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厚的雲層遮蔽了陽光,在地面上投下烏沉沉的影,競技場的氣氛有些壓抑,盡管桑子墨一再保證四周的防護陣法已經被加固,但應宗嵐還是以掌門的名義驅散了大部分的弟子,不過大家回到各自的山頭,還是可以通過水鏡術看到這里的情況的。鳳舞文學網最快更新,請收藏鳳舞文學網()
慕小樓無所謂的站在競技場上,黑色的火焰化作長蛇,一分為九,盤曲在她的身側,華麗的光影效果十足,看得人目眩神迷,不過作為她的對手,陸熹就沒有什麼好心情了,自黑焰被慕小樓招出來,那股詭異的心悸感就一直揮之不去。
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來歲的小姑娘,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陸熹微微蹙眉,他是個極其謹慎的人,否則之前桑子墨挑釁的時候,他就該上當了。
「聖君大人,樓兒失禮了——」慕小樓微微欠了欠身,而隨著她低頭的動作,身側色就跳焰蛇,也向著陸熹沖了過去——她不過是「小小」的化神期,跟堂堂聖君仙境打,不偷襲就已經是很客氣的了!
陸熹與慕小樓的距離並不算近,足有上百米遠,這點距離對與修士來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卻足以對慕小樓的攻擊做出應對了……
陸熹使用的是一條紅綾法寶,慕小樓對此表示很囧,堂堂大男人,卻揮舞著一條紅色的帕子……想想都覺得像是東方不敗再世……慕小樓一直覺得男人長得娘沒關系,就像楚開恆,比女人還漂亮並不是大問題,但行為動作上卻不能真把自己當做女人,有事兒沒事兒翹個蘭花指的男人,都是變態!
陸熹不是變態,只是他本身長相就透著柔媚。此刻又用了更加具有女性化代表的綾類法寶,給人的感覺自然也就變得怪異起來,尤其那還是條紅綾……
哪吒三太子是正太。不是偽娘好不好!
慕小樓的黑焰中存著她的神念分神,靈動一場。而陸熹戰斗經驗豐富,一條紅綾舞得密不透風,一時間兩人倒是斗了個旗鼓相當。
陸熹越打越是心驚,雖然此刻他並沒有解除身上的禁制,還是處于受到小世界法則壓制的狀態,但自身靈力的多寡卻不會因此而改變,換做尋常修士。這麼高強度的靈力運用,怕是早就該力竭了,可看慕小樓卻依舊是一副無比輕松的模樣。
明明年紀不大,積累居然那麼深厚?陸熹的身上有可以暫時恢復全部實力的道具。但是這個時候他卻不敢拿出來,如果解除壓制之後,他還是敗了該怎麼辦?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慕小樓的狀態很奇怪,以至于他一點都必勝的信心都沒有。
桑子墨過來的有點晚。昨天慕小樓給他介紹了幾個在飄渺仙池和她玩的比較好的小伙伴,結果今天入場的時候,夏星羅大著膽子向他請教了一個問題,結果這麼一頭,他就被一種飄渺仙池的弟子圍觀了。偏偏應宗嵐引著陸熹先行一步,而和他一起的慕小樓又壞心眼的把他給丟下了。
他看到應宗嵐坐在看台上,便舉步走了過去,在他的旁邊坐了下去,應宗嵐猶豫了一下,準備站起來讓座,卻被桑子墨按住了肩膀,「不用。」
「聖君大人……」
「喚我墨就行了。」
「這個……」應宗嵐有點忐忑,聖君大人太親民了也很嚇人的好不好?
桑子墨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太糾結稱呼的問題,「宗嵐很擔心樓兒?」他注意到應宗嵐神色間的緊張,「樓兒的體術、劍術都不是我教的。」
「哎?」應宗嵐露出吃驚的表情,他一直以為慕小樓是桑子墨教導出來,可是現在桑子墨說不是,那麼慕小樓那手令人驚艷的劍術又是誰教的?她不是三、四歲的時候就被桑子墨撿到的麼?——慕小樓在十萬大山中的事情,他沒有刻意去打听,但是從慕小樓平日的閑聊中,還是能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的。
「我也不知道她的體術、劍術是怎麼會的,不過她不說,我也就不問,就當作是‘生而知之’吧,」桑子墨淡淡道,「和你說這些是希望你明白,她身上的秘密很多,並不是我們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所以很多時候,我們需要做的是相信她一點,再相信她一點。」
應宗嵐沉默,相信這種東西,說起來容易,不過真要做的話,卻很難,「總覺得這樣小的孩子是應該好好保護的。」
「噗……」桑子墨輕笑出聲,「當初我也是這麼想的,然後……」
「嗯?」
「被保護了……」
「這……」應宗嵐呆了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安慰桑子墨?還是桑子墨口中那個接受那個保護了大聖君的小孩子就是自家徒弟?不過轉念一想,好像還真是「被保護了」——至少當初逍遙派的事情是慕小樓支撐下來的,而這個時候在競技場上戰斗的也是慕小樓……
「這些對樓兒來說不過‘舉手之勞’,所以你要是太過計較得失並且為此自責的話,反而會讓她感到失望的。」桑子墨看到陸熹拋出一張符紙,緊接著四周的空間壁壘被加固,靈力瘋狂的洶涌而來,他身上的氣勢也節節攀升,轉眼就恢復了聖君仙境的狀態,「差不多也該結束了。」
應宗嵐感受到場上的氣氛,猛的站起身來,然而下一刻就被聖君仙境的威壓迫回了椅子上——桑子墨在抵擋暴走靈力的同時,也順手將應宗嵐納入了保護之中,雖說這樣的威壓並不至于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沒有防備的情況下,還是讓他小小的出了個糗。
「你看樓兒。」桑子墨提示道,他對應宗嵐是很滿意的——一個能全心全意為慕小樓付出而不求匯報的人,最關鍵的是,這種感情不是愛情——情敵這種生物,當然是越少越好,尤其是讓慕小樓另眼相看的那種。
慕小樓在這猶如狂風驟雨的氣勢下,沒有絲毫的動搖,似乎除了感覺因為靈力的流動,風大了一些之外,再沒有其他感覺……
「怎麼會……」應宗嵐這次是真的驚訝了。
「十萬大山中的妖獸是不懂得收斂氣勢的,所以當初,樓兒就是頂著這樣的,不,應該頂著比這種氣勢更強盛的壓力,在十萬大山里生活的……而且,是很愉快的生活。」桑子墨組織了一下措辭。
「對于大部分修士而言的境界威壓,對樓兒來說,不過是每天呼吸的空氣,而且,因為她那位飼主——一頭仙道境的龍蛇,老實說我打不過它——嗯,因為那位飼主胡亂喂養的關系,她的情況和普通的修士有很大的區別,可以說,就算是我……想要一鼓作氣弄死她,都很難……」
應宗嵐尷尬的點了點頭,「我會盡量習慣的……」話說聖君大人,您能別擋著我這個師父面,說怎麼弄死我徒弟這種話麼?
桑子墨大概也知道自己這個比方打得不太好,不過話已經說出口了,他也懶得再多解釋,「你知道有什麼尖錐形的東西和南瓜有關麼?」他看到慕小樓身邊浮現的一次錐形法寶,忽然又想起了困擾了他很久的疑問。
「錐形的東西?南瓜?」應宗嵐也是一臉茫然。
「那個。」桑子墨指著被慕小樓召喚出來的近十個「小南瓜」,「那是樓兒設定了要求我幫著煉制的法寶,投放出去後可以產生一次性的爆炸,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破錐’,樓兒卻管它叫‘小南瓜’。」桑子墨道,「我在還是嬰兒的時候就被師父收養了,對世俗的東西沒什麼印象,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的記憶里沒有這樣的東西和南瓜有關的。」應宗嵐很肯定的說道,他忽然覺得有些有趣,「你沒問過樓兒麼?」
「沒有。」桑子墨神色微囧,他才不會告訴應宗嵐,他怕問出口了會破壞他在慕小樓心目中全知全能的形象!
應宗嵐體貼的沒有追問,「樓兒真的沒問題麼?」他看到桑子墨站起了身,以為他也緊張慕小樓。
「別擔心,樓兒是不會有問題的。」桑子墨笑了笑,知道他一定是相差了,「我站起來是準備救人,陸熹我留著還有用,樓兒一次放了那麼多‘小南瓜’出來,我可得看著點,別讓她把人給炸死了。」
「…………」
場上,陸熹的形容也是萬分狼狽,他完全錯估了慕小樓的靈力純淨程度以及深厚積累——修士的靈力隨著境界每一次提升都會產生一定的質變,靈力的質量越高在戰斗中便越有優勢,拳頭大小的海綿和拳頭大小的石頭哪一個更具有殺傷力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陸熹望著鋪天蓋地而來的破錐,成為聖君仙境後第一次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他看看舉起手來,試圖抵擋穿過了層層防御的破錐,而就在這時,脖子後面一緊,整個人被拎著後領,拖到了一邊。
「大聖君……」陸熹的神色很是復雜,有挫敗,有迷惘,有難以置信,他無法相信,自己居然會輸給一個化神期的氣境修士!
「願賭服輸哦!」慕小樓笑眯眯的說道,輕巧的轉身,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