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染錦坐在床榻上,見他久久不動,便下了塌,走過去,問道「怎麼了?」
趙晨揚轉頭看她,淡淡一笑,起身道「你先睡吧,我去辦點事。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柳染錦看的出來,這事情跟去避暑山莊有關,她不想去探究到底是什麼事情,因為晨揚一直不讓自己知道。
雖然擔心,還是听他的話,先睡吧。
于是翌日清晨,柳染錦還是看見了旁邊的男人,把自己抱在懷里,睡得不是很安穩,眉頭緊皺。
柳染錦微微心疼,便伸手想要撫平,可剛一動,趙晨揚就醒了。
「醒了。」趙晨揚起身坐了起來,自己揉了揉眉心,然後轉頭看著柳染錦,柳染錦看著他想問,想想又算了,他若真的想說,自然會告訴她。
趙晨揚自然是看的出來柳染錦的想法,于是擁住她說道「染錦,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若這件事成功了,我就帶著你遠走高飛,遠離京城。好不好?」
「好。」柳染錦依靠在他懷里,自然是願意的。
可是在人生中總是有那麼多的不如意,那麼不完美。
等到某日遠離這些紛擾,落于一處山水小鎮,育一雙兒女,再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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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好一切,上了馬車,去往了避暑山莊。
避暑山莊行程需要一日,清晨早些出發,傍晚時分就到了。
炎炎夏日,耳邊是蛞噪的知了,偶爾有風都是一陣熱風。
直到傍晚時分,天邊是晚霞鋪滿了天空,樹蔭下涼風習習,愜意爽快。
趙晨揚,柳染錦,趙雪姬陪同皇上一起用了晚膳,就各自回房休息。
而趙晨揚和柳染錦坐在台階上,看著繁星點點。
涼爽的夏夜,明亮的月色,漫天的繁星,自然是美妙至極。
柳染錦靠在趙晨揚的肩膀上,趙晨揚也溫柔的抱著她,共同沐浴在月光下,欣賞這一刻美妙。
「染錦,以後我們歸隱山林,看細水流長,然後有一雙兒女,承歡膝下,在白頭偕老。」趙晨揚此刻說的,那是很久以後的生活,很久很久以後。
柳染錦不說話,神色淡淡。
「染錦,以後你要給我生孩子,我只要你一個人給我生孩子。」趙晨揚摟著她,在她耳邊細語。
「好。」柳染錦應答。
趙晨揚目光溫柔的看著她,滿是滿足的笑意。
柳染錦只是安靜的靠著他,閉上眼楮,呼吸星空下的空氣,昏昏欲睡。
這樣的美好能持續多久呢?
當愛恨相互糾纏的時候,或許再難回到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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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陽光燦爛,只是微風吹過,涼爽之意十分愜意,沒有一絲的炙熱。
所謂避暑山莊,就真的是避暑的聖地。
同時也是游玩的好地方,有山有水有樹林,甚至有美妙的湖畔。
翌日,趙晨揚,柳染錦,趙雪姬隨同皇上去往避暑山莊後面的湖畔,那是人工湖,周圍栽滿了各色的花朵,也算是景色怡人的好去處。
可要去湖畔就得經過一片樹林,樹林里都是名貴的樹種,各種各樣的書也有些密集,夏天有風過,只听見樹葉沙沙的響,也算是陰涼的地方。
同時這也是伏擊的好地方。
去湖畔,皇上只帶了四個太監在身後,連侍衛都沒有一個。
趙晨揚腰的軟劍也隨時準備抽出,而柳染錦是知道的。
前面,趙雪姬一直在說些笑話給皇上听,皇上听得哈哈大笑,似乎沒有發現潛在的威脅。
柳染錦和趙晨揚走在後面,柳染錦目光微微轉向兩側,就隱隱能感覺到伏擊的殺氣。
在轉過頭看著趙晨揚,趙晨揚的目光冷冽,也似乎帶著殺氣。
在這一刻,柳染錦明白過來,趙雪姬進宮和趙晨揚為官,都是一個目的,那就是殺皇帝!
可是這是為什麼?
趙雪姬曾經說過,趙晨揚和她都是有苦衷的,老管家也這樣說過,或許為什麼殺皇帝,有他們自己的故事,她不知道,卻只能看著,不反駁,也不支持。
每個人做的事情終歸是有理由的。
她相信晨揚。
而就在這時,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拿著劍從天而降,擋住了去路,而劍指向的是趙雪姬。
這個男子柳染錦不知道誰,是不是趙晨揚叫來埋伏的人?
「護駕護駕!」有倆個太監立刻跑回去叫侍衛。
另外兩個太監跑到前面哆嗦著說道「來著何人!竟敢刺殺皇上!」
皇上和趙雪姬站在原地,都十分的淡定。
趙晨揚緊緊的皺眉,站在並沒有動,似乎在看事態的發展。
「我不是來殺皇帝的。」白衣男子輕聲開口,一瞬間就快速的拿著劍刺向趙雪姬。
他要殺的人是趙雪姬!
趙晨揚明白了,立刻拿出軟劍,快速的上前擋住了白衣男子的劍,隨即倆人打斗起來,可很明顯趙晨揚並不是來人的對手,很快手臂上就負傷。
「晨揚!」趙雪姬驚呼一聲。
而柳染錦飛身上前,擺出打斗的架勢。
「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我只是受人之命殺趙雪姬罷了。」白衣男子說道。
「不知道趙雪姬得罪誰了,竟然要這般刺殺!」柳染錦冷聲問道。
「武林盟主。」白衣男子淡淡開口「我只是欠了武林盟主一個人情,今天殺了趙雪姬就當是還了這個人情。」
武林盟主?
「我家姐從未涉入江湖,怎麼會與武林盟主有仇?」趙晨揚皺眉說道。
柳染錦也十分的想不明白,看著白衣男子說道「這就與我無關了,我只需要殺了趙雪姬就行,其他人我不想傷害。」
「想問閣下尊姓大名?」柳染錦問道。
「葉以默。」白衣男子拿起劍立刻要殺過來。
柳染錦一听,反而站在原地,笑道「原來是東方第一劍,在下紫星堂月影。」
葉以默忽然停下腳步,看著柳染錦,皺眉道「月影?」
「在京城是第一斷案夫人,在江湖是紫星堂第一高手月影。」柳染錦笑道。
旁邊的幾人都驚訝的看著柳染錦,他們都不知道柳染錦有這一身份。
葉以默抿唇看著柳染錦,似乎在猶豫是不是要殺趙雪姬。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說的就是東方第一劍葉以默。你早已經和夫人歸隱山林了,如今出來殺一個人,說明真的只是為了還人情。不過救命之恩和人情那個更重要,就需要閣下斟酌一下了。」柳染錦負手而立,目光淡然。
葉以默看著柳染錦,放下劍拱手道「那年救我愛妻之命,今日就道謝了,以後我們兩清。」說完,葉以默轉身消失在樹林里。
柳染錦松了一口氣,轉頭走向趙晨揚,看了看他手臂上的傷口,柔聲說道「走回去,我給你包扎一下。」
趙晨揚看著她,然後轉頭對皇上說道「皇上,微臣下去處理一下傷口。」
皇上看著他點點頭。
趙雪姬對皇上說道「皇上,要不我們明日再去湖畔吧。」
「好,你肯定也被嚇著了,這件事叫人好好去查查。」皇上拍了拍趙雪姬的手。
「皇上,這件事情微臣會查清楚的。」趙晨揚說道。
「也好,你和柳染錦去查。朕也听說紫星堂也是一個情報集中的地方。」皇上笑了笑。
「這些情報都是堂主才知道,我們做屬下的只負責收集。」柳染錦說道。
「不管你怎麼說,這件事情朕相信你們會查清楚。」皇上說完,就和趙雪姬轉身往回走。
趙晨揚和柳染錦看著前面倆人走遠,趙晨揚才轉頭看著柳染錦直接說道「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告訴的好,比如這樹林里埋伏的人。」柳染錦說道。
趙晨揚眉頭一皺,轉過頭不說話,柳染錦扶著他往前面走,趙晨揚走了兩步問道「唐如塵是不是紫星堂的堂主?」
「是。」柳染錦回答。
「原來如此。」趙晨揚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柳染錦忽然想起來一些事情,猶豫了一下說道「每個人都曾經犯過事,見不得光。」
趙晨揚腳步頓了頓,說道「我也是。」
柳染錦笑了起來,和趙晨揚走回房間,給趙晨揚包扎傷口後,柳染錦用毛筆寫了一個字條,然後站在窗口,吹了一下口哨,一只麻雀飛落在在柳染錦的肩膀上,柳染錦把字條夾在了麻雀的翅膀下,然後看著麻雀飛走,而這一切都讓趙晨揚看在眼里,開口道「以前老是看見麻雀在你院子里的飛,原來是這樣。」
「我問問如塵,武林盟主殺家姐的事情,看他知道嗎。」柳染錦走過來,坐在趙晨揚身邊。
趙晨揚點點頭,說道「武林盟主為什麼要殺家姐,我們從未涉入江湖。」
「你仔細想想,或者你去問問家姐。」柳染錦說道。
「家姐的事情我全都知道,我可以肯定。」趙晨揚堅定道。
「好吧,既然如此,家姐的仇人只有後宮中的那些妃子?」柳染錦分析道。
「的確,最恨家姐就是皇後。可皇後怎麼可能跟武林盟主有關系?」趙晨揚說道。
「也不能確定是皇後,但想要殺家姐的人都已經是後宮之人。而武林盟主我曾經有些了解,每三年都會整個江湖比武,這個時候誰贏誰就是武林盟主,而現在的武林盟主名叫郭浩文。蟬聯了三次武林盟主。當然這並不能代表他的武功是最高的,只是江湖中有些人不願意在受江湖紛擾,歸隱山林,比如葉以默。」柳染錦說道。
趙晨揚皺眉,柳染錦接著說道「再過幾天,武林盟主可能就要換了,也或者還是郭浩文。」
「再過幾日,就是武林比武的時候了。」趙晨揚這個還是知道的。
「先等明天如塵的消息吧。」柳染錦說道。
趙晨揚看著她,然後似乎有些不滿,低下頭小聲嘀咕了一句。
柳染錦看著他,不解道「你說什麼?」
趙晨揚的模樣像個孩子,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沒什麼。」
柳染錦走近他,與他面對面的坐下來,看著趙晨揚,認真的問「有什麼話就直說,我不喜歡掖著藏著的。」
「我說,你叫唐如塵干嘛那麼親熱,我才是你男人。」趙晨揚說完,一張臉通紅。
柳染錦先是一愣,然後就笑了起來,原來是吃醋了。
趙晨揚看著她笑姬如花,忽的湊上去霸道的堵住她的嘴,摟在懷里,強勢又霸道,壓倒在床榻上,狠狠的吻著。
柳染錦心里歡喜,溫柔的攀著她趙晨揚的肩膀,十分愜意趙晨揚霸道而熱情的吻,順著脖頸一路而下,扯開衣裳,漂亮的鎖骨和肩膀十分的誘人。
不一會兒,柳染錦明眸如水,紅唇微張,膚色粉紅,已經動情,趙晨揚微微喘息,很想繼續下去,可是還有事情沒有解決,只好停來,嘶啞道「晚上好不好。」
柳染錦望著他,雙手抓著他的肩膀,不滿道「你就不該踫我。」
「我……一時沒忍住。」趙晨揚皺眉。
「現在你就忍住了!」柳染錦拉著他不撒手。
「我去去就回。」趙晨揚說道。
「你…………」柳染錦剛想說去了就不要回來了,而房門被敲響。
「叩叩叩」
「晨揚。」是家姐的聲音。
柳染錦立刻撒手,說道「快去吧。」
「我一會兒就回來。」趙晨揚說完,立刻起身出去了。
听見關門聲,柳染錦才拉過被子,看著芙蓉色的床賬,靜靜發呆。
若不是葉以默殺出來,是不是現在皇上已經死了?
這次只有一次機會,現在這個機會已經沒有了。
晨揚和家姐應該會找機會安排下一次的刺殺皇上,可是家姐真的沒有真心對皇上動情嗎?
而皇上對家姐用了真心又該怎麼辦?
這世間的情能改變一切嗎?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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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醒來,就看見窗口站了一只麻雀,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柳染錦起身,趙晨揚也醒了,看見在晨光中柳染錦的身姿猶如女神,便呆呆的看著。
柳染錦取了字條,看完拿著走了過來,坐在桌旁,倒水喝道「如塵說,這件事情並沒有听說,也沒有任何情報,過幾日是武林大會,郭浩文應該會去,我們可以去武林大會上找他。」
「那我們現在就動身趕過去。」趙晨揚立刻起來說道。
「好。」柳染錦也站起身,倆人穿戴好一切,跟皇上和趙雪姬辭行後,便立刻騎馬朝昆山進發。
武林大會在昆山舉行,一路上倆人騎馬狂奔,三日後便到底昆山腳下。
昆山腳下的小鎮人滿為患,大多都是來看武林大會的,自然也有武功高強者想來爭奪武林盟主者。
因為第二日便是武林大會,客棧幾乎每家都已經客滿,這是柳染錦和趙晨揚問過三家客棧後的結果,都已經客滿,可夜色已經降臨,總不能路途顛簸了三天在睡在大街上,于是倆人繼續問下一家客棧。
走進一家來福客棧,問了掌櫃,還是客滿。倆人正當失望的準備離開,門口走進來一個手持白扇的公子走了進來,對倆人說道「在下賈德海,我訂了兩間客房,本來是和朋友一起來的,可是朋友有事就不來了,如果你們想住,只要價錢…………」
「我們願意出雙倍的價錢。」趙晨揚立刻說道,也不多問什麼,直接從懷里掏出一個銀錠遞給賈德海。
賈德海接過銀錠,掂了掂,然後笑著走到掌櫃的面前,拿了房牌,把其中的一個遞給了趙晨揚,笑著說道「我就先上去了,有事可以叫我,我就在你們隔壁。」
「謝了。」趙晨揚笑了笑就和柳染錦也上樓了。
而當趙晨揚和柳染錦走進房間關上門,賈德海從房間走出來,看著那關上的房門,狹長的眸子一絲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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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昆山腳下的小鎮,陽光剛剛照耀了大地,一切就開始了沸騰。
因為一大清早,昆山山頂上就已經開始武林大會了。
趙晨揚和柳染錦倆人也早早的爬上了昆山,可武林大會不是誰都可以進去觀看的。
趙晨揚和柳染錦就被擋在了武林大會的外面。
「我們沒有請柬,也沒有人際關系。要進去找郭浩文,得想辦法。」趙晨揚說道。
就在這時,身旁響起聲音「倆位進不去,我帶你們進去吧,不過你們可得支持我做下一任的武林盟主。」
是賈德海。
「這自然好。」柳染錦立刻答應,笑姬如花。
賈德海拿出請柬,帶趙晨揚和柳染錦進去了。
一進去,在一個偌大的場地里,許多圍觀的人,中間的擂台上已經有人在比武了。
三人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看著擂台上的人比武,賈德海看的認真,似乎在尋找契機上台。
「賈兄是來比武的?」-趙晨揚問道。
「是,武林大會總得選個新的武林盟主出來。」賈德海笑了笑,手中的白扇打開,干淨利落。
趙晨揚笑了笑「我叫趙晨揚,這是我內人柳染錦,昨晚和今日都十分感謝賈兄的幫助,我們倒是願你心想事成。」
賈德海只是笑了笑,說道「武林大會要比三日,若不是抽簽今天要上擂台,我都不會來,而你們我只是認識,而且我朋友沒有來,也想找倆個人給我鼓勵。」
「賈兄定會晉級,我們還有些事情去辦,等最後一天我們定來看賈兄的比武。」趙晨揚說道。
「一看就知道你們有事,既然有事情要辦,就去忙吧,我比武還早著呢。」賈德海笑道。
「多謝賈兄。」趙晨揚和柳染錦起身離開。
賈德海看著倆天的背影,目光里微微擔心。
倆人去到比武擂台的後方,找到負責擂台比武的人,是武林盟主的屬下。
每次武林大會都是由上一個武林盟主來負責,而趙晨揚和柳染錦並沒有見到郭浩文。
「我們主上說是去辦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武林盟主的屬下面對趙晨揚的問題,只給了這樣的回答。
趙晨揚和柳染錦只好離開,倆人走在下山的路上,柳染錦說道「郭浩文應該會回來比武的。我們只有等。」
趙晨揚點點頭,但眉心緊縮,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可是在三天後,趙晨揚和柳染錦坐在一個角落里,看著擂台上的賈德海打敗了所有人,成為了新的武林盟主,都未曾見到郭浩文出現。
「郭浩文應該是知道我們會找他,所以沒有出現。」趙晨揚說道。
「連武林盟主的位置都不要了,難道就為了躲避我們。」柳染錦皺眉。
「可能這背後的事情很多,不想我們有任何機會查到。」趙晨揚緊緊的皺眉,輕嘆一口氣。
「那接下來我們怎麼辦?」柳染錦轉過頭看著趙晨揚。
「我們只有先回去,從後宮查起。」趙晨揚說道。
「也只有這樣了。」柳染錦也十分失望,轉過頭看見賈德海笑著走過來,說道「今天就你們倆個朋友,我請你們吃飯。」
「恭喜賈兄,成為新一屆的武林盟主。既然賈兄邀請,我們肯定去。」趙晨揚和柳染錦站起來,趙晨揚笑道。
于是三人在昆山下的小鎮一家酒樓里點了一桌上好的飯菜。
「即是我們是朋友,就別客氣。」賈德海笑道。
「我們可不客氣。」趙晨揚舉起酒杯和賈德海喝了一杯。
「唉,你們不是來辦事嗎?辦好了嗎?」賈德海放下酒杯問道。
「不瞞賈兄,我們是來找郭浩文的,也就是前一任的武林盟主,可是這三天以來郭浩文沒有出現。」趙晨揚說道。
賈德海皺眉道「這件事情我也覺得奇怪,今年的武林大會他都沒有出現,我本想跟他好好比試一番。」
「賈兄武功高強,定是能打過郭浩文的。」柳染錦笑道。
「這是肯定的。」賈德海狹長的眸子看著柳染錦倒是笑容滿面。
柳染錦笑容可掬,拿起酒杯說道「賈兄,我敬你一杯。」
「美人敬酒實屬福氣。趙兄真是娶了一位美驕人。」賈德海笑道。
「的確是福氣。」趙晨揚笑了笑。
柳染錦低垂眉眼,淡淡的一笑。
任何人被夸,心里也十分的高興。
三人一邊聊天一邊吃飯,氣氛融洽。回到客棧的房間里,趙晨揚一把抱住柳染錦,捧著她的臉,看著她說道「你知道嗎,那個賈德海一頓飯看了你多少眼!」
柳染錦笑道「我不知道。我沒有看他。」
「你怎麼這麼招男人喜歡!明明就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怎麼眉眼里還這麼迷人!以後把女人的模樣給我收起來!」趙晨揚惡狠狠道。
柳染錦笑「好,以後我出去都換男裝。」
趙晨揚笑了起來,低頭吻下去,就像是擁吻整個世界。
而在後來,芙蓉帳里,長發纏繞,趙晨揚看著懷里的女子,輕輕伸出手描繪柳染錦的眉目,以後從來不會有的感覺又出現了,他覺得懷里的人是他一生想要去擁有的伴侶。
並且他願意此後一生只有這一個女子睡在他懷里,很想和她一起慢慢變老,慢慢變老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翌日,收拾好包袱走出房間,倆人看見賈德海也正好背著包袱準備離開。
「賈兄,準備去哪兒?」趙晨揚笑著問道。
「去海上,想去看看大海。」賈德海笑道「你們去哪兒?」
「去京城。回家。」趙晨揚說道。
「我們一起吧,可以順路,而且你們只要繞半日的路就可以去看看大海。」賈德海笑道。
趙晨揚本想說算了,可柳染錦拉了拉趙晨揚的衣袖小聲說道「晨揚去看看海吧,我小時候的住在離海上很近的小鎮上,我想去看海。」
趙晨揚看著柳染錦渴望的眼神,溫柔一笑道「好,就帶你去看海。」
于是,三人同性,一日後來到一個小鎮,街上的人都安樂和諧,讓人十分感到愉快。
三人牽著馬,走在大街上,旁邊一個老人在賣包子,買的人很多,趙晨揚轉過頭想問柳染錦要不要吃包子,卻看見淚流滿面的柳染錦。
「染錦,怎麼了!」趙晨揚一下子慌了。
「這里是不是清河鎮?」柳染錦站在原地問。
「是,清河鎮。」旁邊賈德海回答,對于柳染錦的眼淚還是十分的心疼。
柳染錦流著淚走到賣包子的老人面前,哭著叫道「皮二叔。」
老人正在賣包子,一听有人叫他,立刻張望「誰叫我?」
「皮二叔,我是染錦啊。小時候我和弟弟偷過你的包子,都是我爹來給的錢。」柳染錦淚流滿面,一說到爹,立刻轉身快步的跑了出去。
「染錦!」趙晨揚立刻追了出去。
「染錦,染錦不是死了嗎?」皮二叔手里拿著包子愣愣的說。
賈德海狹長的眸子,似乎猜到什麼,于是也立刻追了過去。
柳染錦一路上狂奔,幾乎那條熟悉回家的路,當跑到大門口的時候,柳染錦愣愣的看著已經如同鋪滿一片濃重的灰,荒草在牆上撒野,大門禁閉到底關閉了多少年的黑暗。
當趙晨揚站在她旁邊的時候,看見柳染錦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階,走到門口,猛地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