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劫雷在皮膚上方游走,所過之處卻又浮現出淡紫色的雷紋。
一內一外,張青黛覺得自己就像是放進油鍋里的一條魚,飽受熱油的煎炸,渾身酥麻。
疼痛的時候是分不清時間的流逝的,等張青黛從半昏厥狀態下清醒,外面已經沒有了聲響,就連劫雷似乎也停止了。
張青黛微微動了動,找回身體的掌控權,並沒有著急做什麼,而是依舊耐心的潛伏著。
又是等了一會兒,約有小半天的功夫,張青黛探探左飛的鼻息,已經極其微弱了,但是以他現在的傷重程度,若是服食什麼恢復靈力的丹藥,極易走火入魔,只能先暫時挺著。
張青黛的神識慢慢的探了出去,地宮被邪修毀的一塌糊涂,坑坑窪窪不平,神識將地宮掃了一個圈,一個人影都沒有,難道邪修化嬰後離開了。
邪修不在地宮,張青黛大喜,馬上扶著左飛從蚌殼中出來,小金鐘在使用了最後一次後就已經碎掉了,左飛暈迷中,張青黛踩上冰碟,剛要飛出地宮,卻頓了一下。
就在剛才,張青黛無意識的最後掃了一眼地宮,地宮中心的一個大坑映入眼簾,坑中有幾塊破碎的布料,像是被撕破的,碎布還濺上了不少的血液。
難道邪修被劫雷劈成飛灰了?
張青黛有些驚訝的想道,但還是不敢大意,不管邪修是已經灰飛煙滅還是離開了,都有不可預估的危險,劫雷剛剛結束,說不定會有什麼人前來探查情況,以她現在的情況,恐怕就是煉氣期的都會棘手。
冰碟迅速升空,將張青黛最後的一絲靈力也榨干了。
就在要摔下去的前一刻。張青黛就近找了個地方落下,一片荒林,也不知有沒有高階妖獸出沒,暫時管不了那麼多了。張青黛放下左飛,將陣盤拿出來,靈石放進去。瞬間啟動,張青黛的心中立刻升起了一絲欣慰。還好陣盤不需要靈力啟動。
左飛是人魔兩族結合,在**上繼承了魔族的強悍,張青黛放出花花護法,閉上眼楮讓靈力在體內做周天運轉,等她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左飛腿上的傷已經好了。
張青黛僅僅只是訝異了一下左飛的恢復速度,見左飛呼吸平穩了,想了想,拿出一粒回靈丹。喂左飛吃了進去,見他沒有什麼異樣,也就繼續修煉。
也沒有多長時間,畢竟是荒郊野外,有什麼潛藏的危險也說不定。一晚上的時間,張青黛勉勉強強算是略微恢復了些靈力。看著地上仍舊昏迷不醒的左飛,咬了咬後槽牙,重新扶起他。
兩人踩上冰碟,又回了原先的小鎮,其它地方張青黛不熟,在靈力尚未完全恢復的時候,只能先回小鎮了。
和尚山是不能去了。誰知道那里現在有什麼,張青黛背著左飛在小鎮後面的山中直接開闢了一個洞府,用的是斷掉的碧水劍。
看到碧水劍,張青黛稍微怔愣了一下,逃出地宮的時候,她正好看到左飛被扯掉的胳膊被扔到一旁,也就順便撿了回來,但是斷掉的碧水劍還有一半在地宮里她給忘記了。
要不要去取回來呢,若是被人撿走了,可就再也修補不上了,難得的,張青黛有些躊躇。
模著手中的碧水劍,可以說是陪伴她好久了,從築基開始,到現在,算是多年的伙伴了,斷裂的部分用手模起來還有些鋒利,但並不會將她割傷。
雖然她體內的傷勢還未痊愈,但是只是取一把斷劍而已,應該沒有那麼困難吧,張青黛有些僥幸的想。
張青黛離開的時候還是好心的在洞府的門口設下了一層防御罩,築基期以下的修士是攻不破的,而且當初她選的這個位置很偏僻,靈氣也不是很濃郁,一刻鐘的時間她就會回來,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
張青黛是這樣理解,可是在暈迷了五天的左飛醒過來以後,卻只看到了自己懷中抱著自己的斷臂,孤伶伶的躺在地上,前方的洞口有一層似乎一戳即碎的靈力罩,其余的什麼都沒有。剛一動,從腿上傳來的痛楚立刻讓他悶哼了一聲。
左飛黑著臉,沒有看到任何張青黛的蹤跡,當時的情況他還有些印象,除了是張青黛將他送到這里,不會有第二個人。那麼,現在就是張青黛將他一個昏迷的人扔在這里不管了,左飛氣極反笑,他是不是還要謝謝她將他的大腿骨不小心接偏了,更讓他自己抱著自己的斷臂躺在這里。
呼出一口氣,平息一下心情,左飛撐著邊上的牆壁慢慢地站了起來,前方的靈力罩讓他僅僅只是踫了一下就碎了,左飛搖了搖頭,知道自己現在還是不清醒,重新布下一個靈力罩,坐回原地,先將腿骨正過來,然後才有空分析這件事情的經過。
張青黛的性子雖然有些冷清,但是在這種事上她不會這麼做的,既然已經將他帶了出來,甚至將他的斷臂也撿了回來,就說明張青黛最初是和他在一起的,然後呢,應該是因為什麼緊要的事情出去了。
地面上沒有落太多的灰,就是他在這個洞府里也沒有昏睡幾天,洞口的靈力罩卻那麼薄弱,可能是張青黛以為她能馬上就回來,所以只是大概的設了一層防御罩,那就是外面發生了什麼,才沒能讓她及時趕回來。
左飛還是有些了解張青黛的,不得不說,他的這番猜測和事實差不多。
那天,張青黛在出去取得碧水劍的過程還是挺順利的,可能因為前一陣的劫雷太過于震撼,或是地宮中的事情傳了出去,也就暫時沒有修士前來。
可是,就在張青黛即將要看到洞府的時候,一陣特殊的聲音傳入耳際,張青黛眼看著洞府就在前方,卻還是跟著聲音而去。
若是艷姬此時還清醒著,一定會告訴張青黛,不該她湊的熱鬧不要隨便去湊。
杻陽之山。怪水出焉,而東流注于憲翼之水。其中多玄龜,其狀如龜而鳥首虺尾,其名曰旋龜,其音如判木,佩之不聾,可以為底。
杻陽山。怪水從這座山發源,然後向東流入憲翼水。水中有眾多暗紅色的龜,形狀像普通烏龜卻長著鳥一樣的頭和蛇一樣的尾巴,名稱是旋龜,叫聲像劈開木頭時發出的響聲,佩帶上它就能使人的耳朵不聾,還可以治愈腳底老繭。
張青黛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見過的典籍中有描述過這一種妖獸的,當親眼見到時,張青黛只來得及想起一句話︰三階妖獸。然後就被旋龜的蛇尾抽飛了出去。
三階妖獸就相當于人族的金丹期修士,且不說張青黛將將築基後期的修為,就是現在身負重傷,被一尾巴掃飛出去已經算是輕的了。
張青黛原本以為自己的運道雖然有些差,但是從沒想過,竟然差到這個地步,一次又一次的生命垂危,瀕臨死亡,任是誰都不想嘗試,她不知道修仙界的修士是否每人都和她一樣,難道是她做了什麼惹了天怨嗎。
其實,張青黛猜想的這些,在某方面來看,是對的。
這一次張青黛沒有那麼好運,相同修為,妖獸比修士的實力還要強大,旋龜的一尾巴抽下去,張青黛在半空中就陷入昏迷了,身周的一切,全都毫不知情。
再次醒來是在一家客棧里。
客棧,張青黛打量了一眼周圍,真是好陌生的地方啊。
手按著床沿支撐著坐了起來,剛一動,從胸前和後背傳來的痛苦瞬間傳遍全身。強撐著盤膝做好,張青黛內視體內的傷勢。
臉上出現一抹苦澀和無奈,兩種表情結合在一起,讓人感到不勝淒涼。
胸前的肋骨斷了三根,有兩根已經扎進了胸腔里,不過好似被人簡單的治療過,還有一根深深地刺在肺葉上,怪不得她僅僅是呼吸都覺得疼痛,這根肋骨沒有動,應該是那人沒敢下手。
後背的脊椎也有三節裂開,左臂也斷了,但是已經重新接上了,再就沒有什麼太重的傷勢了,如果不算那些已經磨去血肉露出下面白骨的地方。
張青黛嘆了口氣,那旋龜是有多大的力量啊,看來自己落地以後也滑行出好遠。
至于靈力,這也是讓張青黛愁眉苦展的事情,筋脈被嚴重堵塞,比上一次還要嚴重得多,體內的一絲靈力,恐怕還不夠點個火的。
看來自己又要閉關修煉了。
剛閉上眼楮,張青黛又睜開,模了模空蕩蕩的腰間,沒有多想,只是再次為自己將貴重東西放進乾坤戒的決定感到欣慰,看來下次也要將靈石放進乾坤戒了。
張青黛盤膝坐在床上修煉了一個下午,那也不過是讓她的筋脈稍微疏通了一點點,如果繼續下去,沒有個一年半載是不可能的。
什麼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張青黛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吱嘎」一聲,門被推開了,張青黛抬頭看向門口。
「你醒了?」進門的男人說道。
ps︰
我會告訴你們出現的這個男人很重要嗎,誒,溫情戲嗎好難寫的,初戀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