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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腦中組織了一下語言,方鄭重說︰「西陵國信奉神明,得神明庇佑,風調雨順,和順安寧。此刻逢西陵國喪,國君冤死,上方神靈得知必會明白示下,現在請王後請出貴國之寶,和一位,心誠之人。」

這話說得頭頭是道,尤其又牽涉西陵神明在其中,大家更是不得不信了。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王後命人請出了國寶。

原來真的有國寶。慕容卿暗嘆自己過人的推理術,又一本正經的說︰「將國寶端置于正殿中央。」

侍婢照做。韓光環手抱胸,微微笑意,大概已經能明白她要做什麼。「公主果然博古通今,連西陵的民俗信仰都這般清楚。」

她會意一笑,又道︰「打開。」

侍婢揭了蓋布,國寶亮相的一剎倒真是把她驚住了,臉盆大的一塊寶石,還是深海藍色的。慕容卿故作淡定按捺住自己的驚訝,又頻添了一些怪異的演技方說︰「神明將至,眾人叩拜。」

西陵民風野蠻,萬沒想到這句話這麼靈驗,一時殿中人全數跪下,無一不敬仰的叩著頭。慕容卿捂著嘴笑了幾下,突然瞥見韓光正看她。于是驀得把眼一瞪,韓光才不再看她。

「請派出誠心之人,受神明感應。」

說到這兒,眾人猶豫了,人人不肯推舉他人,因為人人都覺得自己很心誠。而慕容卿的意思,是要王子靖來做這個心誠之人的,可怎麼樣才能讓他們推舉他呢?

安興兵和其他臣子不識時務賊心不死的推舉了奉、興兩人。可是神明不顯靈,這兩人再有人支持也無用。

「靖王子割肉祭父,可以一試。」韓光適時推舉,慕容卿頗為贊同的點了點頭。看來她這個幕後神明把這出戲操作的很是妥當。

靖一臉真誠的跪拜在地,對著藍寶石三叩,將起之時,大殿周邊的紗簾驀的開始起火,兩側火勢猛漲,嚇得殿中眾人大喊神明饒命。

呼喊聲不斷,火勢漸漸停息,可殿兩側的柱子竟開始起冰凍結,這冰融生的迅速,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殿里幾乎成了冰窖。

這是某人運用了赤瞳和冰瞳做出的障眼法。

此刻還不是偷著樂的時候,最終,慕容卿利用四級玉瞳,逼迫淑妃在幻境中遇見西陵國王索命,不堪愧疚,號啕著跪在寶石前道出一切實情。

只見她甩著頭發狠狠在地上嗑了幾個頭,直到腦袋出血︰「大王,大王,您放過臣妾吧,臣妾是為了兒子才會給您下毒的,臣妾錯了,錯了,您饒了我吧……」

……

呆滯,此刻殿中只有呆滯,他們萬萬沒想到,神明顯靈是這麼的厲害,因為在他們的生活中,神明顯靈這是第一次。

慕容卿心想,老子神明一般的人物,豈能死在你們手里。

王後喝命︰「來人,把罪婦抓起來!」

安興兵再說不出什麼。王子靖便在眾人擁戴之下繼承了王位。

接受了眾人朝拜,慕容卿以為自己幫著他們把大事解決,自己離開也不會再受什麼干涉。索性轉身要走。

豈知新繼位的靖王卻叫住她︰「公主這是要去哪?」

她轉過身來好奇的看了看他︰「我要回家啊?方才不是說了麼,我不用殉葬的。」

……

靖王屏退了眾人,只剩王後與韓光。

他走到慕容卿身前,從額際到下顎,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透徹。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看清了她。

「不殉葬,不代表可以離開。」

渾圓的眼珠子瞪得老大,慕容卿幾乎要氣炸了︰「尼瑪這是要過河拆橋嗎?不殉葬我呆這兒做什麼?」

「入宮為妃。」

……

「本王現如今只有一後,你若同意,便是第一貴妃。」

這話不只慕容卿怔愕,太後、韓光無一不是。可太後更多的是氣憤,因為子納父妃,這可不是個光彩的事。

慕容卿沉思了片刻,面色認真的回答︰「老子此生絕不為妾。」于是撂下話,轉身決絕的走掉。

靖王按了按頭︰「韓光,怎麼辦?」

「大王,強扭的瓜不甜。」

話雖這樣,可是靖王沒有放她出城,慕容卿,依舊被困在西陵皇宮中。

氣得半夜都睡不著,她恨恨的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來,真是看走眼了,一對狼心狗肺的母子。

太後擔心靖王迷戀她,于是深夜來到慕容卿的房間。彼時,她正在想逃離的方法。

「公主這麼晚了還不睡嗎?」

見是太後,慕容卿草草行了個禮︰「太後深夜造訪,有什麼貴干就直說吧。」

「好,跟公主說話就是爽快。」太後臉上蔑過一笑︰「不過公主這個性格可不是一個公主應有的呀?真正的公主不應該是端莊大方,溫柔美麗的麼?」

「我說,太後您想說嘛就直說,拐來拐去的有什麼意思呢?」

「哀家沒什麼意思。只是靖王剛剛繼位,朝政不穩,哀家不希望他因為兒女情事誤了國事。所以……」

听這話的意思是同意自己走?慕容卿不禁一喜︰「是要我走嗎?那敢情好唉,什麼時候?我現在就能走……」

太後面色平和的搖了搖頭︰「不是。你現在,是怎麼都走不出這西陵的。靖王不同意,就連哀家也沒這個本事。所以,你走不掉,只能嫁人了,你嫁了人,就能絕了他的心思。」

……

好沒意思。「你要我嫁誰?」

「奉。」

她咬了咬牙︰「太後,你們母子這樣對待你們的恩人,合適嗎?」

「哀家知道,今天的這一切都要感謝公主。所以,公主嫁給奉之後,哀家會勸靖王善待你們……一生富貴無憂……」

你妹的富貴無憂。慕容卿感嘆自己竟然也有不辯菽麥的時候。「靖王不許我走,不是真的愛慕我,而是覺得我有用。還有,留下我只是靖王一個人的想法嗎?太後就沒有嗎?」

太後臉上劃過一絲狡黠。這女人,不但有勇氣有魄力,還賊精明。想留住自己,利誘不成,便用脅迫。

「公主,你可知道你如今在西陵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你是靖王繼位的有功之臣這點先不說,就憑著你與神明千絲萬縷的聯系,你要走,絕不可能。除非,被抬出去。」

「你是說死嗎?」慕容卿問。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今天的事別人看不清,哀家卻能明白個一二,你今天能讓淑妃發瘋,明天自然也有法子讓哀家發瘋,所以,你這樣的人呆在身邊不安,不呆在身邊恐懼。唯有殺了你哀家才能真正睡個好覺。可是,靖王不同意……」

……

賭錯了。慕容卿懊惱,陷入權欲之中的人,是沒有理智的,自己真是失誤了才信他們。

遵著禮數,送太後出門。無意間瞥到太後的衣袖上有一朵芍藥繡。心忽然一緊,這圖騰果然屬于這里。可是自進了西陵,卻從未在任何一個地方見過,為什麼只有太後衣袖上有呢?

「太後袖間的芍藥很是特別。繡工也是極品,敢問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哀家隨意繡繡,公主過獎了。」

慕容卿的神情自然無兀,問起來也十分的平和︰「太後果真心靈手巧,可是一國之後應繡牡丹才更顯尊貴,太後緣何要繡了一朵芍藥呢?莫非是有什麼含義不成?」

不過西陵太後,這個女人心思縝密,任何能防的事都逃不過她的雙眼。「沒什麼含義,只是看著舒服。」

接下來的日子,幾乎每天都是在監視下度過的,換言之,就是軟禁,去哪要先跟靖王、太後報備,他們批準了才能去,見什麼人也要跟他們報備,不過她能見的,也只有靖王、太後、與韓光這三個人。

大歷君臣們,得知西陵易主後,以為他們人心渙散,兵力匱乏,便動了起兵西陵的念頭,也算是為之前所吃的敗仗報仇。洛宛棠得了準許,光明正大的回了宮。仍是往日一派傲嬌公主的模樣。闔宮宴飲,正在中秋那天。

慕容威已經把更換族長的事情準備妥當,只等起兵奪回上次所失之城。徹底根除慕容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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