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缸樓一樓里，二婦手腳麻利，很快便將之規整干淨。于是，來到了電梯間。
與常白生開電梯的方式一樣，黃媽用手機代手、點按電梯門鈴。
二人的手機款式也相同；從形狀看，屬于r 本制式CDMA的專型機，在我國很少見。
二人點按的電梯門鈴，也是同一個！
電梯間共有四部電梯、兩兩相對。因此，共有四個門鈴，兩個向上、兩個向下。
二人點按了同一個門鈴，卻打開了不同的電梯。
靠！這有什麼好描述的？哪里的電梯，不都是這樣？
不！
被黃媽點開的這部因為電梯，沒有B1層的樓層按鍵。
通常情況下，向下門鈴只能點開有通往地下層的電梯。
打開電梯之後，黃媽和常白生一樣，把手機放在垃圾筒頂，才進了電梯。
洪媽也把手機放在筒頂，跟了進去。
洪媽的手機，和黃媽的手機，看似一模一樣。
※※※※
大器碗盛里有許多設計，都是獨具匠心的。比如，雞缸樓看似有四層、共八門，暗合「」之數；而實際上，雞缸樓有五層、共九門，又暗合「九五」皇數。
又比如，黃媽現在觸踫的「樓層選擇面板」。
這部電梯，一共只有四個樓層鍵︰1、2、3、5。
只有四個按鍵，那麼面板不是很單調嗎？于是，按鍵被設計上了圖案。
按鍵被設計得很像賭場籌碼。
既然是籌碼，必定因數值不同，而有區隔了。
因此，每個樓層按鍵的襯底圖案不同︰
一層鍵，是一輛卡車；
二層鍵，是一架飛機；
三層鍵，是一座奇特的石拱橋；
五層鍵，是一艘海輪。
這是什麼意思呢？
如果您問了這個問題，那麼說明您真得很年輕。來大器碗盛消費的人的年紀，估計至少是您的兩倍以上。
年紀和財富，有時是密不可分的。
樓層鍵上的圖案，是一些古老紙幣上的圖案。
1962版紙幣的一分、兩分、五分，分別有卡車、飛機、海輪的辨識圖案。而石拱橋，則是更古老的、我國唯一一款三元面額紙幣的辨識圖案。
這個設計的創意，來自喜歡把頭顱枕在「方寸之間」的那個瘋子。
至于，為什麼要用一分、兩分，而不用五十、一百呢？
那就得問問那瘋子了。
※※※※
「瘋子這個稱謂，大多數人都會認為是個貶義詞。偏偏，也有人不那麼認為。二十年前，有部非常著名電影……」
月笙大廈二樓、1號放映廳里，此時燈火通明。
這里，並沒有放映電影，卻有一個儒雅的人把它當成了禮堂一般。
儒雅之人正在侃侃而談，關于「瘋子」這個話題。
于此同時，常白生剛坐上金杯，離開大器碗盛，往這里趕來。
儒雅之人繼續說道︰「……這部電影，叫做《霸王別姬》。電影里有句著名的台詞，叫做‘不瘋魔，不成活兒’。想必在座的各位，應該都听過吧。」
「那，什麼叫不瘋魔不成活兒呢？接下來的這兩期節目里，我就將為大家帶來一段‘瘋魔成活’的故事。」
「關于瘋魔成活，我們現在腳下的這座月笙大廈，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在寸土寸金的本世紀，買下上萬畝土地、卻只在上面蓋一座九層樓的大廈，這就是一個典型的瘋魔成活。」
「各位，上萬畝地蓋一座大廈。這是一個什麼概念呢？舉個例子吧。」
「香港中銀大廈，全香港第四高樓，共70層，建築面積約13萬平方米，如果以10萬/米出售，就價值130億。」
「那您知道它的地基是多少畝嗎？」
「只有十多畝啊。」
「換句話說，以月笙廣場這塊地的面積，完全可以蓋至少100棟中銀大廈，即使以1萬/米出售，就價值1300億啊。」
「可是，我們腳底下這座樓，只有九層。而大廈旁邊那些房子（商城），最高不過兩層。」
「這就是一個瘋子的商業理念。當然了，這瘋子二字是帶引號的，您既可以把它听成貶義詞，也可以當成褒義詞。」
「這瘋子，人送外號‘光頭’，是一位著名的金融掮客。」
「掮客，在金融領域里，是一個相對的褒義詞。他們的工作，便是資本運作。」
「有人可能要問了，既然是資本運作，那干嘛不多造點房子、多換點紙幣呢？」
呵呵，如果只是制造些商品，去市場里換固定價值。那就不叫掮客了，那叫制造商了。
「掮客的工作，是將一個商業理念包裝上市。從而，用最小的資本，撬動最大的利潤。」
「關于‘萬畝一廈’這個商業理念，並非光頭的原創。在太平洋的對面、著名的智窗創始人，在上世紀就干過同樣的事了。」
「不可否認，那是一個非常成功的商業案例。智窗是個偉大的企業，很成功。也因此，很多人都想復制它。可惜，這里不是米國。這里的土地，世世代代被風水庇佑或詛咒著。」
「是的，風水！」
「說到風水，其實月笙大廈所在的地理位置，應該是一塊風水旺地。若不然，前朝的皇帝也不會將皇宮的選址定在這里。」
「因此，從風水上講，光頭的失敗不在地，在天！也有風水師把這叫做‘氣數’。」
「氣數這個詞，听著挺玄乎的，那就舉個例子解釋解釋吧，就拿史上第一實力偶像關羽關雲長當例子。」
「話說建安二十四年、也就是公元219年，二爺水淹七軍、生擒于禁，那是何等風光、何等榮耀！可是轉眼第二年，卻敗走麥城、身首異處。這極盛而瞬衰，便是氣數！」
「那氣數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我的理解，大概就是一種命運。而命運，一定是和人的x ng格相關的。因此，我喜歡把這個非常有趣的現象，稱作‘十個極豪十個瘋，要想書豪先除魔’。」
「大家不禁要問了，極豪是什麼？不知大家還記不記得上個年度最流行的一句話︰娘娘說，這真是‘極好’極好的。當然了，這只是開個玩笑。」
「簡單說，極豪就是頂級富豪。任何能比別人賺錢賺多得多的人，都能稱為極豪。請注意，這里只是說賺錢、而非有錢。單純的繼承致富，是不能計算在極豪之列的。」
「當然了，極豪也並不是僅存在于有錢人當中。他們也可以是藝術類的，體育競技類的。總之，各領域中的翹楚，都可以被稱作極豪。」
「極豪們看似各不相同，但我認為，他們有一個相通之處，那便是他們的血液里都有一股瘋勁。」
「光頭就是一個很瘋的家伙。他簡直就是‘不瘋魔不成活兒、但成也瘋魔敗也瘋魔’的經典樣板。」
「說到光頭的瘋勁，那就不得不先提一提我們腳下這座大廈的名字‘月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