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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望天色,已經接近黃昏。睍蓴璩曉

唐錦瑟看著通往遠處的青石小路,每條都差不多,又不見旁人,犯了難。

正在她舉棋不定選哪條路時,忽敢後背襲來一陣寒風,她當即側旋身子,一個用力,飛身到了最近的樹枝上。

「好輕功!」

夸贊的男聲驟然響起,似乎有些耳熟。

唐錦瑟居高臨下地打量起樹下的黑衣人,挑了挑眉,「大師兄?」口吻還不是很確定。

黑衣人微微一怔,但很快了然一笑,「原想抓個尋路的,沒想到是小師妹,我說輕功怎會如此了得。」他突然笑道,有些調侃之意,「現在應該稱小師妹一聲郡主才是。」

原來是熟人,唐錦瑟將礙事的帽帷取下,如狐兒一般,輕盈無誤的落在黑衣人身前,有些莫名其妙,「什麼郡主?」

要知道外姓王後的女兒除非皇上御封,不然也不能稱之為郡主。

「看來小師妹還不知道。」黑衣人低低一笑,便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西閣丟了丹藥,師父讓我負責調查,如今線索到皇宮就中斷了,所以我數次夜探皇宮,可惜依然毫無收獲。」說到最後,他的眉已皺緊。

唐錦瑟似乎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不好的預感冒了出來,「可是除了三顆‘仙人醉’還丟了其他丹藥?」

黑衣人面色有些凝重的點了點頭,正要開口,眸子卻倏然劃過一道厲光,「有人來了!小師妹,自己萬事小心。」話落的瞬間,人已經躍入院牆沒了蹤影。

清風拂面,帶著陣陣舒適的涼意。

唐錦瑟驀然轉身,她倒要看看誰這麼不識趣,關鍵時刻冒出來,害她話只听了一半。

可當她看清所來之人時,她卻有種相見不如不見的感覺。

這就是傳說中的冤家路窄嗎?

可她唐錦瑟是何人,既然踫上了她必然不會搖尾乞憐!

正了正衣襟,挺直腰板,唐錦瑟端好架子,開口就道︰「公子,我不甚迷路了,能否告知去御花園的路徑?」水波瀲灩的眸子無辜地眨了眨。

勝雪錦袍加身的華容微微一怔,轉而愉悅的笑聲從他的胸前中散發出來,有著溪漫過山澗的淙泠悅耳,「本王還以為唐小姐……恩,是錦瑟郡主要與本王魚死網破的。」

唐錦瑟先是故作驚訝,連忙欠了欠身,「原來是王爺,恕小女子眼拙。」

隨即揚起標準的六齒微笑,「怎麼會呢?我與王爺往日無仇近日無冤,何來魚死網破一說?」

眾人都知當今容王的風華絕代,唯一遺憾的是他並不是武學高手,不過這也並不影響眾人對容王的敬仰之情。

可偏偏一顆「仙人醉」,讓她知道了他的深藏不露。

她才不會傻得和他硬踫硬。

華容緩緩走近,一步、一步……衣袂翩然,襟擺上繡著銀色的花紋似在流動,美輪美奐。

他周身似籠罩著淡淡的銀色光暈,向唐錦瑟走來。

優美的唇角微微翹起,恰似月兒的弧度,這一笑下天地黯然失色,聲音好不溫柔,「既然無仇無怨,郡主又為何一再後退?」

唐錦瑟有些皮笑肉不笑,回想起那天華容陷入昏迷前那笑容,似乎與此刻他的笑容有異曲同工之處。

這是要將她活劈解恨麼?

心里雖如此想,但她表面還是笑容可掬的回答,「慶功宴怎能少了王爺這個主角,我怎麼能擋路,自然是給王爺讓路。」聲音清脆帶著有意的疏離。

聞言,華容忽然停了下來,站在唐錦瑟對面,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贊同地點了點頭,「說的在理,民間不是有句俗話嗎?」只是個反問,並沒有要說下去得意思。

對立而戰的唐錦瑟差點氣得內傷噴出血來,這不是明擺著說什麼「好鳥不擋道」之類的損話嗎?

若是眼光能化成形,華容早成螞蜂窩了。

眼看她就要破功,他卻輕描淡寫地悠悠說了句,「父皇御賜你為錦瑟郡主,有人挑事說你不懂禮數,卻被父皇搬弄是非貶了,眼下更是讓太醫待命,四處尋你。听說逍遙侯他……」

「我這就回去。」

唐錦瑟打斷華容的話語,一臉鎮定,提步邊走,孰知心里早已繃緊了弦。

華容也沒有反對,只是默默地與她齊肩而行,甚至好好心提醒道,「走反了,通往慶鑫殿的路在你身後。」

她咬了咬牙,不和他一般見識,可兩人就這麼走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她再也忍不住了。

「你總跟著我做什麼!」

他的態度如初,莞爾一笑,道︰「慶功會怎能少了本王這個主角,本王與你只是同路罷了。再者……」尾音微提,似是刻意。

聲音很輕,「郡主既然不準備負責,本王正好前去向逍遙侯討個說法。」仿佛漫不經心般的隨口一說,分不出真假。

「我能負什麼責?王爺未免也太抬舉我了。」

唐錦瑟的語氣明顯有了變化,笑容也維持不住了,話語中不免有一絲暗諷之意,沒了方才那份矜持,怎麼舒服怎麼走,就差沒一步飛起來施展輕功了。

最壞的情況不過魚死網破,再者不知者無罪,想來一代明君又怎麼牽連侯府。

不是要告訴她家唐帥嗎?有本事就去。

最好在弄個眾所周知,讓皇上也知道才好,他故意隱瞞功力,無疑得落個欺君之罪。

所以她就是篤定他不過就是嘴上說說罷了,雖然能相安無事最好,可決不能讓他以為她是好欺負的主。

「郡主難道把本王虜到床上的事情忘記了?」

華容神情從容柔和,清潤的聲音似是隨意一問,「那日郡主可是比今天熱情的多。」

虜到床上……多麼引人遐想的字眼。

唐錦瑟不免有些臉紅,想到那天自己的所作所為語氣又緩下了少許。

更重要的是她沒有想到華容會直接點破,一個男人也好意思?

「郡主難道把本王虜到床上的事情忘記了?」

華容神情從容柔和,清潤的聲音似是隨意一問,「那日郡主可是比今天熱情的多。」

虜到床上……多麼引人遐想的字眼。

唐錦瑟不免有些臉紅,想到那天自己的所作所為語氣又緩下了少許。

更重要的是她沒有想到華容會直接點破,一個男人也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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