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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欺瞞

莫易笑道︰「杰叔,妹妹已經在幫著家里的酒樓記賬了麼?還真是聰明!我們都不曾幫家里做事呢!」

「清寧和你們不同,她記賬挺有天賦,酒樓的賬,賬房做著,她這里拿來給她算著一份另記著,到月底再對照了看,等她熟悉了再教她其它的,先學著罷!」陸杰淡笑了說。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妹妹還是很歷害的,我計數就總是學不好呢,杰叔,妹妹不上學院麼?」莫凡一臉崇拜樣子,看著靜靜在那算數的花嫻。

「畢竟以前她沒學過,上學院的進程,和太小的孩子一個班了。清寧說只喜歡認點字看看閑書,計數和打點產業,跟著我學了就夠了,不想上學院。」陸杰無奈的笑了笑。

馬玉濤垂首坐在幾前,心里更加奇怪,清寧為何要將自己才華掩蓋起來?連老師這等睿智也被瞞得緊緊的,她到底有何苦楚?

「三郎和五郎就自便了,先听一下小九的再說罷。」陸杰擺擺手,示意不要再說話了。

廳里眾人靜下來,細听著莫非撫琴。

待莫非撫完這一段落,陸杰微皺了下眉,「非兒習了多久了?」

莫非忐忑著回答︰「回杰叔!非兒已習得四個月有余!」

莫易和莫凡二人張了張嘴,想幫莫非說話,還是閉嘴靜靜不出聲。

陸杰看了眼三兄弟,輕笑了笑︰「平日還要上學,能習得這樣已是不錯了。」

回首對低頭在旁邊的馬玉濤道︰「玉濤!我講你來做,示範下大按上下的手法。」

馬玉濤抬頭淡定的點頭,「是!」

三兄弟都齊齊伸了頭看像馬玉濤的琴面。

「左手將琴弦按到琴面,左手就不要離開琴面,一直按著弦,緊貼琴面慢慢移動,一旦離開的話,你會發現音斷了,然後就沒聲了,這時候再移就無意義了。」

陸杰說著,馬玉濤就手下示範著,成功一次了,又做了次失敗的例子示意。

莫非全神留意著馬玉濤的動作,手上也跟著試了一下,卻還是在中途斷了音。輕搖了下頭,莫非接著又試了起來。

花嫻做完手上的賬單,莫非練習著指法,莫易和莫凡雖沒有琴練習,也入神想著手指動動。

花嫻將自己的冊子拿了遞給安心,伸手在桌上支起托住頭。

靜靜的看陸杰喝著茶,馬玉濤做著示範,然後輕聲提醒莫非指法要領。

花嫻見陸杰空閑著,就開口笑道︰「杰叔,今日得閑,撫一曲讓我們欣賞下罷!」

听得花嫻出聲,眾人手里停了下來,一起渴望的望向陸杰。

莫易更是直接笑說︰「杰叔要是肯撫一曲!哪我們兄弟今日可是有耳福了,常听得四爺爺和父親們講,昔日杰叔的琴音可是一絕!」

「那是你家長輩們抬愛了,能入耳罷了!撫琴是熟能生巧,多練習自然就好!近年已經很少練習,今日沒外人就彈來玩玩罷!」陸杰見幾人神態,也就笑笑應了下來。

待陸杰在自己琴前坐好,莫家兄弟與馬玉濤已是圍坐在幾前,肅然正襟候著了。

陸杰不由輕笑了笑,輕撫起來,眼角卻瞟見花嫻跌坐在榻上,伸手依在幾上,慵懶無比。

心下有些惱怒,一點女兒家形象也無,心下打算著,要想辦法從棲霞觀請人出來,好好仔細教她如何做士族女郎!

陸杰的琴彈出來,既是心中有事想著所彈,也令莫家三兄弟聆听得入神。

花嫻卻還是哪副慵懶模樣,待得一曲撫完,四人還保持著姿勢。

花嫻見陸杰偏首,看了自己一眼,忙起身坐好,輕聲笑了出來,「哥哥們真是太認真了,只怪杰叔彈太好了!」

莫家三兄弟回過神來跟陸杰告罪,言道陸杰果然琴音不凡,陸杰不以為意的淡笑不語。

花嫻心中一動,沒多想就直接開口說︰「杰叔的琴自然是極好的,卻是不及那日初听灑月兌……」

見莫家三兄弟瞠目盯著自己,不由偏頭不出聲了,卻見馬玉濤在一旁,與自己微笑點頭。

陸杰大笑起來,「讓你來學琴,你這丫頭一個音都找不準,卻倒是能听出幾分琴意,看來也不是對此一無天賦,回頭再接著學罷?」

莫家三兄弟不由面面相覷,自是都不出聲了。

「沒天賦學,也不是說听都不會听了罷?音樂這東西,用心听之,自是能听音知意的罷。」花嫻淡笑說。

轉念又說︰「杰叔啊!子期可是能成伯牙知音的。」

「听音知意!」陸杰沉吟著不出聲,半晌遲疑著問︰「嫻兒何時讀列子傳的?」

花嫻心里暗罵自己,叫你嘴賤,再這般不經大腦亂說,遲早挖個坑埋了自己。

眼角瞟得馬玉濤還淡笑著站著,「什麼列子傳?」偏了偏頭做出好奇的樣子來。

陸杰挑了挑眉,莫非已是搶著回答︰「妹妹剛說的伯牙和子期,就是列子傳中的高山流水呢!」

「哦!」花嫻拖長了聲音,伸手拍拍腦袋,沖馬玉濤眨了下眼。

馬玉濤听得她說不知列子傳,心里就不由狂跳了下,見她偷偷沖自己擠了個急切的眼神,心下奇異著面不改色。

花嫻回頭眨巴著眼楮,跟陸杰賣蔭。「杰叔!剛才馬兄與我講的呢!馬兄說清寧是他的子期喲!」

眾人目光不由都隨花嫻的話,落到了馬玉濤身上,花嫻趁機沖面現糾結的馬玉濤,做了個愁苦的臉色,無聲的做個口形︰「拜托!」

也不顧得馬玉濤是否有辦法,祈禱他能幫自己圓過去。

陸杰微笑著問道︰「玉濤!你視清寧為知音?」

馬玉濤低下頭來,強制鎮定下來,腦中思緒快轉。「老師!……玉濤確是視清寧為知音!」

陸杰淡笑了笑,「我很好奇!清寧如何知你?」心下有些不樂,難道這孩子終沒能守住本心?

眾人都听出陸杰語氣透露出不信,馬玉濤也不由面現悲意,花嫻想及他對陸杰的孺慕和崇敬,心下暗恨自己不該拉他下水。

慌亂著花嫻望著陸杰︰「杰叔!……」心道罷了,自己挖的坑自己跳吧!「馬兄沒錯,是清寧的錯……」

陸杰回頭看花嫻臉色灰白,一副闖禍的模樣沮喪著囁囁,心下有些惱馬玉濤,竟這麼快哄得花嫻向他了。

馬玉濤听得花嫻惶恐喚陸杰,抬眼見花嫻臉如死灰已要說出來,感動花嫻不想讓自己難做,焦急中想到了對策。「老師!」

見陸杰淡淡回過頭來,花嫻沮喪著看過來輕擺了下頭,馬玉濤鎮定下來,跟花嫻輕笑了笑。

拱手躬身道︰「老師!今日學生本思及家人心中愁苦,同清寧遇上,說開了那日的誤會。清寧見弟子神色悲淒,好奇著關心于學生。」

停了停直起身來,坦然看看眾人言道︰「學生見清寧溫和,不由跟清寧敘述起身世來,清寧一直認真聆听著學生絮叨,並無半點不耐!」

說著沖花嫻拱手道︰「如此善意與耐心,為我子期並不為過!」

陸杰想及馬玉濤身世,有些愧意,想來這孩子這些年,心中悲苦無地方訴,恰逢清寧又對一切好奇認真著听,自是蔭生知己之感。

馬玉濤看看眾人,陸杰嘆著氣面現愧意,莫家三兄弟怔住不敢多言,花嫻流著淚傻看著自……

心下憐惜著行上前來,沖花嫻安慰的笑笑,取出帕子來為她拭淚。

「何況清寧听我思念親人甚苦,勸慰生養之恩雖不能忘,親人卻定是不願見我活在悲切中……」說著頓了頓。

沖頜首著的陸杰坦然笑道︰「而且清寧還跟我言,身世是我們無從選擇的,但將來卻是要自己追求的,我只能振作起來,才不負先人所望!老師!清寧于我之恩,何止于知音?」

陸杰連連點頭,「確是當得!」

回頭羞愧的與馬玉濤道︰「玉濤!為師錯了,不該猜疑于你!只是清寧太過純真,為師……」

馬玉濤心下也慚愧自己幫清寧欺瞞陸杰,深躬身行禮道︰「老師心憂清寧,自是難免有不放心的地方,學生先前又不想坦誠相告,是學生的錯!往後老師相詢,定不會再有隱瞞!」

花嫻見他這般作為,心里也有愧意,想來多坦蕩的一個孩子,還是被自己哄得欺瞞老師了!將他視為頭一個真心相待的友人。

陸杰掃過佇立在一邊的莫家兄弟,見花嫻紅著眼楮站著發呆。「清寧!」

花嫻回過神來,撅嘴嘟噥︰「都說了馬兄是沒錯的。」

「是了!你們全沒錯,是杰叔錯了!」陸杰伸手示意。

花嫻撅著嘴走過去,拉著花嫻的手軟語。「清寧!往後就叫玉濤哥哥可好?」

花嫻抬頭看馬玉濤,見他面現喜色,想想還在裝蔭中,「馬哥哥不行麼?玉哥哥?濤哥哥也可以啊?」

與馬玉濤搶了個鬼臉,回頭皺了皺眉與陸杰說︰「杰叔做錯了,不听你的!清寧想怎麼叫哥哥都行!」

廳里眾人面面相覷,被她這下搞怪弄得都笑了起來。

「好!由得清寧自己叫!」點頭讓馬玉濤走過來,「玉濤!為師現在就你就麼個弟子,清寧也是身世……」

猶豫著停下來,不再說花嫻的事情,「往後為師再與你說罷!你且要保護好她!」

莫易和莫凡對看了眼,莫非已是開口叫道︰「杰叔!我也會保護妹妹的!」

陸杰輕笑了笑,沖莫家兄弟溫和笑著說︰「自然,清寧還有莫家哥哥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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