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兒于寂靜的夜中,悄悄望著她安睡著的容顏.
記得上一次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多久之前?記不得了,只記得當時她那時候憨憨的小臉兒也是這般的俊俏.八年的時光,昔r 懵懂的女孩已經長得亭亭玉立。金瓶兒想到這里,眸光不禁一柔,而且還出落成了這般的絕s .
芊指在寧雨仇細女敕的臉頰上輕柔的掠過,臉上不名意味的笑容一閃而過,之後金瓶兒站起身子,走到桌前又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口中曼聲道:「既然醒了,就別裝睡了.」
寧雨仇听罷果然眼皮一掀就睜開了清亮的雙眼,注視到金瓶兒臉上的笑容時,臉s 變幻了幾下,默默的從床上坐直了腰身:「師姐功力高深,些許伎倆自然瞞不過你.」
「少給我打馬虎眼!」金瓶兒笑罵一聲,神s 卻不似口中的那麼嚴厲,她自小受盡苦難,跟在三妙仙子身邊,道行進境神速,同輩中再無第二人能與之相比.而寧雨仇的出現卻生生撕開了金瓶兒的這種自信。並不是說寧雨仇的修為如何高深,而是那凶威滔天的一刀,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腦海恐怖的印象中,成為心頭的一根刺.如此驚采絕艷之人,放到何處也都是門中大力栽培的重點對象.金瓶兒雖然自負,卻也能自嘆不如.心中已是難免就有了妒意.
當她在床上戲弄寧雨仇的時候,難免就帶了一些」叫這丫頭吃些苦頭」的意思在里頭,誰知到這丫頭媚骨天成,那份勾魂攝魄的美麗,竟是不分男女!連媚術高深的金瓶兒都不能幸免,禁不住動了情.這才相互荒唐了這麼多次.
合歡派主旨功法是演變y n陽造化之玄妙,創派祖師金鈴夫人,自天書第一卷上悟得此真法,有取道于紅塵,直通大道之說.是以人倫情y 皆沾,被正道視為邪道,于禮不容.
金瓶兒自小受過不少苦難,追隨三妙仙子身邊,常听有對世上男子的丑化之語.功成游歷之際,也見識過無數卑鄙下作之事.甚至幾度生死與威脅,對于世間男子所見,雖不似金鈴夫人與三秒現在這般偏激,卻也絕說不上歡喜.因此無形之中,倒是深藏了如此一顆詭異情種.
「方才還對人家依依不舍,現在卻如此提防,雨仇你真是好生絕情啊」金瓶兒語調幽幽怨怨,就像無數痴怨心思藏著的嬌弱少女,寧雨仇一听之下心聲憐意,想到那**的滋味,臉上也微微一紅,身子不似方才那樣的提防戒備了.」師姐還有事嗎?我真的是累了,想一個人歇歇.」
那荒唐事兒不住的盤旋在腦中,寧雨仇實在是不知以何等面目來對待金瓶兒,心情復雜之極.她雖對這種事情並不如何抗拒和厭惡,但心中男x ng的尊嚴依然受到了不可輕視的詆毀,好像被人肆意的放在腳下踐踏,偏偏自己又無力做什麼.
「自然有事。」金瓶兒放下了被子,目光在寧雨仇臉上轉了一圈,忽然調皮的笑道︰「看來師尊教的辦法很好嘛,這才是第一次,雨仇你的臉s 就好了很多了。」一句話把寧雨仇嗆的滿臉通紅,無言以對,想到那香艷的事兒,身子不由自主的竟酥麻了三分,只覺金瓶兒此時的目光如有實質般的,看到哪兒,哪就好像有一只輕柔的大手悄悄附上一般。直叫她有一種伸手擋住金瓶兒目光探視的沖動。
金瓶兒慢慢收起了笑容和目光,沉聲道︰「我是代師尊問你,可願為她老人家繼續效力?」
一直以來不可避免的選擇此時終于擺在了寧雨仇的面前,即使她知道終有這麼一天,想過無數輕巧的答案和借口,現在都會在金瓶兒的目光下,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久久不知說什麼才好。
「你身懷青雲合歡兩派至高無上的真法在身,如今殺人滅門,又是奉命入得青雲山門的ji n細,你雖在那里過了八年,青雲門卻是容不得你的!」字字誅心!就好像一塊藏在心中的傷口,在猛然一瞬間被人揭開,痛得不能直視,卻也不能逃避。寧雨仇頹然坐在床上,低聲道︰「別說了!」
「私瀉出太極玄清道,已是其罪當誅,何況你又是我合歡中人?!你不讓我說,真相終有大白的一天,不是你一個人捂得住的!」金瓶兒霍然起身,冷靜的j ng致面龐上,深藏著一絲魔x ng的誘惑,美得驚心動魄!
「而我合歡的大門隨時都能收容下你,天下之大,無非正邪!入我門來,再不濟也總有個棲身的地方,難道你死在那些假道義的嘴臉指責下,含恨而終嗎?」
八年來小竹峰上的種種往事,許多深藏在心中的記憶畫面,瘋狂的涌現出來。寧雨仇雙耳嗡嗡,嘈雜的混亂之下,听到無數人在耳邊呼喝。有人指責有人誘惑,原本稍有血s 的臉龐,剎那間變為一片雪白,看著緩步走來的金瓶兒,大嚴重布滿了驚恐,縮身後退,連連顫抖,斬仙飛刀踫到她光滑的肌膚,觸之冰涼,寧雨仇就如救命稻草一般的狠狠抓在手中,淒聲道︰「你站住!」
看著幾乎瘋狂的寧雨仇,金瓶兒微微垂下了眼簾,臉上媚態更加驚人攝魄,吐氣如蘭。她緩緩挨近寧雨仇的身子,看到寧雨仇晶亮的雙眼之中,布滿了驚慌恐怖,心中微微一痛︰「師門道義,公道正氣,全都是他們口中的遮羞布,是他們行凶的借口。我聖門休養生息百年,只待一統。如今師尊修為之高,想必你也是深有體會的,為長久之計,你不效命合歡還有什麼路走?」
「我我」寧雨仇雙唇顫抖了半天,臉s 慘白如紙,捏著刀柄的玉指泛出白s ,且還在微微顫抖。金瓶兒見到,低頭柔柔一嘆,只是說道︰「你身上的就九幽心丹無藥可解,當今天下唯有師尊可運轉奼女九轉玄功的神通替你化解,若你稍有異心,要引出你體內的藥x ng輕而易舉。到時你體內元氣爆發,枯竭之後,唯有一死。」
「那又怎麼樣」寧雨仇雙眼愣愣無神,喃喃中的低語,神s 愈見出幾絲瘋狂出來,她忽然抓緊了刀提起,流光一般穩穩滑向了金瓶兒,眼中j ng光爆盛,,哪里還有半分恐怖的樣子?
這快如閃電的一刀,已是快到了極致,如此近的距離之下猝然蓄勢而起,寧雨仇自信便是三妙仙子坐在她身邊,這一刀劃出都可以留下點什麼來。因此刀出的一瞬間,她就幾乎以為自己成功了。但是沒等她放下一直提著的一口氣,她體內的太極玄清道真元忽然變得極為衰弱,在三妙仙子留下的禁止手法下流動的晦澀難動,而奼女九轉玄功的真元,瞬間就月兌離了控制,在體內瘋了一樣的四處亂竄,使原本流暢的刀光有了微微一滯的時機。
紫芒刃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閃電般的劃出,澎湃的真元如山如岳,輕易的就擋住了寧雨仇的一記斷刀斬殺。強大的反震力道將她手中的刀震飛了出去。寧雨仇只覺得胸口一悶,一口鮮血就沒有忍住,大口的吐了出來,腦子昏昏沉沉的,天旋地轉之下,身子一歪,仰倒在床上,神s 虛弱又迷茫的靜靜喘息,對體內忽然造反的真元無從解決。
金瓶兒緊緊握著紫芒刃的手,背後早已在剛才的那一道之下被冷汗浸濕。若不是師尊贈與這把神兵,再加上寧雨仇一身功力盡數被制,這一刀下去,誰聲誰死還真不好說。看著仰身躺在床沿,好像耗盡了全身最後一絲力氣似的寧雨仇,金瓶兒臉上的媚意不知不覺的就退下去不少,伸出潔白的皓腕,搭指在脈間切了一下,玩味的小島︰「你體內元氣太虛,功法流轉因而出了問題。九幽焚心丹的藥力在你修行的功法之下蠢蠢y 動,這次只是出現真元運轉不便的情況,不過下一次就沒這麼簡單了。」
寧雨仇緩緩合上了眼楮,靜靜的躺在床上喘息。金瓶兒一雙妙目在她單薄的衣裳上轉了幾圈,在那美好突起起伏上多看了幾眼,這才站起身子,刀轉身︰「九幽焚心丹在你體內潛伏已久,沒有解藥的引誘也變得蠢蠢y 動,我也不想逼你,你已是時r 無多,當今天下唯有師尊高深的奼女九轉玄功神通可助你,你回去之後自己考慮清楚吧。」
房門再次被她輕輕推開掩上,床上的寧雨仇一動不動,全身真元攢動終于壓制了下來,只覺全身經脈都好像用針一路扎了一遍似的,額頭上冷汗淋灕,秀眉緊皺,她在這無聲息的痛楚之下緩緩掙開了眼,目光盯著房梁,半晌深深的一嘆。
「死又怎麼樣,寧雨仇這些年來,可曾怕過死嗎?」她喃喃而語,眼前卻忍不住浮現起在小竹峰上的r 子來,水月大師與諸多門中師姐的身影,一個個快速閃過,半晌定格在一張清麗無雙的面容之上,八年的朝夕相處,暗自藏在心中的歡喜,淡淡的仿佛一陣憂傷似的漫到了心頭。寧雨仇想著那美麗的身姿容顏,忍不住喉間一澀,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只得低聲喚了一句︰「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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