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你爸爸早上還好好的,怎麼就忽然暈倒了呢?萬一他有個什麼閃失,這可要我怎麼是好啊?」
霍思思緊緊揪擰著眉峰,因為要扶著東倒西歪的霍夫人,她已經累得呼呼細喘。
本就心煩,听到母親嚶嚶的哭泣聲,讓她的煩悶指數更是呈直線飆升。
「媽,人不還沒死呢嘛,你哭個什麼勁?」
她這句話可把霍夫人惹怒了,哭聲一停,她側轉過身來與她面對著面,猩紅的雙眼狠狠瞪著自己的女兒,那控訴般的眼神,仿佛霍思思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你再敢給我胡說試試?」
霍思思也毫不示弱地瞪回去,「本來就是嘛。人又沒死,你就急著哭。被別人看見,還以為我爸已經……」
話沒說完,霍夫人一把狠辣的巴掌已經揮了過來。
啪的一聲,霍思思的臉被生生打偏了過去。而霍夫人帶著一絲顫抖的責罵聲也隨之響起!
「你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居然咒你爸死……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被打的霍思思同樣也是滿腔的悲憤委屈。紅著雙眼,她怒瞪著霍夫人,「走就走,你以為我願意留在醫院這種破地方!」
說罷,竟真地轉身大步離去……
隱身在角落里的安琪將這出母女吵架的戲看在眼里,心中只覺可悲,為躺在手術台上的霍振華,更為了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女兒身上的霍夫人。
如果真有前世今生之說,那麼恐怕這對夫妻上輩子一定做了什麼虧心事,因果報應循環,這輩子才會有這麼個冤家來向他們‘討債’。
搖搖頭,安琪為自己有這種荒唐的想法而失笑。
這時的急救室外因霍思思的離去而顯得更為寡寂冷清。霍夫人頹喪地坐在牆邊的公用長凳上,一臉辛澀的酸楚。焦急的目光不時看向急救室上方的指示燈,每每因為燈還亮著而只能焦慮地嘆氣。
過了不知多久,走廊上突然響起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幾位听到消息的親眷匆匆趕來,有的直接走到急救室外,神情難掩焦急。有的則來到了霍夫人身旁,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撫。
安琪並沒有離去。
時間就這樣默默地走著。霍夫人的哭聲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大家幾乎都是同樣一副焦慮而又擔憂的表情,在等著一個結果。
突然這時,不知是誰激動地說了句,「燈滅了!」
與此同時,急救室的門被人從里面打開,相繼走出來幾個身著青綠色手術服的醫生和護士。
原本焦急等待的幾個人立即一窩蜂地涌了上去,將走在最前頭的主治醫生圍了個水泄不通。
「醫生,我姐夫怎麼樣了?」
開口的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幾歲,斯斯文文的男人。從他對霍振華的稱呼上可以判斷,他應該是霍夫人的娘家弟弟。
醫生摘下了口罩,露出了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
「病人月兌離了危險,過一會兒應該就能清醒過來
醫生的話還沒有講完。就在眾人皆因他的話而松一口氣的時候,他卻話鋒一轉,語氣突然變得幽沉,「不過這也只是暫時的。只要一天不換腎,像這種突然昏倒的事情可能就會隨時出現。而下一次……我不敢說他是否還能像今天這麼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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