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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馬車繼續顛簸著,太後一直在說著安慰她的話,蘇瑾也只是抿著嘴笑著,偶爾回答一兩句。太後的話,可不是單純像表面那麼簡單,雖然她已經把真正的意思埋到了最底下。

「七兒,讓哀家看看你的手。」太後蹙著眉毛,捧起蘇瑾的手,結痂的疤痕赫然還在手上「七兒,還疼嗎?」

「已經不痛了。」

太後嘆了一口氣,另一只手一把拍在座位上「這刺客著實太可惡。」

太可惡?蘇瑾心中默念,作為一個母親,對于刺殺你兒子的人評價,就是,太可惡?未免也太大度點了吧。

「是啊,這刺客也太大膽了,竟敢行刺當今皇上,如果那天我不在場,都不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傷到我不要緊,要是真的傷到了皇上,折她八輩子的命也是還不回來的。」蘇瑾跟著太後附和著「唉,對了,七兒听說刺客已經抓到了啊,可是真的?」

「唉,抓到了是抓到了,不過抓到的時候已經斷氣了,好在在他身上找到了證據,估計是外族的禍害潛到鑒明內的,余孽啊。」太後嘆了口氣,一副論述有理的樣子。

也跟著嘆了口氣,「是這樣啊。」蘇瑾點了點頭,微笑著看著太後,她在說謊,暫不說這一切都是她策劃,單說天幕的殺手,怎麼可能在自己身上留下證據?是自己活得實在不耐煩了,還要拉上自己的祖宗十八輩。

沉默了許久,太後打破沉寂「哀家叫你出來,是領你散心的,好啦,咱們不聊這個了。」

太後的手一直搭在蘇瑾的手上,直到到了山腳下,所有的侍衛都留在了山腳下,只有太後和蘇瑾二人上了山,說是什麼還願要誠心什麼的,不可以帶很多人。

蘇瑾跟在太後身邊,一塊一塊的走著棧道,對于蘇瑾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事情,可對太後來說,還真是個挑戰,本來年紀就大了,還穿著厚重華麗的衣服,在窄窄的棧道上走著,很是不舒服,而棧道只能容的下一人的距離,蘇瑾就是想扶一把,也沒地方。

一步一步的走著,整件事情心里已經明了,所以的事實和她的猜測完全吻合,先是太後奇怪的包攬了抓刺客的事情,再到剛剛對她的百般試探,還有當她問及刺客時,太後的答復和神情,都證明,這件事可不像她說的那個樣子。

天幕的人身上不可能搜出來證據,就算搜出來證據了,也絕不可能是外族的人,太後寵愛齊毓秀沒的說,這幾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刺殺皇上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只要蘇瑾手里有一丁點證據,朝廷就會順藤模瓜查下去,到時候齊毓秀就是再多理由也必死無疑,而齊毓秀為了把這一致命風險規避到零,不惜冒險。

如果這件事,蘇瑾有證據的話,那麼她必死無疑,但是如果她提前向太後把這件事和盤托出,道出自己不是想刺殺皇上,而是因為想殺了蘇瑾才會造成這一系列的誤會,到時候太後會發怒,但是不會把她置于死地啊,齊老將軍就她一個女兒,太後又是百般寵愛,不可能讓她去死的。所以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太後到底還是向著齊毓秀的。

到現在了,說到底,就是太後把事情壓下來了,不然,怎麼解釋身為一國之母的太後,會為了一個不起眼的殺手做掩飾,甚至說下謊言。

恐怕今日這還願也只是順道的事情了,實則只是想試探她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實情,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把什麼都說出來,結果會是什麼樣子,太後會跟自己攤牌?還是囚禁,再或者直接殺人滅口。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管太後做什麼,她都提不起來那份感激的心,說難听點,總覺的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棧道窄且長,足足爬了能有半個時辰才上了山頂,途中還能看見下山買賣菜的小和尚,山頂上的祠廟規模跟大,佔了整個山頂,登上山頂的時候太後就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二人便靜悄悄的走進了寺廟,悠遠的敲擊木魚的聲音在山間回蕩,獨有味道的佛香,讓人心曠神怡,路過的小和尚看到太後,雙手合十微微的點了一下頭,太後也坐著同樣的動作。

看來太後是總來這個地方了。

踏著佛家的青石板,聞著安人心得佛香,像是真的進了另一個世界,沒有陰暗的人心,沒有嘈雜的世事。

「鐺,鐺,鐺」遠處傳來悠長鐘響

「慧遠方丈,弟子前來還願另外。」太後雙手合十,恭敬的向前面的方丈鞠了一躬。

方丈一身袈裟,雙手規矩的合在胸前,受了太後的一拜好像沒覺得有什麼不過,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恩,去吧。」

太後走了進去,蘇瑾自然也是在後面跟著,剛要走進去,就被方丈的權杖攔在了外頭,太後看了看方丈,好像讀懂了他的意思,沖著蘇瑾微微點了一下頭,獨自走了進去。

這什麼地啊,還神神秘秘的,不讓她進,她還不想進呢。

權杖重進回到身旁,方丈方丈捋了捋胡子,朝蘇瑾轉了過來「施主,老衲已等候多時了。」

蘇瑾下意識的朝自己身後看了看,四周空曠,只有她一個人,回過頭看著披著袈裟的方丈「你,在跟我說話。」

「恩」又是一聲極有味道的回答,方丈閉上了眼楮,一個個沒有語調,沒有快慢的字從他嘴里蹦出「施主身上,憎怨之氣太濃,殺戮之氣太濃,很容易迷了心智,讓老衲為你算上一卦姻緣可好?」

憎怨,殺戮太濃,倒是沒錯,可為什麼這兩樣濃,要算姻緣……不可邏輯。「不好。」要說能算算她們五個何時才能團聚,她還有些興趣,至于因緣,現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也不想在徒增牽掛。

方丈好像沒有听到她的說話,繼續語氣平緩的額說著「施主既然遠道而來,隨遇而安便可,一切恩恩怨怨,便如過眼雲煙,一消即散」

遠道而來?隨遇而安?他這是在指?「你說明白點。」

「你與他早已注定了三世情緣,咫尺天涯,已經錯過一世,萬不可再錯過。」

他知道她的事情,知道她不是這的人!「你在說什麼!」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曲罷終有離散,一起隨緣便可。」

和尚每一句話听著好像都有些道理,但是那一句都沒告訴她到底是什麼事情「你到底要說什麼?」

「四方爭霸,都有其存在的的道理,不可逆天而行。」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言盡于此,施主莫怪」說完方丈甩著袖袍離開了門口「一切都是天意啊。」

蘇瑾問了他四句話,他不僅一個沒答,還越說越多,這和尚哪來的啊!不過,就是听著心里還真挺不舒服的,好像他說的真的要發生似的。

「七兒。」太後從內堂走了出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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