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民,接受本王的制裁吧!」
好像不知不覺就進入奇怪的中二王者模式的奚北在背後不斷涌出的黑色詭異的未知氣體下拿起那顆無辜的小色子,用力捏著輕輕擲下,然後看著它膽戰心驚為了自身安全內牛滿面地在「6」朝上時,乖乖地停下
「這就是、天意啊~」
滿足地將一顆棋子挪到出點上,奚北乜了眼安韓亞那張扭曲的笑臉,又一次擲出色子
于是有一個「6」
「哦呵呵呵~」
標準的刺耳女王三段式笑非常完美地體現出奚北此刻的好心情,捏著又一顆小棋子疊在出點的那顆旗子上,然後又一次擲出去
「這是什麼狗血的人品啊……」
阮清夏支著下巴目瞪口呆,奚北面前那顆色子像是著了魔一般又一次停在「6」上,安韓亞更是直接拿走那顆可憐的色子作勢要肢解它,信誓旦旦奚北一定做了什麼手腳
「什麼手腳啊!」奚北盤胸仗著微弱的身高優勢居高零下地看著安韓亞,挪出一顆棋子,「這只能說明,我人品高尚。」
——現在我很肯定你一定動了什麼手腳
阮清夏一听到奚北這樣蹬鼻子上眼的瑟話,自然就知道她此時一定是底氣十足。憑借這麼幾個月的打成一片,只要是親近點的女生,多是模清了奚北這種少根筋(或許完全就沒有筋這種東西?)的脾性
沉下剛剛看奚北和安韓亞大鬧而飄忽不定的心境,果然能夠感知到奚北的些許的波動,盡管很輕微,但自己更勝一籌
那邊安韓亞算是被安撫下來,悶悶地鼓著雙頰聚精會神地頂著那顆色子
由支著下巴改為支著左臉的阮清夏本就是偏著頭視線投注在棋盤上,奚北這次大概是覺得小把戲刷夠了邊沒有再動用自己的自然之力,阮清夏並沒有在感知到的波動了。色子穩穩地停下,然後三顆棋子中的一顆被挪動了三步
安韓亞總算是松了口氣,看著色子傳到相軒手里,嘴里嘀咕著什麼,大概是說要贏回來之類的
因為激動而染上淡淡的粉色的臉頰看上去細膩無比,總覺得……好想模一模……
——不對阮清夏你在想什麼!
並沒有擲出「6」的相軒將色子滾到自己面前,但卻沒了反應,有些疑惑地抬頭,便看見阮清夏瞬間紅爆的臉,似乎隱隱還有蒸汽冒出(?)
一把搶過色子掩飾性地用力甩下,是一個「6」,再投下,棋子被挪出五步
然後拿色子想遞給安韓亞的手和他的手相觸
很細膩的觸感,對于一個男生而言,這樣修長白淨的手並不多見,就好比路緹,即使是刻意洗去練習畫漫畫是手上沾上的墨水和馬克筆痕跡,那雙手也依舊遍布習劍人常見的老繭
但是安韓亞的手,沒有
忽然就意識到自己似乎在對一個男生的手呆
面對安韓亞的疑惑,阮清夏可以感覺到一陣陣用上來的熱感,自己的臉大概是紅得十分可笑吧,但還是努力地露出僵硬的微笑,听見自己微微顫抖的蚊吶般的細小聲音
「啊、本來我想遞給你的……」
「來吧,我們決一死戰!」
「誰怕誰啊來啊!!」
安韓亞出乎意料又或是意料之中地沒有理會那句可笑的解釋,或者說可能是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復雜心理吧,直接就暴走和奚北算是到了快要兵戈相加的地步
小小的失落
阮清夏又恢復了原來看好戲的姿勢,但目光卻不禁小心翼翼地挪動到安韓亞的側臉上
略薄的唇片也是淡淡的粉色,因為奚北的暫時領先而微抿著,柔順的短緊貼在臉側,藍白色全框眼鏡下明亮的海藍色眸子里深深涌現的暖意和愉悅絲毫沒有加以掩飾地讓阮清夏看的清清楚楚——自然也就看到他在面對奚北各種與女孩子本應有的優雅絕對背道而馳的粗魯話語和那些夸張男孩子氣的動作時,無意識透露出的些許寵溺
誒?
不敢置信地眨眨眼,但那些暖心的縱容卻依舊存在
奚北的暴力,奚北的粗口,奚北的沒有一點女孩子樣
但是安韓亞卻沒有一點,哪怕是一點不耐或是煩躁也沒有
就像是兄長面對任性地吵鬧著要陪她玩的妹妹的一樣的態度
忽然就不想看下去了
阮清夏自己也忽然就不明白了,這樣女漢紙化的奚北能被大家很好的接受,不是件好事嗎?為什麼自己就不太希望見到那份大概安韓亞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寵溺呢?
真是奇怪的想法啊,說到底,還是阮清夏你感覺被小小的無視了所以難過了吧——你看另一個相軒除了輪到他的時候,也只是自顧自地捧了本三國演義就陷入自己安靜的小世界了
——其實還不明白,這樣的難過,有個更專業化的術語
——吃醋
然後看著奚北突得歡呼,因為她的又一枚棋子已經完成任務回到出點,而安韓亞正在走的那一枚還在重點前反復徘徊
安韓亞嘴上是不滿落後的小小抱怨和給自己鼓勁,但是那無奈的微笑卻印在身邊的玻璃上
外面浩瀚的宇宙,明亮純粹的星辰,沒有盡頭的廣袤讓人沒有來地心悸,但這樣瞬間的迷失的無措,此刻消失的一干二淨,反而透出些許溫柔
奇怪的溫柔
來源是玻璃上那個人影嘴角微微牽起的弧度
獨一無二的,完美無瑕的
如果只屬于自己就好了
——不對,阮清夏你怎麼又在春了!
匆忙地從隨身的背包里拿出一本書來遮掩自己無力的微笑,連指尖也染上灼熱的溫度
「滴——」
船艙里忽然響起的尖銳的警笛聲,本大都是在做自己事隨意的候補們瞬間警惕起來,四下環顧著
這一間包廂的門被用力甩開,詭異的乳白色氣體侵襲而入,瞬間蔓延開來充盈了整間包廂
嗆鼻的無味氣體盡管被捂住嘴的雙手擋去大多,但仍是無法阻止絲縷從狹小的縫隙里滲入
沒有老師出現,也看不見門後是否有人存在,周圍似乎有人倒下撞到什麼的悶響。多虧精于藥劑的阮清夏反應迅而遞過來的小藥丸,含在舌尖下不斷散的涼意拼命抵擋著顯然是有昏迷效果但不能確定對人體有無害處的氣體
過了一陣,包廂內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奚北和阮清夏盡量保持著沉穩的輕微呼吸,保持著動作等候著即將到來的什麼,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
隱隱有高跟鞋敲擊在木質地板上出的清脆響聲
右手與阮清夏緊握著,對方用力一捏,示意奚北注意起來,但瞬間邊失去了力道軟了下來
是誰?
沒來得及沖出口的質問在後頸的猛烈同感下驟然消散,眼皮逐漸沉重起來,怎麼也無法壓抑住那股席卷而來的困意
在歪倒在地上的瞬間,努力別過頭看向身後的奚北,也只捕捉到一雙修長的美腿,那右腳踝上漆黑的紋身在即將失去意識的大腦的識別下模糊起來,最後僅僅听到略顯沙啞的女聲滄桑的一聲輕笑,便墮入黑暗之中
大概是一只小鳥吧,那個圖案
誒?
小鳥?
看著面前的少女倔強地支撐著自己努力不陷入昏迷,就在自己皺眉猶豫要不要給這小鬼在補上一記手刀時,她便倒在自己面前,掀起的氣流驅散了些許白色氣體
「這里是,二層所有包廂捕捉結束,完畢。」
微微用力按住耳邊的無線電對講設備,女子收起其實完全就沒有用到的長鞭別回腰間
然後便听到了回復
「這里是,任務全部完成,請回到駕駛室準備離開,完畢。」
「收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