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臉色一紅,眼中有幾許羞澀,而後乖乖的躺下。
月洺宸向著她的衣服慢慢伸出手,待要踫到她衣領的時候,他突然起身。
不行,黃衣雖然是他師妹,可是也是閨閣女子,若是他看了她的背部,那對她一個女子來說,是極其不好的。
特別是,她的父親還有意她和他的婚事,這就更加不能。
他起身,收回手,黃衣臉上還有些紅色,她嘴角輕勾,一抹奸計得逞的淡笑,然而還沒有等她笑完,就發現一陣風飄過,月洺宸已經起身。
「算了,我還是叫你丫環來看看,畢竟……」他沒有說完,而是起身︰「衣兒,你忍一會兒。」
他說完,轉身就走。
黃衣看著他的背影,那姣好的面容上面出現了一絲裂痕。
她眼楮眯了眯,而後手緊緊的抓住了身下的被子,讓被子皺成了一團。
她的指甲被摳的發白,臉上有幾許裂痕,然而,最終她還是一皺眉。
她的肩部,傷口出問題了……
原本那一日拂曉給她弄來藥粉,給她抹上過後,她又拿來清涼膏抹上,原本清涼膏有著治療傷口的功效,照理說涂抹上去過後,傷口會慢慢好起來,只不過會留下傷痕。
她原本是為了陷害拂曉這樣做,可是沒有想到,那傷口真的惡化了,和拂曉之前給她涂抹的丹藥起了反應,讓她傷口竟慢慢潰爛。
她擰眉,傷口傳來的疼痛讓她難受,她起身,走到銅鏡旁邊,松開自己的衣服,背對著鏡子,她轉過頭,看著鏡子中,那一條長長的疤痕。上面泛著紅色的泡,還化了濃。
她看了一會兒,最後閉上眼楮,現在就是看月洺宸對她的在乎程度了。
月洺宸去門外,叫了黃衣的一個丫頭進門來。
那丫頭每天都照看黃衣,自然知道黃衣的狀況,月洺宸叫她過後,她還是假意的走到床邊,扯開黃衣的衣服,而後驚聲道︰「大小姐。這又嚴重了。」
她說著。嘆息一聲。又道︰「小姐你真是的,就不應該用那個姑娘送過來的藥粉,還說什麼不會留下疤痕,看。現在都化膿了。」
她埋怨的說完,而後起身,為她穿好衣服。
月洺宸背對著她們,听她們說完眉頭擰起,听見穿衣服的聲音後,才轉過身道︰「你說什麼?」
那丫環叫他臉色不好,有些害怕,哆嗦著聲音道︰「沒……沒什麼……」
他這般說,更是讓月洺宸臉色難看了幾分︰「你們說的可是拂曉送過來的藥粉?」
那丫環正要說話。黃衣突然凌厲的看向她,薄怒道︰「閉嘴!」
那丫頭本欲說出口的話被憋在心中。
黃衣勉強的笑著看向月洺宸,她從床上起身︰「宸,不要听她胡說,都是她胡亂猜測的。」
她的否定更是讓月洺宸覺得。之前丫環說的是真的,可是他不相信,不相信拂曉會這樣子對黃衣。
「對了,拂曉給你們的藥粉還在麼?」月洺宸眯著眼楮,對那丫環道。
那丫環有些害怕的看了黃衣一眼,見她沒有意見,才道︰「我之前壓根不知道抹了會出現這種狀況,已經被我用完了,還剩下了一個瓶子。」
「那你把瓶子給我。」月洺宸道。
那丫環點點頭,把裝拂曉藥粉的瓶子拿了出來。
里面已經只剩下一些藥粉殘渣。
月洺宸拿著瓶子,眉頭未不可覺的皺了一下,而後舒展開來︰「你們等我。」
他說完,走出房間,黃衣是不可能騙他的,從小到大,她都從來沒有欺騙過他,那這藥粉……
拂曉應該不會害黃衣才是,那這藥粉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拂曉從李源那里回來,還剛剛上樓梯口,就看見月洺宸在她房門前看著她。
她覺得有些好笑,這男人真是,才一會兒不見,他居然就在她房門口等著她回來。
「你守在我房門口做什麼?」拂曉低笑著看他,現在的她怎麼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他們兩已經是小兩口似的。
月洺宸目不轉楮的看著她,微微一笑,那眼中卻好似透過她,再看更深沉的東西︰「沒,只是有事找你。」
拂曉微微一挑眉,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什麼事兒?」
「進屋再說,」他勾著她的肩膀,和她一同踏進了屋子里面。
拂曉嘴角上揚︰「什麼事兒,這麼神神密密的。」
她一說完,就見月洺宸手里拿出了一個瓶子,顏色清脆。
拂曉看著那瓶子,耶了一聲。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個瓶子是那日黃衣向她要藥粉的時候裝的那個。
「這是……」
她疑惑出聲。
月洺宸已經打開了瓶子,把瓶子遞到了她的面前,道︰「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練制的藥粉?」
拂曉拿起那瓶子,放在鼻翼間嗅了嗅,雖然里面的藥粉不多,可是藥材的味道她卻聞得出來。
這味道的確就是她練制的,想著她點了點頭。
「真的是你練的?」月洺宸突然擰眉。
原本他還懷疑,這藥粉是被人動了手腳,以至于涂抹到黃衣的身上時,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可是沒想到真的是她練制的。
「你可找人來做過實驗?」月洺宸驟然出聲,聲音里面充滿了質問。
拂曉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她道︰「怎麼了?」
月洺宸看她半響,似看見她眼中真的是一片不解過後,才道︰「黃衣背上的傷痕惡化了,就是涂了你的藥粉。」
拂曉听完,突然發現他話中的意思有些讓人難以琢磨,她看著他的眼楮,突然間有些明白了,她厲聲道︰「你懷疑我?」
月洺宸眼楮動了動︰「不是懷疑,只是覺得,你的藥粉,可能……」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拂曉冷冷打斷︰「沒有可能,你就是不相信我,你是不是覺得,是我刻意要害黃衣的?」
月洺宸不說話,不否認也不肯定。
他的確是這樣想的,因為當時,拂曉看見黃衣的時候,就很是不喜歡她的樣子,而現在她受傷,她怕是……
拂曉見他突然不說話,苦笑了兩聲︰「沒想到,你是這樣子想我的。」
她說完,轉身,打開房門,就走了出去。
月洺宸沒想到她居然這麼過激,看著她的背影,他叫道︰「女人,你……」
他還沒有追上,突然「踫」的一聲,房門被拂曉關上。
月洺宸擰眉,他好像第一次看見她生氣,他只不過懷疑,她的藥粉沒有練制成功而已,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大。
拂曉走出房間,心里頭有些發疼,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在另一個時空,她的練藥術會被人懷疑。
她一直都是煉丹天才,所以一直研發出來的丹藥,沒有一次失敗過,然而這一次,她研制出來的藥粉確被人懷疑了,並且懷疑她的人不是別人,是她愛的人。
想著今日,他居然用質問的口吻和她說話,她就有些難受。
沒想到,他會懷疑她。
她走出客棧,她最討厭被人懷疑,特別是還是她信任的人。
她苦笑一聲,看來,她在他的心中,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麼重要,而他的師妹,在他的心里始終佔據著一角。
這些時間,她沒有去看望黃衣,就是一種出于女子的本能,她感覺得黃衣對月洺宸的態度不一樣,而月洺宸,對她這個師妹好似又太特別。
只不過今天的事情,讓她有些疑惑了,她的練藥術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她相信她的藥粉一定能夠成功,可是為何這次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她開始回想,那一日她為黃衣涂抹時候的一些細節。
想了一會兒過後,她突然一頓,腦海中停留下黃衣向她索要藥粉的時候。
她眉頭微蹙,那一日她沒有多想,為何黃衣那日要求她把藥粉給她,讓她自己一個人涂抹?
為何她那日如此堅決,難道……
如果說,這是她的計劃的話,那她心機是不是太重了些。
她搖搖頭,黃衣看起來不是那樣的人,應該不是她。
她想著,拿出空間中的藥材,在自己的手里面玩弄了許久過後,才咬咬唇。
她再練制一些,然後,找幾個人來做實驗。
想著她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練制藥粉起來。
她從中午時分一直練制,一直到了傍晚,才終于練好。
練好過後,她再次去了李源那里。
一天去兩次,對她來說挺不好意思的,雖然李源是她的徒弟。
李源看見她,很驚訝,他今天下午沒有練制丹藥,而是在研究拂曉就給他的東西,他壓根就沒有想到,拂曉居然會來找他,所以看見她的時候,他的表情很訝異。
「師傅,你怎麼……」
他快步走上前去,再次把拂曉迎接到了客廳之中。
他本想叫丫環倒兩杯茶水上來,卻被拂曉止住。
「我今日來,是想要你幫我看看,有沒有誰身上有疤痕的,我新研制了一種去疤痕的藥粉,需要人來做實驗。」拂曉直接說出她來的原因,也不再拐彎抹角。
李源一听是藥粉,立即來了興致,不過,身上有疤痕的人……他想了想後,未果,再抬頭,突然靈光一現,他道︰「我忘了,我爹爹的身上就有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