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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嚴辭以對 暗調水手討離島

自從跟那兩個女子惡斗,半途殺出了個白衣老者跟自己硬纏,緝盜大事變得撲朔迷離。慕容恕直一臉的失意。

在南橋的租借房里只是听到衙役報告說,那盜賊可能去了沿海的方向,好在一個衙役根據調查推測說,那其中一個是海邊的女子,可能在離島一帶,算是多少有點用處的信息。

慕容恕直感到很是窩囊,他不知道府中還有沒有詆毀他的怪論,因為往常自己曾經被掣肘過,所以他不能安心呆在那里,先打道回府看看。

慕容恕直顧不得去歇息,便連制服也沒有更換,便趁著知府沒有會務的當口,匆匆來到議事廳。

那知府遲道臨正坐在案前喝茶養神,听到有人的步履聲音,便半睜開眼說道︰「何事不能等到明日再論呢?」

「下官剛剛回府,不敢怠慢,便來跟知府大人稟報!」慕容忍住惡氣,拿了官場的套話來回復知府。

「哎喲喲,看老夫這樣說話,別介意別介意……」知府突然表現出少有的平易,讓慕容刮目。

「下官不敢!只是打擾了知府大人,失敬失敬!」慕容只能先低三下四幾分,自己在他人的屋檐下,怎敢不低頭。

「這些日子可是勞累了我的督捕慕容了啊……」知府遲道臨如父對子一般的呵護道,「老夫是被這幾天的登萊青道監察官催促糧賦搞得昏頭了,這不,剛剛有點時間喘口氣……」這樣的事情本來知府是不便跟慕容這樣的小角色訴苦的,但今日是個例外。

「在下還是打擾了大人,要不明日再來跟大人稟報?」慕容極盡客套。

「坐,坐,為官一日便要親政一天,但說無妨!」那遲道臨的突然客氣倒是讓慕容多了幾分戒備。

「在下幾日剛剛模了頭緒,還是無功而返……」慕容不是好大喜功的人物。

「哦?本官听說你差不多把兩個女賊擒獲……」遲道臨提醒著慕容。

慕容恕直心中咯 一下,感覺已經有人在前口舌阻撓過了,否則知府是不會這樣說話的。

「在下跟兩個女賊交過手,但不曾擒獲。」慕容恕直只能如實應答。

「听說還有同黨相助?」知府急切地問。

慕容恕直心中已經肯定有人在知府面前讒言過自己。

那知府遲道臨的臉色逐漸由喜悅陡轉變得絲毫沒有笑意了。

「在下單拳難敵,到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慕容恕直是個直性子的人,也不會轉彎抹角。

「是不是見了女賊就心起憐憫?」知府的話越來越不是滋味了,慕容恕直感覺一肚子的委屈。

慕容恕直听得知府如此不信任自己,且拿風流惡行來詆毀自己,便繃緊了臉道︰「知府大人是否听了某些小人的扇風才這樣不信任在下?」

「為官一日當知為朝廷效命,檢點言行,竭盡心力才是我等的本分啊……」知府的教訓話還是沒有說完。

「知府大人,我慕容恕直對朝廷沒有異心,入伍便懂得效命朝廷,出生入死,他日如此,今日也是!」慕容恕直擺足了理直氣壯的架勢。

但他不知道如此爭執個臉紅脖子粗對于一個下等督捕而言是自討難堪。

「那區區兩個蟊賊何足掛齒,也枉費了督捕慕容的一身武藝!」知府站起踱步說道。

「如果大人實在不能放心慕容,就請提刑按察使大人前往督陣如何?」慕容還是存在著一絲幻想,希望得到認可。

「你以為你是誰?那提刑按察使是由你調遣的麼?」知府動了怒容。

慕容恕直知道不能以硬對撞知府,便不想言語。

「好了,好了,本官想歇息去了……」知府遲道臨擺擺手,似乎是在下逐客令。

那耿直的慕容恕直哪里吃得消如此的晦氣,便大聲對著知府遲道臨說道︰「如果大人不再信任在下,那就另行選派高手吧!」

那遲道臨轉身瞪著眼珠子看著慕容恕直,氣得話也說不出。

「你可不能忘記了,你是朝廷命官,敢拿消極棄職來頂撞本官,敢拿不作為來拿把,成何體統!」慕容听了知府的這番話,感覺知府是想有意跟自己不能過去。

「在下盡心竭力,反而不得認可,慕容只能實話實說!」慕容一點也不膽怯。

那知府遲道臨歷來是一言堂,哪容得屬下如此犯上,但轉念一想,自己的火氣已經撒出,給了那慕容恕直一個下馬威,做了嚴詞警告,很想這樣听他個軟話來下台階,卻那慕容恕直硬硬的就是不給。

「不是本官專門跟你挑刺,是本官為此事而煩惱,上司催促得緊!」知府似乎緩和了口氣。

因為知府遲道臨馬上意識到這個慕容恕直決非一般的人物,他多少知道點他的來歷。當初他是靠了綠營副將的庇護才得以謀了這樣的位置,如果跟副將查干硬來,那豈不是自討無趣?

知府迅速地轉動著腦筋想著利害關系。那查干是個風雲人物,權勢了得,當初慕容恕直包庇屬下**婦女,按大清律法規定,包庇者當與罪犯同罪,可查干可以輕易把慕容救出,且還為他謀了個督捕的差事,那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盡管把慕容安排到登州府,雖然偏僻,但知府估計是為了避人耳目。

想到這里,知府倒出了一身冷汗……

「本官今日也是為了你的前途才跟你計較的,都是為了你好!」知府遲道臨取了綏靖安撫之策,想和氣體面地收場。

「當年郭子儀將軍領兵統戰在外,太監魚朝恩借機進讒,朝廷召其入朝,削奪他的軍權。慕容雖是武行出身,但也知曉一點為官之道……莫不是知府大人也會听信那些無能之輩的離間?」慕容恕直干脆借了機會一吐為快。

「督捕說到哪里去了,本官心中有數,只是想提醒你,盡快緝盜歸案,了卻老夫心中的牽掛,醫了老夫的心病而已。」那知府想把慕容安撫住,再想辦法治罪于他。

慕容恕直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肚子里的話全都倒出來,根本就不在乎什麼仕途前程。

「那通判楚風劍在幾條命案里的嫌疑最大,慕容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大人面前說了些什麼,但種種跡象表明,此人是登州府的一顆炸彈。」慕容恕直只是在火頭上才如此沒有分寸地指責楚風劍,他不知道那楚風劍與知府到底是什麼關系。

「慕容督捕說這話可有真憑實據?」知府遲道臨立刻變得極為嚴肅起來。

「在下也不是吃素的,一旦抓住他的尾巴,定要他難逃法網!」慕容恨得咬牙切齒,但卻忘記了說話辦案的策略,竟然在知府面前如孩子般地無端指責起來,多少有點斗嘴的喜劇感覺。

但知府遲道臨听了卻是驚懼萬分,因為他曾經受到楚風劍的禮遇,行事說話總是偏袒著他,就連那日議事的時候將那花鏢擲地,他都要閉眼當作沒有看見不去追究,要是換做別人,豈敢!如果這慕容恕直鬧起來,真的去揭開楚風劍貪贓枉法的底兒,那豈不是拔出蘿卜帶出泥!

「慕容督捕,那通判可是登州府的元老哦,一向事事認真,或許得罪人不少,可不能捕風捉影,治罪官吏可不是你我說辦就辦的啊……」知府想盡量緩和慕容恕直的情緒。

慕容恕直不想跟知府較勁,只是旁敲側擊,給他一個打虎震山而已。听得知府如此去說,便不再作聲。

知府走到慕容恕直的跟前,輕拍著他的肩膀道︰「你且安心緝盜,老夫相信你!」

「那在下有一事相求……」慕容恕直似乎找到了可以提出要求的機會。

「你說,老夫支持你!」知府很想就此收場,給那慕容一個暫時的安撫。

「那犯亂盜賊是海邊人,在下听說他們可能逃亡到海中孤島,如果沒有水手相助,怕是不能緝捕到案的,所以懇望知府大人可以讓慕容挑選水性和武藝都好的人選,听從在下的安排。」慕容恕直還在為他的緝盜大業費心勞神。

「沒有問題!慕容督捕要是看好了誰,名單交給本官,本官為你調遣!」此時多少問題都不能問題,況且這些也根本不是什麼問題。

「知府大人可能是知道的,登州府里這樣的人都基本歸通判管制,正在蓬河水利工地……」慕容的確提出一個大難題。

知府遲道臨舉首搔頭,在地上轉悠起來。

「如此,慕容督捕這不是明明在削弱通判的勢力麼?那通判也應該是心知肚明的啊……」想不到知府也為難起來。

「如果知府大人不能滿足在下的懇求,那緝盜之事就不敢保證順利了……」慕容恕直似乎是在要挾,這要是在議事廳里議事,那知府還不一聲呵斥,讓他咽回去……

知府想,眼下是先穩定慕容,再來做打算,便囑咐道︰「你可暗中物色,不可聲張,然後把名單呈上來,本官為你安排就是……」

知府總算把個慕容恕直打發得滿意而去,但想到剛才跟慕容恕直的交鋒,使得自己一府之主受到如此頂撞,心惱萬分,便在慕容走後,從桌子上拾起茶杯,往那地上狠狠地甩去……

只听得一聲清脆,但誰也不敢貿然來看知府的發作……

且說那慕容恕直趕快將那副手王舉找來,想了解自己離開幾日後府中的動靜。

「督捕大人辛苦了,可否容我表示一下,出去坐坐?」王舉想借著這個機會為慕容接風洗塵。

「你我都是無間的同事,何必那樣客套,免了吧……」慕容推辭王舉的盛情。

王舉看慕容的臉色不是甚好,便也不再堅持邀請。

「不知道我出行緝盜之後,那被押的黎早怎麼樣了?」慕容擔心那個掌握殺人線索的衙役是否安全。

「司獄司那里不是在下可以隨意進出的,那些衙役的口風好像在這件事上都很嚴密,絲毫沒有什麼動靜……」王舉只能實情以告。

慕容听得王舉如此說,便也安心了,看來現在還沒有什麼意外。

「你給我調查一下從昆崳山回來的衙役是誰跟通判陳楚風劍等人走得很近。」慕容想弄清那些暗地通風報信的人。

王舉點頭,但一臉的無奈,因為他不知道從哪下手。

「你再派人去盯住通判楚風劍手下的那兩個弓箭手王里和付彪,注意隱蔽,觀察他們的動向……」慕容生怕府中再生出什麼命案,他感覺風暴遠沒有過去。

第二天傍晚,慕容恕直袖藏了寫有調集的水手名單又來到了知府的議事廳。

知府遲道臨展開一看,頓時覺得當初就不應該答應慕容恕直。其中兩個是通判身邊貼身的人,盡管平日里大家不去明說,但知府也是看得清楚的,便為難起來。

「不能調換了?」知府征詢慕容的意見。

「最好不要更改名單上的人選。」慕容沒有松口。

知府將那寫著名單的信紙放到案上,用幾個手指頭輕擊著案子,那節奏帶著音樂的律聲,但慕容听得卻是不耐煩。這是知府多年的習慣,往往是難辦的事情不能馬上表態的,便采取這樣似乎是思考拖延的動作,站著的人心中都會犯嘀咕。

往往看到在知府這里不能被通過,便取主動撤回的態度,知府遲道臨這次也該是如此打算。

但慕容恕直就是站住不動,但等首肯。

「好吧,你這次可是要人贓俱獲,不要辜負了本官對你的期待……」知府只能做出這樣的訓示。

「感謝大人鼎力相助,在下定要拿下那盜賊,給登州府地面一個清淨!」慕容也知道這樣的話說了是沒有底氣的,但他只能這樣,因為畢竟是按照自己的方案去做的,或許還有可能手到擒來。

那慕容恕直把在軍營里的作風帶到這地方來,他還不知道一介督捕即使有三頭六臂,也不是官場的對手。

那慕容恕直這次挑選了得力干將五人,加上從通判那調派過來的水手四人,第二天便喬裝打扮,悄悄地奔昆崳山下而去……

皆言,江湖人心隔肚皮,險惡難料,況且慕容恕直帶著一個江湖班子,那慕容至多算一個從中調解紛爭的中間人,他能有什麼作為?

天高雲淡閑散心,枉把痴情當令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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