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輕曦剛欲開口便被南誓齊搖頭示意不要說話。
輕曦噤聲,南誓齊側躺在寬大的床榻上,將輕曦摟在懷里,那樣的力道雖然不足以弄疼她,卻也讓她無法掙月兌。
輕曦背對著他,用心地听了很久,南誓齊沒有再講話,均勻地呼吸噴在她發間耳畔,奇怪的感覺傳遍她全身,又過了很久,南誓齊還是沒有其他的過分的動作,輕曦才慢慢放松了警惕,這一天先是從倩園搬到紫雲殿,又繞了漠煙宮一圈熟悉環境,在丹雲殿里吃了些茶水,還跑去漠玉宮一番折騰,最後面對南誓齊她全身神經都高度緊張,現在她也真的是很疲憊了。
長年獨眠慣了,輕曦一時間還無法習慣身邊多了一個人,盡管南誓齊很安靜,她也依然很不安心,睡得很淺。
突然,就在輕曦剛剛完全放松警惕,困得差一點就睡著的時候,南誓齊說話了,他的聲音立刻將她拉回了高度警惕的狀態。
南誓齊感受到她的變化,不知道本來要說什麼的,被南誓齊吞了回去,換成了另外一句,「你這麼怕我?」
他用的是「我」,不是「本王」。
輕曦很累了,想著本來也不是很嚴重的事情,便坦誠說了,語氣里透著濃濃的無奈,「我……還不習慣這個樣子
南誓齊緊了緊摟著她的手,柔聲道,「是江易宸讓你來的?」
他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給輕曦帶來從未有過的震驚。她知道強大如漠煙宮,神秘如墨雲殿,他一定有很多方法知道了什麼,所以才說出這句話,可輕曦無從承認。
她若說是,要如何?是江易宸的計劃,可她除了讓她進宮以外,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她若否認,又如何?南誓齊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必然有他的思量。
猶豫著,她沒有說話。
「他還在宮里南誓齊又說了一句。
輕曦皺眉,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殿下想說什麼?」
「他若想帶你出宮,你願意嗎?」南誓齊用疲憊而慵懶的聲音在輕曦耳畔問道,語氣十分隨意,听不出他的更多的意思。輕曦背對著他,也看不見他的神情。
「殿下說笑了,這話從何說起?我不明白輕曦說。
她確實不明白,江易宸到底要干什麼?!一會兒讓她進宮,一會兒又要帶她出宮。
輕曦還在等著南誓齊回答她,可身後久久沒有傳來任何聲音,只有均勻的呼吸,平穩而有些霸道。
原來已經睡著了。
她想起本來就少有的幾次見到他,盡管他經常凌厲逼人,冰冷殘忍,可若是細心觀察,不難發現他眼里的疲憊。如今竟然說著話就睡著了,讓她有些駭然。
輕曦平靜地回想了一番方才發生的事情,南誓齊對她態度的轉變她一直處于緊張的狀態未曾細細分析,而如今在這漆黑的夜里細細分析起來,有什麼東西漸漸浮現在輕曦的腦海,而一股莫名的擔憂也漸漸滋生。
翌日,晨光滿屋,紫雲殿安靜威嚴地立在那里,雖無重兵把守,可卻自成氣場,讓人敬畏。
輕曦醒來,南誓齊已經醒了很久,此刻正在把玩輕曦散在床頭的發絲。
「你醒了南誓齊說的很平和,完全沒有往日里殘忍凌厲以及對她厭惡的神色,也沒有平常與她說話一樣刻薄的語氣。
這樣倒是讓輕曦更不習慣了,見天已大亮,才說,「殿下今日不用上朝?!」
「不用南誓齊很簡單地回答了她。
「哦…」輕曦只是象征性的問問罷了,回想起昨晚南誓齊說的話,她還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不知道如何接話。
南誓齊放開她的頭發,起身喚來丫鬟伺候他穿衣洗漱,準備離開,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說,「愛妃可有意隨本王去一趟明武候府?」
輕曦搖搖頭,她的婚姻雖說是離不開政治,可太子不會無緣無故訪侯府,事關朝政她不想慘和,沒有過多的說辭,直接回答說,「臣妾不便,殿下早去早回
南誓齊似乎對她的回答十分滿意,然後便與楊翎出了門。
南誓齊出宮以後,輕曦沒有在紫雲殿多做停留,喚來霧兒伺候她洗漱更衣之後,帶上了霧兒和霜兒往椒雲殿去了。她一刻也不想再耽擱,想要弄清楚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
事情畢竟比較私密,她只帶上了霧兒和霜兒,清蓮與清荷一起留在了紫雲殿。其實她連霧兒和霜兒都不想帶,只是如若形單影只去往椒雲殿,更讓人生意。
椒雲殿不似丹雲殿氣派,門口不免有些守衛。本來宮殿門口有守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只是紫雲殿和墨雲殿都沒有守衛,丹雲殿的守衛也不多,椒雲殿門口忽然見到這麼多守衛,輕曦不由自主地往「監視」方面想,而不是「守護」方面了。
「曦側妃到!」門口的宮人唱道。
門口的人似乎是受了口令的,不需要通報,直接讓輕曦三人進去了,穿過正門,又掌勢的丫鬟前來攔住了三人的路,「曦美人留步
說話的是一個身著黑衣的女子,這漠煙宮雖然不禁止穿黑白,可是在鶯鶯燕燕的後宮之中,特別是艷麗無雙的五月若嫻的宮里,見到這麼一身黑衣打扮的女子,讓人覺得十分扎眼。輕曦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這位與其他丫鬟打扮截然不同的女子,她不做丫鬟打扮卻站在丫鬟的職位,舉手投足散發出的沉著端莊完全不亞于清蓮清荷。
「你叫什麼名字?在椒雲殿的司何職?」輕曦問道。
「民女師月雙,照顧彤美人全部生活起居她言語之間盡顯沉著卻不失傲氣,她說的是「民女」而不是「奴婢」。
「你們主子呢?」輕曦記下了這個師月雙的名字,眼神將要從她身上離去之際,忽然發現她耳後以及額頭有淡淡的不易發覺的痕跡。可是被輕曦發現了,輕曦瞬間明白,這師月雙也是溪風堂的人,耳後與額頭淡淡的痕跡是由于平日里戴面具的緣故。
輕曦不知道溪閣的人摘下面具意味著什麼,但她知道肯定不尋常。
「主子在里間,曦美人里面請師月雙說。
輕曦欲往里間走去,師月雙又補充了一句,「曦美人請慢,主子平日里喜歡安靜,沒有主子的允許還請霧兒姑娘與霜兒姑娘留在大殿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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