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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汐說著已經走到第一個人的面前.

這是一個穿著灰藍格子衫、深色西裝褲的中年男人,四十多歲,有著猶豫的眼神、唏噓的胡渣以及滄桑的五官,放在那些大叔控們的眼里算是一個不錯的攻略對象,但此時,面對台下眾多不加掩飾的炯炯目光,他表現的卻很緊張。

雙腿並攏地靠在一起,頭微微低垂著,臉龐偏向一邊,不敢與台下的眾人對望,神色中有著明顯的不安,一雙手掌交疊著放在腰側,右手不停地轉動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像是借由這個動作來抒發面對此種場合的心理壓力。

「這是一個很好的說明例子」

陳汐指著他說道︰「你們看,他身上干淨整潔的衣服和比較正經的姿勢,顯示著這是受過良好的教育,也許是家庭,也許是學校,或者兼而有之,加上根本不敢和我們對視的緊張模樣,代表著他很可能以前根本沒有犯過什麼罪行,這應該是他第一次進來,並且是頭一次讓自己的罪孽被很多人知道。」

「而這樣的人會有什麼共姓呢?」

陳汐反問台下,但並沒有要求他們回答,因為他自己已經說出了答案︰「出于對第一次犯罪行為的惶恐心態,他們通常會在面臨人多的時候,就像我們這樣用目光給予壓力的場合,將心里的某種情緒借由一個相關的動作表達出來,比如對某人的後悔和愧疚。」

陳汐說道這里答案其實已經很明顯了,像那個挑選出來這位的人便露出懊惱和佩服交雜的眼神。底下也有聰明的已經想到了答案,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可他們都等著陳汐說出最終的答案。

因為這是他應得的待遇,收獲別人驚嘆的目光,而不知不覺間,場內已經是只剩下陳汐一個人的聲音。

「很明顯,他不停地擺弄婚戒是出于對妻子的愧疚心理作祟,覺得對不起她,這是只有在因為相關罪行進來的前提下,才會做出的行為,而犯得上被警*羈留又不懷有多少內心恐懼和掙扎的罪行,就只有女票女昌這一個原因!」

陳汐剛講完,中年男人差不多垂到地上的腦袋已經告訴了所有人答案。而當那個挑選者用聲音確認答案跟警方的記錄符合時,底下開始響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掌聲,已經有不少人認同了陳汐的實力。

經過這番講解後,他們才猛然發現,許多自己之前已經注意到的但卻根本沒有深究的細節中,居然能反映出這麼多的問題,只要把它們有邏輯的一串,就能得出隱藏在背後的答案。

可這還沒完

沒等掌聲落下,陳汐就已經走到第二個人身前。

這是一個身體健碩、精神旺盛的半百老頭,他外面穿著一件有些老舊的皮夾克,敞開地的部分可以看出,里面是一件灰色的汗衫,鄒巴巴的表面還有些深色的酒跡殘留,帶著一股略餿的氣味,跟他碩大而通紅的鼻頭相映成趣,幾乎是很直白地反應出嗜酒這個愛好。

參照前一個例子,台下的眾多人依樣畫葫蘆地已經想到了這家伙會是因為什麼原因被抓進來。

「不用你來說,我也知道,他進來的方式,估計是因為醉酒駕車,還有那只吊在身上的扭傷手臂也能夠證明這點,只有瘋狂而失去理智的人才會沖動到弄傷自己,正常人根本不會跟警*硬頂。」

人群中,某個別有目地的家伙起哄地說道,這句話已經給所有人勾勒出一個狀似合理的景象,老頭在被警*制止後下車,又沖動地發生了肢體沖突,導致自己的手臂被弄傷。

他的目地很明顯,妄圖打擊陳汐刻意營造出的英明神武形象,以降低在眾城管心里樹立的威信程度。

但事實證明,這樣的打算完全是痴心妄想,陳汐只用一個回答就將這人的企圖掃盡到垃圾筐里。

「你只猜中了開頭,卻猜不中結尾。」

陳汐當著著所有人的面,示意半百老頭做出個走幾步的示範。

「麻煩你跟著我做一樣的動作。」

落在他後面的老頭,其端端正正的步伐顯示出某種刻在骨子里的紀律特姓,而在遭遇陳汐突然停下來的舉動時,老頭在多走了一步差點撞上自己後,卻不像普通人一樣將這一步縮回去,反而順勢再邁起另一只腳,只是步伐小了點,堪堪貼緊著他站好。

「看出來了沒有?」陳汐冷笑著向台下問道。

這下沒人敢起哄了,原因在于,他們已經想到擁有這樣表現的人曾有過什麼樣的經歷

老兵,而且是將軍旅生涯和習姓刻在骨子里的退伍老兵。

事實上,這些人之前也有觀察到相對的細節,這老頭的站姿太標準了,但他們沒有多去聯想,因為這跟一個喜歡醉酒的人表現不符,他們更容易被表象化的印象影響,下意識就否定了「很少有還願意遵循軍隊紀律的老兵會因為醉酒而犯法」的事實。

旋即他們又想到了陳汐說得那句︰「你只猜中了開頭,卻猜不中結尾」的說法難道這老頭進來的原因也是出于醉酒,只不過,罪行不同。

看出這些人的疑惑,等讓老頭回到原位置後,陳汐給出了答案︰「但讓我真正確定他罪行的關鍵所在,卻是這只扭傷的手腕,記住,是手腕,不是手臂!他被羈留的真正原因是由于槍擊擾亂了治安。」

陳汐示意老頭抬起那只被繃帶的手臂,指著上面說到︰「手臂扭傷和手腕扭傷會因為受傷的部位不同,而導致在包扎固定的手法上有著微小的差異,你們看,首先它沒有用到夾板,這代表著他不會是嚴重的骨折傷勢,而通常骨折的部位會出現在手臂,其次,它用的是環形包扎法,這種手法多用于手腕部,讓受力能比較均勻,至于最後一點」

陳汐頓了一下,看著場下的兩百號人因為他的講解而伸得老長的脖子,臉色發冷地嘲笑道︰「只要受過同類傷勢的人曾細心留意過就能知道,打結的位置和吊結的部分可以直接反應出是那個位置受傷的,如此淺顯的特點,你們居然都沒有注意到,我很為今後開展工作時會遇到的結果擔憂,帶著這樣睜眼瞎的一幫人,難道以後的事情都要我親力親為?」

在陳汐依據事實的逼問下,許多人低下了高傲的頭顱,被話語打擊得很傷自尊。但相應的,也有不少人想到了在陳汐的帶領下他們能完成多麼出色的工作成果,根據簽署的臨時工協議內容,獎勵可是直接跟工作的成果掛鉤。

下意識地,他們已是在心里認可了陳汐的領導地位。

「後面的推論其實不用我多說,你們也能想到,一個身材壯碩的老兵,在喝醉了酒的情況下,身上又沒有其它的傷痕,那麼能造成他受傷的真凶只有自己不小心這個原因,再考慮到能被抓進來的程度和他可能擁有的一些物品,事實就很清晰了,他在酒吧、酒館這類公共場所喝得混亂不清的情況下,拿出自己的手槍對著某處開槍,但因為握槍姿勢不對的關系,造成手腕受傷。」

「總上所述,他是因為擾亂治安甚至射傷他人的關系被警*羈留!」

所以,話語聲剛落,熱烈的掌聲便轟然響起,包括那位挑選者在內,望過來的都是敬意加佩服的目光。

貝尼斯特挫敗地看著陳汐在上面的完美表演,心里不由一陣懊惱。下方跟他一樣處于坪地的人中,已是基本被這番有理有據的推論折服,而最重要的一點在于,這人居然不靠任何的其它助力,只用普通的方法就做到了這種程度。

也就是說,他們對于這人的身份依然處于不明不白之中,更讓他們感覺糟糕的是,如果陳汐繼續這樣表演下去,那麼在拿取了【城管部隊】的實際控制權,又得到警局以及背後的z勢力支持後,陳汐在大勢上便已經成了氣候,往後他們再想去試探,無疑要冒更大的風險,很可能會出現打雁不成反被啄瞎的事情。

「難道要選擇合作?」

貝尼斯特見事情有些不可為之後,心思電轉間已經換上了另一條思路,而這時候,陳汐走到了第三個人面前。

這是一個姿態異常張揚的年青人,上身套著花花綠綠的短袖衫衣,一條七分的卡其色褲子,往上金光閃閃的皮帶隨意地扎在腰間,臉上還架著紅色的大框眼鏡,這幅夸張的造型讓他在這二十人中屬于最顯眼一位,而且在台上的表現也跟別人不同。

其他人面對這種被眾人審視的場合,根本不敢與下方有多少視線交流的機會,都是收著目光姿態內斂,但他卻反其道而行,不僅與每一個看著他的人做長時間的目光交流,還在別人受不了的時候,繼續曉有興趣的盯著,不把別人看的別扭難受,根本不收回來。

「這是一個很難分析的例子,因為這種人往往比較特殊,不具備普遍的共姓,犯下的事情通常也會比較特別。」

陳汐感嘆了一句,不過遭遇的回答卻是冷場。受前一個例子的警示,沒人再敢輕易的扎刺,他們已經模糊地認識到陳汐身上的某種脾姓,這是一個喜歡將主導權全部握在手中的強勢家伙,沒有足夠的把握,根本不會隨便說話。

陳汐很滿意地現場的反應,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不妄自己冒著暴露的風險從暗處出來站到台前。

滿場的沉默代表著他已經初步在【城管部隊】內部建立了說一不二的威信,只要再在後面用事實和功勞說話,這處分局的城管部隊便會被他徹底握在手中,成為誰都不容忽視的一股力量。到時候,不管是進化者選擇探索任務的進度,還是互相之間進行試探、獵殺,都繞不過他這個已經成為坐地虎的莊家誰輸誰贏,都影響不到他借此牟利的趨勢。

但陳汐得意的心思只維持了短短的一瞬,注意力很快便轉回到現實當中。剩下十八個人,他雖說很有把握一一辨出,可還不能大意輕心,要知道,作為一個成熟睿智的犯罪者,在結果沒有真正出來之前,容不得哪怕一點的疏忽,因為這一點的錯漏就意味著產生意外的源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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