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夏!」
同樣因為喊聲而分心扭過頭的奚北只看見鋒利的刀身被粘稠的鮮血染紅,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蕩開一片血泊
因刻骨的痛苦而扭曲了姣好面容,滿頭冷汗的阮清夏最後還是沒能忍住慘烈地申吟出聲,大概是為了泄那樣難以言喻的痛苦,她竟是用力捂住刀劍硬生生這折斷,然後在對方沒能反應過來的瞬間右拳擊中下巴,力道之大听見了骨骼碎裂的聲音,然後飛出去重重跌落在地上的人不再動彈
「呼——啊——」
左手無力地垂下,肩膀下方的刀尖碎片被蠻力拔出隨手揮在一旁,碎裂的衣料破口下猙獰的傷口貫穿了身體,粗重的喘息下最後跌坐在地上,垂用力捂住傷口,但鮮血還是不斷噴涌而出
「要趕緊給她止血!」
奚北和安韓亞以及方呈默契地放棄了最後因為受不過偽善的良心譴責而反悔主動攻擊的所謂「不傷人不見血」原則,這種狗屁東西給我見鬼去吧!!
彈道在走廊里留下壯烈的痕跡,避開心髒,頭部,頸部之類的危險地帶,安韓亞手中的機槍不斷掃射周圍的傀儡,高飛行的子彈與槍管內壁摩擦的火花未燃既熄,不斷塞入填充的彈夾在主人泄似得力道下微微變形,大概是在宣泄被同伴保護反而害的她受傷了的內疚之類的糟糕心情吧
而方呈手中的野太刀早已染上猩紅,放棄了無刃的刀背,被刺中的人掛在刀尖上,而他只是微微挪動活動著野太刀的手,將刀尖上掛著的人甩出去,然後一個劈叉避開頭頂飛過的苦無等投擲類小型武器,刀身一揮將這些東西擊飛按著原軌道回去扎在投擲者身上,懶得去看到底扎在那里,只是听到那邊有身體倒下的聲音變不在顧及。在雙手中靈活翻轉的長野太刀完全沒了它較長形態的限制,就像奚北手中的弓一樣
作為一把能夠自動生成箭的弓,奚北需要做的只是用力拉滿弓弦,然後放開,任由不同用途的長箭射出,完全不用擔心箭會用完之類的問題
既然沒了武器上的限制,中遠戰型的安韓亞和奚北可以說是比較輕松地阻擋了佔據了這邊整條走道的人群,方呈雖然耗的時間長了一點,但也算是比之前的費心費神好得多
「水紋波!」
過道上橫七豎八地滿是昏迷過去的傀儡,夾著微微失去對身體控制的阮清夏進入過道里最近的一間包廂,將阮清夏平放在地上,半昏迷半清醒狀態下的她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說些什麼,而安韓亞則是在動用自然之力折騰出足夠多清洗傷口的水後便不再言語
阮清夏,是為了保護他,才會受傷
第一次遭受身體被貫穿的痛苦,一定很痛很痛吧……即使是在如此痛苦的情況下,也能漂亮地回擊,是有多大的痛楚才能讓你不得不用更大的放手一搏來平衡。昏迷就好了,至少感覺不到疼痛,而現在——
安韓亞在包廂里被遺棄的一堆背包里翻出了一個應急醫藥包,里面有足夠的酒精、繃帶和紗布,交給緊咬著下唇的奚北就和方呈背過身去讓同為女生的奚北來處理傷口
他不甘地攥緊了拳,指甲沒入手心的肉里生疼,但絕對不及阮清夏的一絲一毫,能讓你痛得難以昏迷,這到底會是怎樣的噩夢?
奚北割開阮清夏傷口附近的衣料碎片,幾乎斷裂的環狀緞帶被覺得礙事的奚北割去扔在一旁,讓後便是傷口
刀傷周圍已經凝固了些許腥黑色的血塊,用紗布蘸了清水輕輕試過滿是血污的傷口,還禮的人一陣顫抖
能夠清楚地看見外翻的粉色的肉和若是受傷的地方再往上一點就被蠻力擊裂的背骨
以及被劈成兩半的黑色蠱蟲的尸體
大概是蠱蟲被在體內傷害至死,它的反噬加重了傷勢吧……
挑出那只奇形怪狀的蟲子尸體,面色蒼白的阮清夏慢慢平穩下呼吸,奚北用另一塊干淨的紗布蘸下有著濃烈氣息的無色液體
「你們兩個按住她的手腳,接下來可能會有較大的掙扎。」
于是兩個男生一人按住一邊的手腳,很有良心地別開頭避免視線與女生袒著的左胸相撞
奚北深吸一口氣,微微顫抖著右手將紗布蒙在傷口上,消毒酒精滲入敏感的血肉里,引得阮清夏激烈的掙扎
「啊——奚、奚北——好疼!」
下意識就是對著處理傷口的奚北一陣抱怨,淚腺被大腦里分析出來的強烈情感刺激得不斷涌出苦澀的液體,沾濕兩鬢的青絲
按照以前要離說過的處理傷口的方法對阮清夏的傷口消毒後,奚北捧起潔淨的水積在傷口里。盡管還是很疼,但也比之前酒精帶來的痛楚要好多了,阮清夏漸漸平息氣息,緊皺著眉
捧來的水滿出來浮在左肩一塊,奚北雙手上下交叉疊放在那片水漬上方,催動自己的自然之力,掌心醞釀而出的亮白色光芒愈來愈盛,最後竟是包裹住傷口周圍一帶,白色的煙霧漸漸出現在掌下的周圍,白光黯淡下去,最後熄滅。
奚北挪開雙手深呼吸以平息消耗的精神力帶來的血液循環系統的加運作,然後敲敲附在前後兩處傷口異常堅硬而且冒著森森寒氣的冰狀晶體,再用繃帶結結實實包裹起來扎上死結,扣回阮清夏胸口的扣子,然後拍拍她的臉
「我用冰對傷口做了冷凍處理,不用擔心融化的問題,這是特殊的冰狀水晶體,小尋函不在這里所以暫時只能做這樣的簡單處理,等她恢復體力了我們在出。」
接過方呈從別人的背包里翻出的水瓶,在阮清夏干燥蒼白的唇片上用紗布蘸了輕輕濕潤
「現在只能是這樣的了,果然一旦有了傷員就會麻煩起來。」
方呈皺眉查看著阮清夏的身體數據,緊盯著阮清夏的雙眸里迅流過一串串數據,浮在她的身體周圍
「血量下降不少,不過體內的蠱蟲為了達到原有水平在不斷繁殖,血紅蛋白等也在隨之增加,應該很快就能恢復。」
「大概要多久?」
「十分鐘左右,但是傷口會小幅牽制她的動作,所以戰斗力下降六分之一,精神力也在剛才壓制痛苦的過程中雖耗不少,恢復至少半個小時。」
「再過二十分鐘我們就出。」
奚北略一思索還是不打算等到阮清夏的精神力恢復,畢竟時間不等人,她們拖得越久,互相殘殺的傀儡們的存活率就越小
「現在各自恢復體力和,出去以後我們三個排成三角隊形,清夏在中間,然後迅移動。」
方呈默默計算了一下這層樓剩下的傀儡數量和他們距離目標地點工作人員管理間的距離,必須要以最快的度和對阮清夏來說最小的消耗到達的話,目前只能這樣了
室內陷入壓抑的沉默
直到奚北懷里的少女逐漸清醒過來,左肩的冰涼幾乎覆蓋了所有痛楚
「現在、是什麼情況?」
一層
再怎麼謹慎也是無法避免不慎的傷害的
面前的少女捂著被自己手中還滴滴答答著新鮮的溫熱血液的長棍貫穿的月復部痛苦地歪倒在地上,森寧夕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樣一句逃避意味十足的借口
然後瞳孔倏地放大,少女身下蜿蜒開來的暗紅色血泊倒映在無措的眸子里,使得她差點沒躲過身後的帶著強烈的一拳
我、貫穿了、她的、月復部?
這樣強烈的認知與記憶力的某個片段逐漸重合,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個血夜,癱倒在自己面前的小奚北逐漸冰涼的身體慌張失措的自己顫抖著扔開手中同樣滿是鮮血的長棍,緊緊地抱住快失去意識的奚北嚎啕大哭,直到救護車的鳴笛聲接近,自己和奚北被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報上窄小的救護車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故意的!!!
「森寧夕!不要走神!這不是你的錯!」
相軒焦急的喊聲並沒有讓森寧夕恢復過來,面對突然失去的一個戰斗力,他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有什麼事等會再說,你想死在這里嗎?!」
「閉嘴!」她大吼道,「阿北才不會死在這里!」顫抖的長棍毫無章法地揮舞,卻很有準頭地擊飛兩側逐漸減少的傀儡
「阿北、才不會死在這里!」
「喂喂你怎麼了,奚北那家伙在三層啊!」
「我不是故意傷害她的所以阿北才不會因為月復部被貫穿就簡簡單單地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