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哄睡了孩子,自己因為累極,便也躺在床上早早睡了。
連著坐了那麼久的飛機,回來又要忙著接受親人朋友們的祝賀,她是強挺著精神把這番忙碌應付了下來。現下終于得閑,疲倦瞬時如海浪般向她涌來。
睡覺之前,她還不忘在鬧鐘上定了點。過兩個小時孩子要吃女乃,她怕自己睡不醒。還是用鬧鐘比較穩妥些。
兩個小時的時間在熟睡中悄然溜過,安琪甚至感覺自己才剛剛睡著,鬧鐘便響了。
打著哈欠,她強撐開沉重的眼皮,一手撐著床正要坐起,卻在這時驀然發現一條橫在她腰間的手臂。
一驚,眼楮瞬間瞠圓。就著室內昏暗的光暈,當她看清楚躺在身邊的正是已經一個月沒見的男人時,這才松了口氣。
他睡得很熟,所以連鬧鐘聲都沒听見。
安琪急急關掉了鬧鐘,輕輕將橫在腰間的手臂挪開,隨即下了床,在女乃瓶里放了適量的女乃粉,又用睡前就倒入保溫瓶中的水將女乃粉沖開,蓋上女乃瓶蓋子,晃了晃。
小嬰兒的生理鐘是最準時的。到了該吃女乃的時候,那雙大眼楮總會準時睜開。肚子餓的小家伙剛要咧開小嘴哭,安琪就把溫度正好的牛女乃送到他嘴前。小家伙一嗅到女乃味,循著本能,直接一口叼住女乃嘴,開始貪婪地吸吮起來。
「乖寶寶,別哭,爸爸在睡覺~~」
對著搖籃里的小人兒柔聲說著,她表情一派的柔和,嘴角噙著淺淺的笑靨,沐浴在昏黃的光暈下,身上仿佛被踱了層溫暖的光,看得人心神一蕩。
小寶寶喝著女乃呢,就又把眼楮閉了起來,在快要喝完的時候,也跌入了沉沉的睡夢之中。
安琪情不自禁地俯,在他暖女敕的小臉蛋上親了一記,站起來,正要把女乃瓶拿到洗手間去沖洗,卻在轉身的時候不經意對上一雙如同子夜般黝黑瑩亮的雙眸。
她微微一怔,並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醒的。看著他眼下那淡淡的青暈,明顯精神不濟的樣子,她眸色倏爾一黯,臉上同時交織著心疼與慍怒的復雜表情。
這男人,他怎麼就學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呢?經歷了那麼大的手術,這才過去一個月,也不知道恢復地怎麼樣,他竟然就任性地跑了回來。他是成心叫她不得安生是不是?
依舊沒理睬他,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洗手間,將女乃瓶沖洗干淨後,本打算趁勢洗個熱水澡,好好解一解身上的疲乏。可在她看見追隨她走進來的男人時,她卻臨時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發一言,她拿著女乃瓶又走出去。途經他身邊時,就見他長臂一伸一撈,她便順勢跌進了他懷里,被他牢牢禁錮在胸前。
嗅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清爽氣息,冷舜宇滿足地發出一聲喟嘆。
「老婆,我們停止冷戰吧!」近乎請求地說,此時在男人臉上只有深深的眷戀。這一個月見不到她的日子里,他簡直快要被思念折磨地發瘋了。他已經受到了懲罰,也該夠了吧?
听著他刻意放低姿態的請求,安琪無奈地輕嘆一聲。其實她又何嘗想和他冷戰,用‘分離’來折磨彼此?只是每每想到他是如何地欺瞞自己,她的心就會泛起絲絲的疼痛。
見她不吭聲,以為她還在生著自己的氣,冷舜宇急急地保證道,「只要你答應我不再生氣,我就發誓,以後再也不會欺瞞你。不管發生任何事,是好是壞,我都會在第一時間講給你听。我們同甘苦共患難,你說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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