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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前因後果

可惜,歐陽無雙依然滿不在乎,完全不把天帝放在眼里。「哼,要我束手就擒?你覺得可以嗎,天帝?一千年前,若沒有絲虞,三界早已被修羅界攻下。一千年後的現在,你們更是不堪一擊,還指望會有第二個人再幫你渡過這場災劫嗎?」

天帝的臉色不禁黑了三分,歐陽無雙的話句句令他憤恨,卻又句句屬實,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師父是修魘的哥哥,那……」

歐陽無雙轉頭看向冷絲虞,「不錯,我和修魘是親兄弟,我是修羅族。知道為什麼我能掩藏自己修羅族的氣息嗎?這都要感謝我的母親,花神。我繼承了她純正的神族血統,而修魘更多的是延續的父親的血脈。」

「你是梓兒的孩子?」被寒魄搬來的救兵天山聖仙,原本隱于暗處,卻在听到歐陽無雙那番話時,意外現身。

「沒想到,是嗎?」歐陽無雙似乎並不意外他的出現,「你逼死了自己的妹妹,于是內疚在心,想為修羅界彌補些什麼嗎?」可是,這個彌補,是要犧牲冷絲虞。

「不!我並不想梓兒死!」那是他的妹妹啊!他怎麼忍心?

「你不想?」歐陽無雙冷笑,「當年你為天帝賣命,殺死了我爹,娘她愛爹至深,你不知道嗎?她是你妹妹,性子有多剛烈你會不清楚?爹死了,娘如何願意獨活?她帶著爹的尸首回了鏡湖山,回到他們曾經隱居,最幸福的地方。就在鏡湖邊,自殺而死!」他和修魘,從開戰起就被藏在鏡湖山,若不是放心不下他們兩個,娘不會最後回到鏡湖山。可也是在那里,他們的娘親囑咐完了一切,便拋下了他們,隨爹爹而去!

提起往昔,天山聖仙也有些黯然,「我原想著,只要修文死了,我便能帶梓兒回去……」可是,梓兒卻消失了,根本不知道她藏在哪里……也是因為梓兒的死,他才離開天界。他何嘗不後悔,若是早些時候便有了小虞兒的透徹,梓兒也就不會死……

「罷了。娘親死前,我已答應過她。生死由命,誰也不怪。」歐陽無雙眼神一轉,望向冷絲虞。「絲虞,我要謝謝你。謝謝你給了修羅族相當于重生的機會,若是沒有你,他們不會嘗過溫暖,更不會有這千年的祥和生活。」

「師父……」當年,她離開戰場去向須彌山,只有真正到了那里,才知道修羅族的疾苦。所以,她沒有怨過修羅界挑起戰爭,更沒有後悔當初的選擇。

「你既知道絲虞的犧牲,何苦要在一千多年後的現在,又向三界宣戰?」這是讓絲虞白白犧牲嗎?那他們的離別是為哪般?

「我何嘗不知絲虞的犧牲?你以為修羅族真的好戰嗎?如果可以,誰願意放著好不容易迎來的幸福日子不過,跑到戰場上來送命?你們為什麼不問問那個高高在上的天帝,他做過什麼?是你們違約在先,豈可怪我修羅族無情無義?」

冷絲虞終于想起,斯維玄跟她說過的。師父並不是故意和三界作對,其中定有她不知道的原因。

「天帝!」天山聖仙怒喝一聲。當年修羅退兵之後,雙方已有協議。從此以後,互不干涉,更不會再打壓修羅族。近千年來,修羅界也是言而有信,從不踏足三界的任何地域,只在須彌山中過自己的生活。「是你違背協議了嗎?你做過什麼?」

「你們怎可听這種無恥小人的胡言亂語?我堂堂天帝,會把小小的修羅放在眼里?」

「哼!你少和我拿地位!因為你喜歡的花神,我的娘親選擇的是爹,是你們天界根本看不起的阿修羅王,所以你妒忌!你對修羅界趕盡殺絕,不就是因為你的私心麼?!明明已經答應不再越界,可是你呢?須彌山現在是什麼樣,你們可以去看看!修羅族的子民好不容易建起的家園,被他給毀了!我答應過娘,不會因為她的死怨恨任何人,所以當初的仇,我忍了。同時我也答應過她,替爹爹好好保護修羅族,若是可以,一定帶他們遠離戰爭,過上平靜的日子……我一再的忍讓,並不代表可以任人宰割!你根本不配做天帝!既然你非要趕盡殺絕,我便如你所願!」

「所以,你困住魔界和人界,便是要斷他臂膀?師父,你為什麼不早說出來?天帝要做小人,你怎知三界便會和他同流合污呢?」

歐陽無雙看著已經走近身邊的冷絲虞,「我不能冒險,不能讓修羅白白犧牲。絲虞,數萬年了,三界哪次不是同仇敵愾?你真的以為,世間的人都和你一樣用同等的眼光看待修羅族嗎?」

「歐陽無雙,你休要血口噴人!」天帝惱羞成怒,卻又不敢輕易動手。

「夠了!」天後卻在此時突然出現。「花神已經死了幾萬年了,她寧願死也要和修文在一起,你還嫌輸得不夠嗎!你要所有人陪你殺到什麼時候?!」這麼多年,她也忍夠了!眼里心里,除了仇恨還是仇恨,這真的是天帝該有的嗎?「歐陽無雙,這一次是天界對你不起,我們無話可說。天帝糊涂,其他人不糊涂,這場鬧劇沒有必要繼續。你有什麼條件才願意退兵休戰?」

「天後你……」

天後卻不管天帝的暴怒,天界眾神早已站在了天後這邊,天帝根本孤立無援。

「師父,退兵吧。」事已至此,根本不需要再打。「你也說過要讓修羅族過上平靜的日子,帶著他們離開須彌山,現在便是可以平靜的時候。」

面對著冷絲虞的請求,歐陽無雙猶豫半晌。與修魘對視一眼,修魘點了點頭,歐陽無雙終下決定。「听著,我已將修羅族遷至鏡湖山以北,從今以後,我不希望我的族民再受到戰爭的威脅。我可以退兵,但是今天休戰便不要再有日後開戰的時刻!」

天後點點頭,「我答應你,三界和修羅界從此永不開戰。口說無憑,我已經寫好了承諾書。」

天後遞給人界皇帝,皇帝果斷揮筆蓋印,離開魔界。冷絲虞看向楚孤鴻,希望他也能停戰,不再追究。楚孤鴻思慮片刻,也罷,修羅界與魔界本就沒有恩怨,何必互相仇視,楚孤鴻也蓋下了魔界之印。

歐陽無雙拿著承諾書,看了冷絲虞良久。始終,他還是無法拒絕她的要求。甩手一揮,跟修魘準備帶著黑甲軍團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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