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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激戰小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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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長青他們在小樹林里已經打退日軍的兩次進攻,傷亡不少。請記住本站的網址︰。趁著日軍退卻的機會,對馬俊富說︰「俊富,怎麼楊大哥他們還沒來,快把人急死了。」

「估計是沒找到人。」馬俊富一吐嘴里的土說。

「你說呢?」苗長青扭頭對呂毅心說。

「我哪知道啊?」呂毅心的迫擊炮打完了炮彈,只好抱著一挺機槍。

「你說,這小鬼子這麼會這樣死纏爛打?」仝雄成問一旁的康寶紅。

「依我看,這小鬼子是想急著投胎,要不,為何急著想死呀。」康寶紅回答道。

「哈哈哈。」周圍的隊員爽朗地笑了。

「弟兄們,你們害怕嗎?」苗長青問周圍的隊員。

「怕逑?要怕,就不會來當執法隊了。」隊員們紛紛說。

「好樣的,不愧我兩狼山的弟兄們,也不愧為懷仁人。咱已經在這里打死上百的鬼子了,只要楊大哥他們回來,就立馬撤退。到時,咱就是執法隊,咱就是正規軍,再也不是什麼土匪了。」苗長青眯著眼,想起臨走時長輩們的一番囑咐,覺得跟上楊勝武絕對的正確。

「大當家的,陣亡弟兄們的尸體已經拉下去了。」景磊向苗長青匯報。

「媽的,什麼大當家的,老子現在是執法隊的副隊長,記住,別一口一個大當家的,這里是執法隊,不是懷仁兩狼山。」

「知道了。」景磊委屈地說。

「死了多少人?」

「48個。」

苗長青看著小樹林後的一排排尸體,黯然說道;「都怪我,沒把弟兄們帶好,我雁北狼無能啊。」

「苗長青,你也別自責,打鬼子哪會不死人?想當年,中原大戰時,那個死人啊,多了是。只要你見得多了,就習慣了。」呂毅心嘴里咬著一根細木棍,開導說。

「你他媽的敢情是想讓弟兄們多死,是吧?」苗長青沒好氣地說。

「看你那點出息,這陣勢就嚇倒你了?」呂毅心跟苗長青打小愛抬杠,加之又比苗長青大,就毫不客氣。

「不說了,說正事,你們的子彈富裕嗎?」苗長青擔心地問道。

「我這還有3個彈匣。」呂毅心查看了一下說。

「你們呢?」苗長青問道。

「苗大哥,我們都不多了,也就十幾顆子彈。」周圍的人紛紛說。

「子彈不多了就節省些,萬一打完子彈,就他娘的跟小鬼子拼刺,也叫小鬼子看看咱兩狼山好漢的刀法。」苗長青喊道。

「大不了跟小鬼子拼了,老子還沒用大刀殺過小鬼子呢。」馬俊富甕聲甕氣地說。

就在眾人剛剛休整了片刻時,日軍又開始了瘋狂的進攻。

打完最後一顆子彈,苗長青抽出背上的大刀來,吶喊一聲︰「兩狼山的弟兄們,殺!」

「殺!」眾人一片吶喊。

小樹林里頓時熱鬧起來。

332團派出一個營的人在沈學亭的帶領下趕到東南賈時,在村口,只見到馬曉良帶著幾個隊員在照看傷員。

「楊隊長和苗大哥呢?」沈學亭急忙問道。

「前面的小樹林里。」馬曉良著急地說。

高營長舉起望遠鏡,看到小樹林里有許多身穿藍色軍衣的人在與日軍拼殺,就大喊一聲︰「弟兄們,隨我殺敵!」

景磊也大喊︰「警衛班,隨我來。」

苗長青見景磊的警衛班來了,回頭又見後面跟著一批身穿黃色軍衣的人,高興地大喊︰「弟兄們,援軍來了,殺呀!」

警衛班手里的槍支子彈充足,在小樹林里見鬼子就殺,直把原先苦戰的苗長青等人振奮不已。

增援的15軍64師的官兵們可沒警衛班的武器好,打了幾槍,沒子彈了,就扔下破槍,有的拔出背上的大刀,有的拿著一桿紅纓槍加入戰團。

說到日軍的拼刺水平,那在二戰時十分有名的,原因不外乎有兩點︰一是日軍在平時注重日常拼刺訓練,二是三八步槍是當時最長的,拼刺時佔據武器優勢,但今天遇到這群不要命的兩狼山土匪和拿著紅纓槍的鎮嵩軍就落了下風。

332團的連副張全和手持一把大刀,砍死一個日軍後,又見一個人日軍偷襲他們的營長,猛地一個健步,插在營長跟前,哪知,狡猾的日軍見張全和過來,一個突刺向張全和刺來。張全和感覺月復部被刺刀劃了一下,大怒,大刀就將日軍砍到在地。

「你小子,救了老子一命。」高營長走過去,直接砍下這名日軍的頭來。

張全和正待又要砍殺時,感覺月復部疼痛,低頭一看,見小腸露在外面,趕緊走到一處沒人的地方,忍住痛,把腸子塞進肚子里,然後解下腰帶,纏緊,提刀繼續加入戰團。

等兩支部隊就要殺退日軍時,從西邊的東榮花村方向又涌來兩百多日軍,戰局對執法隊越發不利。

楊勝武帶領剩余的手下,趕到離小樹林不遠的地方,翻過溝沿,見許多人混戰在一起,顧不得危險,跳出來,大喊︰「殺鬼子!」

這支生力軍的加入,對剩余的日軍造成了極大的威脅。

苗長青跑到楊勝武跟前,急著問︰「解救鄉親們了嗎?」

「救了,你看,他們已經逃向山上了。」

「好,沒顧忌了。痛快,今天,就讓小鬼子看看咱兩狼山好漢的威風。」說著,反手一刀,將過來的一個日軍砍倒。

楊勝武打完子彈,取下背上的包裹,拿出兩節槍桿來,接在一起,頓時,一桿楊家槍赫然在手。

「娘的,老楊家今天又要殺敵了。看槍!」楊勝武舞動起槍來,周圍頓時躺倒一片日軍,果然是一槍封喉。

幾個手持紅纓槍的64師官兵們見狀,嘴里驚駭得都幾乎忘了殺敵了。乖乖,這是什麼槍法,居然如此厲害。

沈學亭見師傅也來了,豪氣大發,撿起地上丟棄的一桿紅纓槍,與楊勝武並肩殺敵,兩桿楊家槍只殺得日軍膽寒不已。

執法隊和支援的64師的官兵們受這兩個人的影響,個個英勇。

苗長青此時體力已經嚴重透支,靠在一棵樹上喘息著,手里的大刀也砍得卷了刃。圍在他身邊的譚佳偉、馬俊富、景磊和姚偉等人也大多負傷。而在另一處的呂毅心周圍則是仝雄成、康寶紅、孟凱峰、頊潤國和代如文。在楊勝武周圍的有沈學亭、劉子干、二斜眼、王國祥、溫飛和張振華等人。三個戰團,拖住了大部日軍。

眾人打完一波日軍又來一波,眼看得戰斗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就在這時,從東榮花方向又有一百多日軍趕來。

楊勝武眼看活命無望,高聲喊道︰「弟兄們,拼了!」

負責增援的332團的高營長接到的是不惜一切代價的命令,見執法隊有人拼命,也大喊︰「弟兄們,我們15軍沒有孬種,殺呀!」

張全和現僅憑著一口氣在砍殺,腦袋昏昏沉沉的,見營長高呼,精神振奮,舉刀繼續殺敵。

這股日軍的加入,對執法隊和支援的64師打擊最大。眾人現在幾乎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再要是拼下去,必死無疑。

楊勝武由于長時間拼殺,也累得手腳無力。這時,三名日軍端著三八步槍圍著劉子干。劉子干大叫︰「楊大哥,救我!」楊勝武眼一瞪,大喝一聲︰「找死!」槍尖隨即對著一個日軍的咽喉直奔而去,哪知,卻被日軍的刺刀隔開,心想,要是老子力氣沒用盡,小子,你早就見閻王了。想歸想,殺敵還得殺。一個虛步錯過日軍的來襲,快速繞到日軍背後,那槍尖早從後背捅了進去。等殺完一個日軍,見劉子干十分危險,拼命飛步上前,一槍從一名日軍的咽喉劃去。又繞到最後一名日軍的背後,槍尖從左肋下直插進去。楊勝武緩緩地抽出長槍,此時,兩名日軍才同時倒地,直看得劉子干愣在當地。

此時,兩名日軍圍住溫飛。嚇得溫飛腳步虛浮,大叫︰「媽呀!」楊勝武見狀,眼冒金星,一個飛步過去,已然遲了,一把刺刀已從溫飛前胸刺向後背,溫飛嘴里的血「咕嘟咕嘟」地冒出來。

沈學亭見狀,怒從中來,一把長槍飛舞,直把兩名日軍刺倒在地。走到溫飛跟前,扶起一看,見溫飛已經氣絕身亡。

呂毅心周圍的情況也好不到那里去,孟凱峰和代如文也已陣亡,只有仝雄成仗著壯實的身體與日軍周旋,沒有受傷。呂毅心也一樣,一把大刀舞得潑水不進,日軍討不了好去。

苗長青那里的情況要好點,馬俊富不愧是霸王鼎,身高大力,日軍不敢輕易過來。景磊、譚佳偉和姚偉這些偵察小隊的人什麼世面沒見過,加之當土匪時功夫好,三人又相互照應,日軍單個的也不敢過來。

就在眾人幾乎油盡燈枯時,猛然從東南賈方向涌了一百多個頭戴鋼盔,衣服鮮亮的軍人,這些人個個都拿著一把清一色的湯姆遜,領頭人長得高大威猛。

「噠噠噠」,密集的子彈肆意對準殘余的日軍開火。

楊勝武仿佛是在夢中,又像是在現實,抬頭一看,見這些人左袖上都有一個「執法隊」的袖標,頓時明白了,真正的執法隊來了。

「弟兄們,張總監的執法隊救我們來了。」

一句話喊完,小樹林里的人精神振奮。

帶隊當然是得到消息的高寶存。他帶領7、8兩個小隊及時趕來,救了楊勝武和64師救援官兵們的性命。

張全和搖搖晃晃地走到自己人隊伍中間,提著兩顆鬼子的頭,狠狠地甩在地上說︰「病死,被日本人殺死,為殺日本人而死,同樣是死。但這三個死在秤上一過的話,就知道為殺日本人而死是重于泰山。我殺死四個日本人,已經賺了三個啦……」

說完,就接下腰帶,從肚子里拽出腸子來。眾人一見,驚呼︰「張連長——」

高寶存和楊勝武他們听見64師的官兵們有人高喊,急忙過來,可已經遲了,就見張全和奮力拽斷腸子,用盡最後的力氣說︰「我已經盡到炎黃子孫的責任,我的血沒白流,現在生還無望,望弟兄們為我報仇……」言畢,倒地溘然長逝。

此戰,楊勝武的兩狼山中隊傷亡達到三分之一,64師的官兵們也傷亡100多人,不過,也殺死400多日軍,間接支援了右翼地區的守軍,最讓人稱道的是,張培梅的執法隊在真個右翼地區給老百姓留下了極好的口碑,至今,這一帶的老百姓都對張培梅直豎大拇指。

臨走之時,楊勝武還念念不忘劉子干這個人才,可惜,早已對八路軍有好感的劉子干還是堅持留在當地,沒跟隨楊勝武走。

後來,劉子干在與人交談中,一直對參加東榮花戰斗津津樂道。1938年2月,劉子干經人介紹加入中國**,歷任東崞縣三區區委宣傳部長,縣公安局指導員,社會股長,多次帶領公安局警衛隊鋤奸反特。1942年11月30日,在北莊頭村被日軍包圍,,劉子干沉著應戰,掩護被圍干部月兌險,身負重傷,當敵人臨近身旁時拉響手榴彈,與敵人同歸于盡,犧牲時年僅27歲。為紀念這位英烈,冀晉區黨委將大莫村改名為子干村,1945年2月,晉察冀邊區政府在劉子干墓地,為其豎立寫有「氣壯山河」的烈士紀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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