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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大結局(上)

盛夏,陽光正是最厲害的時節,路邊的大樹的樹葉焉巴巴的皺著,知了一直叫個不停,听得人心煩意亂。

這樣的季節,這樣的天氣,午時幾乎少有人會出街行走,一般都躲在家中乘涼。

可是正是這樣熱的叫人難受的日子,卻讓某些人心寒發抖。

這是一個寬大的園子,不算破敗但也絕對算不上華麗,草木雖繁盛,但卻不茂盛,皆是被攔腰砍斷,破敗了一地枯榮。

園子的中央有一個涼亭,涼亭中央站有一人,亭外二三十人圍繞,半跪而下,現場氣氛低沉而壓抑。

「三日後,皇家慶典,我要讓他們萬劫不復!」涼亭中的女人背對眾人發出命令。

「是!」三十人異口同聲答應。對于命令,他們只會服從。至于這些事件合不合理或者又有時機不對什麼的從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

至于那些個‘他們’,呵呵,但凡與皇家沾親帶故,皆當誅殺!

「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下去,計劃提前,趕在十天之內一切準備妥當,全員戒備隨時待命。」

「是!」

「最後…」女人停頓一下,身上殺伐之氣凜然,驚得底下之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這些年發展的暗線,也該是時候發揮他們的作用了,吩咐下去,讓他們務必在帝都攪起風雲,我要讓這天下,越亂越好!」

「是!」沒有絲毫猶豫,那些人沉著應到。若是將這些年發展的暗線全部都動起來的話,這所謂的帝都只怕想不亂也不可能了吧。

——

「愛妃,此事就看你的了。」握著太子妃手的百里琪鄭重說道。

想起前些日子父親與自己說的那些話,太子妃藍冰兒心中除了惶恐更多的卻是期待。

在外人看來太子太子妃感情一向很好,夫妻同心,可實際情況卻是兩人各有心思,一個是為了大權不得不交好,另一個為了風位處心積慮。說到底不過只是一丘之貉。

「太子放心,臣妾定不當所負!」回過神,藍冰兒答應著。

「嗯,那便去吧。」看著藍冰兒姣好的容顏,百里琪眼中快速閃過冷光,在藍冰兒看向自己之前換上溫柔深情。

……

各方雲動,唯紅瓦小院依舊平靜,只不過這平靜卻有著風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

明月回來之後便是躲在房中,看著似是疲憊至極。

月凌風沒有被帶回來,被血魅打包送到了璟王府,並且讓藥谷的傳人北若水帶話給月凌風的‘妻子’樂笙,別把自己丈夫給丟下。

而他把明月送回來之後,則大刺刺的東看看西翻翻儼然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一樣,躺在貴妃椅上,拿起水果咬了一口,樣子甚是隨意。

盯緊眼前那個邪肆囂張的男人,竹染額角鼓著青筋,語氣頗為不善︰「人你已經送到,該滾了。」

斜斜的睥睨一眼竹染,血魅換個姿勢,好一會兒才說話︰「你是在上面還是下面。」說著還很是認真的微微端坐起身。

剛想發火的竹染一听這話,頓時蒙掉,沒有搞清楚血魅是什麼意思。

「你也是在下面?」被竹染疑惑的眼神盯著,血魅眼神一亮,像個孩子,眼神欣喜,像是找到知音一般,哪里還有半分邪肆傲嬌?

疑惑來得快去得也快,看著血魅眼楮發亮,竹染在心底冷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假裝疑惑的樣子︰「下面?」

「對吧。」血魅笑。心里卻在想,果然都是被壓的命啊。

「呵呵。」竹染也笑了。笑容看似溫瑾,卻總讓血魅覺得哪里不對,心中也不由泛起了嘀咕。

「自然是在上面。」踱了兩步,竹染笑的恰到好處。

「上面…」血魅聞言低下頭,讓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但竹染卻能深刻感受到血魅周身開始下降的溫度。

「還記得你曾對我許過的諾言麼。」半響,血魅抬起頭,面無表情。

「你想做什麼!」竹染自然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上一次竹染回到帝都找的就是血魅,其實也不算是竹染去找他,而是血魅留了線索給竹染,然後兩個人像是華山論劍一般比試一番,達成協議,就是贏家可以向輸家許一個要求。

為了能夠得到血魅的傾心相助,竹染許給血魅兩個要求,其中一個就是血魅要求公平享有明月。當時,竹染一想,這個還得看明月的意思,若是她不願意,血魅估計也沒奈何,也就答應了。

現世報來得太快,竹染還沒反應過來呢,明月就被下藥擄走了,然後血魅給送回來了。中了蝕骨還能活著回來,這代表的什麼意思,竹染哪里還能不明白。

現在,血魅又有提新要求,而且貌似心情還很是不好,竹染頓時有種殺人沖動,自己這是做哪門子孽啊。

「說。」好不容易才把這個字給擠出來。

「呵呵。」血魅起身,走到竹染身邊,抬起尖細的下巴,手指一指︰「以後你與明月行房,只準在下面!」

竹染︰「……」

血魅,你又調皮了!

「怎麼了,難道有什麼不妥?」見竹染直愣愣的看著自己,血魅吊著眼說道。

「咳咳。」這難道很妥當?竹染微咳。

「這件事…我覺得…」

「你必須在下面。」手指一挑,血魅直接以命令般的語氣說道。看到竹染想要反駁,血魅又慢慢躺下,拿起一顆洗好的葡萄放入口中︰「想要反悔麼?」

黑著臉,竹染想著其中利害關系,最後,只得咬牙答應︰「我答應了。」反正總不可能你跑去監督吧。

「很好。」血魅鼓掌,然後笑道︰「不要抱有僥幸心理,我會去監督的。即便我本人不去,你也知道我的手段的。呵呵。」

算你狠!竹染氣鼓鼓,卻不能奈何。

「說說那天發生的事吧。」終于轉回正題,竹染有些好奇,以明月的性格是不可能喝的太多酒而人事不分的,就算被下藥她也應該有所覺察,而不會任人宰割。

「這件事說到底還是你的責任。」提起那天,血魅眼中紅芒閃爍,看起去好看則好看卻充滿殺意。

「我?」竹染驚愕。

「你的小情人,北若水。」懶洋洋的靠在貴妃椅上,血魅說著。

「蝕骨是她下的?」竹染一點就透。

「不然你以為呢。」血魅吃著葡萄,任那葡萄籽在口中來回。「你的好妹妹,不僅喂明月吃了藥,還給她準備了蛇窩與野狗,倒真是貼心呢。咻——」口中的葡萄籽狠狠射向竹染面孔。

側身一躲,躲開攻擊,竹染臉色很難看︰「蛇窩與野狗?」

「嗯哪。」血魅應著。

將一個女人喂食藥,然後擄到荒無人煙的地方丟進早就準備好的蛇窩,再將雄性野狗餓上幾天,然後喂食含有烈性春運的生肉,卻不讓它吃飽,這其中的毒辣用意不用深想都叫人膽寒。

如果不是血魅及時趕到,明月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還用說明麼。

只要一想到那種後果,竹染就覺得身上一陣陣發寒,一向乖巧懂事的若水,心腸竟如此狠毒!

「蝕骨的藥性不會致人昏迷,可以清楚感受到藥勁,這點恐怕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吧。」血魅冷笑。

與蛇與野狗交一媾,而且還是在自己極度清醒的情況下,哪怕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機會羞憤欲絕吧,更何況是像明月這樣的女子?

「哼哼。」見竹染不敢置信的樣子,血魅笑容更甚,不過卻是冷笑「這不過不知小兒科罷了,你那情妹妹的手段倒真是讓我都刮目相看。」

「還有什麼。」逐漸冷靜,竹染語氣也不似剛剛那般激烈,但他鼓起的青筋卻宣泄著他內心的不平靜以及悔恨。

血魅是做什麼的竹染是知道的,他又有哪些手段,又是如何殘忍,竹染更是一清二楚,現在北若水既然能做出讓血魅都‘刮目相看’的事情來,可想而知,她的手段有多陰毒!

「雪域的冰翹難得一見,卻被用來撒在蛇窩,在達到刺激**的基礎上,讓明月自己挖下自己的肉自己吃掉,這場戲想必會是精彩至極吧。」

听完血魅的話,竹染深深吸氣,他甚至仿佛都能感受到明月當時深處的危機,那個時候的他在做什麼?

「花花,我想回家了。」當時若水找到自己,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說自己想回家鄉了。

北若水與竹染自小便是相識,同一個村子走出的。那個村子早在二十幾年前就被土匪殺光燒掉了。村子里唯一活下來的人,便是他們兩個,所以,當北若水找到自己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竹染盡管心底著急明月失蹤,也只能陪伴北若水。

那天夜里,北若水說了很多村子里以前發生的事,她說起那些事的時候樣子天真而可愛。可是她卻背著他做出這般毒辣的事情!

「對了,我還忘記和你說了,你的好妹妹和前朝之人勾結企圖推翻現在這天下呢。嘖嘖,真看不出來啊。」血魅繼續火上澆油。

「她人現在在哪!」嘶吼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喝了十幾瓶醬油一樣。

「你想殺了她?」

——

「邊疆戰將節節失利,徐將軍打開城門投誠,前朝余孽殺到帝都,這些大事早就發生,為何現在才稟報,難道你們都是死人嗎!」皇宮里龍顏大怒,朝臣寒蟬若驚。

「陛下請息怒,此事突發,臣等也剛剛得到消息,現在正想辦法…」

「剛剛得到消息,哼哼。」百里戰冷笑,看著底下一眾嚇得瑟瑟發抖的朝臣「邊關大事,刻不容緩,朕就不相信這事先沒有預警。朕養你們何用!咳咳咳。」似乎被氣的不輕,百里戰猛地咳了起來。

「哇——」一口血吐出,百里戰轟然倒下。

「陛下…」一眾臣子頓時手忙腳亂上前。

百里戎也趕緊上前,滿臉擔憂,心中卻在大笑。百里戰這只是開始!

「傳御醫,快傳御醫!」

場面頓時混亂不堪,有刻意搗亂想要場面更加混亂的也有真心實意為百里戰著想的人,總之,百里戰這一口血吐得讓事情變得相當復雜。

龍床前,龍涎香裊裊,宮人們來回穿梭,面容緊張而驚慌。

只因剛剛御醫說帝皇積勞成疾,加上幼年受過重創,這次氣急攻心牽引出舊傷,恐怕大限已近。

此事雖被封鎖壓制,但還是被傳了出去,一時朝堂之上人心惶惶,議論紛紛。

秘史暗處。

「大事已近,你那邊加快動作,凡事不肯歸順之人殺無赦!」

「請主上放心,這件事屬下定會辦妥當,只是…」

「只是什麼。」

「太子那邊…」

「哼,不用管,他現在還有用,暫且留著他,等到時機成熟,主人會讓他想死都難!」說話之人語氣很辣無情,視人命如草芥。

「密切關注璟王行動,這個人心思深沉,主人擔心他有反骨,必要時可當誅殺!」

「是!」

……

帝皇百里戰吐血昏迷,一時之間朝堂風雲涌動,暗潮澎湃。不知多少勢力即將接受洗牌和被洗牌。

這深沉沉的天空終究還是讓有些人聞到不對勁,人們紛紛猜測這其中的厲害和即將發生的事情。

平民生活還是一如既往沒有受到影響,甚至連他們的天,帝皇百里戰吐血昏迷這件事都不知道,這可算是悲哀吧,被蒙蔽掉,卻也是幸福。

——

「阿風。」這是一個很喜慶的房屋,到處貼著大紅喜字,桌上也擺上了各種水果,和龍鳳蠟燭。

穿著柔軟的紅色喜袍,樂笙把臉貼在月凌風已經冰冷的身上,似乎魔癥了一般喃喃自語著︰「阿風,阿風,你終究還是我的。」

「以後,你將是我的皇後!唯一的皇後!」親吻在失血且冰涼的臉上,樂笙緩緩抬起頭,臉上皮膚青紅交替,像被鬼撓了一樣,看上去無比可怕。

初時月凌風被送回來之時,還有著極弱的心跳,可惜那會兒樂笙被明月氣的發瘋,錯過了救治時間,月凌風被宣布死亡。

可是抱著萬一的心理,想著明月也許下不去手只是為了刺激自己讓月凌風假死,可是,現在都過去十天了,若不是她以寶珠定住,只怕是現在的月凌風早就已經開始腐爛了。

「這世上唯有我才是最愛你的,阿風。」摟抱著月凌風,樂笙腦中一片空白,就連之後的‘大事’也懶的去想。

女人畢竟還是女人,感性多于理性。樂笙是女人,深愛著月凌風的一個女人,不管她有如何野心,又有著如何勢力,在自己深愛的男人面前,眼中除了那個男人再無其他。

「等我,為你報仇,我要讓她死無葬身之地!」眼中迸發出的恨意似要刺破蒼穹。

「來人吶!」換上喜袍,把月凌風身上的被子蓋好,仿佛他只是睡著了而已,推門而出。

這個房間,是禁地,除了她自己旁人不得靠近一步!

「即刻起進攻,我不想再等了!」

「可是…」說話之人是跟在樂笙身邊很久的一個中年人。

「沒有可是,我等不及了!」想起明月還在逍遙,樂笙就恨不能立刻殺死那些與明月有關的人,讓她也嘗嘗這種痛失摯愛在自己面前死亡的心情。

「調集精兵,攻陷皇宮,凡擋我者,皆斬!」樂笙已經瘋了,她迫切想要看到明月傷心的面孔,所以心亂掉了。

看著樂笙猙獰的面孔,中年人一嘆,想著現在還不是開戰時機,但卻沒有勸說。因為他知道樂笙的性格就是這樣,她認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

想想現在的帝都已經夠亂了,也已經確定百里戰必死無疑,朝中又有佞臣虎視眈眈,內憂外患,加上自己這邊精心培養訓練了十幾年的精兵,勝利只是遲早的事。想到這里,中年人輕噓一口氣,阿婉,這一天很快就要到來,你看到了麼?

——

不知從哪里冒出的大軍像是潮水一般一波一波涌入皇宮,除了一開始被阻攔,後面幾乎可以說是一路暢通。

那些王侯將相幾乎一致性的保持了沉默,除了個別死忠黨跳出想要指責,卻很快就被人拉走,然後消失不見。

百里琪身著明艷龍袍被推上龍椅,朝臣雖心有疑慮,但卻不敢妄言,只因百里琪身後站的那個丑陋似鬼的女人眼神太過可怕,她手中的長劍染得都是血液。

百里琪眼神熾烈的看著眼前的龍椅,心潮澎湃,他興奮到顫抖著迫不及待的想要坐上去,他想讓世人以尊崇的眼神敬仰他,還沒有落在龍以上,他只覺得心口一疼,然後眼前閃過一道飛揚的血花。

「太子百里琪殺兄弒父,其心不軌,毒害老皇,死有余辜!」長劍上滴落著血花,在百里琪費解的眼神下直直刺在他的咽喉,劍的主人臉上也被噴上血花,但她卻只是冷淡的看著一臉不敢相信的百里琪。

「為…為…」到底,還是沒有問出最後的疑惑,百里琪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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