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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不要在這里【一更10000+】

董廷煜發蠻地緊緊扣住他的脖子,而他發泄的話說完後一聲不響,憋紅著臉一動不動地瞪著自己,儼然跟他較勁上了,絕不開口求饒,兩人的蠻脾氣十足的像。ai愨鵡

董廷煜隨手一甩,將他扔到床上,極力地隱忍著心中的怒火,「你懂個屁!」

「我是不懂!」

董廷旭爬起身,不解氣地將被子扔在地上,「你他媽不告訴我能知道個毛啊?我是你屁.眼里的蟲你翹起就知道你拉屎還是撒尿啊?」

「操,惡心。瞑」

董廷煜一把擄起地上的被子,重重地扔回到他身上,語氣不知不覺就放軟了。

「是,我惡心,你大爺風流倜儻到不用拉屎成了吧?」董廷旭怒瞪著他,卷起被子憤憤地躺下背過身。

「真他媽有病,大晚上的跑來撒野,精力旺盛就出去搞女人啊!璧」

「病人要休息不知道啊?老子才是疲于應付你好不好?年長我十歲的老男人了,還天天討罵,一天不罵皮癢啊?」

董廷旭嘀嘀咕咕地說著,身後一記無影腿飛速掃過,他頃刻蜷著身,捂著腰間慘白著臉回頭,男人烏雲密布的臉龐近在咫尺。

「看來你很不想出院,嗯?」

*

白亦筠和白鎮豪的關系一如既往的不溫不熱,她知道父親因為她和董廷煜來往而心中不悅,但她個人覺得,其實是父親想多了。

她承認,她的確曾經一度被迷惑。

再精明的女人也少不了被男人的花言巧語蒙騙不是?

更何況如他這般攻于心計、胸懷城府的商界翹楚。

周末,白亦筠懶得出門,本來是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閑的,踫巧今天董廷旭出院,她答應了要接他出院洗塵。

想到董廷旭那憂愁的神情,看那男人肯定依舊只顧著自己而忘了弟弟存在的,白亦筠隨意換了身衣服,套了件做工精細的米黃色拉鏈衛衣配裹臀修身裙褲,踩著那雙百搭的白色豆豆鞋便準備出門。

下樓路過白鎮豪的房間,白亦筠一頓,還是上前敲了敲房門,輕聲交代。

「爸,我出去一趟。」

沈姨剛從樓下上來瞧見,忙‘噓’了一聲,「小姐,老爺在休息。

白亦筠看了下手表,都已經下午兩點多了,父親竟然還在睡。

也許是昨晚沒睡好吧,白亦筠這樣想著,壓低聲音跟沈姨說了下,便出了門。

李叔的車子還沒駛出來,她戴著耳機百無聊賴地站在大門口旁等著,天氣漸漸回暖,徐徐的春風迎面而來,掀起她柔順的秀發。

白亦筠等不到李叔的車,反而迎來了肖晉顥的白色卡宴。

肖晉顥按下車窗,不正經地朝白亦筠吹了吹口哨,「美女,載你一程吧?」

白亦筠淡淡地輕笑,「這麼巧?監視我?」

他伸出食指搖了搖,「是猿糞。」他的眼神有意地望向被她擋住的身後,白亦筠瞬間眯起了眼,揚步上了車。

車內,借著車身的阻擋,她的視線探出窗外,白家大宅二樓陽台上,白鎮豪背著手站在那兒,距離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

肖晉顥打趣,「要不要在老爺子面前啵一個?」

白亦筠瞪了他一眼,問,「是我爸讓你來的?」

「嗯。」肖晉顥發動車子,無所謂地道,「反正我是個無所事事的人,閑著呢。去哪里?我送你。」

「醫院。」

「身體不舒服?」肖晉顥瞥了眼她的側臉追問。

白亦筠搖了搖頭。

肖晉顥車內的風鈴隨著車身花枝亂顫,白亦筠的視線被它久久地吸引著,第一次,她好奇地問,「這個風鈴掛在這里好多年了吧?」

「嗯……」肖晉顥應了一聲,過了良久,才緩緩地開口,「是她送的。」

白亦筠望向他,「舍不得扔?。」

肖晉顥淡淡地笑了。

「習慣了。」

「扔了吧。」她認真地說。

肖晉顥穩穩地拐了個彎,勾著笑反問,「你扔了嗎?」

白亦筠被他說得也笑了,無視他的存在,重新戴上耳機沉浸在吵鬧的音樂中。

去往醫院的路必定途經中心廣場,中央舞台上那用數不盡的紅色假花疊成的巨型心形有兩層樓高,夸張地佇立著,還未正式完工便已吸引了無數的路人游客前來留影合照。

白亦筠記得,那一年的那個位置,佇立的是一個拉著弓箭龐大的丘比特模型,她滿心歡喜地從活動開始前等到結束,整整五個小時。

耗盡了一生的等待。

推開病房的門,映入眼底的一副壯觀場景簡直讓白亦筠和她的小伙伴肖晉顥都驚呆了。

豪華的VIP病房內,一大堆吃的喝的隨地亂放,幾雙同款白色帆布鞋隨地可見,牆上可聯網的平板電視上插著數據線,正小聲地播放著最新一集的runningman,圍坐在飛行棋地毯上的四人皆盯著電視屏幕,東西亂開一地,手里各執一袋樂事薯片,吃得津津有味,不時壓低著聲轟堂亂笑。

飛行棋地毯上的游戲同時進行著,白亦筠推門而入時,董廷旭慌張地拿著骰子,反射性猛地起身四處躲藏,差點想爬窗跳下去。

一瞬間瞧清來人,他長長地呼了口氣,「原來是姐姐你來了,嚇死我!」

他瞥到跟在白亦筠身後的男人,腦海的警鐘頓時敲響,他狐疑地問,「這位仁兄是?」

三位在值班時間跑到董廷旭這兒偷懶的護士見著有人來了,連忙放下手上的零食,整理好儀容擋著臉一溜煙地小跑了出去逃離現場。

肖晉顥只覺眼前的男孩過分眼熟,一時驚醒拍了拍腦門,「哦!」

他問白亦筠,「董廷煜的弟弟?」

白亦筠朝肖晉顥點了點頭,才對董廷旭簡單介紹了一翻,「這位是我的好朋友。」

「是男朋友吧姐姐?」董廷旭捏起一塊薯片送到嘴里,走到她身邊曖昧地撞了撞她的肩膀,一副‘我懂的’模樣朝她擠眉弄眼。

「我不會是妨礙到你們周末約會了吧?」

白亦筠笑了笑,沒有回答,反倒是肖晉顥自來熟地回他,「小子,知道就好。」

董廷旭瞪向多嘴的他,而肖晉顥又向來幼稚得可以,兩人竟莫名其妙地開始互相大眼瞪小眼,看著他們倆,白亦筠一頭霧水。拉了一把無聊犯二的肖晉顥,白亦筠問董廷旭,「你不是今天出院嗎?」

「額……」

董廷旭緩緩地爬上床無力地趴著,一副苦悶的模樣,眸中卻是憤憤不平。

「昨晚上廁所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另一邊也扭了。」

他艱難地揉著另一邊的腰,情緒高漲得差點想高歌一曲小白菜。

「扭傷腰了啊?」

肖晉顥听著率先開口,一臉神奇地走到他身邊,難掩語句中的幸災樂禍,「可憐的孩子,這要是落下病根,以後怎麼娶老婆啊哈哈!」

白亦筠看似隨意一掌,實則用力地拍在肖晉顥的腦門上,肖晉顥疼得往前倒,接收到她警告的眼神,自動自覺地收了聲。

董廷旭幽怨地將頭埋進枕頭里,那手掌揪心地拍打床墊,生動形象地表達他內心無處可訴的情緒。

他想咆哮!

爸!孩兒不孝,董家的香火就靠咱那狼心狗肺的親哥延綿了!孩兒可能再也直不了了!

虛掩的病房門被人推開,男人瀟灑地叼著一根煙拎著兩袋子東西走進,一眼看到病房內壯觀的場景少不了一陣震撼。

這是正常病患住的病房嗎?

再看到房間內的人時,兩道英眉蹙得更緊。

董廷旭忙緊張地坐起身,一臉討好地叫了一聲,「哥!」

仿佛看不到一旁的兩人,董廷煜將東西放到床頭櫃上,夾起香煙隨意地彈了彈,語氣不大耐煩地朝董廷旭挑了挑下巴,「你要的東西。」

董廷旭瞪大了眼楮,「我要的那桶雪糕都在里面?」

「嗯。」

「就這麼拿過來了?」

「嗯。」

董廷旭不由得舉起大拇指,贊道,「哥您如此牛掰,怎能讓小弟不敬仰呢?」

說著,忙翻出那一大桶M&M巧克力雪糕,桶身早已水珠密布,他抹了一把,滿手冰水滴落。

揭開密封的蓋子,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那微融的香濃雪糕,便被人一手奪了過去。

董廷煜朝亂得不堪入目的地板示意,「打算在醫院開派對?馬上給我收拾好。」

董廷旭嘟長了嘴,伸手搶雪糕,而董廷煜高高地舉在頭頂走開兩步,他站在床上怎麼也夠不著。

董廷煜不容商量地道,「收拾東西!」

董廷旭死活不肯下床收拾,十八歲的大孩子一下子耍賴地坐在床上,董廷煜依舊僵著臉,也不肯讓步。

一旁的肖晉顥被引得低笑,白亦筠雖然也覺得好笑,但鑒于兩人如此認真的神情,白亦筠暗自推了肖晉顥一把讓他不要煽風點火,兩人間的小動作落入董廷煜涼涼的余光里。

白亦筠上前一步解圍,「他的傷還沒痊愈,彎腰撿東西不好。」

董廷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今天的她青春洋溢,休閑清新地裝束襯得她很少表情笑容的小臉溫暖而柔和。

他的視線收的很快,停留在她沒點胭脂而自然泛著粉女敕的臉上。

「這跟白小姐有關系嗎?」

白亦筠對上他的目光,四目久久對視,他深邃的眸子依舊深沉地讓人容易淪陷。

白亦筠噤聲,緩緩移開視線,蹲子,開始一點一點地撿起地上的東西。

面對她出乎意料的舉動,首先是床上的董廷旭一愣,他望向漠然站在原地臉色極暗的董廷煜,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他好像……攤上大事了……

模了模屢次受創的腰,董廷旭心中默哀。

感覺他的傷再也沒機會好了……

「小筠,讓護士過來收拾吧。」肖晉顥握住她掀起飛行棋地毯一角的手。

白亦筠輕輕地推開,「護士又不是清潔阿姨。」

「董廷旭!」

「到!」

正當董廷旭苦惱著如何解圍的好,董廷煜一記低喝,他忙不迭的下了床站得筆直。

「看不見別人在幫你善後?」他陰冷地鎖著那交纏在一起的兩只手,朝董廷旭問。

「看見了!」

說罷,董廷旭馬上自動自覺地搶過白亦筠手上的東西,嘻哈地笑著說,「姐姐,小傷不礙事,我自己來就好。」

董廷煜將手中的雪糕桶扔進垃圾桶,桶身蒸發的冰水早已染濕了他的衣袖,董廷旭眼巴巴地望著無辜被棄的雪糕滿臉可惜。

他轉身大步走出病房,白亦筠終于看不過眼,緊跟了上去。

走廊轉角處,白亦筠拉住了他手臂,董廷煜垂眼盯著那只緊緊抓著自己的手。

根根分明的玉指泛著細膩的光澤,讓人忍不住想親上一口。

「原本就沒期望你能听進去,沒想到還真的一點都沒有。」白亦筠燃起慍氣的眸子瞪向他,「有你這樣當哥哥的嗎?」

董廷煜將被她抓住的手赫然舉到兩人中間,白亦筠一怔,有些不自然地松開,那只抓過他的手抱了一下手臂又放了下來。

她極力地維持常態,然而怎麼放都不自然,最終僵硬地垂在身側。

董廷煜散漫地靠著醫院走廊的牆壁,插著口袋,兩條長腿隨意地搭在一起,額前的碎發傾瀉,他涼薄的唇噙起一抹弧度,「搭訕嗎白小姐?」

白亦筠‘哧’了一聲,明明白白地表露出心中的不屑。

她下巴微揚,一字一頓,咬字清晰,「至于嗎我?」

董廷煜無礙地聳了聳肩,掏出香煙點著,白亦筠蹙緊了眉,提醒道,「醫院不可以抽煙。」

董廷煜哪是你說他就會听的人?

他依舊從容地點上了煙,一手夾著深深地吸了一口,惡劣地朝她噴出,濃濃煙味兒迎面襲來,白亦筠毫無防備地吸了一大口,捂住口鼻後退了兩步猛地咳嗽,。

他空出來的手敲了敲牆壁,指著某個方向。

吸煙區三個大字映入眼底,白亦筠心中一陣郁結,待反應過來時,早已搶過他手中的香煙按滅在一旁垃圾桶上的煙灰缸里。

董廷煜手中一空,隨手環著胸眸光深遠地凝視著她。

「董某怎麼不知道白小姐是這麼個多管閑事的人。」

白亦筠視線一暗,不甘示弱地回道,「我也不知道原來董總是這麼個惡劣的男人。」

董廷煜盈盈輕笑,那雙桃花眼驚訝地瞪大,「白小姐不知道?」

突然好像生怕別人听見似的,他故作神秘地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我以為第一次見面那會兒,你就知道了呢。」

隨即,耳邊的笑聲更是猖獗。

白亦筠臉色微僵,移開時,他的唇看似不經意地擦過她白皙的側臉,白亦筠凝著臉反射性地退後了一步抬起手掌。

董廷煜眼疾手快地一把扣住,沉著聲恬不知恥地說,「心里不是很喜歡嗎?動不動就動手動腳,男人都被你嚇跑了。」

他直白的話語讓白亦筠臉色微變,掙了掙,掙不開他用力捏住的手,熾熱的視線縈繞著周圍,她側過臉不去看那雙深不見底的眼。

董廷煜趁勢直上,一個個碎吻毫無防備地迅速襲來,卻是不溫不火地落在她的臉上,白亦筠恁的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吻便輕輕地落在她小巧的鼻尖上,久久沒有撤去。

唇畔曖昧地擦了擦那可人的鼻子,他垂著眼,朦朧的視線鎖著眼底的臉龐,溫聲細語地問,「喜歡吧?」

白亦筠腦子一片空白,心中各種情緒翻滾如浪,臉上涌現了一絲難得一見的不知所措,她緩緩地對上男人的眼,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將她的表情全數納入眼底,董廷煜眸光一沉,扣著她的手一用力,將她擁入懷里。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白亦筠一時站不穩倒在他胸膛前,她驚慌抬頭,擁著她的男人同時低頭,用力地鎖住她的唇。

唇齒間,他凶猛的攻擊讓白亦筠交架不住,她艱難地小口吸氣兒,迷糊間只得由著他胡作非為的舌四下掃蕩,搭在他胸膛上的手緊張地握著。

白亦筠無力地依附著他,小齒輕輕地咬住那溫軟地舌,眯著眼沉沉地呼吸,鼻尖相對,她沙啞地嬌語,「喘口氣兒……」

懷中的人兒緊緊地倚著自己,完全沒了往日的荊棘,董廷煜凝視著她,眸中迅速閃過堅定的神色,扣住她的下巴密密麻麻地吻上一口。

是他不容置否地話,只有一個字,「走。」

白亦筠按著被他吻過的唇瓣,眨了眨眼,艱難地找回了一絲清醒。

問,「去哪里?」

他的大掌緊緊地牽著她的,異常用力,手上傳來的緊酸感讓白亦筠微微地眯起了眼,他的視線直勾勾地鎖著她,過于露骨,白亦筠心中一緊,緩緩地垂下眼。

不容她有片刻猶豫,那只手拉起她大步朝外走。

帶領著她離開的那道高大背影背著光,宛如籠罩著光芒的使者,他大而有力的手掌緊緊地握著她,沐浴在陽光下,兩只十指交纏的手掌渾然天成。

白亦筠跟著他的步伐,通紅的眼楮一動不動盯著那雙交纏的手,鼻頭泛起了酸意。

曾幾何時,她多希望那個少年能如這般堅定地握著她的手,對她說,「跟我走。」

她一定不問緣由,與君共千里。

不知道是怎麼跟著他上了車,任由他關了兩人的手機,車子飛速地駛上馬路,白亦筠前所未有的緊張。

這是不同于以往坐快車那種夾雜著害怕和恐懼的緊張,白亦筠偷偷地側眼,他異常安靜地開車,剛毅的側臉上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

車子急速地剎停在浦墩門口,白亦筠握著門把咽了咽口水,整張臉徹底紅了個透。

董廷煜率先下了車拉開副駕駛座的門,一把將白亦筠拉出車外。

白亦筠倚著他踉蹌站穩,不自然地垂著頭,掙開他的手。

董廷煜鉗住她的下巴對上她猶豫不定的眸,「都到這了,還沒想好?」

白亦筠按下他的手低著頭,軟綿的劉海擋住臉頰,她認真地看著手心里握著的大掌。

細軟地嗓音不情願地傳來,「不要在這里……」

董廷煜挑起了眉,順勢將她拉進懷里,捧著她的小臉,饒有興致地問,「怕被人看見?」

白亦筠美眸一閃,沒有否認地點了點頭。

作為女性公眾人物,白亦筠很少會在娛樂場所出現。

現在在她心里,怕被人看見已經是其次,更讓她抵觸的是昨天晚上在這里被她撞破的一幕。

董廷煜挑起她的下巴,邪著嘴笑,「我就要在這。」

白亦筠咬著唇,瞪得圓滾的媚眸泛出一層氤氳,一下子就掙開了他的懷抱往旁邊走開兩步,別扭地遠離那個危險的人物。

還未等到他的哄話,另一頭便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小筠?」

白亦筠聞聲回頭,頓時涌現了一種想原地遁走的沖動。

然而都已經被認出來了,只得硬著頭皮上前,「華叔叔。」

肖東華直徑朝白亦筠走來,驚訝地發現她身邊的董廷煜,忙道,「這不是董總嘛?這麼巧啊,你們……」

白亦筠與肖晉顥訂有婚約,被他父親肖東華踫巧撞破這一幕,白亦筠多少有些難堪。

並不是覺得對不起肖晉顥,而是她向來很少與男性接觸,被熟人撞見她與男人在浦墩大門口糾纏,難免會讓人想歪。

雖然,往歪的方面想還真的是想對的……

正想上前解釋,目光觸到肖東華身後走來的人,白亦筠立刻就正了正臉色,急喚了一聲,「曾叔叔。」

自白佰大廈被攪渾的落成剪彩儀式那天,白亦筠就再也沒有見過曾市長。

她曾多次致電甚至上門到訪,都紛紛被拒之門外。

白亦筠知道,如曾國兆這般正氣的,定是生極了她的氣才會如此的不待見她。

敏感時期誰都怕惹上一身***,而她剛好給他潑了一身狗血。

還好鬧劇處理得尚屬妥當,才不至于影響曾國兆的仕途。但那件事,終究還是影響了白家和曾家的交情。

曾國兆一身尋常打扮,倒也讓人很難認出其身份,沒有隨從和秘書的跟隨,身旁跟著幾位眼熟的叔伯,白亦筠正想一一上前打招呼,身邊的男人便已搶過她想要說的話,熟絡地上前一一與之相握。

曾國兆少有的熱情回握,握著董廷煜的另一只手如同長輩見到晚輩那般拍了拍他的手臂,直道,「上回說好有空一起吃個飯的,要不是今天踫巧在街上遇到,董總都不打算搭理我這老頭了吧?」

董廷煜謙卑有禮一笑,「哪能啊,這不是怕您忙,不敢打擾。」

「天天都忙,總都有吃飯的時間不是?」曾國兆和藹地笑著,看了一眼他身後的白亦筠,打趣道,「這麼了這是?鬧別扭?」

白亦筠看向曾國兆,猜不出他此時的想法。

她是肖晉顥未婚妻那是全城都知道的事,何況肖東華就在這里,曾國兆這麼一個領導人,定然不會沒頭沒腦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身旁的男人突然橫出手,一把將她環住拉到身邊,滿臉無奈地嘆氣,「可不是,怎麼哄都沒用。」

他開玩笑的話一出,惹得叔伯幾個發笑,肖東華就在其中,仿佛這根本不是自家的事那般,笑得一臉無礙。

白亦筠也揚起了微笑,拉開他的手,「並不是叔伯們想象中的那樣的……」

白亦筠正想解釋,身旁的男人又自作主張地搶過了她的話,還順便幫她做了決定,「我和小筠正打算進去喝兩杯,既然這麼巧,要不一起?」

白亦筠聞聲瞪向他。

這里是什麼地方,曾國兆怎麼可能會進去。

董廷煜睨著笑,湊到她耳邊低聲吐氣,「失望了?本來就是打算喝兩杯而已,想什麼呢。」

哈!她這好像不是失望的表情好嗎?

白亦筠也燦爛地笑著,仰起頭溫聲地問,「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喝兩杯了?」

「就是,小筠可是好女孩,滴酒不沾的呢。」曾國兆開口,也不知是為白亦筠解圍,還是為自己解圍。

董廷煜看向曾國兆,「這曾市長就不懂了,紅酒養顏,女人適量喝點酒有益身心。」

曾國兆笑著對上了董廷煜的視線。

兩秒後,他拍了拍肖東華的肩膀,道,「既然小筠要喝酒,作為叔伯的我們應該要幫鎮豪看著他家的閨女不是?」

語落,便稍微做了個請的姿勢,而後率先走了進去。

董廷煜手臂半抱半夾著白亦筠走進浦墩,與昨天不同的是,守在門口的服務生直視前方,仿佛沒有看到經過身邊走進去的一群人,沒有任何阻攔。

現在才下午時分,離夜場開始還有好幾個小時,此時的浦墩內雖然燈光昏暗,但依舊看得出場內裝潢十分奢華,卻是出奇的一派干淨整齊。

迎面走過,穿著整齊的服務生有禮地一致排開。

白亦筠很難將晚上這里的場景與現在看到的場景相結合,白天與夜晚,分明是差之千里的兩個地方。

任由男人領著她走,白亦筠將臉上沉重的表情收進心里,恢復了冷靜,幽幽地扯了扯嘴角。

細細思索,說白了,她不過是兩個男人的擋箭牌罷了。

開了包廂,低著頭進門的服務生迅速擺上了各式洋酒,董廷煜輕輕地推了白亦筠一下。

「快給曾市長和肖總斟一杯。」

白亦筠回眸,男人溫潤和煦的臉上一如既往地保持著淡笑。

每當他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淺淺的細紋總會隨之而改變,形成一道無害的紋絡,輕而易舉地攻破人的心房。

特別是女人。

而那樣一副無害的表情下,總是掩藏著可怕的陰謀。

她看不透,也猜不出,只得順著他的擺布,成為他的扯線木偶。

有條不紊地擺開玻璃酒杯,白亦筠斟上了曾國兆的杯子,酒瓶嘴踫上董廷煜的杯子時發出了一聲微弱的脆響。

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指伸到她眼前指了指桌上的冰桶,是董廷煜挑剔地叮囑,「加點兒冰,兩塊夠了。」

白亦筠握著酒瓶的手緊了緊,扯著笑騰出另一只手拿起冰夾往他杯里用力地加了兩塊冰。

原本撞見白亦筠和董廷煜在一塊就已經十分驚訝的叔伯們瞧見這一幕,更是震驚得半天說不上話來。

白家的大小姐何曾這般溫順過?

最為震驚的還要數鄰居兼世交的肖東華,眼前的女人可還真是連白鎮豪都教不乖巧的女兒?

當然,別人都顧著看白亦筠這一稀奇舉動,沒有人發現到她身邊的董廷煜那道修葺整齊的濃眉挑得老高。

白亦筠並沒有擺上自己的杯子,一一為每位斟上酒後便安安靜靜地坐于一旁。

董廷煜滿意地捏起酒杯啄了一口而後才朝曾國兆示意,「曾市長,男人間就吃飯太沒意思了,請。」

曾國兆端坐在沙發上,手指似有若無地一下一下點著膝蓋,看著桌上的酒杯,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

曾國兆比白鎮豪要年長十歲有多,雖然身體力壯健步如飛,常見的老年病還是沒有例外地降臨到他身上。

白亦筠早有所知,曾國兆平日里注重養生從不貪杯,剛才就這麼答應下董廷煜的邀請,豈不是事有蹊蹺麼?

想要看兩個男人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坐眼旁觀不就知道了。

肖東華拿起曾國兆面前的酒杯,「市長戒酒多年,不如讓肖某替他干了吧。」

董廷煜笑,「別啊,那多掃興。」

年輕的男人翹起長腿,頎長的身慵懶地靠著柔軟的沙發,他緩緩地搖晃著杯里的液體,對面坐著的是年長他一倍有多的長輩。

拋開什麼權不權官不官來講,作為一個晚輩,怎麼樣也不能用這樣的態度對待長輩的。

他一口回絕了肖東華的建議,讓肖東華一時上了台階下不了台,鐵青著臉。

曾國兆拍了拍一旁肖東華的大腿以示沒事,他端起酒杯無礙地朝董廷煜舉杯。

「曾叔叔。」白亦筠驀地出聲,喚停了曾國兆送到嘴邊的酒杯。

無視董廷煜鎖著自己的目光,白亦筠款款起身,拿過曾國兆手中的酒杯。

「上回讓叔叔如此狼狽,小筠都還沒有正式道歉,這一杯就當做是賠禮,小筠替您干了。」

仰起頭一飲而盡,威士忌的濃烈順著喉嚨直達胃部,熟悉的刺激讓白亦筠渾身一震,頃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酒量不太好,所以向來很少喝酒,但是威士忌的濃烈和深沉,是她畢生難忘的。

一杯下肚,白亦筠將杯子往桌上一放,若無其事地重新坐下,不過半響,腦袋開始不厭其煩的嗡嗡作響。

「小筠,沒事吧?」肖東華有些緊張地看著對面坐得筆直的白亦筠。

她一起身拿過酒杯的時候肖東華便緊隨著她起身欲要阻攔,哪知道她說風就是雨,舉起酒杯就這麼一飲而盡,中間還不帶喘氣的。

白亦筠認真地搖了搖頭,朝漸漸出現兩個腦袋滑稽的肖東華笑了笑。

她嘴邊溢出一聲很輕很輕的‘呵呵’,在場的叔伯們頓時腦中一緊,董廷煜捕捉到他們各種坐立不安的神色,漸漸意識到不妥。

白亦筠腰桿依然直挺,坐姿筆直,雙手淑女地搭在雙腿膝蓋上,表情看不出任何異樣,然而她的腦袋突然一倒,嚇壞了所有叔伯。

肖東華作勢上前扶穩她,她的腦袋剛好歪向董廷煜,輕輕地撞上他的肩膀,而後便再也抬不起來了。

肩上的小腦袋不時發出幾聲清脆的咯咯笑聲,董廷煜又神奇又好笑,就著她的腦袋放下手中的酒杯。

記得她說過自己不會喝酒,董廷煜卻沒想到她居然一杯就倒。

因為他的移動的動作,白亦筠的腦袋無意識地從他肩膀上滑下,筆直的上身瞬間傾斜,腦袋滑過他剛毅的背部,軟綿綿地夾在沙發和他僅存的縫隙中。

董廷煜離身,她便直接以相同的姿勢倒在了沙發上,雪亮的美眸染上了一絲醉意,依舊有神地一眨一眨,仿佛在認真地將周圍的事物記入腦海。

視線聚焦到起身的董廷煜,她又呵呵地笑了兩聲,清晰地吐出兩個字。

「賤人呵呵……」

肖東華捂著額,只恨年紀大腦筋不好使,一時醒不起白亦筠那駭人听聞酒品。

「我打電話讓晉顥過來接人。」肖東華掏出手機忙離開包廂。

而董廷煜因為她無意識的話,所有表情醞成了一個字——怒。

「這……小筠這是醉了?」曾國兆起身,上前輕喚了白亦筠幾聲,被同行的友人拉了拉。

他們當中是有人見識過白亦筠那酒品的厲害的,朝曾國兆直搖頭,示意不要惹她。

「沒想到小筠這麼不勝酒量。」

友人耳邊勸說下,曾國兆無奈地道,「原以為能和董總同席好好聊聊,小筠就這麼倒下了,我們這邊也還有事情,不如下次再約,還是吃個飯吧。」

曾國兆說完,仿佛是習慣了命令式的口吻,沒有等董廷煜有所回應,揚起腳步便走出了包廂揚長而去。

剛開場的酒局不到十分鐘便散了。

曾國兆走到轉角,剛好撞上了打完電話的肖東華,寒著眼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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