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楊嶺幾百里外,人類的巴蜀平原最西面的城邦——火彬城。я思路客я
火彬城地處平原和戈壁灘的交界地帶,過了火彬城就是土壤肥沃,人口茂密的巴蜀平原的中心地帶,也就是所謂的「中原」。而從火彬城一直往西走,就到了一望無際的戈壁灘和穆哈大沙漠,「中原」人則稱廣闊無際的大西北為「荒原」。
火彬城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稱號,就相當于綽號一類的東西吧。這個「綽號」叫做流氓之城。
如果說雷蒙城是人類社會中最強大的城池,相當于地球中美國佬的角s 。那麼火彬城你就可以把它比擬成中東的各種阿拉伯、各種斯坦。
在這里,殺人只是名義上是犯法的。所有被逼的活不下去的人,都會來到火彬城,賣掉這條命,換一口飽飯吃。
沙漠里最多的是強盜,而在火彬城里,最多的,是玩命之徒,沒有打錯字,不是亡命之徒,是玩命之徒。
玩自己的命,也玩別人的命。
在這里,有雇佣軍,有官軍,有貴族,有乞丐,有j 女,甚至有國王。但毋庸置疑的一點就是,在火彬城行走,一定要打起j ng神來,否則路邊一個瘦骨嶙峋,淚眼汪汪,可憐兮兮的正在賣火柴的小姑娘,很有可能一刀捅死你,然後改行賣起了人肉。
據說,火彬城的城主,已經在三年的時間里,換了十幾茬了。而這一屆的城主,名字叫啥沒人知道,也沒人在乎,根據民間傳說︰這個城主是一個很牛掰的家伙,幾個月前,他一個人從中原進入火彬城,然後花了幾千兩黃金,雇了一千多人的雇佣軍直接殺進了城主府,城主府里那些個爛白菜被這千把來號人切瓜砍菜的削了腦袋,沒多久,不但那幫佣兵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做了他的小弟,還沒一個月的時間,這小子居然還真的從無到有的,把城主的位置給他娘的做穩了。
能坐上城主沒幾個人稀奇的,反正火彬城的城主從來都是「輪流」做的。城主這種東西,在火彬城,還不如一個j 女來的實在。真正令人詫異的是,這小子孤身一人,手里有幾千兩黃金,居然沒讓手下那幫雇佣兵給殺了,還能把這幫認錢不認人,拿了錢只知道惹災的畜生雇佣軍給馴服了,這本事可就有些厲害了。
話說回來,這幾年隨著強獸人和半獸種的頻頻入侵,人類社會戰亂不斷,雷蒙、白虎這些個大城看不上雇佣兵那點戰斗力,請他們還嫌浪費糧食,小城邦又怕這幫孫子擱家里搗蛋,干脆還是不雇佣的好,怕就怕到時候,請神容易送神難。于是乎,嗚呼哀哉,雇佣兵實在是快要活不下去,見到錢,兩眼泛光是小意思,就連也跟著放光。
太陽慢慢西斜,地平線那頭,夕陽只剩下一個腦袋露出來,將荒涼的戈壁灘鋪上了一層金s 的光芒。
火彬城那低矮破爛的城牆上,還有兩具腐尸懸掛在城樓之上,烏鴉和禿鷲在半空盤旋著,等著時機就飛下來啄一口腐肉。
看的仔細些,這些烏鴉的眼楮居然是紅s 的,這些畜生已經吃過很多人肉了,養出了戾氣,成了j ng。忽然,一陣馬蹄聲響,城樓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了一隊馬隊。這批人個個用黑s 頭巾裹住了臉,只留下兩條縫露出眼楮看路。
來的人大約有七八人,可卻足足帶了十五匹馬,每一匹馬上都馱著一個碩大的包裹,馬兒走出的蹄印很深,看來這些包裹的分量不輕。
領頭一人,渾身裹著黑s 布料,夜晚開始轉變風向,冷熱交替就有了一陣大風,那黑布被西北風刮得獵獵作響,這人嘴巴被蒙住了,布上還蒙了層沙子,說起話了甕聲甕氣,被風一吹就幾乎什麼也听不見了。
「媽了巴子,終于到火彬城,連續趕了兩天兩夜的路,得抓緊時間了!」他的眼楮里充滿了血絲,想來已經很久沒有睡覺了。只見他一揮手,招呼一聲身後的弟兄們說道︰「快,我們已經到火彬城了,跟著我進城。」
這人不是易無傷還能是誰?
易無傷帶著西西帝國的人馬,連續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趕路,終于穿過了戈壁灘,來到了火彬城下。雖然易無傷和其他所有人都已經非常累了,連續四個晚上沒有好好睡過一覺,只找了散碎的時間稍微眯了一下,易無傷的神經幾乎已經快要崩潰了。
可現在還不行,易無傷在心里告誡自己,千萬、千萬不能放松。火彬城才是最危險的地方,現在才是最關鍵的時刻。
騎著馬走進城門,城門內就是一條寬闊的石子路,路的盡頭有個偌大的廣場,路兩旁一直到廣場上,都有許許多多的人,就這麼坐著、蹲著、躺著、趴著
見到有人進來了,沿路上易無傷遇見的所有人,都靜悄悄的圍攏過來。這些人有些背上背著雙手巨劍,有些挎著硬弓卻找不到羽箭,有些腰間別著短刀,拔出來已經滿是缺口卻依舊被擦的雪亮,有些餓的只能看見一身排骨,走路都打顫,有些則肥的連身上的鏈甲都要被撐爆了,一根狼牙棒拿在手里,左手換到右手,右手扔到左手
易無傷看見圍攏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本就十分煩躁的心情更加難受了,抽出馬鞍旁的大馬士革刀,寒光一閃,身邊一顆人頭就搬了家。溫熱的血液灑在地上,聞見血腥味的烏鴉放棄了腐尸,立刻就飛了過來,看看晚飯有沒有著落了。
易無傷忽然暴起殺人,非但沒有嚇跑這些圍攏來的人群,反而引起了一陣噓聲。
「切刀都不會用,殺人都殺不好。」
「刀倒是好刀,就是手法太差。」
「垃圾!會不會用刀啊?」
這些人說歸說,可沒有一個人上來動手的,倒是有幾個上了年紀的人,悄悄的模上來,把手里的兵器扔在地上,表示自己沒有敵意,走進了把被易無傷砍死的那人的尸體給拖走了,邊走還邊嘀咕︰「好小子,真他媽沉,嘿嘿,越沉越好,這幾天的伙食可算有著落了。」
易無傷帶著人馬,把拖著東西的馬匹保護在中間,刀出鞘,戒備的看著眾人,易無傷來過火彬城,他看了眼前方不遠,那個寬闊的廣場就在前方不到一百米處。
火彬城沒有法律,沒有規矩,沒有約束,只要你有本事活下去,你可以在這里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可這座古老的城池里,只有一條規矩,雖然經常被人打破,可通常破壞這個規矩的人都死的很慘。這唯一的規矩就是︰城門到廣場的這條路上,不準殺人。否則,城主府就要活剮了肇事者示眾。這也許是城主這種東西,在火彬城唯一的用處了。
易無傷殺了人,而且還是在城門到廣場的這條路上殺了人。這麼看來,易無傷應該要被活剮了示眾了。
易無傷知道規矩,可他還是殺了。
易無傷帶著人,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火彬城的廣場,就這麼坐在馬上,也不說話,啥也不做,就這麼靜悄悄的端坐在馬上。
胯下的戰馬劃拉了幾下蹄子,噴出一口熱氣。夜幕完全籠罩了下來,火彬城里燃起了篝火。
四周圍攏著看熱鬧的人群也覺得沒什麼意思,就慢慢散了。可易無傷知道,此刻盯上他的人少說也得在十位數以上。畢竟自己手下這些馬背上馱著的東西太顯眼了些,火彬城里可不缺喜歡黑吃黑的家伙。
可易無傷不急,這里是廣場,火彬城的規矩雖然沒多少人遵守,可面對自己手下這七八個強壯的士兵,鋒銳的彎刀,還有十幾匹戰馬,這個規矩就開始變得有些用處了。
他似乎是在等些什麼東西,時間悄悄過去,不知不覺過去了兩個小時,就連那些隱藏在暗處盯著易無傷的梢的人都打起了啊欠,心里暗暗詛咒︰他娘的,你個烏龜王八蛋,不會是帶著錢來這兒擺造型的吧?**的混蛋!
易無傷雖然還緊緊的握著刀,但其實他已經快要睡著了,就在他渾渾噩噩的時候,忽然身後的一個民兵推了他一下,易無傷瞬間驚醒。
民兵指了指前方,悄聲說道︰「易大哥,有人來了!」
易無傷順著民兵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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