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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傳︰初旭(二)

()期中考完事了、老師自然會調動一下位置

其時奚北依舊坐在第三排,自是向右看時、一個、兩個、加一條過道、便是池逸律。結果、一整個上午、奚北都撐著頭默默地看著他、在他將要察覺的一剎那收回目光、感受到森寧夕曖昧的微笑、奚北有些不好意思

〞又在看又在看了〞森寧夕惡趣味地朝奚北比著口型。

〞去、別打擾我看帥哥〞奚北毫不示弱地頂回去、完了、花痴本性全顯了。

一摞摞的作業從前面傳下來、奚北習慣性地往後一伸、卻久久沒有得到回應、扭頭一看、後座的人又不在。身為極其忙碌的英語課代表,洪怡平很少待在座位上,所以,只要奚北回頭、就可以看見安安靜靜寫著作業的相軒。

奚北在那一刻有了一種難言的喜悅。

「這是我的小秘密哦」

〞傻掉了?〞

蘇子凝轉身借奚北的作業、卻看到了某人傻傻的呆樣,不由得好奇。

奚北不只是沒听到還是怎麼、一反常態、〞你不懂的。〞

蘇子凝十分莫名其妙

學校的大廳里擺了架三角鋼琴,說是為了給大家一個展示才藝的機會。于是嘍、小虛榮的奚北也成了這架鋼琴的常客。

那只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午後、奚北和森寧夕去大廳。奚北炫耀似的彈奏起足有六面a4紙的曲子、只是、忽然卡在了一半。有些尷尬地又試了一次、可就是在這一處、記憶像是丟失了、死活都想不起。奚北挫敗了,拉上森寧夕就要走、不耐地抬頭仰望二樓架空的走廊、卻忽然愣住

那是何等熟悉的側臉啊!

相軒就這麼斜倚在柱子邊、在目光相觸的一剎迅隱如陰影之中、依稀只見倉促的背影,奚北也落荒而逃。

如蔫了的植物、奚北一整個下午都沒精打采的。忽然瞥見相軒詭異的面色,那麼、那麼的讓人鼻子酸、然後眼淚就這麼嘩啦啦地落下來。只是奚北忍住打轉的淚水、倔強地不肯讓它落下

「同桌一定知道什麼!」

有個聲音一遍遍地回響

〞吶、你都知道什麼、關于相軒、告訴我!〞聲音略帶哽咽。

男生挑挑眉、一語不。〞給你抄一周作業加你上課寫作業時幫你掩護、快說!〞奚北咬咬下唇。

當上課鈴響起、驚醒了一臉呆滯的奚北時、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某人可是每天中午都去看某人彈琴哦〞

〞其實某人真的很關心你的〞

一切都撲朔迷離起來、看不清所謂真假是非。

奚北現在才明白、當初自己被一群人擁著去彈琴時、陳昱忽然冒出的一句〞森寧夕、相軒!〞

大概那個時候他以為自己把一切都告訴了森寧夕吧

大概是為了引起自己和森寧夕的注意吧、對于相軒默默地來到以及離開

大概、相軒他……真的是喜歡自己吧

一下沒勇氣去相信一切

什麼東西都變得模糊不清、唯獨你離去的背影依舊清晰可見

奚北悶了好幾天

為相軒還是池逸律、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在看見池逸律的那一刻、似乎失去了以往的心動與臉紅,過于自然的背後、就是極度的適應、或是放棄。沒由來的,奚北把一切都告訴了森寧夕,盡管本想讓它成為一個永久的秘密。

期末考很快就結束了。

方呈依舊是第一名,而相軒,排在了奚北前一位、第二。雖然小小的退步、但對于奚北來說、可以看著相軒的雀躍,足矣。

學期最後一天、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奚北、森寧夕和相軒。

作為宣傳委員的奚北、正在後面的黑板上寫字。

〞吶、你說……相軒喜歡你,是真的?〞森寧夕再度撒嬌似的詢問奚北。呃、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了。

〞嗯……也許吧。〞太多次了、間接的懷疑導致奚北由最初的肯定漸漸轉化成了搖擺不定、其實她也很想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要不、再去問問?〞沒等到奚北反應過來、森寧夕已經跑到了相軒身邊,而傻愣愣的奚北,只在最後捕捉到極輕極輕的一個〞嗯〞。

奚北緩緩抬起頭、四目相對。

心跳在漏了一拍後迅興奮地躍動起、相軒他承認了?!

很快又若無其事地低下頭去、卻仍消不去漫及耳根的不自然

奚北忽然覺得好快樂、像是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玩具的小孩子一樣無比的滿足,幸福溢出來、以至于忽略了些什麼

是什麼呢?

寒假終于正式來臨、而奚北也開始了無比艱難的、減肥?嗯,冬天是長胖的季節……早上寫作業,下午去上課晚上回來玩一會、奚北漸漸遺忘了相軒,果然是不喜歡吧、只有對他的感激——知道有人會喜歡自己。偶爾與森寧夕打打電話、也總是說到池逸律,與奚北而言、「對手式青梅竹馬」才是自己的唯一

2o12年的寒假、來得早去的也早、才2月7日、就又開學了

奚北依舊是一些男生口中的「純爺們」、和蘇子凝一起神經、那是個悠閑

又是某個周五的電腦課、做完了規定的作業便可以自由上網

〞噯、奚北!〞相軒忽然叫了聲奚北、後者詫異地抬頭

〞你去搜搜‘xxx’的名字、他有篇關于守株待兔的文章很好笑的。〞毫不吝嗇自己的笑容、隨即扭頭去告訴後面的男生。

奚北忽然笑了。

心情驟然好了起來、空氣中彌漫著甜蜜。xxx的作文很好笑、只是相軒讓奚北更加開心。面對他、不同于面對安韓亞的心跳加面紅耳赤、也不同于面對池逸律的一味的想捉弄與調戲,只有淡淡的愉悅、以及心底不斷冒出的粉紅色泡泡。

也許這才是我所渴望的唯一。

奚北默默地想著。

好像、心中的天平一點點在傾向相軒了。

好像、更喜歡他一點了。

那天放學

奚北與森寧夕慢慢走在樓梯上、

〞寧夕……告訴你個秘密哦……〞

〞嗯?〞

〞我好像……〞

〞好像?〞

〞我的意思是、〞深吸了口氣,〞我不喜歡、池逸律了……〞

傍晚的斜陽為誰隱去了樓道角落里誰意味深長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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