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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說是種蠱,卻遲遲不動手,修緣覺得疑惑,手腳卻動彈不得,眼楮也睜不開,只能細細听他說話,不覺臉上竟濕滑一片。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不知他與那女人的對話,有幾分真,幾分假,言語間的意思,他自己的身世,竟好像與天一教有抹不開的瓜葛。

那人將手伸到修緣面上一探,替他揩干淨眼淚,道︰

「哭甚麼,以後有多少傷心事,誰料得到!」

說罷,又褪了他的褲子,道︰

「放心,我不動你,我只讓蓮花生不好過!」修緣尚未明白他話里頭的意思,上就被狠狠咬了一口,他只重重喘了幾聲,立時便暈了過去。那人牙齒離開女敕滑的時候,幾滴血珠滲出來,在粉透透的肌膚上暈染開來,牙印很深,似有一股狠絕之意,怕是此生難消了。

宋顏坐在客棧床邊,一切仿佛從未發生,小和尚只是沉沉睡了一覺,要是那只紅狐狸沒有跑掉,那便更好了。

他很頭疼,要如何跟修緣解釋狐狸的事,他的忘憂蠱只能讓修緣忘掉昨晚的事,若是野心再大些,將那喚作「平安」的少年也忘掉,也不是不可,只是損傷太大,小和尚未必能承受。

他用內力,用銀針,用蟲蠱,用盡各種方法,卻找不到傳說中藏于小和尚身體內的秘笈,宋顏知道必定還有關竅,他琢磨不出。除了蓮花生,又有誰知道。

宋顏同那個女人說,秘笈不在小和尚身上。那女人叫白枚,是五毒教主白昕之女,白昕在浮屠山望川宮總壇給凌九重配置各類毒物奇藥,不見天日。小和尚體質特殊,只有五毒教的蟲蠱才能勉強一試,看能否將他身上的秘笈逼出來,因此凌九重派了白玫與宋顏一道來。

宋顏心想,幸好凌九重只派了白玫,若是白昕在,恐怕就沒這麼好糊弄。

白玫自然是不信的,但宋顏已讓她試過幾次,毫無頭緒。宋顏道︰

「在聚賢莊我就探過他的話,他並不知道身上有甚麼秘笈。方才你也用蝕心蠱試過了,又有甚麼收獲?」

白玫無話可說,蝕心蠱可擾人心智,她問一句,小和尚便答一句,知無不言,白玫問他︰

「你最敬重誰?」

「師父。」

「最恨的人?」

「天一教主。」

「最在意的又是哪個?」

小和尚卻頓了頓,迷迷茫茫道︰

「……我的平安。」

白玫轉頭問宋顏︰

「他答得對不對?」

宋顏苦笑︰

「對與不對,都不會有我。」

白玫又繼續︰

「小和尚,你身上可有武功秘笈?」

修緣雙眼迷蒙,從懷里掏出半本《明瀾經》來︰

「是這個麼?」

白玫問宋顏︰

「這是甚麼?」

宋顏收了,重新塞回小和尚懷里︰

「無關緊要,之前宮主派了戒十等人,只追回半本《明瀾經》,確定並不是要找的秘笈之後,已經焚毀。」

白玫又重新問修緣︰

「小和尚,你想清楚,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其他秘笈,是你爹娘傳下來的,或許藏在十分隱秘的地方?」

修緣听了半晌,只痴痴道︰

「爹……,娘……」

繞了一大圈,問了許多無關緊要的話,小和尚自己卻也不知道似的,沒有半點秘笈的下落可循。

「蝕心蠱的厲害,無人能抵,根本造不得假,看來他是真不知道。」

宋顏道︰

「你先回望川宮復命,若是宮主問起,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白玫也無話可說,宋顏既已全攬在自己身上,她自然樂于月兌身。

天光大亮,修緣漸漸醒了,白玫臨行前為他中了一只忘憂蠱,他看自己躺在床上,不由奇道︰

「昨晚……我不是與阿呆打地鋪的麼?」

宋顏笑道︰

「半夜三更,你的狐狸循著味兒跳出了窗子,我當甚麼人來了,也跟出去看,卻見它被一只渾身雪白的九尾靈狐勾走了。我叫它它也不理,兩只畜生並地跑得飛快。我回來見你睡得沉,沒有叫醒你,你一個人睡在地上,狐狸也沒了,可憐見的,我就把你扶上床來了。」

修緣似乎還不能消化宋顏的話。

「算了,一只畜生而已,又是養不熟的狐狸,不必傷心。」

小和尚並不相信,起身道︰

「我去找找,或許還在附近。」

宋顏便與他一同去找,結果可想而知。

晌午二人坐在客棧里,修緣心情低落︰

「紅狐狸跟了我許久,怎麼竟跑了。」又想到平安,更是心中絞痛,原來前些日子竟如水月鏡花,一去不返了麼。

「聚散皆有命,不必在意。對了,小和尚這是要往少林去麼?」

修緣點頭︰

「我……一路游歷,早想去少林看看。」

宋顏道︰

「還記得昨日,追過來的天一教眾麼?」

修緣正想打听個來龍去脈,便點頭道︰

「你當時說,他們在搜尋少林老和尚的下落?」

宋顏笑道︰

「我雖不知你與天一教有何仇怨,但他們找的,確實不是你。」

二人說了許久,修緣才知道西南各地確實與當初萬重光報給蓮花生的情況一致,各門各派幾乎都被天一教掌控了,就連少林,也未能幸免,那出逃在外的老和尚,原是掌管少林戒律院的,受方丈之托,帶了少林若干絕學典籍在身,本想逃出天一教的勢力範圍,一路往江南聚賢莊去,投奔秦家,不知如今怎樣了。

修緣大驚︰

「沒想到少林也在劫難逃,失了武學典籍,天一教又怎肯善罷甘休,不知其他人怎樣了?」

「少林方丈倒是錚錚鐵骨,只可惜座下二弟子早跟魔教勾結,把個少林蛀得只剩空殼子。其他教派情況類似,雖不肯歸順魔教,卻撐不了幾時,端看哪個先做個表率,低頭臣服。」

修緣心下又驚又恨,百感交集,最後腦中浮現出谷中多日與蓮花生的種種來,只覺自己作踐自己,只恨不得死了,一了百了。

二人用完午飯,結了帳,修緣將東西收拾好,忽然奇道︰

「怎不見客棧老板?」

宋顏笑道︰

「掌櫃的一早便帶了伙計往鄰鎮采買魚肉家禽去了,一時半刻回不來。」

修緣正將隨身包袱扎好,忽有面銅鏡落地,「 當」一聲,二人同時低頭去看,小和尚半天才想起來,這是當日在山洞中的雲龍鏡,平安與他逃出密室後,便一直交由他保管。後來武林大會,直至到了秦家,再也沒見平安修習過上頭的武功,想必在密室那幾日,他便將上頭武功學了個遍。

如此一想,小和尚不由一驚,平安的武學修為到底如何,他從來不知道,竟已到這般地步了麼。

思緒正飄飄蕩蕩,宋顏卻手快,早將銅鏡撿了,修緣剛要道一聲謝,他卻上下打量一番,疑惑間又將它翻到背面,赫然在目便是「贈姚霜」幾個大字。

修緣只見他臉上神色未定,眼中眸光一亮,開門見山就問︰

「小和尚,這面銅鏡哪里來的?」

修緣想到當日密室中一番遭遇,並無不可對人言之處,況且眼前這人在危急關頭也救過他一命,便撿了要緊的,模糊了背景,告訴宋顏。

「這麼說來,這面鏡子是你偶然落入山洞,在密室中尋得的,密室外是一局殘棋,還有九霄環佩?」

修緣並未提到平安,只說與朋友同行,宋顏拿了銅鏡,左看右看,然而只有瞬間失神,很快便恢復一貫的輕佻模樣,模了小和尚的腦袋道︰

「這銅鏡本是一尺書生送與秦夫人,也就是姚霜的。」

修緣睜大了眼,這武林秘辛並無多少人知曉,他也是听師叔說了,才略知一二。

宋顏又道︰

「我家與一尺書生有些淵源,總要知道他葬身之地,你告訴我,那山洞密室在何處,我好將他尸骨取出,好生安葬了。」

修緣看他言語神情不像作假,只嘆道︰

「我們在山洞密室內都看遍了,並無前輩的遺骸。」雖說他對眼前這人有十足的好感,還是留了個心眼,細想當日密室內情景,自他們走後,並無甚麼秘密可言,牆上篆刻的《明瀾經》,被修緣默記于心之後,牆壁表面已被修緣用內力摧毀,十分干淨利落。

因此小和尚並無芥蒂,直言道︰

「我說與你听,你記好了……」

二人從客棧出來,宋顏似乎去意已決,他重新覆上艷紅面紗,轉身跨上一匹白色駿馬,拉住韁繩,馬兒輕輕踱步到修緣身邊︰

「小兄弟,多謝你!此去山高水遠,你多保重。」

修緣雙掌合十,虔誠還他一個佛禮,宋顏笑了︰

「後會有期,我還會回來找你的,只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你記住,萬事不可強出頭,一直往南走,少林便到了,西南雖逢亂世,卻又比江南好許多,千萬不要往回走!」

也不知修緣听進去幾分,只道︰

「多謝宋兄提點,我照做便是。」

宋顏夾了馬肚子,輕輕一蹬腳,馬兒一溜煙跑出好遠,修緣抬頭去看時,只見宋顏面容被遮,只余一雙黝黑眸子,怔怔望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忽然看到右邊文章基本信息有「勤奮指數」,頓時覺得好驚恐~~~最近還有一個驚悚的想法,不知道會不會實施,好想讓素**王生子什麼的,好帶感的樣子,但是目前也只是想想而已,腦補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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