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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總歸是會醒的。

當饑餓,疼痛,虛弱,種種異樣的感覺傳入大腦,陳小劍終于醒來了。

他腦海當中還清晰的記憶著︰自己被大貨車撞飛的那一個瞬間。

「難道這只是一個夢嗎?我為什麼竟然沒有死?」他心中呢喃,迷惑,不解……

他掙扎著睜開眼楮。

入眼,四周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楚所在的是什麼地方。

空氣當中充斥著一股臭烘烘的氣味,讓人直欲作嘔。

「這是哪里,我怎麼會在這里,我不是死了嗎?」陳小劍心中一片迷糊。

等到他的眼楮適應了周圍的黑暗,才終于看清周圍的情形。

這是一處被封閉的嚴嚴實實的屋子,門窗關的嚴嚴實實,窗欞上釘著厚厚的木板,根本分不清是什麼地方。

屋子里一片漆黑,也無存判斷現在是什麼時候?不過從窗欞木板的縫隙里射入的一絲光線,大概可以判斷的出,現在還依舊是白日里。

周圍的情形實在是太詭異,太陌生了,陳小劍心中愈發迷糊,自己怎麼會在這里。

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可是周身酸麻,渾身上下竟然使不出一絲力氣。

花費了好大的力氣,陳小劍才微微的翻轉了一體。

這個時候他才看到,這個屋子當中,原來並不是他一個人。

在于他相隔不遠的陰暗角落里,一動不動的還躺著一個身影。

那條身影如同死人一樣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能听到那一聲聲微弱的呼吸聲,陳小劍當真會以為哪里擺放的是個死人了。

看到那人影,陳小劍張張口,想要說什麼,可是他喉嚨干澀,嘴里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直到他努力咽下幾口唾沫,潤了潤干澀的嗓子,這才開口道︰「喂,兄弟,這里是哪啊?」這話一說出來,卻是連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什麼時候,自己的嗓子變成了這樣陌生。

躺在陰暗角落中的那個人,並沒有注意到陳小劍驚訝錯愕的表情。他一直不語,過了好半天,才有氣無力的答道︰「這里是淨身房

「淨身房」陳小劍默默念叨著這個名字,腦海中思索著,自己是否在哪里听過這個地方。

不過他很快失望了,他的腦海記憶當中從來都沒有听說過這個地方。

「哎,兄弟,淨身房是什麼地方啊!」陳小劍再次開口問道。

雖然他不知道淨身房是什麼樣的地方,但是他心里頭卻沒來由的發虛,似乎對這個地方有著本能的畏懼。

「大內皇宮,太監淨身的地方那人沒好氣的回答。

「什麼!」陳小劍徹底的呆滯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大腦如同被針扎了一下,又好像是一股電流從他身上流過,腦海撕裂一般的疼痛,劇痛讓陳小劍直欲昏厥過去。

良久這樣的感覺才消失無蹤,不過一段自己從未經歷過的記憶片段,卻奇異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當中。

這是一個人的記憶,他感到熟悉而有陌生。

記憶的主人,是一個叫做陳逸飛年輕人,才剛剛十六歲,是京城一個叫做四平幫的小幫會的幫閑。

陳逸飛和一個叫于寶來的賭坊的老板對賭,將他自己抵押為賭注,結果賭局他最終輸了,卻想要反悔賭局,因為這樣才被于寶來的手下狠狠的揍了一頓,接著就被賣進了皇宮。

在陳逸飛的記憶片段當中,那一場賭局他自己並沒有輸,之所以會輸,是于寶來在賭局上出老千。

不過于寶來有沒有出老千,對于現在的陳小劍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一直到了現在,才算弄清楚他現在是怎麼樣的處境。

「我竟然沒死,竟然穿越了無論是死而復生,還是離奇的穿越,都不能讓陳小劍他哪怕有半點的喜悅。

在想明白了自身處境的這一瞬間,陳小劍傻眼了。

「怎麼會這樣,難道我剛剛穿越成功,就要被送進皇宮當太監,這他*娘的也太離譜了吧陳小劍心中瘋狂的吶喊。

借體重生,讓陳小劍對如今這個身體的原主人陳逸飛,並沒有半點的感激之情。

相反,陳逸飛的十八輩祖宗,都被陳小劍詛咒了一遍。

「怎麼辦……怎麼辦一想到接下來的處境,向來足夠鎮靜的陳小劍這一下子卻是慌了手腳。

「我一定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我要逃……我必須逃出這里……我一定……也絕對不能去做太監

他很快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逃出這里。

逃,可是他四肢酸痛,渾身虛弱,一連試了幾次,連坐起來都不能成功,再看看封閉的嚴嚴實實的門窗,一絲絕望的情緒涌上了心頭。

「不,我不能這樣,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正在陳小劍為自己打氣的時候,房間的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迎面走進來兩個膀闊腰圓的大漢。

這兩個大漢,身高足足有一米九多,**著上半身,露出古銅色的健壯肌肉,再加上滿面的凶相,遠遠的一股彪悍的氣息鋪面而來。

看到那進來的兩人,陳小劍只感到心中一虛。

兩個大漢一直走到陳小劍躺著的地方才停了下來,冰冷的目光看了陳小劍一眼,那目光,讓陳小劍覺得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兩個大漢連一句也不說,一人抓住陳小劍的兩個肩膀,一個抓住陳小劍的兩只腳腕,就將陳小劍從木板得上抬了下來。

陳小劍還想要掙扎,可是那兩張大手稍微一用力,陳小劍就覺的自己的骨頭就要被捏的粉碎了。

兩個彪形大漢,如同抬著一個破布袋子一樣,抬起陳小劍就往外走。

「你們這是要帶我到哪里去?」陳小劍喊道。

兩個大漢無動于衷,依舊抬著陳小劍就走。

「我他*娘的問你們話呢?」陳小劍感覺到接下來將要發生不好的事情,極力的叫罵著,想要掙月兌下來,卻被兩個大漢牢牢的固定住。

無論他怎麼掙扎都無法掙月兌,至于他的叫罵,那兩個大漢似乎是啞巴一樣,始終不說一句話。

二人抬著陳小劍出了那間密閉的房間,抬著陳小劍又穿過了一條長長的走廊,卻再次走入一個更小一些的密封房間當中。

這個房間里依舊被封閉的嚴嚴實實,不過里面卻一點兒也不黑,一排排燃燒的燭火,將小屋子照的明亮。

這房間詭異的很,剛一進屋,就感到灼熱的氣浪逼人,整個屋子竟然像是蒸籠一樣溫熱。

睜眼看去,原來是屋子當中生了好幾個火爐子,爐中的炭火還在嗶嗶啵啵的燃燒著。

讓人難以忍受的就是那屋子里面,有著濃郁的血腥味和騷臭味。

兩個大漢一句話也不說,直接將陳小劍往案板上一扔,刷刷刷的在他的手腕腳腕,以及腰上扣上了鐵箍。

這二人顯然是做慣了這個活計,動作快捷,竟然容不得陳小劍反應。

「咯咯咯,這今兒是第幾個了?」如同公雞打鳴一般的聲音在陳小劍的耳邊響起,從黑暗的角落里走出一個人影,卻正是說話的那人。

那人頭發花白,沒有胡須,臉上的褶子密布,看上去有六十多歲年紀,穿著一身皂色的粗布長襖,胸襟上有著點點的暗褐色小點,像是血跡干涸以後殘留下來的。

看到這個人,不用別人說,陳小劍的腦海當中,就自動的浮現出兩個字「太監

看著眼前老太監的這麼一副尊榮,听著那考驗人耳膜承受能力的嗓音,再加上此人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的騷臭味兒。

再想象一下自己也馬上要變成這一副模樣,陳小劍嚇的險些癱掉。

「如果變成這個樣子,我寧願去死陳小劍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向來堅強的他,遇到這個境況,眼角也不禁流出了淚水。

「蒼天啊,你他*娘的瞎了眼了嗎?你怎麼能夠讓我堂堂的七尺漢子,去做一個太監陳小劍對天嘶吼。

老太監眯著眼楮看了陳小劍一眼,咯咯笑道︰「怎麼了,後悔進宮了

「鬼才願意進宮呢?」陳小劍心中怒罵。

「老太監……不……不不……老公公……老爺爺……您老人家就行行好,把我放了吧,我不能進宮當太監啊陳小劍眼楮瞅到老太監手中的小刀,立馬哀聲求饒。

那老太監眯著眼楮道︰「這宮里頭的規矩就是有進無出,進了這個門,壓根兒就別想再囫圇著出去了

「不不不……老爺爺,您老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您老人家高抬貴手放我一把,您要什麼我都給你,您要多少錢我都願意給你,不管怎樣,只要不讓我進宮當太監,要我怎麼著都行

老太監閃了閃眼皮,拿出一把小刀,一邊在石頭上磨砂著小刀,一邊對陳小劍搖搖頭道︰「宮里面的規矩,是當朝太祖爺爺定下來的,是誰都不能違反的了的,進了這淨身房的門,就不能囫圇著走出去

「這是哪一朝的那個王八蛋的太祖,閑的蛋疼,制定下來這破規矩見那老太監無動于衷,陳小劍只能心中暗罵。

老太監見陳小劍半天不做聲,便出聲安慰道︰「你放心吧,我從十二歲跟著我師父學習這門手藝,四十年來,經過我這手里頭閹割的人畜,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從來都沒有失手過,只要我這一刀子下去,就成了

陳小劍心中本來就害怕的緊,再被老太監這麼一說,直讓他兩股戰戰。

老太監試了試刀,感覺刀已經磨利了,便對陳小劍道︰「你忍著點兒…」

說話間,老太監手中的小刀就向陳小劍的腰間劃去。

「她或許心理面還是有我,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因為我要死了

「別了我的愛人,別了愛我的人,別了爸爸媽媽,永別了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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