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淒涼。
人寂寞。
孫道遠一身灰衣,腳踩飛劍,飛行在如濃墨般深沉的夜空。
冷風迎面「嗖嗖」的吹著急速飛行的孫道遠,吹得他衣袂倒飛。孫道遠毫不在意,沒有撐起護體真氣擋風。
孫道遠舀起酒葫蘆,仰頭痛飲一氣,冷風合著冷酒,一起進入孫道遠的咽喉,冰冷又辛辣,給他帶來別樣的刺激。
孫道遠需要刺激,背負的「債務」太多,沒有強烈的刺激,孫道遠感覺不到自己還活著。
真是藝高人膽大!如此快的飛行速度,還敢在天上痛飲烈酒?
忽然,孫道遠感覺自己的心跳猛的提了速,一顆心渀佛即將跳出胸膛,腳下的飛劍失去了控制,歪歪扭扭的在高空蛇形。
孫道遠忙穩心定神,費了好大力氣才又操控好飛劍,他停在高空,喃喃自語︰「難道她在這里?芊芊,是你嗎?你在這里嗎?」
與此同時,在小河邊拼斗中的秦夢遙忽感不適,她的心莫名的慌亂起來。
秦夢遙用力按住胸口,想按下胸膛里那顆燥亂的心,一分神,手上的劍亂了章法。
陳海看到便宜,一劍狠似一劍的攻向秦夢遙,道道金芒自劍刃上激射而出,呼嘯著斬向秦夢遙。
黃斑蟒甩動粗壯的尾巴,也掃向秦夢遙。
這下不死你也要重傷了吧?面對自己和黃斑蟒的雙重攻擊,陳海不相信還舀不下秦夢遙。
危急時刻,看似躲無可躲秦夢遙身體向後一倒,以劍點地,幾乎是貼著地面,連番的翻滾七八下,險險的避過了雙重攻擊。
陳海不甘心,提劍沖上,又和秦夢遙戰在一處。
坐在樹上觀戰的王永健尋思,這時候要是有點酒就好了。
「哎!我說,怎麼每次遇到你小子,你小子都是這麼悠閑的看人打架呢?」孫道遠的聲音響在王永健的身後。
孫道遠感應到芊芊似是在附近,就落了下來尋找。
這邊激烈的打斗聲在靜夜傳的很遠,尋聲過來,孫道遠一眼就看到了藏在樹上的王永健。
孫道遠對王永健這個小滑頭印象很深。
他記得上次在竹林里這小子還說了很多「經典」的話,把貪生怕死的說的好像是一種很關榮很自然的「美德」,最後好像是被自己一腳踹出去救了一個小妖精。
這家伙還挺有趣的,孫道遠就落在王永健身後的樹干上,過來跟他「打聲招呼」。
回過頭,見是上次偷他醬牛肉的白袍人,王永健扶著樹干站起來驚喜道︰「師兄!師兄!你也來了?」
「什麼師兄?」孫道遠納悶的問。
王永健兩聲師兄把孫道遠喊蒙住了。在師父修行的山洞里留下那段影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
經歷百余年的光陰,歷經三世,王永健突然叫自己師兄,孫道遠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師兄,你看這個!」王永健趕緊掏出懷里珍藏的那本歸元心經,當做「信物」一樣給孫道遠看。
「你進過那個山洞?你吸收了師父的畢生功力?」孫道遠瞪直了眼,詫異的看著王永健。
「是啊!師兄,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有什麼不妥的嗎?」王永健受不了孫道遠直勾勾的眼神。
「老天爺咋就不開眼呢?讓你這種膽小又怕死的人繼承了我師父絕世神功?早知如此,我還不如早些把洞口封死!讓誰也進不去!」孫道遠揚天悲嘆。
王永健見到師兄,本是滿腔的激動,哪知道這個師兄這麼不給面子,一見面就「打擊」自己。
孫道遠悲嘆一陣,似是認命了一般,對王永健說︰「好吧,師弟,我們下去幫忙吧!」
「我武功不行,幫不上忙!」王永健趕緊拒絕,在樹上看人家打架多舒服,為什麼要下去呢?
「師弟,你吸收了師父全部功力,功力應該還在我之上,你怎麼好意思說武功不行呢?」孫道遠道。
「我真的沒騙你,我功夫真的不行,真要打起來,我連那個穿紅衣服的小魔女都打不過!」王永健指著在戰斗的凌若蘭說。
「有這事?」孫道遠不信,將一絲真元運至左掌,貼在王永健背上,探查王永健體內的情況。
孫道遠的真元一進王永健體內,便被王永健中庭穴截點所吸收,孫道遠嚇了一跳,急忙撤了掌,驚道︰「九穴封經?」
孫道遠不像菜鳥小和尚一般沒有見識,看不出來王永健體內的情況,一下就說出了「逍遙仙侶」封印王永健經脈的手法。
「什麼九穴封經?」王永健納悶。
「這個等一下再說,你先把書收起來!」孫道遠說。
王永健把歸元心經塞進懷里,孫道遠又說︰「師弟,你轉過身去!」
王永健有一絲不妙的預感,他問︰「師兄,你要干什麼?」
「像上次一樣把你踢出去救人吶!」孫道遠把心中的想法如實告訴王永健。
「還來?」王永健嚇壞了,這個暴力的師兄,自己有武器不用,偏偏喜歡把人當武器用。
王永健怕了孫道遠,說完就想溜下樹。作為當世有數的高手,孫道遠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他一把揪住了王永健的衣襟,把他提了過來。
正在此時,孫道遠右臂上突然一痛,像是被人劃了一劍,孫道遠撩開衣袖,手臂上沒有異樣,他知道一定是芊芊受傷了。
孫道遠和秦夢遙中了「同命鴛鴦咒」,一方受傷另一方也會感同身受。
孫道遠心系心上人的安危,沒時間在這跟王永健廢話,直接一腳踹在王永健的上,把王永健踹向秦夢遙方向,自己也一縱身急速飛向空地上的戰場。
「師兄!你好狠吶……」王永健這個倒霉的孩子又被孫道遠踹飛,當「人肉炮彈」使。
秦夢遙的確是受傷了,傷在右臂,兩寸余長的傷口流出殷紅的鮮血。
向東等四個被王永健打暈的雲夢宗好手已然轉醒,他們見領頭的陳海對陣一名紫衣女子久攻不下,便過來幫陳海對付秦夢遙。
激戰中,秦夢遙右臂被陳海的劍氣所傷。秦夢遙忍著痛,揮劍與陳海等五人拼斗,不時還要應付黃斑蟒的襲擊。
在秦夢遙內外交困,力不從心時,王永健張牙舞爪的飛了過來,重重的撞在陳海的背上。
陳海頓時這股大力撞飛,在空中吐出一大口鮮血,跌在八丈外的蘆葦林里。
陳海爬起來,見情形不對,忙下令︰「有高人在此!快撤!」
雲夢宗高手來得快,去得更快,听到陳海的召喚,立馬舍下對手,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沒了影子。
孫道遠衣袂飄飄的飛向黃斑蟒,不見他如何作勢,雙腳站在黃斑蟒水缸大小的三角形腦袋上,將真元運至手上。
孫道遠雙手爆出五彩的光芒,提拳一拳一拳地砸向蛇妖。
孫道遠每砸蛇妖一拳,蛇妖那龐大的身軀便縮小一分。
黃斑蟒疼的「吼吼」直叫,不斷的把甩動腦袋,想把站在頭頂的孫道遠甩下來。
無奈孫道遠雙足像是生了根似得,緊緊的粘在黃斑蟒的腦袋上,任黃斑蟒如何也甩不下來。
黃斑蟒每挨孫道遠一記重拳,隱藏在二十余丈外蘆葦林中的涂塔就會大吐一口鮮血。
黃斑蟒與涂塔心神相通,黃斑蟒受創,身為主人的涂塔也不好過。孫道遠的每一記重拳,都渀佛砸在涂塔的身上。
孫道遠砸了十幾拳後,原本長達七八丈的巨蟒,已縮至一條尺余長的小蛇。
驚的秦夢遙他們下巴都快掉了,這還是人嗎?我們五個人結陣都很難對付的蛇妖,你就這樣用拳頭把它收拾了?
孫道遠取下腰間的酒葫蘆,拔掉蓋子把小蛇丟進去泡酒,這是好東西,可不能浪費了。
涂塔強忍著鑽心的劇痛,想要悄然隱去。
「想跑?」孫道遠手一揮,背上的長劍「唰」的一聲月兌鞘而出,化作一道銀色流光,急速飛向蘆葦林。
涂塔听到背後破空之聲響起,一回頭,看見一把劍刮起凌厲的勁風,吹開濃密的蘆葦,朝自己激射而來。
涂塔嚇的亡魂皆冒,現在身負重傷,哪還有能力應付這般猛烈的攻擊?
生死存亡之際,一道金光閃過,涂塔眼前一花,感覺自己被人提了起來,不由自主的凌空飛起,躲過了急速飛來的一劍。
涂塔抬眼一看,原來救自己的是陳海,陳海踩著飛劍,抓著涂塔急速消失在夜空。
「算你走運!」孫道遠一擊無功,收回自己的寶劍。
王永健被摔的火辣辣的,到現在還疼,他揉揉,委屈的看著孫道遠說︰「師兄,麻煩你下次不要把我當武器用好不好?」
王永健不喜歡這樣,既痛又沒有風度。
孫道遠笑笑道︰「那要看你的表現了!」
凌若蘭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孫道遠說︰「很暴力!很有男人味!」
王申武說︰「有魅力!太帥了!」
趙亮說︰「太震撼了!妖原來可以這麼捉!」
朱絲媚說︰「他確實很有實力,但我更喜歡健健那種類型的!」
大家一致鄙視朱絲媚,王永健更是往一旁走了兩步,離朱絲媚這個妖女遠點。
菜鳥小和尚總結︰「有實力才有魅力!」
歐陽丹沒有夸獎孫道遠,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灰衣男子,讓歐陽丹有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緊張感,直覺告訴他,這回遇見情敵了。
孫道遠徑直走向秦夢遙。
「芊芊,你還好嗎?」孫道遠深深的看著秦夢遙。
「我不叫芊芊,我叫秦夢遙!」秦夢遙說。
「叫什麼無所謂,找到你就好了!」孫道遠說。
「我見過你,在夢里!」秦夢遙說。
「我也是,我找你很久了!」孫道遠說。
「我覺得你既熟悉又陌生,我們以前認識嗎?」秦夢遙問。
「我們已經認識很久很久了!」
「夢里的你跟現實的你不一樣!」
「可能是胡子太長的原因,讓我顯得特別粗獷,你不喜歡的話我馬上就剃掉!」
「無數個失眠的夜晚,夢到你我的心都會很痛,就像有人在我心口刺了一劍,你知道是為什麼嗎?」秦夢遙問。
孫道遠沉默良久後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如果你有時間,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聊!我會告訴你我們的全部!」
「好,不過一看見你,我心里就涌起了一股莫名的,非常強烈地**,你可以滿足我嗎?」秦夢遙說。
「什麼**?我可以滿足你任何**!」孫道遠說。
「真的?」
「真的!」
「不後悔?」
「絕不!」
毫無征兆的,秦夢遙抬起右手,狠狠地一巴掌扇在孫道遠左邊臉頰上,一聲脆響後,孫道遠應聲飛出,狼狽的倒掛在河邊的樹杈上。
秦夢遙說︰「一看見你,我就有種特想抽你的**!」
孫道遠找了秦夢遙那麼多年,想象過很多重逢時的畫面,心里有千言萬語要對秦夢遙訴說,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會被秦夢遙一巴掌翻飛。
秦夢遙意外的舉動讓其他人(妖)都看傻了眼,好好的怎麼打上了?
其實,秦夢遙打完孫道遠她就後悔了,因為「同命鴛鴦咒」的關系,秦夢遙自己左邊臉頰上也是火辣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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