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橋鎮位于神州國的北部邊陲,之所以會叫石橋鎮,是因為鎮子的入口處有一座古樸的小石橋。
石橋下,一條玉帶般的小河靜靜的流淌著,這條河有一個很美,也可以說是很俗的名字——神仙河。
小鎮被巍峨的群山包圍,從高處看去,山腳下的石橋鎮像是襁褓中熟睡的孩子,連綿的群山就像是慈母的臂彎。
故事的主角就生活在這個美若畫卷的石橋鎮。
老余頭是王永健唯一的親人,他經常會在晚飯後,坐在院里的藤條躺椅上,把小永健摟在懷里教導他。
這天傍晚,伴著漫天的晚霞,老余頭又坐在藤條椅上對小永健說:「健兒呀!你要記住,做人一定要狡猾,因為只有狡猾的人,才能活的更久,更安逸!」
「老頭,什麼叫狡猾?」王永健歪著腦袋問。
「狡猾就是要你像山上的狐狸,河里的泥鰍一樣,懂不?」老余頭慈愛的撫模著小永健的頭。
「懂了!」王永健堅定的回答。
「你懂個屁了!」老余頭圈起手指,輕輕的在王永健的頭上敲了一下,一個三歲的小孩能真的懂嗎?
「老頭,我想學功夫!」王永健揚起稚女敕的臉龐,眼神里充滿了向往。
「你學功夫干什麼?」老余頭問。
「我要當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王永健挺起小胸脯,驕傲的回答。
「傻瓜,當英雄不好,你就當個禍害吧!」老余頭又輕敲了小永健一記腦瓜崩。
「禍害是個什麼玩意啊?」王永健不解的問。
「禍害就是你呀!」老余頭摟緊小永健,笑眯眯的說。
王永健第一次听到禍害這個詞,他覺得很新鮮,很好玩,就對老余頭說︰「好,老頭,我听你的,那你教我怎麼當個好禍害!」
「以你萬中無一的資質,不用別人教,你也可以做一個稱職的禍害!」見小永健如此可愛,老余頭忍著笑繼續逗他。
「我有這麼厲害嗎?」王永健對自己有些懷疑。
「你把那個嗎字去掉你就有了,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相信自己!」老余頭鼓勵王永健。
「嗯!」王永健重重的點點頭。
老余頭的話給了王永健信心,他決定,自己一定要當一個萬中無一的禍害。
圓圓的月亮趕走了滿天的紅霞,稀疏的星星陪著圓月,佔據了天幕。
天黑了,小永健不知何時,已經在老余頭的懷抱里睡著了。
老余頭抬起頭,仰望著夜空,思緒穿越了時空,回到了三年前。
那個夜晚,月亮也是這麼的圓。
老余頭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他下床,點上燈,打開房門。
皎潔的月色下,「逍遙仙侶」夫婦二人站在門口。
「逍遙仙侶」就是王永健的爹娘,他們是江湖上頂尖的高手,平日縱情于山水,少問江湖俗事,男的俊朗,女的嬌媚,宛若神仙眷侶。
那時的永健,才剛滿月,被包裹的很嚴實,只露出一張小臉,在母親的臂彎里睡得很香甜。
王永健的爹對老余頭說︰「余老,明天的戰斗九死一生,如果我們夫婦二人回不來了,這孩子,就麻煩您老照顧了!」
「放心吧!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一定會照顧好小永健的!」老余頭對王永健的爹娘承諾。
想到也許再也不能見到孩子了,王永健的娘肝腸寸斷,泣不成聲,一遍一遍的小聲對孩子說著對不起。
「婉兒,把孩子交給余老吧!」王永健的爹深嘆一聲,對妻子說。
王永健的娘叫林婉兒,她淚流滿面,如花的絕世容顏,在月色的映襯下,更顯淒美。
林婉兒心中有千般不舍,但她明白,自己已沒有別的選擇了。
林婉兒低下頭,輕啟紅唇,在兒子的臉頰上留下一個吻,終于狠下心,將兒子遞給老余頭。
只是林婉兒緊閉著雙眼,不敢再看向兒子。
老余頭清楚的很記得,接過永健的一瞬間,自己的雙手顫抖的非常厲害。
王永健的爹硬起心腸,強拉著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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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健的娘流著淚,三步一回頭,眼里盡是不舍……
起風了,有些涼意。
老余頭摟緊小永健。
孩子,你可要說話算話啊!你可一定要當一個稱職的禍害啊!
老余頭收回紛亂的思緒,站起身,抱著睡夢中的王永健回到屋中。
小院有恢復了安靜,只有風吹動院里幾株葡萄樹,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王永健在石橋鎮很有名,有很多「名」。
鎮上的鄉親們給他給了很多外號,「野孩子」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外號。
四歲的王永健問老余頭:「老頭,我爹娘呢?為什麼小胖他們都叫我野孩子?」
老余頭撫模著小永健的頭說:「孩子,別听他們胡說,你爹爹是天上的太陽,你娘是夜里的月亮,他們日夜都守護著你呢!以後再有人喊你野孩子,你就可勁兒的揍他!」
「我打不過怎麼辦?」小永健問。
「打不過你就舀狗糞丟他們!」老余頭教小永健。
隨著年齡的增長,王永健的外號也越來越豐富,陸續有人叫他活土匪,有人稱他混世魔王,也有人喊他禍害……
王永健自己最喜歡鼻血王這個稱號,因為這個稱號標志著他遠比別的小屁孩兒成熟的要早很多。
張寡婦的家就在王永健家對面。
午夜時分,六歲的王永健經常會被似雞似狗的聲音吵醒。
經過幾夜蹲守在自家窗台,王永健明白了其中的玄機。
原來是倆個鬼鬼祟祟的男人,一個學雞鳴,一個學狗叫。
每逢雞鳴的時候,張寡婦會在屋里吼:「滾!」
狗叫的時侯,張寡婦會說:「給老娘滾遠點!」
王永健想不明白,張寡婦家里究竟藏了什麼好玩的,能讓人在這麼冷的夜里不睡覺,扒在她家門縫學雞鳴狗吠。
六歲的王永健琢磨不透,但是又很好奇,于是晚上他搬了個小,悄悄的模到了張寡婦家窗外。
王永健踩上小,用手指捅破了窗紙。
原來張寡婦在洗澡。
李鐵匠悄無聲息的來了,從後面捏著王永健的脖子,像捉小雞一樣,把王永健提了起來壓低聲音問:「你小子看什麼呢?」
王永健不理他。
王永健認出李鐵匠就是那個學雞鳴的人。
淡淡的月光下,李鐵匠驚訝的發現,這小子居然流鼻血了!
李鐵匠很是納悶,這小子看見什麼東西了?流這麼多鼻血!
李鐵匠放下王永健,他也順著窗戶上王永健捅的小洞向里看去。
結果被張寡婦扔出來的半截磚頭正中面門,李鐵匠頓覺眼冒金星,疼痛難耐,給砸了個鼻血長流。
李鐵匠很疼,但他又不敢叫出聲,很難受!
心虛的王永健趁機溜之大吉。
張寡婦在屋里跳起腳大罵:「不要臉的東西!沒見過女人洗澡是不是?怎麼不回去叫你老娘洗給你看?」
李鐵匠不敢還嘴,要是吵醒了街坊,這事傳到自己婆娘那兒,那麻煩就大了。
李鐵匠心說︰「有什麼了不起的!都是三十好幾的婦女了,什麼陣仗你沒見過,至于這麼狠嗎?再過上十年,你就是跪在地上求我,我都懶得看!」
這就是做女人的悲哀。
李鐵匠捂著火辣辣的鼻子,灰溜溜的走了。
剛吃過早飯的王永健在路過包子鋪的時候,看著雪白噴香的大包子,他覺得自己又餓了。
文五嬸在門口吆喝著買賣,她三歲的女兒油菜花蹲在地上數螞蟻玩。
「健哥哥早!」油菜花向王永健打招呼。
王永健懶的理拖著長鼻涕的油菜花,他對文五嬸說:「五嬸,告訴你一個秘密,想知道不?」
文五嬸從籠屜里舀了個熱呼呼的包子遞給王永健,她笑罵「︰你個小鬼頭,又想吃包子了是不是?舀好,小心燙!」
文五嬸心地善良,看王永健是個沒爹、沒娘的孩子,經常會給他包子吃。
王永健這個小壞蛋接過包子,咬了一口說:「一個包子我只能告訴你一半!」
文五嬸繼續吆喝買賣:「包子,香噴噴的大肉包子!」
一個六歲的小屁孩兒,他能有什麼秘密。
王永健見文五嬸不搭理他,話到嘴邊憋的難受,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有兩個男的,半夜經常到張寡婦家門口,一個學雞叫,一個學狗叫,學雞叫的李鐵匠昨晚偷看張寡婦洗澡,被張寡婦用磚頭砸的流了鼻血。你猜學狗叫的是誰?」
文五嬸的興趣頓時被提了起來,她蹲子,笑吟吟的說:「臭小子,你還跟我賣關子,快說,那學狗叫的是誰?」
王永健伸出小手。
文五嬸起身笑罵︰「小滑頭!」
接過第二個包子王永健說︰「學狗叫的就是油菜花她爹!」
文五嬸再也笑不出來了,她的臉瞬時黑了下來,她抄起一根粗 面杖,沖進里屋大吼︰「包子張!你還會學狗叫!你這條老狗!老娘我今天跟你拼了!」
屋里傳出 嚦叭啦壇罐破碎的聲音,還夾雜著包子張撕心裂肺的慘嚎。
油菜花說:「我爹爹不會學狗叫!」
王永健說:「你爹爹狗叫學的真像!」
油菜花說:「我爹爹不是老狗!」
王永健說:「那是你娘說的!」
油菜花「哇」的一聲坐在地上哭開了,嘴里還直嚷嚷:「我爹爹不是老狗!」
王永健咬著油汪汪可口的豬肉餡包子,朝著鐵匠鋪走去。
李鐵匠家的那把小匕首王永健心儀已久。
這事得找李鐵匠的老婆商量。
打鐵的李鐵匠人高馬大,他的老婆也是重量級的,生的五大三粗。
李鐵匠老婆听了王永健繪聲繪色的講述後,臉色鐵青的大吼一聲,用那蒲扇似的大手抓起打鐵用的大鐵錘,去找李鐵匠拼殺。
王永健舀著匕首,哼著小曲兒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從此以後,王永健晚上睡覺再沒有被雞鳴狗叫聲吵醒。鐵匠鋪和包子鋪歇了三個月的業,才又重新開張。
老余頭知道包子張和李鐵匠的遭遇後,咧著滿口的黃牙,一個人偷著樂了半晌。
不過老余頭還是沒收了王永健用「秘密」從李鐵匠老婆那兒弄來的匕首。
老余頭感嘆:「這小子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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