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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見她老實的樣子,她便忍不住好奇地探過腦袋,壓低聲音問,「那,他們誰厲害一點?」

冰玉想了一下,說,「都差不多吧。殘顎曉」

「唉,不會吧?按理說杰雷身上有歐洲的血統,你知道歐洲人的能力都是很強的。」

「這之間有什麼聯系,有歐洲的血統只能說明身體比較強壯一點吧。」

「你是說杰雷是力量型的,鳳少是技術型的?」

「什麼力量型技術型,我是說整體方面……」說著,冰玉越來越覺得不對勁,這工作能力還分力量型技術型嗎?想著她緩緩地轉過臉看著夭夭︰「你,你說什麼方面?」

夭夭也愣愣地看著她,「我說床上……」

「……」

「……」

後來冰玉一腳把她從高腳椅上踹了下去,一個星期都沒有理她。

時間又平靜了一陣子,除了新年有點冷清以外,一切還是如常進行,冰玉與鳳罹鏡年後的訂婚成了親朋好友最期待的喜事,就連坐著輪椅的古鑫也心情日漸好起來……

*

英國,謬思墓園。

黑色的林肯房車泊在外面,後面是二十輛隨行的保鏢護駕車。

墓園安詳、寧靜,干冷的空氣中隱約有些冰花飄落。五十多歲的斯格頓伯爵站在一面墓碑前,手里握著身份象征的藍寶石拐柱。屬于西方的粗廣臉龐上,他綠眸深沉地凝視著墓碑照片中的女子……

年老的管家在後面替他打著傘,輕聲道︰「Master,masterJieLeicome。」【老爺,杰雷少爺來了。】

斯格頓伯爵沒有出聲,依然高貴威嚴地凝視著墓碑。

高大英挺的身影出現在走道盡頭,一身英倫風冬裝的杰雷像墜入凡塵的天使,頭發蓬松微卷,皮膚白得幾近透明,在飄揚的雪中,抱著束鮮花微笑走來……

守在周圍的保鏢側眼望去,都掩不住驚訝,其中有好些人都認識他。

杰雷上次離開斯格頓家時還是15歲的少年,想不到光陰一晃,他已長成了眼前這個茁壯英俊的青年,在他身上繼承了斯格頓家男子所有的優點,尊貴優雅的氣質、完美的相貌、驚人的頭腦天賦……

隨行而來的女僕向杰雷跑了過去,雙手握在胸前激動不已,「masterJieLei……」【杰雷少爺……】

「索菲亞,好久不見了。」【英語】杰雷看著她,臉上泛起清淺的微笑。

看著眼前已經長大成人的小少爺,索菲亞仰望著他滿眼淚花,「杰雷少爺,大家都很想你,西瑞阿姨也是,約拿也是,是我求老爺帶我出來的……杰雷少爺,夫人怎麼會……」【英語】

想到少爺的媽媽過逝,想到少爺會承受怎樣巨大的痛苦,柔弱善良的索菲惡便哭了起來。

見她傷心,杰雷只好柔聲安慰。

「五年不見,想不到東方的水土把你養得不錯。」一直沉默的伯爵說話了,一口中文非常流利,作為貴族當家的他,精通12國語言,即使復雜的中文也不在話下。

杰雷走過去,笑得雲淡風清,「這得感謝伯爵大人沒有在背後干擾我的生活。」

「該叫父親!」

他沉聲一喝,戴著絲絨手套的手交疊于前,緊緊地握著拐杖頭上那顆碩大的藍寶石。華貴的裝束下,白金色的頭發整齊向後梳著,面孔嚴厲而慍怒。

他以為離開斯格頓家,就不是他的兒子了嗎?

氣氛緊張了起來,原本一直抽泣不已的索菲亞也知道了事情的不對,只得退到管家的身後擔心地看著他們。

杰雷把鮮花放在墓碑前,掏出手帕輕輕地擦了擦上面的照片,說︰「逝者為大,請不要在我媽咪面前喧嘩。」

「那是她自找的!」

杰雷的話顯然煽動了他的怒點,桁著拐杖的手都在顫抖︰「以為是人都受得了她那個小家子脾氣,還帶著兒子跑去嫁給那個中國男人,把命丟了這是活該,愚蠢!」

「住口!」

杰雷倏地站了起來,眸了里幽深冰冷,「你沒資格說媽咪,當時把她逼出家門的男人還有臉在這說風涼。」

「我已極盡全力照顧你們母子,我無愧于心,是她不知所畏要離婚。」伯爵面色陰鷙地可怕。想他對林婉怡算是仁之義盡,以尊貴的伯爵身份明媒正娶了一個華裔女子,給她富貴、榮耀、名聲、地位,他對這個女人算是盛寵,由她任性由她日以千萬的揮霍,容忍她沒來由地發脾氣,幾乎什麼都由著她……

想這份縱容,這份寵溺,誰人能及?!

就連她要離婚他想都沒想便給她自由,原以為她頂多又是耍性子,帶著兒子到外轉一圈就回來了,不曾想到,她竟然嫁人……

斯格頓伯爵不明白,就是因為他太過縱容林婉怡,才會顯得他什麼都不在乎,怎樣都無所謂,這對女人來講,是很殘忍的,她會懷疑那個男人是否在乎自己,是否愛自己……

【當林婉怡提出離婚,斯格頓伯爵想都沒想便答應的時候,她的心是悲涼的。】

*

墓園的雪越飄越大,眾人的身上已染上了冰花。老管家在後面提醒︰「老爺,您前幾日感了風寒,還是早些返回吧。」【英語】

伯爵深吸了口氣,垂下眼睫,他錯過了最愛的女人,不能再失去兒子了。

「玩鬧結束了,盡快回到我身邊!」他似命令般沉下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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