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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少年卻識愁滋味 第十章 抽靈融脈

兩個月後,朱雀州南安府的蒼冥山西麓中的一個洞府里,逸天赤果著上身盤膝坐在一個巨大的法陣之中。

空闊幽寂的洞府,布滿青苔的石刻,神秘繁復的陣法圖文,兩個陣眼處高聳的石柱,在幽暗的光線下,散發著一陣陣妖異的氣息。

「這個法陣來源于一本妖族的筆記,書中記述了這個法陣的作用正是抽取脈靈,但人妖兩族區別頗大,趙某經過多次更改方才適宜人族使用。雖然經過多次試驗,但對九陽天脈抽靈還是第一次,也許會有些意外的狀況。你需隨時使用趙某教給你的內視之法密切注視體內的一切情況,同時不要太過拘泥于趙某告訴你的抽靈過程中的反應,若遇到異常,要隨機應變,也許你的小小一點心念,便決定了抽靈的成敗,也決定了你的生死。而且,這抽靈過程極其痛苦,你務必忍耐,否則抽靈失敗的可能又將大增。」

趙夕樵交代清楚抽靈的注意事項後,雙手一翻,左手掌心拖著一個拇指指頭大小的赤紅圓球,不知是什麼材質做成,散發著著陣陣炎熱火氣。右手上卻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翠綠果子,並不是任何一種常見的果子,卻也普普通通,毫不起眼。

雙手一揮,赤紅圓球和翠綠果子分別被拋到兩個陣眼處的石柱上,兩根石柱頂上各有一個小小的凹槽,不大不小,剛好和兩物大小吻合,紅球和綠果子被牢牢固定在上面。

就在紅球和綠果接觸到石柱的一瞬間,整個法陣仿若活過來一般。古老神秘的花紋仿若被投入石子的水面,泛起陣陣紅綠光華。

泛著紅色光芒的線條圍繞著存放紅球的石柱旋轉,並向中央靠攏聚集;而閃爍著綠芒的陣法線條圍繞著綠色果子所在的石柱旋轉聚攏,從上方看去就像兩個巨大的紅綠漩渦,吞噬這周圍的一切。

逸天上身赤果,只有胸前掛著一塊乳白色玉佩。此時他正處于兩個石柱連線的中點之上,也正好在兩個漩渦的交界之處,從眉心到印堂,到丹田一條線將紅綠分開,左半身泛紅光,右半身綠芒,只有逸天身上佩戴的玉佩依舊溫潤白皙,絲毫不受周圍一切的影響。

雖然外表平靜,逸天體內早已經成了兩股力量角逐的戰場,炎熱的氣流在經脈中流竄,灼燒著經脈竅穴,將其沖撞的支離破碎。體內灼燒的感覺讓逸天痛苦萬分,仿若置身地獄。

與此同時,一股清涼的氣流流轉于逸天體內,如一股清流流入干涸的大地,修復著逸天的經脈,涼氣過處,經脈都復原如初,甚至更加粗壯結實,逸天舒服的要申吟出聲。

經脈被過境的炎流燒傷沖毀,清涼氣流過後又被修復,逸天體內的炎流和涼氣仿若展開了拉鋸戰,你來我往,你進我退,炎流過後涼氣來,涼氣剛離開炎流又來。逸天如若陷入了天堂與地獄之間,周身經脈不斷的被撕裂修復,一次次修復過後的經脈變得越來越強壯堅韌。

逸天雙眼緊閉,兩手合十放在胸前,苦苦忍受這冰火之間的折磨。汗水布滿了赤果的上身和額頭臉頰,褲子也完全濕透了。在鑽心痛苦的沖擊下,憑借堅韌的意志,逸天好幾次強忍住才沒有暈倒,意識卻漸漸的不太清晰了。

運起趙夕樵教的內視之法,體內的狀況逸天能夠大致了解,前面的情況趙夕樵事描述的情狀相差不大,接下來應該是炎流與涼氣退去,抽靈過程完畢。但是趙夕樵估算的結束時間已經過去多時,這炎流與涼氣的交戰卻在逐漸加劇。

逸天謹記著趙夕樵的叮囑,想要做出些反應,卻不知到該如何去做。而且越來越強烈清晰的痛覺讓逸天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最終逸天失去了意識……

「哎!」站在大陣之外觀察著逸天的趙夕樵悵然一嘆,決然轉身走出洞府。

在洞府門口,趙夕樵一特定的規律旋轉一根巨大白石柱。石柱高約三丈,要四五人方能合抱,在趙夕樵面前卻如同小石子一般被隨意擺弄旋轉。片刻之後,震耳欲聾的「  」聲中,洞口後一座厚重的石門落下,緩緩將洞口封死。

趙夕樵出神望著石門,喃喃自語︰「鎖靈石落下,洞府里的聚靈陣便會啟動。在蔥郁的靈氣濃度下,你能不能撐得下去就看老天爺的安排了……三天……養神玉……」聲音越來越小,終不可聞。

趙夕樵不知道,在他離開後,逸天胸前的乳白玉佩發出熠熠光輝,抽靈大陣仿被白玉吸引,紅綠光芒紛紛向白玉涌去,逸天體內的炎流和涼氣也迅速鑽進白玉之中,白玉也如無底洞一般,來者不拒,把涌來的一切紛紛吸納。

很快,所有的光芒以及炎流涼氣都被白玉吸收干淨。紅光綠芒消失了,逸天的皮膚顏色也恢復如初,整個洞府如若回到了抽靈之前,只是逸天還處于昏迷之中,以及逸天胸前的白玉閃耀著乳白色的光輝。

如果逸天還並未昏迷,則會發現自己體內已經空空如也,什麼熱的,涼的,酸的,痛的都沒有了,如現在的洞府一樣寂靜空曠的可怕。

這樣的靜謐沒有持續太久,白玉的光輝漸漸黯淡下去,一道細微的乳白色包裹著紅綠兩色的氣流從玉佩之中源源不斷地鑽入逸天體內,流轉遍逸天周身的每一個角落,然後流出逸天的身體,融入地上的陣法之中,重新分成紅綠兩種光芒分別被陣眼石柱上的紅球和綠色果子吸收。

之後的幾天,玉佩之中的流質像是取之不盡一般,不停的流進逸天的身體,如同洗滌過天的,身體後,再流入兩個陣眼處的果子和紅球。

逸天如同浸泡在乳白氣流之中,先前被炎流涼氣鍛煉的極其堅韌的經脈逐漸變得更為堅韌凝練,本來沒有修復的幾個暗傷也慢慢的被一一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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