家里的其余三只做早餐,準備投食!
用冷水敷完臉,長長地吸了口氣,轉移到廚房,從冰箱里拿出雞蛋、面包片、盒裝的牛女乃,還有類似于生菜可以生吃的蔬菜,但這里的葉片是紫色的,模起來還有一股滑膩的感覺,要用水浸著去掉上面的粘液。正要關上冰箱的時候,傅長纓想了想失笑著又多拿了一份。
——他沒想到那個高冷的西瀾,胃容量竟然是普通人的兩倍!哈哈
雞蛋打開,油煎荷包蛋;面包片放進微型烤箱,旋好按鈕;牛女乃倒進女乃鍋溫熱,傅長纓磨了些咖啡豆進去,還滴了些薄荷。
把一切都擺好盤,端出來,正巧撞上夢游狀態的欒小小,傅長纓忍住笑沒說。從舒適空閑的假期一旦轉變成緊張的讀書生活,都會有點不習慣。
欒小小的眼楮一直閉著,兩只手向前伸著,右手的指尖踫到了牆壁,然後嘴角傻乎乎地笑著開始模索,距離衛生間的長度還有很長一截。
傅長纓實在看不下去了,好意地提醒道︰「那面牆到不了衛生間,你要往左走……唔,走大概五步,然後往前」
欒小小妥協,睜開雙眼湊到傅長纓面前,聞著盤里的三明治︰「真香!能先嘗一嘗麼?」
傅長纓拍開欒小小伸過來的手,失笑道︰「不行,請先去洗漱,謝謝!」
「真冷酷無情!」欒小小撇了下嘴,認命地走進洗漱間。
正巧陳籬也出了房門,整了整身上的軍訓服,兩只手的大拇指正卡在皮帶內側調整方向,他抬頭看到了傅長纓,微笑地在桌子的一側坐下︰「早上好!長纓,我已經洗漱好了!」
傅長纓把手上這份早點遞給陳籬,詫異︰「這麼早?」他起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對方的身影,莫非在之前就已經起來了?
「恩啊,我有早鍛煉的習慣,一般是在五點半。」陳籬接過遞給他的牛女乃,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傅長纓羞憤,五點半的時候他估計還在睡夢中吧!
「沒有,完全沒有听到你的響動!」
陳籬長吁了口氣,開始享用自己的早餐。♀
傅長纓指了指西瀾那扇還關著的門︰「用不用叫醒西瀾?」
陳籬認真想了想剛想說話,那門「啪嗒」一聲先打開了——西瀾同學眼底黑得如墨的眼圈加欲求不滿的模樣走了出來,看著對方搖搖晃晃地前行,腳步虛浮,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摔在地上……
陳籬和傅長纓兩人一臉的驚悚。
傅長纓眼角抽搐,有些擔憂地開口道︰「西、西瀾同學,你沒事吧?」
西瀾慢悠悠地抬起頭,慢悠悠地對焦到詢問他的人的視線,然後慢悠悠地張開嘴巴︰「我不叫西西瀾,我叫西瀾。」
傅長纓︰「……」這不是重點好麼!
陳籬時下也擔憂︰「你沒事吧?昨晚沒睡覺麼?」
慢悠悠的西瀾挪到衛生間門口,嚇得已經醒過來的欒小小一跳,然後抖著手指了指西瀾,聲音哆嗦︰「怎、怎麼回事?你、你、你被鬼怪附體啦!!」
西瀾扭過頭,高冷的面部表情早就不存在了,臉部垮了下來,配上堪比熊貓的黑眼圈,頓時讓傅長纓覺得這樣可憐兮兮的西瀾好可愛
西瀾︰「我認床!」他認床,然後該死地睜著一夜的眼楮就是不能入睡!
其余三人︰「……」
客廳靜謐了幾秒,然後不知誰「噗嗤」笑出了聲,然後……然後笑聲就像剎不住的車了……
傅長纓收拾好碗筷,洗好杯子在旁邊的櫃子上倒扣好,回頭看見欒小小往口袋里塞了一包雪茄,好奇得問道︰「欒小小你有煙癮麼?軍訓你還帶著雪茄去!」
欒小小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我是賄賂教官去的!最好讓我直接請病假!據說那些教官一年到頭呆在鳥不拉屎的地方,這雪茄都是寸金寸銀啊」
傅長纓︰「……」你敢再光明正大點麼!
「 當——」
幾人轉過頭看著西瀾往後退了下椅子,漠然地起身,然後面無表情走進房間,過了許久,從里面探出腦袋,看著疑惑的欒小小︰「你還有雪茄麼?先借我一包,軍訓結束後還給你。♀」
欒小小︰「……」
傅長纓︰「……」
陳籬︰「……」
教官所在的地方是st的秘密基地,這里的設施儀器都是國家派遣技術人員來建造的最先進的裝備。作為軍界的上將們後補的會議場所,除了面積小了點,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宋司鳶是安排st軍訓的負責人之一,但他原本是不用參與其中的,尊禮更是不包括在內,對他們來說,這樣的活動……有點大材小用了。但誰叫人家尊大少校為了心上人呢于是,宋司鳶也就舍命陪好友了嗯,順便來勾搭美人
宋司鳶有些委屈,他看著對他愛理不理的好友,忿忿不平道︰「你小子運氣好!你來之前剛好那些大佬們都走了,害我一人膽戰心驚,小心應付!還有你那岳父,整個黑面羅剎,靠近一點都凍死人!」跟個冰塊一樣!
——岳父
尊禮抿了抿唇,內心有些微熱,側過臉思索了下,說道︰「上午十點才開始開幕儀式,十點之前你不是要幫omega們檢查身體,幫我把小小約出來。」
「啥?」宋司鳶瞪大眼楮突然跳下操作台,胸中一陣義憤填膺,指著尊禮的手指抖了兩下,看著尊禮的眼神就像看著某個喪心病狂的強jian犯,「你不是說不喜歡欒小小麼?!尊禮你還想腳踏兩條船!你是不是追著一個還想吊著另一個!我告訴你,欒小小可不是你能隨便糟蹋的!你要是敢!你要是敢!」
「你要是敢」以後宋司鳶沒敢往下說,他看著尊禮臉上一副看白痴的模樣,瞬間偃旗息鼓地矮體,討好地問道︰「能不能說說啥事?」
尊禮︰「你做不做?」
宋司鳶呲牙︰「做!」完全一副被壓迫的小媳婦樣。
尊禮滿意了,瞧了眼時間,起身就走的一秒頓住腳步,幽幽地問道︰「你跟欒小小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不是經常看不對眼麼?」
被問了個淬不及防的宋司鳶愣住了,片刻之後小聲地囁嚅道︰「這不是從小玩到大的麼總要照顧些」
尊禮了然︰「哦,青梅竹馬。」
宋司鳶臉紅了。
傅長纓穿好鞋子,瞅瞅還在客廳里面翻著書看的陳籬和優哉游哉的西瀾。
扭過頭對著等在門口的欒小小︰「為什麼他們不用去?」
「笨啊!他們是beta,又不用檢查身體。」欒小小模了模口袋里的「髒貨」,笑得有點神經,「最好那個醫護就能被拿下,給我開一張假條證明!不然還要爺出二手!麻煩!」
傅長纓︰「……」到底是誰說過omega的訓練是最輕松的!現在出一股腦的餿主意的這個怎麼反而這幅樣子?
「走吧!看爺出馬,馬到成功!保證把你的那份假條也拿到手!」
傅長纓乖乖地跟在某人身後,嘴角抽動︰「謝謝爺!」
st往年每一屆的omega人數都不超過三位數,這一屆人數算多的了,有九十三個。有三個因為這樣那樣,開後門走大橋的原因跟學校請了假,剛好留下九十個人,分成三隊。傅長纓跟欒小小分在一塊兒。
檢驗的地方距離住的a區公寓不遠,兩人走了五分鐘就看到了一個研究所門口排著十幾個人的小隊伍。不一會兒一個人出來,一個人就進去,馬上排到了欒小小。
欒小小向著傅長纓示意了下,立馬就進去了,一進去看到幾個穿白大褂的醫護,剛想靠近套個近乎,就被中間一位抬起頭看向自己的面孔驚了下——
「宋司鳶!」
欒小小這一喊,聲音特洪亮。另外兩個醫護人員被嚇了一跳,神色莫辨的視線在兩個人之間來回飄蕩……
宋司鳶扶了下鼻梁上架著的眼鏡,低頭看了下手上的資料,語氣平靜︰「欒小小,請跟我來里面測一下信息素。」
欒小小一臉狐疑地跟進去。
宋司鳶掩蓋住內心的浮躁,從玻璃櫃里抽出三稜針,撕掉包裝袋。自從被尊禮那家伙說穿了之後,對著欒小小的時候總有點莫名的復雜。
欒小小看著針頭在自己的手指上戳了下,血珠立刻被吸進針孔,拿起手指淡定地用嘴唇一嘬,好奇得問道︰「你怎麼來了?尊哥呢?」
「他也來了,不出意外的話這次還是作為你們的教官。」
宋司鳶轉過身的時候,神色一片落寞……尊哥!尊哥!就只記得尊哥!我呢!……真是一只沒心沒肺的死小孩!每次受欺負的時候,誰他媽的第一個揮拳揍向對方的!誰他媽的每次都搶來最好的東西給你的!沒良心的兔崽子!
宋司鳶,你真他媽的犯賤!怎麼會喜歡——
等等——
宋司鳶手上的動作停住,心髒的頻率跳得有點快,眼楮盯著變動的數據有些呆滯……
而一邊的欒小小則大大咧咧地坐在舒適的沙發上,自顧自地說道︰「尊哥來了就好辦了我就不用參加這撈什子的軍訓了!嘿嘿,還可以節省下我一包雪茄」
宋司鳶呆滯的眼楮恢復清明,拿出已經完成的檢驗報告,回過頭平靜得問道︰「你詢問尊禮是因為想讓他幫忙逃避軍訓?」
「對啊不然我找他這個撲克臉干嘛?」欒小小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宋司鳶壓住激動的心情,依舊平靜地說道︰「這個我也能幫你啊,就只是簡單的打個證明而已!你只要來這里呆個幾小時就可以了。」其實,打完證明就可以自由活動了,但是這麼好的機會,他都有好久沒有見到這個死小孩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宋司鳶,為了下半輩子的性福生活!你行的!
欒小小眼楮一亮︰「真的?」
「自然。」宋司鳶推了推眼楮,表面上一副道貌岸然。
「那太好了!」欒小小欣喜道,「想不到你也會這麼好!」
宋司鳶笑得高深莫測,小小,你以後會更明白我的「好」的。
欒小小得到好消息剛想跟好友分享下,想到傅長纓就停下離開的腳步,扭捏道︰「我還有一個朋友,宋司鳶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把他的假條也一起弄了?」
「叫什麼名字?」宋司鳶不動聲色地問。
「傅長纓,跟我住一個公寓的,人蠻不錯的,不會到處宣揚的!」欒小小有些急切地給傅長纓打包票道。
傅長纓?那個不是尊禮大月復黑的獵物麼?宋司鳶模了模下巴,有些為難道︰「我就只有一個名額,要不你問問尊禮,剛好他似乎也要找你。」
欒小小撓了撓腦袋,點點頭︰「那行!大不了貢獻出我那包雪茄!」
「雪茄?」宋司鳶疑惑。
「對啊,不是你說的,要是軍訓的話就跟教官賄賂,一包雪茄就能讓他們放行?!」
宋司鳶憋笑,那個時候拿這話誑這小孩的都信!真他媽的可愛!對了——
「欒小小你交的那個渣子分手了沒?」
奈小小黑了臉︰」滾!」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宋司篤在後面笑得一臉提瑣傻樣,看這樣子是已經吹了,這小孩臉上顯示的什麼心思,他還不知道?這樣更好!不用他下手給那個渲子使絆子,不過,敢欺負他宋司篤罩著的寶貝疙瘩,不死也要掏出些什麼……宋司篤面上的表情有些陰狠……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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