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頂,墨將望著崖下散去的人群若有所思。山下的周丹書猛然轉頭望著山上,兩個男人的目光瞬間踫撞在一起,仇恨的殺氣讓一里之外的墨將都感覺到股股寒意,思緒兜轉間就知道此人定是尋仇來的。看此人如此強烈的恨意,卻沒有直接殺上來而是仿佛在等待什麼人似的,墨將眉頭頓時微蹙。
此人剛剛與別人爭斗時,不經意間散發出的氣息,早已讓墨將探知了他的修為。化神期啊,可望而不可即的境界。既然是尋仇而來,為何不直接殺上來呢?這麼高的修為還用得著幫手嗎?墨將疑惑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到周丹書此刻的擔憂。
一,他周丹書沒有多少時間和墨將耗。二,能單槍匹馬殺掉周家和穆家兩撥修士的人已經很厲害了,特別是打傷那老者的實力,讓周丹書不得不小心。別人或許不知道那老者是誰,但是在冀州城經營這麼多年的他怎麼可能不知?
墨將眼皮直跳,心中雖然戰意高漲,但是只有尸王期的自己,對上一個非殺自己不可的高手,根本就沒有任何贏的機會。而且此人似乎還在等待幫手,如果自己還呆在這里的話,那將非死不可。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面對面的單挑,就算連自己在內,再加上這三個尸奴也最多只能對上一個分神期修士。
毫不猶豫,墨將直接選擇了逃。真.虎劍憑空出現,陡然一亮,架起墨將瞬間化作一道灰影飛入了空中,飛入空中的後,墨將眼神一轉,直接朝著冀州城飛去。
山下的周丹書見到墨將欲逃,哪里還有心情等待杜放,當下腳下一邁,踩著一個銅鏡急升半空,追著墨將疾飛而去。
雖然墨將先一步御劍逃遁,但是作為化神期的高手,本命法寶早已和元神契合到完美階段,又豈是墨將那沒有契合的真.虎劍能比的嗎?不說契合,就連它們本身的品級都相差不知凡幾。真.虎劍不過是一件中階法寶而已,而周丹書腳下卻是一件極品法寶。
才飛出十里,原本相距一里左右的二人就拉近了半里,而此時只不過剛剛過去二十息光景。而墨將拼盡全力也不能再讓腳下的飛劍飛快哪怕一絲,反而和對方拉近了不少。墨將頓時駭然,這樣下去還沒到冀州城就要被對方給追上了。
想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當下腳下猛烈一踩,身形頓時扶搖而上,真.虎劍一聲悲鳴後自動飛回了墨將手中。雙手握著劍柄,墨將眼中冷光一凝,尸氣狂暴的涌入真.虎劍內,尸氣瞬間把劍身染成了銀灰色,隱晦的劍光依舊璀璨,舉劍人升空,劍指穹蒼幕,靈氣瘋狂的朝手中的飛劍凝聚,劍光越見璀璨。
緊追在墨將身後的周丹書,身形一頓,瞬間靜止在了半空中。急停急動間完全沒有墨將的晦澀感,可見他對于御劍的掌握是多麼的精湛。停下追擊的他,見到墨將的聚勢動作後,頓時咬牙道︰「開天斬,應天宗!!!」
這下,先入為主的周丹書直接把墨將歸到了應天宗,不過這也不能怪他,開天斬是應天宗的不傳之秘,一般會開天斬的基本上都是應天宗的傳承弟子一類。
而此次墨將施展開天斬完全變了一個味道,不但沒有應天宗那種正氣凜然,也沒有那種堂堂正正的威壓。有的只是那股隱而不發的煞意和沖天的毀滅氣息,而糾結在一起的這兩股氣息更是極度變味,不但威勢要比正常的開天斬強了一倍,而且變得更加無法躲避。
當墨將的氣勢攀至巔峰時,所有光芒瞬間一斂,真.虎劍歸復正常形態,仿佛一切都是浮雲被吹散般,讓人很是錯愕。
周丹書卻面色冷峻,神情嚴肅的拋出了那個黃銅鏡,隨著他那穿梭般的指印,黃銅鏡陡然大放光芒,一個放大的銅鏡虛影憑空出現在了周丹書身前。緊接著一個接一個銅鏡虛影密密麻麻的層層疊加,直到墨將怒喝暴起之時,他都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斬!」
握著如常的真.虎劍,墨將重重的朝著周丹書劈下了這第一次施展的開天斬,在揮出飛劍的瞬間,墨將真切的感覺到了掌控天地之感,方圓半里內的靈氣瘋狂暴.動,而還未完全揮下的飛劍,居然已經詭異的死鎖對方,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這劍勢命名為開天,一斬之下山河斷,山崩地裂。你擋不住就得死,劍勢之下,唯有拼死抵擋。成則活,敗則死。
劍光仿若驚鴻一瞥,一閃即逝。驀然一柄巨劍從天劈砍而下,劍勢壓垮了空氣,蕩起了空間屏障層層漣漪,褶皺般的空間屏障緊隨著巨劍身後一路激蕩。劍下的周丹書手中的速度更是加快了幾分,虛影不斷的激射身前。
揮下開天斬,墨將渾身一虛,連忙握住一顆極品靈石補充那賊去樓空的丹田,趁著對方招架開天斬,連忙再度架起真.虎劍飛速逃離。
這一劍,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這麼璀璨的劍光加上那毀滅一切的氣息,想不引人注意都難。特別是幾個身著白衣冠帶白玉的修士,更是神情震驚無比。
沒有去管這一擊到底有什麼效果,墨將駕著飛劍一路疾飛,很快便看到了冀州城的身影。而那緊緊追趕自己的修士,此時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微微松了口氣後,尋了人多的地方直接跳了下去。
而在墨將施展開天斬的地方,衣裳破裂的周丹書被一個面若冷霜的修士攔住了。
「閣下,可否告知剛剛那人長什麼樣?朝那個方向離去了?」
周丹書此時心中窩火的很,他心中早已算定了墨將肯定朝冀州城逃遁,而拖家帶口逃亡的他根本沒有時間在這里耗,如果不盡快追上墨將,只怕這殺子之仇遙遙無期了。冷冷的瞄了此人一眼後,直接架起銅鏡飆升而起,理都懶得理對方。
這個攔住周丹書的白衣修士,眉頭一擰,身形一晃踏著一把古樸的飛劍攔在了周丹書的面前,壓抑著怒氣問道︰「閣下何意?莫不是看不起我應天宗?」
周丹書頓時雙眼怒睜,吃人般的眼神盯著這人咬牙道︰「哼,應天宗!!!」
這個應天宗修士眼神很是詫異,疑惑的盯著恨意噬人的周丹書道︰「難道閣下和我應天宗有什麼仇怨不成?」
周丹書惡狠狠的盯著此人,很不屑的呸了一口,怒罵道︰「應天宗自命正道,卻殺我獨子,沽名釣譽之輩難道我還要尊敬它不成?」
應天宗修士頓時語塞,很顯然他沒有想到此人居然如此的仇恨應天宗,他不過是感應到了變異的本門開天斬氣勢,想要追查清楚而已,沒想到居然引出對方這麼多的不愉和怒罵。頓時心中怒火一漲,反擊道︰「閣下不要血口噴人,我應天宗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不知閣下哪知眼楮看到我應天宗行事齷齪?」
周丹書眼神不斷瞄向冀州城方向,越來越心急的他逐漸殺意攀升。這股按耐著的殺氣讓對面的應天宗修士面色微變,眼神很是警惕的盯著周丹書,渾身真元也蠢蠢欲動。
「老夫今天沒空搭理你,如若繼續攔著老夫,老夫不介意和你一分高下。」說罷,周丹書氣勢一漲,五指微張,濃郁的真元緩緩的盤旋在掌心。
應天宗那個面若冰霜的修士冷哼一聲,二話不說,那把古樸的飛劍光芒一漲,劍氣一吞一吐,蓄勢待發。
就在此時,杜家家主杜放趕到了,見到周丹書和一個修為同樣高達化神中期的劍修即將動手,想起自己答應的約定後,頓時在背後轟出了一道璀璨的光芒,在這臉盆大小的光柱中,隱藏著一把乳白的玉劍。
周丹書原本正想說什麼,不過見杜放已經動手了,干脆閉上了嘴巴,重新踏上銅鏡,瞬間飆射而出,眨眼間消失在了二人眼中。殺了那個王八蛋再回來滅了這個應天宗的混蛋,還有冀州三家,一家都不能放過。
杜放神情一愣,怎麼搞的?讓我自己一個人來?
應天宗的那個修士面色陰沉的轉頭盯著杜放,殺意毫不掩飾的從目光中彌漫而出。該死的,居然敢偷襲我,應天宗這個修士腳下青光一閃,一道翠綠的劍氣激射而出,直接對著那激射而來光柱射去。劍氣和杜放的光柱瞬間撞在了一起。
而一道乳白的劍光卻彷如毒蛇吐信一般,瞬間出現在了應天宗修士的面前三寸。
在冀州城外數百丈外,周丹書黑著臉隱入了旁邊的陰暗處。這個該死的家伙,居然跑的這麼快。要不是這個混蛋突然逆襲,也不至于讓他逃離自己掌心,如果不是那個應天宗的王八蛋,估計此刻自己已經鎖定了那該死的混蛋。
身形一晃後,周丹書面容陡然扭曲,轉眼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模樣,在那破爛的衣裳上重新套了一件干淨的衣物後,陰沉著臉朝冀州城走去
又分又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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