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最重要的人,為什麼又要去在意其他人,為什麼?
最重要的人不是只有一個嗎,難道,這個也要分享嗎?
西池恭眼神閃爍,有些不敢直視他,他的眼神會讓他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是啊,你是最重要的親人啊,可是,琳達是我喜歡的女人
這兩者好像不起沖突吧。
席夜苦澀的牽動嘴角,他,分的還真是清楚啊。
無力的垂下手,自己,又能怎麼樣呢,又能拿他如何。
他的這些毛病,他如此大膽,不到是自己慣出來的嗎?
「你走吧
既然如此,那麼又何必為難他,他痛苦了,最後傷心難過的人不還是自己嗎?
「夜,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對我如此冷淡,你平時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的,那又是哪樣的?
你說,我的突發烏黑好看,如果留長發一定很美,很好看,所以,我開始留長發,只為了能讓你看到我最美的一面,哪怕是身為一個男人被你說美。
你說,夜,你穿白色真好看,于是,我的衣櫃里,全換成了白色,除了偶爾你送的其他顏色的衣服。
你說,夜,你研制的這些護膚品真好用,肯定能賺大錢,于是,我的產品開始廣為人知,每一套產品都限量高價賣出,產品所得全部歸你。
你說,夜,你的床真舒服,我以後來你這里睡好不好,從此後,屬于我一個人的小樓,多了一個你,哪怕,我夜夜都是處在煎熬中。
你說,夜……
難道,這樣的我,在你的眼里才算是正常,才算是我嗎?
「小西,你要知道,這個世界,沒有誰會無償對一個人好,也沒有誰會一直不變
包括我,他在心里補充。
對你好,是因為那個人是你。
「不是!」
十七歲的西池恭有些焦急,這個道理他當然懂,當然明白這人世間的爾虞我詐。
但是,唯有席夜不相信,他不相信夜會因為對某個人有目的而對他好,這七年來,他是自己的家人,事事順著自己,但他從未要求過自己什麼,難道,這不就是意外嗎?
「夜你不會的這是他一直堅信的。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席夜猛地逼近,兩人的鼻尖緊貼在一起。
西池恭全身僵住,就連呼吸都不敢太大,今天的他,讓西池恭很不明白。
同時,他的內心里,好似又有什麼東西在變化,蠢蠢欲動,那股模糊激動的東西好似要破殼而出,但他卻沒有看清那是什麼!
定了定心神,心思回歸到他剛剛的話里。
夜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這樣說?
「夜,你開玩笑的吧?」西池恭不動聲色往後退了點,「哎呀,如果你是想要買產品的那些錢那我還給你好吧
說完,他還故作輕松的哼了下,「夜你真小氣,以前你怎麼不說,都這麼久了還來找我要賬
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明白,自己都說的這麼清楚了,為什麼他如此不明白。
「嘿嘿,那夜你先忙,我先走了
在越過席夜時,卻被拉住了手臂,西池恭轉身不解看著他。
深吸口氣,席夜轉身用力一拉將他帶近自己,一手箍住他的腰間,利用身高的優勢將他壓在他身後的牆壁上,唇緊跟著壓下。
罷了,既然都已經這樣了,又何必隱忍,這不是他的性格。
愛了,就要讓他知道,即便這個決定從此會讓他厭惡自己,遠離自己,但他不後悔。
他的人生中沒有那麼多的猶豫不決,沒試過又怎麼知道酸甜苦辣,不讓他知道,又怎麼會知道他對自己的感情。
西池恭怔住了,可以說是傻住了。
如果換成其他人,以他的身手絕對不可能讓他得逞,可是眼前這個人是席夜,是自己信任的人,是自己的親人,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防備,就這樣別他,偷襲。
讓他更加想不到的是這個吻,席夜他,竟然在吻自己。
怔愣間,那冰冷帶著淡淡不知名的花草香味的唇舌撬開了他的唇瓣,進去時,一股酥麻他如同被電擊住了似的。
從來都是他吻別人,從來都是他主導,現在卻是被人吻住,那個人不是別的女人,是席夜。
他的舌在自己口內翻攪,沒有一點章法,一點技巧都沒有,可以說是亂來。
奇怪的,西池恭還有心思對這個吻進行評價。
待真正反應過來後,他開始掙扎,然而,席夜好似一早就察覺到他的意圖,在他抬手的瞬間,制住他的手,用自己的身體緊貼在他身上不給他反力的余地。
吻原本是浪漫的,現在到了他們這里卻成了一場戰爭。
他攻,他化,他推,他再次化開,更緊的貼近他。
身體上不行,那就用嘴。
西池恭閉著眼用力對著在自己口里的舌咬下去。席夜一吃痛,頓了頓,卻是沒有退出來,更急迫的吻下去。
血流,夾著晶瑩的液體自唇角流出。
原本,是你追我趕的戰爭,卻不知怎麼的最後變成了一個深情的吻,結束時,彼此都是氣喘吁吁的。
西池恭不笨,之前席夜那麼果-露的話,他心里多少明白,但也沒有點破。
這個吻,打開了他們之間的隔著的那扇門,捅破了那扇窗。
彼此的身體還緊貼著,他的手還在鉗住他的手,兩人的唇角晶瑩透明的液體中夾著絲絲血紅,彼此間呼吸著對方的氣息。
良久席夜打破了這尷尬後的沉默,「現在明白了嗎?」
西池恭不語,猛地推開他,抬手抹了把唇角。
「小西,不要把我當好人
在西池恭跨出房間的那一刻,席夜在他背後說道。
腳步聲遠去,房門關上後席夜靠在牆上,嘴角往兩邊扯了扯,手撫在唇上,眼眸微眯,苦笑著,他終于吻上他了,雖然能預知之後要付出的代價。
但,最起碼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西池恭離開書房後撥通了琳達的電話,掛斷後,坐在駕駛座上,低頭看著胯間撐起的帳篷,低咒了聲。
兩人相約在常見的那家酒店見面,他趕到時,琳達早已到達。
打開門,西池恭就迫不及待將她按在門上開始瘋狂的親吻,撕扯對方的衣服,等不及進去到房間里,床上,他接下自己的束縛後直接抬起她的腿,欺壓向前吸,沒有任何的前戲,直接進入。
這一夜的西池恭是瘋狂的,是凶殘的,不顧一切要她,沒有一絲溫柔,全然不顧對方只是十六歲的小姑娘,只為了發泄自己的情緒。
證明自己是正常的,證明那時的反應只是處于撩撥後的正常反應,他喜愛的人是琳達,他喜歡的是女人,夜只是他最親的家人,哥哥。
從一開始,從踏入這個房間後,西池恭就沒有停過,發狠的,不停歇的在琳達體內進出。
結束後,他們躺在床上,懷里摟著的人是自己喜愛的女人,然而,腦海里想著的卻全是在書房的那一幕。
他冰涼的唇,灼熱的手掌,笨拙的舌,那糾纏不休的深吻。
想到這里,體內的燥熱再次升起,該死的竟然又想要,翻過身不顧累倒沉睡的女人,粗魯的進了去。
有些事情,人們越是想要證明什麼,卻越是混亂,事實如何,只有自己心里明白。
愛,或者不愛,或許,心里早已有數,只是,那時年少的自己變不明白,或者說,只是不願意承認。
西池恭不排斥gay,但是不代表能那麼快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席夜太突然了,讓他沒有一點準備。
在此之前,他一直是自己心目中的哥哥,疼愛自己的親人,一個很順著自己的親人。
卻沒想到會突然被告知,他愛他。
在那之前,他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不對勁,所有的表現都一如既往他對他的態度,對他的寵溺。
唯有讓西池恭感到不同的是一年前的那個晚上,自己赤-果走浴室他看到自己後的狼狽倉促。
年少的西池恭沒有發現,其實,自己並沒有排斥這一次的意外。
西池恭跟琳達分手了,在恩愛後的第二天。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二天兩人醒來後,他很平靜的說完分手,然後很平靜的走進浴室。
席夜知道這件事是在三天後,因為那時,西池恭又另外換了一個女人。
這個消息,是西池恭自己說的。
那天,他突然沖進自己的實驗室,他舉著手機指著照片里的人跟他說,夜,你看,這是我叫的女朋友,是澳洲的,漂亮吧。
席夜皺眉,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忘記了那天的事嗎?
席夜沒有回答他的話,依舊做著自己手上的事,余光中,那女孩有著烏黑的發絲。
西池恭嘰嘰咕咕的說著那女孩的事,一如以前兩個女朋友一樣,解說著他們各種情況家庭。
這是一種習慣,自己遇到什麼事時,總會跟席夜說。
他沒心沒肺的話,沒心沒肺的交著女朋友,沒心沒肺的在席夜面前秀恩愛,想要與他分享。
卻不知,傷他最深的就是自己。
那天之後,西池恭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依舊常去小樓,偶爾也會去席夜哪里睡一會兒,當然,他回來後就沒在留下。
兩人間,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但又在變化著。
西池恭雖然還是會沒心沒肺的去打擾慕寒,但卻不再如以前那般親近。
除了心理的變化,席夜還是一如以往每天在實驗室度過日子。
西池恭則是跟著慕寒到處跑,學校,公司,開學後,兩人間的交流就越來越少。
上學後,西池恭變得更加忙了,忙著交女朋友。
自身條件優越自然有女孩子喜歡,加上自己有意而為,時間不長,西池恭就成了學校的名人,公子,一個典型的花蝴蝶。
那個時候,西池恭換女人如換衣服一樣,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最長不超過半個月。
每一次換女朋友,西池恭總是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去席夜的小樓,將自己換女朋友的事告訴他。
話不多,但一定要自己親自告訴他。
「夜,這是我女朋友,她是韓國
「夜,這是我的新年朋友,她是美籍華人
「夜,我又有新女朋友了
「夜,這一次,我好像真的喜歡上她了怎麼辦
這樣的話,他說過很多次,保鮮期最短的是一個禮拜,最長是半個月。
這樣的話,席夜一個月要听好幾次。
最初,他的心會痛,會難受,面上去要保持鎮定。
久而久之,他不在去在意這些,不是不想,而是已經麻木了。
既然,這是他喜歡的,這樣做,他高興,自己,又有什麼理由阻攔呢。
慕寒二十歲這一年,西池恭二十一歲,席夜二十五歲。
這一年,也是大曉姐失蹤的地十五年,慕寒提出要去a市找她。
離開前一天的晚上,西池恭再次走進小樓。
「夜,我又分手了
席夜在書桌前看書,西池恭一進去就倒在沙發上,腿搭在沙發背上,臉上沒有一絲分手後的悲傷。
分手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
席夜拿著書的手頓了頓,卻沒有說話。
西池恭睨了眼他,卻不見他任何的表情波動,不由有些失望。
微怒的抓了抓頭發,坐了起來,對他的反應有些生氣。
「夜,我分手了!」看著席夜認真的再次說道。
然而,還是讓他失望了,席夜還是沒有給出任何反應,甚至是連眼皮都沒抬。
他惱怒的走了過去,一把按下他的書,雙手撐在桌子上,隔著桌子看著他。
席夜心里苦澀,抬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西池恭頭皮一緊,他最怕席夜這樣看他的了。
但礙于面子,他硬著頭皮與他對視,「夜,我分手了
席夜撩了撩長發,淡笑,點頭,「我知道了
西池恭一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但他好像不滿足他這樣的回答。
「你就沒話跟我說了嗎?」
席夜點了點頭恍然明白,「哦,明天你要跟寒去a市,到了那邊一定要注意保重身體
上次跟寒出國,因為風流過頭結果重感冒了,還硬是逞強回來讓他給醫治。
西池恭咬牙,「就這些了嗎?」
席夜好笑的看著他,盯得他頭皮發麻,然後只見他站了起來,起身時,長發拂過西池恭的頸項,癢癢的。
西池恭微震,他的發,好似拂過自己的心,心口的地方癢癢的,有些難受,有些,渴望……
驀地,他的下巴被挑起,抬眼間,席夜的臉在自己眼前放大。
他說,「小西,你還想听什麼?或者說,你想讓我怎麼做?」
說話間,他嘴角的笑容仍然在,淡淡的。
在花叢中打滾的公子在面對席夜的容顏時也是免疫力下降,夜今天應該又是在研制護膚品,這是西池恭此刻所想的。
席夜長期在實驗室,如果是做其他的研究,他身上更多的是一些化學品的刺鼻味,此刻傳入他鼻翼的是淡淡的草本清香,有多種植物的清香,混合在一起有些雜,但很好聞。
他吞了吞口水,強壓著那股不該有的躁動,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小西,你這樣很不公平悠地席夜說。
「什麼?」
席夜笑了笑,更加貼近他,「小西,你對很殘忍呢,為什麼你就能那麼忍心告訴我這些事!」
他答非所問,自嘲的笑了笑,他的殘忍,沒心沒肺,自己不是早就知道嗎?
「你不覺得嗎?」
不等他回答,席夜繼續說︰「每一次你來告訴我這些的時候可否有想過我的感受,可否想過我是否願意听,可曾想過我的心是否難過
「而你,卻是那麼的沒心沒肺,你真當我的心是鐵做的嗎,這些事情,你不告訴我不久可以了嗎,不告訴我,我就不會知道,這樣與大家都很好不是嗎,為什麼你在快樂的時候還不忘在我傷口山撒鹽,這樣做你很快樂,很高興嗎?」
「我沒有!」西池恭大聲反駁。
他沒有想過要讓他難受,更加沒想過要傷害他,他只是,他只是……
只是什麼,西池恭也理不清。
目光閃躲,不敢看他。
「嗯,沒有什麼?沒有讓我傷心,還是你想說,你不是故意的?」
本來就是。
他當然不是故意的,他怎麼會傷害他,他只不過是想看看他的反應。
西池恭一驚,他剛剛想了什麼,想看看他的反應,自己叫女朋友看他的反應干什麼?
「呵呵他的一驚一乍閃躲讓席夜不由笑了,「小西,承認吧,你並不排斥我
他說的是排斥,沒有說你也是喜歡我的。
西池恭怔怔的看著他,他怎麼可能排斥他。
席夜放開手,撫上他的臉,輕軟的,愛戀的。
眼眸深情地望著他,他想逃,然後他不讓。
頭微低,覆上他微張開的唇,輕軟的舌忝吻著,輾轉深入,西池恭亦是沒有反抗,心,砰砰的跳,承受他的吻,任他扣著自己的頭,舌尖探入。
一吻結束,席夜抵著他的頭輕笑,「看,你也喜歡的,不是嗎?」
遲來的元宵,情人節雙節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