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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和韓承展開了新一輪的冷戰,等到傍晚,听到了門外的門鈴聲,一聲接著一聲。我站起身,正準備去開門的瞬間,回頭想想一定是韓承,便又安穩地坐在了沙發上一頁一頁地翻著雜志。

不一會兒,就听到鑰匙在鑰匙孔轉動的聲音,合上門後,韓承叫道︰「宣宣,我回來了。」

「嗯。」我還是淡定地看著雜志,雜志被我翻的嘩啦啦響。

韓承直接往廚房走去,而後又走出來,問︰「宣宣,這麼晚你還沒做飯?」

「嗯?」

我听到背後傳來一聲輕嘆的聲音後,然後回過頭,望了望韓承,對著他抿嘴一笑。他點點頭,無奈地笑了笑︰「好,我去做飯。」

「嗯……」我長長地拖著一個‘嗯’字。

接著,韓承便在廚房里倒騰著,我打開電視,抱著爆米花,看著動畫片,不時發出‘哈哈’大笑的聲音。

半個小時後,韓承解開圍裙,對著我說︰「宣宣,可以吃飯了。」

「嗯。」我短短地說。

「我今天出去有點事。」韓承解釋道。

我抬起眼眸望了望他,面無表情︰「嗯。」

「電話里的態度,我是有點不好。」

「嗯。」我輕輕地喝了一口湯,輕描淡寫的‘嗯’一聲。

韓承微怒,正要興起一絲波瀾,抬高聲音叫道︰「宣宣。」

我抬起眼眸,望了望他,繼續埋著頭,細細地咀嚼。

沉默一陣,他清了清嗓子,夾了一棵青椒放在我的碗里,嘴角微傾,似笑非笑地說︰「來,宣宣吃個青椒。」

我斜了他一眼,皺了皺眉︰「嗯?」,接著,把那個青椒夾到他碗中。

他又不依不饒地把青椒放入我碗中,說︰「宣宣,跟我客氣什麼啊,我炒了一盤青椒炒牛肉呢,很多青椒。」

「嗯?」我牽了牽嘴角,臉色微慍,又把青椒放入韓承的碗中。

韓承望了望我,興起一抹不明深意地笑容︰「宣宣,別夾來夾去了,我知道你愛我,可是你也得吃啊,多吃青椒對身體好。」

話音剛落,隨後那個被推來推去的青椒又落在了我的碗中。

「韓承,我不吃青椒。」我大叫。

韓承喝了口湯,抬起頭,望了望我,笑了笑︰「我知道啊。」

「那……」

「你終于不‘嗯’啦?」韓承嘴角泛著輕輕的不明顯的笑意。

居然中了韓承的計謀,果然是老謀深算。我拼命地點著頭,又「嗯」了一聲。

韓承終于被我逼急了,拼命地點著頭︰「嗯嗯嗯。」

吃飯完後,一晚上,我們的對話始終圍繞著「嗯」這個字。

韓承問︰「宣宣,你要先去洗澡嗎?」

我點點頭︰「嗯。」

他又問︰「你要吃隻果嗎?」

「嗯?」

「吃香蕉?」

「嗯嗯。」我點點頭。

他望了望我,也點點頭︰「嗯。」

﹡﹡﹡﹡﹡﹡

洗完澡後,我早早地躺在床上,裹緊被子,背過身,睜著眼楮。待到韓承鑽進被子,我就急急忙忙地閉著眼楮,假寐。

「談宣宣,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嗯。」

「你是不是真的想知道我今天去了哪里?」

我轉過身,抬起頭望了望韓承認真的模樣,眨了眨眼︰「嗯。」

「真的想知道?」

「真的想。」我好奇地說。

「有多想,是像想我一樣想嗎?」韓承興起一波壞壞的笑意。

「非常想。」

「嗯。」韓承點點頭。

我搖了搖韓承的手臂,說︰「快說。」

「嗯?」

「韓承,你快說啊?」

「嗯。」

接著,韓承按下台燈,又「嗯」了一聲。

那瞬間,我獨自悶著一口氣,卻久久不能消散,望著黑漆漆的世界,我始終不能明白這麼機智又聰慧的我怎麼被韓承給耍了!

﹡﹡﹡﹡﹡﹡

等到第二天上班,安娜一進公司的門,就往我位置上跑,神神秘秘地問︰「怎樣,我男朋友長得怎樣?」

我抬起眼眸,思考片刻,談語聲怎麼說也跟我血脈相連,而且我們同是一個媽生的,他長得不好看,我也不會好到哪里去,而事實上他也的確是男人中的一枝花。所以我很真誠地點點頭。

安娜有了興致,坐在辦公桌上,俯視著我說︰「那你覺得他怎麼樣。」

我又點點頭︰「嗯。」

「談宣宣,你能說一句長點的話嗎?」安娜

我昂起下顎望了望安娜,長長地‘唉’了一聲,說︰「我跟韓承冷戰了。」

「你跟韓承冷戰了?他知道你去會那只叫作加菲鼠的情人啦?」安娜警惕性地望了望四周,小聲地問道。

「你說什麼呢?我哪有去會情人啊,我是會網友,知不知道?」我反駁道。

安娜捂著嘴笑得跟花似的︰「你都多大歲數了,還玩起了網戀啊?」

我深吸了口氣,大聲囔道︰「是女的,是個女人。」

「她說是女的就是女的啊?你不是不知道網絡是有多虛幻?」安娜懷疑地又問。

我仰起頭,陰著臉,怨念地望著安娜,她被我望的有些不自在,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

午休的時候,我打開公司的電腦,玩了幾盤游戲,特別向加菲鼠留了條言︰那天,你有來嗎?

良久都沒有回應,我撐著下巴沉思了一陣,才看到加菲鼠的回復︰啊,對不起,我那天遲到了。

我沮喪地發了幾條黑線︰你沒來,害我認錯了人。

幾秒後,跳出了一行字︰對不起,我那天正在寫一篇文章,叫作,妻子應該如何發現丈夫的秘密。結果太過入神了,就遲到了。

對于這篇文章,我十分有興趣,在費盡心思,苦思冥想到底要怎麼發現韓承背後的秘密卻無果以後,我急需要一本指導書。

寫的怎麼樣。我問。

他又說︰你不覺得有時候夫妻之間的關系就是一場斗智斗勇的比賽,需要耐心和智慧。

耐心和智慧早晚消耗殆盡,我想了想說︰如果你老公有神秘電話,你會怎麼做?你的第一反應是翻開他的手機,偷听他的電話還是跟蹤他?

頓了頓,他接著說︰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面對面的攤牌。

加菲鼠又說︰可是我想了想,還是不寫了。

為什麼?我著急地問。

好一會兒,他才說︰因為我覺得寫完這本書後,我還要寫一本書。

什麼書?我又問。

頓了頓,他又回道︰丈夫應該如何發現妻子的秘密。夫妻之間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不想坦白的話,我們又何必探究個到底,反而弄得自己一身傷。

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如果我是一個明事理,有大智慧,能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女人,我一定會一輩子都不談及韓承那個神秘電話的事情,可是自己偏偏是個缺乏安全感,有點神經質的女人。

當一個缺點被無限的放大後就會遮蓋住一個人所有的優點,我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不安全感已經成為一個無限放大的缺點。

可是這個世界上大智慧的女人又有多少呢?沒錯,我又開始深刻的檢討了。

最後,加菲鼠又說了一句話︰你有沒有發現其實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女人都是有大智慧的生物。

這個我同意,小時候,我就特別崇拜貓頭鷹,能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它應該也有大智慧。

我小抿了口茶,轉了轉轉椅。就在這時,韓承的一個電話打斷了我關于大智慧生動浩瀚的思考,將我又拉到了現實。我緩緩地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韓承說︰「宣宣。」

「嗯。」我無精打采地回道。

「我晚上有個應酬。」

「嗯。」

「談宣宣,你能不能說個不是‘嗯’的字?」

「然後呢?」

「我不回家吃飯了。」

「嗯。」

掛掉電話,忐忑不安的我去洗手間坐在馬桶上思量了片刻,來回洗了幾遍手後,突然悟出了八個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為了不使我前幾日跟蹤韓承白費功夫,今晚必須繼續跟蹤韓承,直到挖掘到事件的內幕。

就這樣,我又早退了,偷偷模模地攔了輛的士,趕到韓承公司樓下,一路尾隨韓承的車。

韓承的車子終于在一家外表裝修古樸的中式餐廳停了下來,我望著韓承走進餐廳,隨後等了幾分鐘,也尾隨其進了餐廳。服務員熱情地指引著我往餐廳里走去,我小心翼翼地在韓承的斜對面坐下,屏風中的他正舉止優雅地為自己沏茶,輕輕地用茶匙把茶葉撥入壺中,再溫杯,隨後提高水壺,滾燙的熱水從高處沖下……

我在一旁看得入神,撓撓癢,挪來挪去,還是沒看出來什麼端倪。

他又捧起小杯,樣子很是賞心悅目,嗅了嗅茶香,然後慢慢地入口,細細地啜了一口。

韓承該不是裝文藝範兒裝到這兒了吧,我越坐越不耐煩,喝了半壺的茶水,肚子咕嚕咕嚕越叫大聲,心一狠正想讓服務員上菜的瞬間,我發現韓承抬起手表看了看時間,就更確信他是在等人。

可半個小時後,還是沒有人坐在韓承的對面,我正躊躇地要不要去洗手間解決下個人問題,又怕錯過了最精彩的部分。

在我面臨著要不要去洗手間的抉擇的瞬間,韓承站起了身,緩緩地抬起腳步,我一驚,努力低著頭,抓起桌上的菜單,掩人耳目。

這時候,一個磁性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談宣宣,時間差不多了,你可以回家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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