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些天老吃這些東西我都快吐了。」張恆抱怨道,「咱們這才趕了五天的路,還有三天,這可怎麼熬啊!」
離開三角城之後,四人就一直在車上趕路,今天是出發後的第五天,看著從三角城買的那些吃食,幾人胃中都是一陣翻滾,任誰就算是天天吃喜歡吃的東西都會膩的。
「唉…誰說不是?但是,誰讓咱們處在楚國最西北,而且又多戈壁、荒漠,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的停歇之地。」
這幾天,他們時常會穿過一些松軟的戈壁和小型的荒漠,而為了不讓馬車陷入其中,他們還要下車幫忙推一把,不過,也多虧了這些,這幾天他們才能吃下東西,不然肯定會挨出病來。
「快了,再有三天,咱們就能到下一個驛站,實在不行咱們多休息兩天!」梁義一旁建議道。
然而何沖卻是反對這樣︰「不能這樣浪費時間,咱們還需要騰出一些時間看看書,畢竟在路上書也看不進去,只能盡量將這些時間縮短,提前計劃到達d d 。」
「啊,不行了不行了,再這樣趕路還不得瘋掉啊!」張恆靠著車廂揮舞著手臂,企圖讓何沖改變想法,但是卻沒有任何效果。
「堅持堅持吧!」梁義也是這樣說道,雖然他這幾天也是相當乏味。
路途仍在繼續,就在第二天的時候,車廂中的三人隱約听到了後方傳來馬蹄聲,而在外面的晚天則是真正的看見後方那由馬車帶起的塵土。
塵土飛揚間可以看到那隱約的車影,要比他所駕駛的馬車大上許多,而且馬車是由兩匹馬來牽動,所以片刻之後他們便是被後方的馬車趕上。
「呦,這不是何家的人嗎,你們才到這里啊,太慢了太慢了!」在這輛馬車上,一個胖乎乎的臉從車窗中伸了出來,對著晚天道。
而後他看了看車廂,又有些玩味地道︰「這麼小的車廂,三個人不擠麼,唉…真實些低俗之人!」
梁義三人對這個聲音並不陌生,因為在出發前的半個月他們還和那個發生過爭執,那個胖乎乎的臉當然就是劉煥。
在他們離開柳州的時候還疑惑過劉煥是不是放棄這次選舉,其實柳州城的人都知道,劉煥的秀才名號只不過是他爹為了給自己長臉而花錢買來的。
但是此時他的聲音卻是真真正正地在另一輛馬車中響起,車內的梁義三人也是通過車窗看向對面。
劉煥則是顯擺般說道︰「這車子真好,車廂里特寬敞,而且還有冰鎮酸梅湯呢。」一邊說著,他還端個杯子喝下一口道︰「爽!」
晚天在知道另一個車內是劉煥便不再關注,而是認認真真趕著自己的馬車,但是車廂內的三人看到劉煥手中的冷飲之後,齊齊地吞咽了一下,而三人听到自己的吞咽聲更是羞得臉紅。
劉煥也本想笑,但是在他笑的時候,馬車一個不穩,杯子中的酸梅湯全都濺到了他的臉上。
「哈哈!哈哈!」
對此,梁義三人則是開懷地大笑了起來。
「哼…」
一旁的下人忙取出干淨的綢緞給劉煥擦拭著臉上的湯汁,而劉煥則是一把搶過來,自己擦拭起來,口中還不忘訓斥趕車的人︰「狗東西,你是干什麼吃的,知道這麼趕車會顛簸到小爺嗎?」
梁義三人則是心中月復誹,不作死就不會死。本來他們以為劉煥還會再罵一會兒,但是那輛車中,一道渾厚的聲音仿佛在告誡著他什麼,也不見劉煥再訓斥那名車夫。
而那名車夫則是看了看悠然自若地趕著馬車的晚天,眼神中有著一絲羨慕。
「趕快點兒!」劉煥雖然不再訓斥,卻是有些恨恨的命令道。
馬車疾馳而去,只剩下滾滾塵土在後方翻滾,這也讓晚天繞到了另一方才避免了在後方吃土。
有了這樣一個插曲,也讓梁義三人有了話題,從小時候記事開始說到現在和劉煥之間的紛爭,這也讓他們忘記了路上的枯燥,可以說劉煥也間接地幫了他們一個忙,讓他們直到驛站還是說個不停。
「少爺,我們到驛站了,你們下來先去找住的地方,我去將馬車放到後院。」晚天向著車廂道。
三人回應了一句,便拿著包裹下了車,在這樣半路上的驛站可以算是一個很好的避風港,這樣也就使得這里接待的人有些蠻不講理。
就像現在晚天要將馬車放置到後院,驛站的小廝不僅不上去幫忙,還站在後院的門口伸著一只手,然後抬頭望天。
梁義三人不知道小廝的意思,還以為是不讓馬車停到後院,但是晚天曾經跟著出來過,這些事情還是懂的的。
他從何江池給的荷包中拿出了兩枚銅錢放到小廝的手中,但是那小廝竟是看了看,手卻依然伸著。
小廝的囂張讓梁義三人一陣憤怒,但是他們看到晚天背在後面的手揮了揮,意思是不要管,而晚天的眉頭也是皺了起來,從荷包中又掏出了兩枚銅錢遞給那名小廝,這才將馬車安置在了後院。
這也使得梁義他們等到晚天出來才一起去驛站的大堂,去安排住宿的問題。
「什麼?你們這里就一間房了?」剛剛被小廝坑了一把,現在听到驛站老板的話,梁義和何沖終于再也人不下去道︰「我們一路上就見到了一輛馬車,怎麼可能沒有房間?難道還有鬼嗎?」
驛站老板抬頭看了看他們,y n沉道︰「就一間房,一夜一兩,你們愛住不住!」然後繼續低著頭擺弄手中的一枚玉石,將梁義和何沖堵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就這樣吧,明天咱們繼續趕路,咱們四個湊活著擠一宿!」關鍵時候,晚天出面,打了個圓場。
何沖掏出了一兩銀子拍在桌子上道︰「鑰匙!」
驛站老板抬了抬頭又道︰「我是說一人一夜一兩!」
「你怎麼不去搶!」何沖想要上前動手一番,卻被晚天攔了回來,遞給何沖一個眼神之後,何沖才又掏出了三兩銀子,等他交付了房錢,老板才從一堆鑰匙中找出一把,丟給了他們。
看著鑰匙牌上的標號,幾人順著房門找去,在離開大堂之後,何沖低聲罵道︰「真他媽ji n商,比我家還要ji n詐許多。」
兩旁的梁義和張恆兩人則是眼神異樣地看著他道︰「原來你家也是ji n商啊!」
本來心中怒氣就不到該怎麼發的何沖听到他們這麼說,頓時火大,而旁邊兩人一看氣氛不對,便主動上前賠不是。
最終四人還是擠在了一個房間,兩人睡床,另外兩人扯下床上的被子鋪在地上,也就睡在了地上。
一夜無話,四人第二天早早地便起了床,取了馬車繼續趕路。
車內的何沖則是向著晚天詢問道︰「你以前和我爹他們出來的時候也是這樣麼?」
「不是!」晚天回憶道︰「之前我來這里的時候,馬車放在後院是不要錢的,驛站老板還不是這麼老的,小廝也沒這麼橫的,住店也不是這麼貴的!」
「哼!那時候真該教訓他們一頓的。」何沖心中不平,有些後悔當時沒有動手。
不過,晚天卻很認真地告誡他們道︰「就像你們那天說的道、僧、丐一樣,在這荒蕪人煙的地方開客棧的人也不要輕易招惹,要知道他既然敢在這里做生意,背後肯定有所依仗。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我懷疑,可能是在咱們前面的劉煥的做的手腳。」
車廂中的三人認真地听著晚天的解說,像是听故事一般,有著好奇也有著對故事中壞人的憤恨。
「咱們去詢問老板住店的時候,驛站老板手中拿著一顆很是鮮紅的石頭,那時咱們那兒最出名的雞血石,而且看那老板的樣子,應該是剛收到不久,而在我們之前到驛站的也就劉煥一行人。」
「哦…原來是這樣,劉煥收買了老板和小廝,讓他們故意刁難我們!」張恆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而且,今天早上我去取馬車的時候,他們的車已經沒了,想來是比我們先走一步。」晚天又道。
「唉!看來咱們這一路上可能都不會平靜了!」梁義擔心道。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他有他的張良計,我有我的晚天兄,看他能奈我何!」知道了問題所在,何沖心中倒不太擔心,而這一路上也只有靠晚天多多幫扶他們,所以他才拍了個小小的馬屁。
「哈哈,你們啊!」
車廂的三人也跟著大笑了起來。
而趕在他們前面的劉煥此時正對旁邊一人問道︰「難道一直到d d ,我們都不能再給他們下些絆子?」
那人逼著眼楮道︰「不是不能,而是因為他們那名年輕的車夫也是一名練家子,雖不是修行者,但也是江湖上的高手一列,如果真把他們逼急了打斗起來,就算是我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沒想到那樣的家伙也是高手。」
劉煥的臉有些y n沉,雖然劉琦收他當了弟子,但是直到現在他只給過自己一本無名書,讓自己勤加練習,然而到現在他還是打不過梁義三人,心中也是萬般悔恨。
而後他的臉有些猙獰,右臉靠近耳朵處一道黑線蔓延而出,不過顏s 很淺而且只是閃現了一下,並未有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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