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請使用訪問本站。
到了傅暖出閣這一日,整個侯府張燈結彩的,好不喜慶。
謝綠雪身為傅暖唯二的嫂子,如今于氏又不在府上,雖一向與傅暖不對盤,卻也不能什麼表示也沒有。
一大早的爬起來,簡單的梳洗,用過早餐後,便帶著瓔珞還有嚴嬤嬤去了臨陽閣。
主僕三人才進院子,便听到房間里傳出了「 里啪啦」的摔東西的聲音。
謝綠雪眉頭一跳,心道原以為傅暖經歷過之前的那些事情,總該有些長進,今日卻又不只發了什麼瘋,竟在自己的大喜之日,又發起脾氣來。
瓔珞更是腳下一快,直接擋在了謝綠雪身前。
「小姐,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如今你身子重,想必就算沒有親自過來,老夫人與二爺也是能夠體諒的。」瓔珞側過臉來,糾結著眉頭道,視線卻下意識的往謝綠雪已經隆起老大的小月復掃去。
謝綠雪大概也猜到了瓔珞的擔憂。
上回毒蛇的事,對外都只說是意外,瓔珞身為謝綠雪的貼身丫鬟,又不像琳瑯那樣沒心沒肺,自然不可能沒看出其中的不對來。
雖沒直接證據確定到底是誰下的手,在瓔珞看來,整個府上最有可能害自家主子的人,便是這位三小姐了。
若不是擔心老夫人與二爺會怪罪小姐,瓔珞早就出聲勸著謝綠雪,讓她離這位三小姐遠遠的了。
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瘦小的身影,謝綠雪心底淌過一道暖流。
卻仍是伸手,將瓔珞往一旁推開,「都到這了,哪有過門不入,又回去的道理。」
說著,便在嚴嬤嬤的攙扶下,繼續往前走去,只一只手掌下意識的護在自己的小月復上。
臨陽閣的房門大開著,門口也不見丫鬟婆子守著,主僕三人便在瓷器落地發出的聲響中進了門。
謝綠雪抬眸四望,便將房內的情狀掃入了眼中。
幾個婆子正縮著脖子躲在隔開內室與外室的屏風後頭,一面躲一面趁著里面摔東西的空隙,伸出腦袋往里面勸上一句︰「三小姐,你息怒……」
無一例外的只得一片碎裂聲,以及那一聲干脆利落的「滾」作為回復。
「怎麼回事?」謝綠雪皺著眉頭看了一會,見幾個忙著躲閃的婆子都沒有看到自己,出聲問。
其中一個婆子站的比較靠後,听到謝綠雪的聲音,下意識的回過頭來,待看清來人是謝綠雪,又急急忙忙的福身行禮,「二女乃女乃。」
謝綠雪擺了擺手,又問了一遍,「這是怎麼回事?」
婆子聞言,立即愁苦了一張老臉,「這,這,老奴也不知三小姐這是怎麼了,先前關雎姑娘伺候三小姐穿嫁衣的時候還好好的,誰知道梳頭的時候,許是關雎姑娘下手重了些,弄疼了三小姐,三小姐就,就……」
婆子說的吞吞吐吐,謝綠雪卻是心念一轉,就估模到了傅暖這通脾氣的由來。
其他幾個婆子在謝綠雪與這個婆子說話的時候便已經听到了動靜,此時都轉過身來,期待的望著謝綠雪。
其中還有傅平從京城送回來的幾位嬤嬤。
不由的有些啼笑皆非,滿府的人都知道,她與傅暖這位小姑子不對盤,平日里傅暖心情好的時候,對著她都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如今傅暖正處于盛怒中,期待她去勸,只怕只會是火上澆油的效果。
在心底嘆息一聲,謝綠雪開口道︰「你先去福安堂,將這事回稟了老夫人,看老夫人要怎麼處理。」
婆子顯然也不想在這里面對沒了理智的傅暖,得了這個差事,雖說有可能會被老夫人責罵,但一想到內室里頭那位關雎姑娘的慘狀,心下一抖,立即應了聲,小碎步的朝著外頭跑去。
想了一想,謝綠雪才又朝著身邊的瓔珞道,「你去尋一尋二爺,讓他若是得空,便來一趟臨陽閣。」
瓔珞滿臉不願,「小姐……」
謝綠雪笑睨了她一眼,「放心吧,沒事的,這里不是還有嚴嬤嬤在嗎?」
瓔珞看了謝綠雪身邊板著臉,看不出喜怒的嚴嬤嬤一眼,這才提了裙擺,朝著前廳跑去。
謝綠雪走向屏風,幾個婆子都側過了身子,將道讓了出來。
嚴嬤嬤亦步亦趨的跟在謝綠雪身邊,主僕二人走到屏風一旁才停下了腳步。
內室光線極好,謝綠雪一眼便看到了正站在梳妝台前,著一身大紅嫁衣的傅暖。
原是極美的場景,卻因這滿地的碎片,以及傅暖因為怒氣扭曲了的五官,而被破壞殆盡。
傅暖顯然還沒發現謝綠雪的到來,梳妝台上的花瓶被她砸了之後,又隨手拿了身後的梳妝匣,劈頭蓋臉的朝著正趴跪在她身前的丫鬟身上。
丫鬟顯然痛極,發出了一聲短促的慘叫,便顫抖著身子軟倒在地上。
側倒的姿勢叫謝綠雪認出了丫鬟的身份,正是昨日還在傅安身邊伺候著的關雎。
謝綠雪皺眉,昨日听傅安說傅老太君有意將關雎要去做傅暖的陪嫁丫鬟時,雖有料到傅暖會發脾氣,卻是沒有料到,傅暖這脾氣會發作的這般大。
關雎露出的雪白的脖頸上,有一道一指長的鮮紅血痕,臉色慘白,還滿臉冷汗,顯然傷口還不只這一處。
傅暖砸了梳妝匣,在桌上尋不到旁的東西,目光定在了身旁的凳子上,俯身就要抱起。
謝綠雪只覺月復腔里抽了一下,忙出聲阻止道︰「住手。」
見傅暖因自己的出聲看了過來,才皺著眉頭提醒︰「三妹,你這一凳子砸下去,關雎這條命,恐怕就沒了。」
傅暖先前也是氣急攻心,才會下手失了分寸,被謝綠雪喝住,雖然仍是惱火的很,卻也沒有不管不顧的砸下去,而是惡狠狠的盯著謝綠雪,回嘴道︰「沒了就沒了,不過一個下人而已,不合我意的,我就打殺了又怎麼樣?」
謝綠雪心里厭惡她這樣不把人命當回事的姿態,面上卻是不顯,只道︰「在三妹眼里,這下人的命自然是不值錢的,可三妹也別忘了,今日是什麼日子,難道三妹是想因為這個下人,而耽誤了吉時?」
傅暖理智回籠,瞪了地上的關雎一眼,「哼,賤婢,今日本小姐就暫且放過你。」
說完,這才放下凳子,重新在梳妝台前坐了下來。
謝綠雪朝著身邊的嚴嬤嬤使了個眼色,「來人,進來替三小姐梳妝,嚴嬤嬤,你找人帶關雎回去,既然三小姐不喜歡她,這陪嫁的差事,就再說吧。」
傅暖聞言,又回過頭來朝著謝綠雪道︰「哼,你別跟我在這里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攛掇著二哥把關雎送給我,不就是怕二哥納了關雎嗎?先前將自家的貼身丫鬟送給你那妹妹做陪嫁,現在又想將我二哥的貼身丫鬟送給我做陪嫁?怎麼?你還以為光憑著這幾個丫鬟,就能讓你那妹妹搶走我的王妃之位不成?」
謝綠雪此時的心情,當真不是一個「囧」字能夠言明的。
她實在是不知道,她想讓謝海棠搶走王妃之位的結論,這傅暖是怎樣的腦回路,才總結出來的。
不過,傅暖如何想,跟她實在是沒什麼干系,只要她的目的能達到。
輕笑了一聲,謝綠雪也不解釋,只是指了指嚴嬤嬤手上捧著的一個紅木匣子,笑吟吟的朝著傅暖道︰「三妹,這是我這做嫂子的一點心意,望你五王府後,與五王爺能夠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雖然不喜歡謝綠雪,女兒家對于某些事情,尤其是關系己身的事情,總是會有種天然的羞澀。
臉上一紅,傅暖惡聲惡氣的道︰「誰稀罕你的東西,嘴上說的好,心里不定怎麼咒我了,趕緊滾,別在這里礙本小姐的眼。」
謝綠雪也不生氣,讓嚴嬤嬤擱下了箱子,便讓婆子抬了關雎,一起離開了臨陽閣。
之後又去了福安堂。
雖說因為近臨盆的緣故,傅老太君做主,沒讓她插手管這婚宴的事,陪著傅老太君招待一下女客,以主人的身份,陪那些女客說說話卻是不能少的。
謝家與侯府是親家,今日自然是要來的。
謝綠雪才與傅老太君稟了今日臨陽閣事情的始末,便有丫鬟進來通報,說是謝夫人帶著謝少爺來了。
雖是同輩,謝夫人與傅老太君的年紀卻是有些差距。
傅老太君今年四十好幾了,謝夫人卻才三十出頭。
互相見了禮,謝夫人抱著謝早早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看了謝綠雪的肚子一眼,張口問︰「已經十個月了吧?」
謝綠雪點頭,垂眼看向自己的肚子,面上的表情便柔和了下來。
提到謝綠雪肚子里即將出世的孩子,傅老太君顯然也是極為高興,「大夫說啊,臨盆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情,唉,這時候原本不該讓她四處走動的,只是今日日子特殊,這才讓她到我這來,陪著我說說話,打打下手。」
謝夫人抿唇輕笑,「哪有這麼金貴了,今天是三小姐的好日子,她這做嫂子的,自該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謝夫人話音才落,那邊謝早早就「咿咿呀呀」的附和了起來。
「早早也要說話嗎?」謝綠雪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頰。
謝早早烏黑的眼珠子便望著謝綠雪,又「咿咿呀呀」的說了起來。
圓溜溜的大眼楮,圓嘟嘟的小臉,當真是可愛的緊,逗得在場的三個女人都不由的笑了起來。
傅老太君眼珠子一轉,想到昨日向兒子討要那貼身丫鬟時,兒子提到的事情,忍不住便望向了謝綠雪的肚子,開口問道︰「老二家的,孩子的名字,昨日老二可有與你說了?我覺得倆個都不錯,展祁,展豐,照我說了,你們也無需考慮太久,若是兩個名字都喜歡,大不了這個叫展祁,等第二個孩子出聲的時候,再叫展豐就好了。」
謝綠雪神色一僵。
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涼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其實有些不敢出現,因為斷更太久了,機油每次問都特別不好意思。
至于作者斷更的原因,之前確實是因為比較忙,後面卻是作者自己犯懶了,然後又被機油拐進了基三的世界里,(原諒作者對炮姐那欲罷不能的愛),作者也知道這樣不對,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對不起,作者在這里給各位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