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一圈人各找各的喝下來,倒真喝倒了好幾個,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林卓然純屬是被大家給奉承恭維的灌高了;太子尊海逸,那是心中暢快無比,苦日子終于到頭了,心情那是好拿,一群海域官員也都趁機巴結他敬酒,一個不小心也喝高了;最可憐的就是南宮玉皎,一直都是陰著臉,心情郁悶,黑著臉誰也不敢惹他,都是自己一杯一杯給郁悶的喝高了,還有幾個好喝的,輪番敬酒,也給喝高了。愨鵡曉
宮里最不缺的就是人,喝多了有人送,太子和林卓然已是喝的人事不知,誰攙著都不顧,宴會一結束,就有人安排內侍宮女們給攙扶下去好好的伺候著了,南宮玉皎雖然也喝高了,但卻不像那幾位已然什麼都不知道,幾乎是被人抬著下去的,他這邊還有意識,根本不讓內侍扶也不讓別的宮女扶,他只要北塘春風,非要拉著她的手自己走。
內侍總管為難的看著北塘春風,這天朝皇上人高馬大的,萬一她一個沒扶住,磕了踫了的他可擔當不起,太子不殺了他才怪,他可是他們的救星啊?看他搖搖晃晃那幾步走,真怕他一不小心摔了。
北塘春風朝內侍總管揮揮手,示意他不用擔心,忙別的去吧,自己扶著他走,內侍總管這才不安的去忙別的,不過還是吩咐了六名宮女,四名內侍遠遠的跟著,萬一皇後招架不住好趕緊幫忙,她也是有身孕的人,要是摔一下可是折騰不起。
南宮玉皎雖然醉了,心里還是清楚的,他半摟著北塘春風,腳下步履凌亂,卻堅持著自己走,不想把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他還記得,她懷著他的孩子。
內侍總管看著漸行漸遠的一行人,再看看杯盤狼藉的宴會現場,不禁狐疑,這到底是怎麼了?太子從來沒如此放縱過自己,這次怎麼也醉的這麼厲害?還有那天天冷著臉的皇上,這一個個都抽什麼風了?
北塘春風將他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像是她在架著他走路,卻又像是他在摟著她的肩頭,遠遠看去,十分的親密,兩人雖然有些跌撞,卻也是安全的到了寢殿,北塘春風吩咐伺候的宮女們去準備熱水,他喝成這個樣子,讓內侍們伺候他泡一泡就好了,要不,得難受一宿。
在內殿伺候的一個宮女應聲下去準備熱水了,另一個宮女立刻遞上了一片冰水洗過的毛巾,北塘春風接過,在南宮玉皎的額頭敷上,額頭敷上並毛巾,南宮玉皎舒爽了不少,又把他從剛剛的睡夢中拉回,呢喃的叫了聲‘風兒……’,北塘春風看看他,示意身邊的宮女也下去了,她和他在一起,尤其是這個時候,有外人在旁邊站著,她實在是不習慣。
宮女走了,毛巾也不涼了,北塘春風拿起他額頭上的毛巾,準備自己去洗一下,豈料剛一起身,就被南宮玉皎大力的拉回到身邊,一個踉蹌跌坐在床上,她剛想拍他幾下,讓他入眠,卻沒想到他拉著她,掙扎的也坐了起來,眼神迷離的看著她,雙手摟著她的肩膀,看著她呢喃道︰「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口中呢喃著,火熱的唇瓣就擦上了她的脖頸。
北塘春風任由他抱著、吻著,沒有抗拒,她知道,此刻他正意識混亂,他的下顎輕輕地點在她的肩上,粗粗的胡渣刺地她的肌膚上,又癢又疼。北塘春風的背貼著他寬廣的胸膛,肌膚的摩擦中可以感覺到他滾燙的身軀,北塘春風心里不禁一陣慌亂,她知道男人的身體滾燙意味著什麼……
「皇上……」北塘春風想要拒絕,她的聲音低的幾乎連自己都听不見,他的吻已經輕輕地落在耳根處,順著耳根一路蜿蜒直到她的唇瓣,他要封住她即將出口的話語,他不想听到她的拒絕,他的心也再也經受不起她的任何的拒絕,一絲都不能。
他忘情的吻著,自從沐白衣死後,快一個月了,她一直都是淡淡的,不冷不熱,眼眸中沒有一絲的溫度,他不敢疏遠不跟親近,這樣的她讓南宮玉皎既心寒又心疼,可是他無能為力,當初為她不顧一切的不是他,他一直都在自責,為什麼比沐白衣晚了一步,他不是不想去救她,實在是沒有沐白衣快,晚了一步,就是晚了這一步,讓他在她的面前不再敢向前,因為他們的中間,此刻又隔了個沐白衣,那個為她而死的沐白衣。
這一個月,心疼的看著她認真的謀劃,南宮玉皎忽然有種錯覺,有時候他在想,她如此的拼命,到底是對程階的恨,還是對沐白衣的愛?
如果當時墜下寒水崖的那個人是自己,她會像現在這般在海域眾臣抱頭露面,執著的報仇嗎?
他不敢想,他怕答案是他不想知道的,現在,他已經害怕失去她,他後悔帶她來海域,如果她不來,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他還是自信滿滿的認為,她也是愛他的……
「風兒,我愛你,我愛你,不要離開我,不要,我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你,只有你了……」他一邊忘情的吻著,一邊不停的呢喃,顯然,他亢奮了。
南宮玉皎縴長有力的手指像魔毯一樣有節奏地從她的肩膀滑到她全身的最軟處,不停的揉捏著,嘴里一直含混不清的說著︰「風兒,不要離開我,不要,如果能讓你快樂起來,我寧願去替沐白衣,風兒,不是我不去救你,我是趕不過去,風兒,不要放棄我,再給我一次機會,不要把心都給了沐白衣,不要……」他的聲音低沉,魅惑地如同黑夜中的幽靈,他的唇溫潤潮濕,像是在品嘗一杯絕世佳釀一樣的全情投入,他醉的太厲害了,她可以清晰的感知到他呼吸中傳來的酒香,北塘春風知道,他是醉了,但此刻的她又何嘗是清醒著的呢?
他說出他愛她這些話,是多麼的讓她心醉,只可惜,這是在夢中,酒壯慫人膽,說的就是他吧,這些話,在他清醒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說的。雖然知道他這一個月來的糾結,但是,他不說她便不問,他們之間,她釋然了,他如果不糾結,便不是南宮玉皎了。
一陣狂吻,南宮玉皎的意識更迷亂了,他的頭也漸漸沉重,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用力的摟著她躺在了柔軟的衾被上,他不再瘋狂的親吻她了,卻還是緊緊的摟著她的脖頸不肯放手,就那麼將她的頭貼在自己的胸膛上,嘴巴貼著她的耳際輕聲呢喃,說到動情處,忍不住上去親吻她的耳際,只有那樣,他才心安,才知道她乖乖的呆在他的懷中,「你跟你的大姐一樣善良又美麗,我第一次見到你,對你是既愛又恨,我不知道要如何的面對你,面對她,所以我不停的傷害你,也傷害自己,再見你的第二次,我的心便已沉淪……」他輕聲訴說著他們的點點滴滴,說道她墜落懸崖的那一刻,他的聲音哽咽了,抱住她的手不斷地在發抖,她感覺到了脖頸間有溫熱的液體滴落,那是他的眼淚。
「風兒,告訴我,你也是愛我的,我不是一廂情願的,你告訴我,你的心里沒有沐白衣……」他醉的厲害,心中所積所想都在這一刻吐露出來,他的脆弱,他的偽裝,他的不甘、他的擔心,統統的說了出來……
北塘春風語塞,她不知道應該對她身邊這個低聲啜泣的男子說些什麼,她緩緩地轉過身去,伸手輕輕地將他攬入懷中,親吻著她的淚水,他溫順地像個孩子,只是緊緊地擁著她,她不禁產生剎那間的迷惑,這個高大俊美的男子,這個天下至尊的男子,現在在她的懷中,他們就是最相愛的一對,他不姓南宮,她也不姓北塘,他們之間沒有家很也沒有比人,只是相愛的兩個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這個寧靜的月夜相擁在一起。
輕輕吻去他眼角的淚痕,看著他的淚滴再次滑落,北塘春風輕輕的迎上了他的唇,他的舌尖有著一絲回甘,他擁著她的手更加的用力,她的腿纏上了他的腰,就在這人朦朧夜朦朧的夜里,她們緊緊的相擁在一起,她忘記了他還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