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嬤嬤一听,皇後吩咐,那是分毫不打折扣,精神抖擻的上去就給珍妃左右開弓來了兩下,力道之大,打的珍妃臉上立時出了血印。睍蓴璩曉
看著珍妃血紅的臉頰,北塘春風一字一句道,「本宮不說,不代表本宮不知道,本宮今兒就明明白白告訴你,本宮從小就什麼都不爭,但本宮若想要的東西,沒人敢搶,也沒人搶的去,以後再敢亂認母後,小心你的舌頭。」
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懶得再理她,冷笑著一甩手,復又在南宮玉皎的身側坐下。
青梅竹馬又如何?皇上偏袒又如何,北塘春風一概不慣著,惹急眼了也照打不誤。
珍妃沒想到她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她,更沒想到南宮玉皎竟然眼睜睜的看著她挨打,幽怨的看著南宮玉皎,眼神再看向北塘春風,一副風一吹就倒的樣子,眼里噙著淚水,緩緩的跪下,抽搐著說,「臣妾一時口誤,請皇後恕罪。」
北塘春風瞟了她一眼,懶懶的道,「免了。」
只說了一句免了,並未讓她平身,南宮玉皎雖然有些于心不熱,但想到她這幾日也太過囂張了,有心想磨磨她的氣焰,也沒有叫她平身。
皇上和皇後都在,皇後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看,但南宮玉皎如此絕情是她不曾料到的,她找人刺殺北塘春風,搞的南宮玉皎滿身是傷他都能包庇她,這點小事算的了什麼?
何況,平時他不也跟她一樣,叫柳夫人母後的?還說總有一天他要明正言順的在群臣面前喊她母後?自打從冷宮出來後,珍妃何曾受過這個,尤其是南宮玉皎當了皇帝,她封妃後,那是何等的尊貴榮耀。
她仍記得南宮玉皎和北塘春風大婚後的十日,那次在冷宮,南宮玉皎聞听北塘春風招了眾人去冷宮,風風火火的去冷宮找她,生怕她有個閃失,完全不顧其他人,更不顧皇後的跪拜,直接扶她起身,對她關懷備至。
如今也不過短短數月,他竟然冷言看著她跪在北塘春風的面前,任由她對她掌嘴。
不過珍妃就是珍妃,她了解南宮玉皎的長處,更了解他的短處。
跪了不過片刻功夫,已然是哭的梨花帶雨,還強憋著不出聲,加上那一副蒼白的臉色和縴弱的身形,真是讓人看了心疼。
北塘春風看著她,真是我見猶憐的,可惜她不是男人,對她不管用。
假裝身體不支,微微歪向一側,滿目淚痕的對著南宮玉皎道,「臣妾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听說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想著皇上心里一定很難過,臣妾特意過來看看,希望能為皇上分憂解難。」
看他那副樣子,南宮玉皎已然心有不忍,听她如此一說,想到以往的日子,的確都是她在他的身邊,與他分擔一切。
北塘春風自然看出了南宮玉皎的不忍,不待他開口,北塘春風又是一聲冷笑,「原來珍妃是特意為皇上來分憂了,那本宮倒是錯怪珍妃了。」
「臣妾不敢。」
「不過本宮怎麼覺得珍妃娘娘倒像是添亂來了,本宮並未見皇上有半分的憂愁呀?即便有,也是此刻心疼珍妃娘娘你吧?」北塘春風毫不留情面的說道。
剛才敢當著南宮玉皎的面掌摑珍妃就沒把他放在眼里,就是要借著打珍妃的臉告訴他,不管他如何看重,如何偏袒,只要她犯了錯,犯到北塘春風的手里,只要手里握有把柄,皇上她也不俱。
「臣妾惶恐,真的是想幫皇上分憂來的。」珍妃啜泣聲漸漸變大,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看她那副外表膽弱,內心蛇蠍的樣子,北塘春風就火大,不由的起身,緩步邁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道,「為皇上分憂來了,那本宮還要再提醒你一句。」
「皇後娘娘盡管吩咐,臣妾洗耳恭听。」珍妃畢恭畢敬的回道。
北塘春風緩緩彎下腰,身後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你太高看自己了,為皇上分憂,自有本宮,本宮若不在,還有蕭貴妃,據本宮所知,蕭貴妃從小就請名家先生,飽讀詩書,文采見識傳遍都那,可謂是女中狀元,論份位,論見識,都輪不到珍妃你呀?」
珍妃從小在冷宮跟南宮玉皎一起長大,除了擔驚受怕和如何保命外,她什麼都不會,這也是她一直介懷的事情,尤其是在蕭輕晚和北塘春風這兩個從小錦衣玉食,被當做公主養大的高貴女子面前,她更是覺得自己卑賤的像棵草,而她們則是高高在上的牡丹。
如今被北塘春風如此一說,像被當眾剝光衣服一樣難堪,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又羞又怒。
「皇後娘娘夸獎了,輕晚不敢當,皇後娘娘三姊妹的風采見識輕晚倒是如雷貫耳。」
話畢,一個身著鵝黃衣衫的貌美女子婷婷裊裊的走了進來,對上首的兩人屈膝施禮,北塘春風看去,正是蕭輕晚。
她剛剛跪下施禮,南宮玉皎已然早早的喊了‘平身。’
「輕晚謝皇上、皇後娘娘。」燕語輕儂,優雅的起身,面朝上座的兩人,微微笑語,「輕晚听說太後這邊出了事,特過來看看,可有需要輕晚幫忙的地方?」
「這里有朕和皇後處理,你先回去歇著吧。」南宮玉皎語氣稍緩道。
蕭輕晚一听,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這是不讓她留在這,看了一眼北塘春風,盈盈一禮,準備告退。
「等等。」北塘春風忽然叫道,「皇上,輕晚已然進了貴妃位,日後要幫臣妾管理後宮,今日就讓她留在這多看看,日後發生類似的事件好有個經驗。」
北塘春風看著南宮玉皎,冠冕堂皇的道。
她就是要讓蕭輕晚留下,讓她看看南宮玉皎是如何對待北塘家的,讓看清楚,他今日能如此對待北塘家,明日就能對付蕭家。
南宮玉皎看著看著她,面露微笑,輕輕的道,「隨你。」
他竟然在笑?這個時候他竟然還能還能笑的出來?
蕭輕晚留下了,南宮玉皎終是不忍心珍妃受氣,差了杜喜送她回瀏陽殿歇著。
悄悄的吸了口氣,定了定心神,北塘春風開口道,「皇上,此事事關柳夫人,還是依祖律,交由臣妾全權處理吧?」
既然姑姑凶多吉少,舉行國葬,那本宮就替姑姑找個陪葬的,國葬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