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凌舒諾小朋友並不知道所有人正在滿城風雨到處找他,雖然他料到了結果可能是這樣,不過他現在才沒心思想那麼多。
現在的他,和這位老漢家中的小孫女玩的可歡了。
剛到這個山溝溝里的小茅屋時,他心中十分郁悶,因為他這輩子都沒看到過這麼破的房子,這麼簡陋的家具,這麼小的房間,然後中午,還在這里吃了一頓十分簡便的午飯。
在吃午飯的這會功夫里,他認識了老漢家中的小孫女,這是一個名叫小花的六歲小女孩。她長得很可愛,扎著兩個小辮子。
因為凌澤天膝下無子,所以一直以來,阿諾都沒有同齡的小伙伴,只能在宮里和那些小太監小宮女們玩,但小太監小宮女們知道他的身份,對他不是百依百順就是倍加照顧,根本不敢把他怎樣,所以他從來都沒玩盡興過,漸漸的,也就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玩。
吃完飯,小花就問了他的名字後,就拉著他出去玩了。
鄉下人家的孩子,一般來說都有些怕生,但是畢竟是同齡,彼此也都就很快熟悉了,也就把他當自己的小伙伴了。
小花家里還養了一條狗,乃是最普通的中華田園犬,一身黃毛,身手矯健。
于是,他倆就歡快地去山上田里玩耍了。
對此,阿諾也覺得很開心,畢竟他很少能有機會這樣親近大自然,呼吸這麼清新的空氣,看到這麼蕭瑟的冬天。小花還帶他去河里捉魚,去看她家養的鴨子。
……
可惜好景不長。
就在他們玩著玩著,突然有一個長相凶殘的大胡子向他們走了過來。
小花首先看到了他,她見這個男人十分面生,並不是村里的人,頓時有些恐怖,連忙後退了幾步。
阿諾玩的正歡,看到她突然不玩了,也是有些疑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那個大漢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那個大漢蹲在他倆面前,笑眯眯問凌舒諾。
「我叫小草。」凌舒諾同學倒是鎮定自若,只不過小花早已經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你沒有騙叔叔吧?」話說這種怪叔叔,凌舒諾以前還真沒見過,此刻看到他這樣,拉了小花的手就準備跑。他沒見過皇宮里有這種長相的侍衛,況且這個男人一上來就直接沖著他,估計不是找他的就是人販子,遇到這種情況,還是趕緊跑才是上策。
不過沒跑幾步,他倆就被大胡子一手一個拎起來了,就他倆這小短腿,想逃跑還真沒那麼容易。
那個大漢把阿諾拎到面前仔細看了看,隨後道,「就你了。」然後把小花放了下來,對她進行了一番恐嚇,「你不許亂說听到沒?不然等下我就回來抓走你。」說完,他就拎著阿諾轉身離開了。
等到小花哭著跑回家告訴爹娘爺爺,並集結了一伙村里人去找那個大漢時,也早已找不到了。
就這樣,凌舒諾同學正式落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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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風秋霽,正在斧頭幫絞盡腦汁想著怎樣才能偷偷把櫻軒宇放走,而她自己又不被懷疑。
不然栽贓嫁禍吧,就說別人放的。
可是要嫁禍給誰呢?她剛來這里,對每個人都不了解,這樣貿然嫁禍別人,萬一沒有嫁禍成功,豈不是還暴露了自己?這群人就算再怎麼有良心也是強盜,手里多多少少都有人命,萬一她不小心惹到人家,別人家一刀結果了,那就死得太冤了。
那再不然去找強盜大哥商量商量?好像也不太可能吧,強盜本來就是靠搶劫別人為生的,這次好不容易撈著條大魚,不好好坑一次怎麼對得起強盜這個名號呢?如果她去勸說讓他們放了櫻軒宇,強盜大哥肯定會認為她和櫻軒宇有什麼關系,到時候更加暴露自己。說不定強盜大哥一听她是皇後還要綁架了她,讓凌澤天拿錢來贖她呢!
想到這里,風秋霽又是一身冷汗,這太恐怖了。
不然來出苦肉計,讓櫻軒宇打暈她,然後他自己跑?好像也行不通啊,先不說她這個人有多怕疼,就櫻軒宇這個平日養尊處優,連穿衣服都有人伺候的貴公子,怎麼想也不可能單槍匹馬從這個強盜窩里闖出去,萬一到時候激怒了強盜,說不定直接把他撕票了都有可能,到那時候她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要怎麼辦呢?
「秋秋,你這是在干什麼?」楊思源剛一過來就看到風秋霽一直在這里走來走去的,神情頗為苦惱,像是在想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啊,沒有啊。」風秋霽被他嚇了一跳,看到他滿臉關心的看著自己,心里頓時有了個想法。
憑良心來說,楊思源這人還真不錯,畢竟是讀過書的人,知書達理,既聰明也肯听別人的意見,而且對她風秋霽也不錯,算的上是她在這斧頭幫里最好的兄弟了,而且,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她其實並不是男子,而是女扮男裝。
「沒有?總覺得你最近有點奇怪。」楊思源喃喃道,不過既然風秋霽說了沒有,他也不好說什麼,于是搖搖頭,打算離開。
「等等,」風秋霽突然叫住了他,「楊二哥,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嗯?什麼?」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別的地方說吧。」說著,風秋霽不管他是否同意,直接把他拖到了屋後的小樹林里。
楊思源見她竟然帶自己來這種地方,心里更覺得她奇怪了。
「秋秋,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能不能和我合伙放了櫻軒宇?!」風秋霽在心里醞釀了半天該怎麼說,最後得出的結論還是直接說吧,拐彎抹角實在不是她的性格。她想過了,做這件事,最後還是拖一個斧頭幫里的人下水,而楊思源就是最佳人選,他是軍師,又是僅次于強盜頭頭的老二,萬一到時候東窗事發,有他幫忙抗一下也不至于死得太慘。
「什麼?!」楊思源有點驚訝,以為自己听錯了。
「事實是這樣的,我呢,突然發現,櫻軒宇原來是我多年未見的遠房表哥,當然,我們隔得很遠,所以他家雖然是全國首富,但我家是很窮很窮的,」風秋霽害怕等下把櫻軒宇放了,強盜們把打劫對象換成她了,于是如此解釋道,「你說他畢竟是我親戚,我也不好意思見死不救,所以我就想把他給放了,免得家里人擔心。」
「可是,這……」楊思源一听這情況還真有些為難,畢竟幫里那麼多兄弟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那麼多人要吃飯呢。強盜這一行業雖然做得是無本的買賣,但也風險極大,萬一被官府抓住了,那就是死路一條,所以他們做強盜的有一條守則就是能不殺人盡量不殺人,目的在于劫財而不在于傷人,這樣以後得到的果報也能少些。
這次抓住櫻軒宇這條大魚,幫里兄弟年前估計也就不用再去工作了,拿到那筆贖金,大家分一分,都能回家過個好年了,多好的事,如果把櫻軒宇就這麼放了,只怕幫里的兄弟都不答應。
「贖金的事你放心,哪怕是讓他寫個欠條都行,我可以替他保證錢一定會送過來的,他爹娘都已經老了,肯定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能不能先放了他,哪怕讓他回家報個平安也好。」風秋霽此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好替櫻軒宇拍胸脯保證,櫻軒宇家里那麼多錢,一點點贖金對他來說肯定不是大問題,現在主要是先把他弄出去。
「這,容我回去想想,等到晚飯前給你答復吧。」事關重大,楊思源還真不能當場就答應她。
風秋霽一听這話,他說回去想想,就代表著有戲,頓時喜出外望,連連點頭說好。
等到楊思源走後,風秋霽也十分高興,正打算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櫻軒宇,看他要捐多少錢給斧頭幫為好,這時,突然有兩個人從走廊外有說有笑地走過來了。
「咦?這不是秋秋嗎?」二狗首先發現了他的這個小徒弟,風秋霽雖然只幫他做了幾頓飯,但是他覺得風秋霽是個可以雕的朽木,所以最近正打算好好教教她做飯,說不定以後她能到酒樓或者大戶人家做個飯,那也算是沒給他這個當師傅的丟臉。
「啊,二狗哥哥,今天天氣真好,你這是去哪兒呢?」風秋霽本來相當做沒看到,但是既然人家先給她她打招呼了,她也只好扯出一個笑容,訕訕道。
「就是因為這天氣正好,所以我和你三狗哥哥正準備去後山洗洗澡呢。」說著,二狗拍了拍身旁的人的肩膀。
風秋霽想了想,這個人好像是她的二狗師父的弟弟,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叫做三狗。
「哦,那你們去吧,我先回去了。」說著,風秋霽給他們招了招手,打算回去。
「等等,一起去唄,」二狗拉住了她,笑眯眯道,「我記得你好像自從來到這里就沒洗過澡了,今天天氣這麼好,一起去洗吧。」
「不不不,不用了。」風秋霽一听他這麼說,立刻連連搖頭,和兩個男的一起去洗澡,她瘋了?!這絕對絕對不可能,「天氣太冷了,我怕冷,你們去吧。」
二狗才不管她這麼多呢,直接拖著她就走,「你今天要是再不洗那就髒死了,晚上不讓你進房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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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的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