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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還早時蕙綿就起床讓夏香幫她梳妝了,而她心中對今天一天的郊外之行也很是期待。未過辰時栗陸府的馬車就趕到了楚府門口,駕車之人正是流風,昨日幾人就商量好不帶任何侍婢。

流風才跳下車,蕙綿和雲飛卿也正好出來。看見流風,蕙綿對雲飛卿道︰「三哥,你還說早?你看他們都來了。」然後她就快步出了府門,雲飛卿笑了笑也幾步跟上。

流霜掀著車簾子探出頭來對蕙綿道︰「表姐,我拉你上來。」說過這句話流霜又笑看了雲飛卿一眼,猶豫了幾下才輕聲道︰「雲哥哥。」

蕙綿听了不禁捂嘴偷笑,這時流風牽起蕙綿道︰「快上車吧」,說著手上一用力就把蕙綿扶上了車。蕙綿上去後對還站在一邊的雲飛卿道︰「三哥,你也上來吧,讓流風表哥一人駕車就行了。」她隨後又轉向流風,道︰「表哥,你今天就當一天的專職車夫吧。」

流風立即笑得有些痞氣,一拱拳道︰「為美人兒效勞,在下九死無悔。」蕙綿看他死性不改的風流笑容,心中暗罵︰這個男人真是誓死不辜負他的名字。不過蕙綿想了想卻道︰「有流風這樣的大帥鍋當車夫,蕙綿三生有幸。」

流風疑惑,撓了撓頭,問︰「大帥鍋?」撓頭這樣一個憨氣無比的姿勢,被他做起來竟也帶了幾分瀟灑之氣。蕙綿見了不禁小聲嘀咕︰「你問問題就問問題,做這麼嫵媚的動作干嗎?」

流風自然將她的小聲嘀咕全部收入耳中,「嫵媚」這個詞讓他站得有些不穩。定了定神,流風問道︰「綿兒,你說什麼呢?」蕙綿對他如今的稱呼很滿意,不像烈兒那家伙,自己說了幾年她就是「毫無悔改之意」。

蕙綿正要回答時,已經上了馬車的雲飛卿道︰「流風,快走吧。」流風看了看明顯有些煩躁的雲飛卿,隨後又看了看蕙綿才駕起車走了。

蕙綿也只好坐回車廂,看見車廂里面的幾個大籃子時,蕙綿問低頭而坐的流霜道︰「霜兒,地毯、火石還有吃的東西都帶齊了吧?」流霜這才抬頭看向蕙綿,答︰「都帶齊了,昨天哥一回去就親自到廚房吩咐了。」

流霜說完不經意地朝雲飛卿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他們之間這樣近距離的相處還真是沒有過,對面坐著自己的心上人,流霜只覺得像吸不過來氣似的。

蕙綿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轉,見他們都不說話便又問流霜道︰「流莊是你第幾個哥哥,你們怎麼不叫上他一起呢?」流霜似乎只敢看向蕙綿,想了想道︰「他是二哥,我們今天出府時二哥已經出去了。」

蕙綿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他和外面的那個家伙誰大?」流霜听到蕙綿對自家大哥的稱呼笑了笑,回道︰「大哥比二哥大了一個月。」

蕙綿拍頭,這樣也要問嗎?流霜明明叫流風大哥,叫流莊二哥的。蕙綿才沒說話,車廂里就又是一陣寂靜。看著那二人都是一副靜靜的樣子,蕙綿覺得這兩人真是相配︰都不喜歡說話嘛。

蕙綿不禁絞了絞手指,看了眼似老僧入定的雲飛卿,道︰「三哥,我出去和表哥一起駕車,你們好好聊會兒。」蕙綿說過這句話,不等雲飛卿回答就轉身鑽出了車廂。

車廂外蕙綿挨著流風坐下以後,笑得有些八卦。流風回頭笑看蕙綿一眼,然後無聲道︰「沒想到你也很有天分做媒婆。」流風無聲說話,且語速又同平時說話一樣,蕙綿自然看不大明白。

盯準了流風,蕙綿道︰「你再說一遍。」流風被她這樣盯著竟覺得有些心慌,嘴唇也變得有些僵硬。蕙綿見那人只是傻盯著自己,伸手照著他的額頭就是一下︰「快說啊。」流風回神,笑得風情無限,靠近蕙綿在她耳邊輕聲道︰「我說,你倒也很有做媒婆的天分。」

蕙綿只覺的被他呼出的熱氣吹得耳根熱哄哄的,開始她有些不知所為,驚覺自己又被調戲後便立即伸手推開流風,強硬道︰「你走開,癢死了。」流風听了哈哈大笑,這女人說話怎麼——這麼可愛?

蕙綿面龐微紅,瞪了流風一眼道︰「不許笑。」流風看見蕙綿臉上爬起的淡粉紅暈,心狠狠跳動了一下,稍停他才嘲笑道︰「沒想到綿兒表妹也會臉紅。」

蕙綿被他這樣一嘲笑更加覺得臉上熱氣蒸騰,伸手張開五指就朝他臉上蓋了上去,惡狠狠道︰「讓你這個家伙總是調戲本姑娘。」流風抓住蕙綿的手狠狠地吻了一下,隨後嘻皮笑臉道︰「我還沒說完呢,綿兒這樣真漂亮。」

蕙綿立即從他手中掙出手,拽出夏香給她備好的手帕狠狠地擦了幾下,白了某個笑看著她行為的人一眼,語氣臭臭道︰「你嘴巴有沒有消毒啊?隨隨便便就親人。」

蕙綿說過這句話以後,她听見車廂里傳來「撲通」一聲,隨後是流霜道歉的聲音︰「雲哥哥,我不是故意打擾你休息的。」然後是雲飛卿冷淡至極的聲音︰「沒關系。」

流風看著蕙綿挑了挑眉,隨後道︰「綿兒,我的嘴巴可是沒有毒的,自然不用消。」蕙綿白了他一眼,幸虧此時出了城,不然自己的「閨譽」不就毀光光了。流風抬手模了模耳朵,然後突然靠近蕙綿,問道︰「綿兒,這個大——帥——鍋是什麼意思?」

蕙綿瞟了他一眼,然後又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地把他招搖的衣服看了一遍,緩緩道︰「大帥鍋就是說你這個人像鍋底一樣一樣黑」,末了又加了一句「從內到外」。

流風不信,疑問道︰「我怎麼听著像夸我的意思?」蕙綿抬頭看他,眨巴眨巴眼,仍是緩緩道︰「這位哥,你真的想多了。」說完就轉過頭不再看他,流風氣哼哼地抬起馬鞭照著馬就是一鞭。

蕙綿被慣性沖得後仰,忙伸手勾住流風的手臂。流風看了蕙綿一眼,訕訕解釋道︰「這樣咱們能快點到目的地。」蕙綿順著他的手勁坐穩,流風也隨即稍稍減緩了馬速。

蕙綿閉上嘴巴不再說話,一時間靜悄悄的,只有耳邊吹過的軟軟風聲。蕙綿扭頭看了流風一眼,心內又有些贊揚︰沒想到這個尊貴的將軍府嫡子,駕馬車倒也熟練。她哪里知道流風雖然風流,武術馬術方面卻都是自四五歲起就開始訓練的。

流風察覺到蕙綿的目光,也扭過頭燦爛一笑,這次倒是稀奇得沒有帶上那股風流氣息。蕙綿報之一笑,隨後直起脊背,展開雙臂。不顧流風驚訝的眼神,她一手側放在嘴邊,聲音清亮而又帶上幾分柔和︰「哈啊~啊~啊~,啊~哈啊~,哈啊~啊~」

停頓時,蕙綿對著驚奇地看著她的流風笑了笑,然後才是真正地高歌一曲︰

「藍~藍的白雲天

悠~悠水邊流」

這時蕙綿調皮地一指流風握鞭的手,一邊唱道︰

「玉手~揚鞭馬兒走

月上~柳梢頭

紅~紅的美人臉

淡~淡柳眉愁」

唱到這時蕙綿又緩緩伸手撫臉,做出了一個嬌羞無比的動作,流風看著但笑不語。

「飛針~走線荷包繡

相~思在心頭~

風兒輕——

水長流——

哥哥天~邊走」

這一句唱出時,車內的雲飛卿和車外的流風臉色幾乎同時變暗,她如今還想著……

蕙綿兀自未覺,正唱到**處

「自古美~女愛英雄~」

這時她又對著流風擺手搖頭,意思是︰你可不是美女所愛的英雄。結合歌詞,流風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這次他卻沒有笑,心中不停問︰驚風才是你心中的英雄嗎?

蕙綿這邊卻是心思簡單,又看著遠處垂柳繼續

「一諾~千金到盡頭~

風聲緊——

雷聲吼——

妹妹苦爭~斗~

自古紅~顏多薄命~

玉碎~瓦全登西樓~

自古美~女愛英雄~

一諾~千金到盡頭……」

長長的拖音之後,蕙綿利落地收音,然後拍手鼓掌,並笑道︰「謝謝楚蕙綿小姐的一曲《美人吟》,真是余音不絕,繞梁三日。」

流風卻是將眉頭皺得緊緊的,蕙綿搗了搗他,不確定道︰「怎麼了?很難听?」流風看向蕙綿,搖了搖頭,道︰「從哪兒學的詞,什麼‘自古紅顏多薄命’?」

蕙綿有些好笑,諷刺道︰「沒文化真可怕,紅顏薄命沒有听過啊?」流風堅定地搖了搖頭,自此以後他再也不用「美人」二字打趣蕙綿。車廂內的雲飛卿雙拳緊握,眼底蘊起一陣暗影,他想她終究還是那麼在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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