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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寒魄的選擇

「師父。」

「回來了?」

歐陽無雙仍然背對著斯維玄,淡淡的語氣讓人听不出情緒。斯維玄只有小心翼翼地回答︰「是。」

「魔界情況如何?」

「師父放心,天羅地網中沒有人能逃出來。」

「那就好。有時間去看看你小師妹,好好照顧她。」

「是。」

歐陽無雙示意斯維玄退下,他自己又站了一會兒,他一向心思深沉,即使長伴身側的徒弟亦窺探不到他的真實想法。慢慢地朝鏡湖走去。雙手飛快打出印訣,鏡湖的水突起波瀾,從中間分出了一條路,路的盡頭是個洞口,只有等水被分開之時才會顯現出來。除了歐陽無雙,無人得知鏡湖之下別有洞天。

歐陽無雙走入內,洞內死寂,根本無一人,除卻石橋下的流水聲。歐陽無雙嘴角勾起,「小魄,出來吧。躲也沒用,你不可能出得了我設下的結界。」

靜謐良久,終于,強光自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包裹的中心,竟漸漸顯出了人形來。

歐陽無雙看著面前稜角分明的男子,即使第一次相見,怎會不知他的身份?歐陽無雙淺淺一笑,「我早該想到,你已能化形。」或許,千年前,它已經有這個本事了。

「你是第一個知道的,必須承認,你果然很強。」

「你能化形,卻從不願以人的面目出現在絲虞面前嗎?」

「看透了世事,做一把劍比做人,簡單直接多了。」

「小魄,你這是在諷刺我嗎?」

他真的很想說是呢!旋身一轉,輕松落在歐陽無雙面前。「放了絲虞。你還嫌她不夠苦嗎?你是她師父,在她心中,是除了爹娘之外,最最信任的人,你怎忍心傷她?」

「我是她最最信任的人,卻不是她愛的人。我要的是什麼,你知道嗎?」只因為他是師父,心中的情就要被忽略嗎?他已經忍太久了。

「我不喜歡閻絕殤,可我也不喜歡你。」寒魄掩飾不住眼里的討厭,「我會帶絲虞離開!」

「絲虞為了解天罡鐲,曾拿你硬踫硬。這麼做,確實可行,但也傷了你本體,而絲虞一向不愛濫殺無辜,除了和艷姬一戰,你沒有大量汲血,也就是說,至今你都還未恢復。寒魄,從前能不能打敗你,我也說不好,不過現在,我應該還有幾分把握。」

歐陽無雙話中之意,不用多做解釋,寒魄也一清二楚。恨得他牙癢癢!這一切,根本就是連環套!他早就算計好了。他現在,連這個玄洞,都闖不出去!

「若是想救絲虞,幫我做件事,如何?」

「閻絕殤。」

安靜了許久的魔界,終于被打破了寧靜。閻絕殤等人被困在天羅地網內,與外界完全隔絕,他發瘋地想知道絲虞怎麼樣了?這種只能坐以待斃的感覺,真是不好受啊!

當听到有人喊他名字的時候,閻絕殤和楚孤鴻卻想不到,出現的人會是宋卿遠。「是你……」他們只有過一面之緣,卻也知道,宋卿遠是誰的徒弟。

收起天羅地網,「在下奉命來為閻宮主送樣東西。」右手掌攤開,便是個青色的玉瓶。

閻絕殤此刻倒也不急,「奉命?可是你師父派你來的?」

宋卿遠淺笑,「不愧是閻絕殤,果然聰明。」

這樣的結果,實在太令人意外。竟然……牽扯到歐陽無雙?閻絕殤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瓶子,「這里面是什麼?」

「情蠱。」

閻絕殤不解,「為何?」世上毒藥千萬種,歐陽無雙卻選了情蠱?

「閻絕殤,我不是來和你廢話的。師父做事,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你好好考慮,這藥,你喝還是不喝?」

「宋卿遠,」兩人的談話突然被打斷,跟著宋卿遠一起來的男子,終于開了口。「讓我和他談談。」

宋卿遠不置可否,仔細想想,他會跟著來,是師父的意思,讓寒魄去說也不無道理。于是答應了寒魄的提議,獨自先行離開。

楚孤鴻對冰魄寒光劍的氣息非常熟識,他是通靈鏡的主人,兩者之間確實能互相感應,正因它們的氣息極為同步。楚孤鴻看著眼前留下的男子,從他的身上,他竟能有如此強烈的感應。「你是什麼人?」

「感覺不到嗎?我不是人。」

「冰魄寒光劍?」

閻絕殤驚訝,「你是寒魄?」它已經能化形了?「絲虞呢?」他不是應該和絲虞在一起嗎?為什麼會是宋卿遠?

「還不夠明顯嗎?絲虞在歐陽無雙手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操控的。」

歐陽無雙,絲虞的師父。他從來就不會管三界瑣事,始終隱居鏡湖山,不曾想……「絲虞怎麼受得了?」這樣的事實,她如何能承受得住?

寒魄黯然,「當然受不了。她已經快崩潰了。他藏得太深,直到這一次再相見,我才感覺到他身上的不同。他擁有修羅的血統。」

終于恍然大悟,怪不得黑衣人的來歷差不清楚,怪不得他能調動黑甲軍團。歐陽無雙,會是修羅界的人?可是,他卻從未露出一絲一毫。閻絕殤上前抓住寒魄的衣襟,「你為什麼沒和絲虞在一起?歐陽無雙是不是又在打絲虞的主意?她已經為修羅界犧牲了自己,他們還要她怎麼樣?你為什麼沒有保護她?」

「我保護不了她……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敵不過歐陽無雙。之前,絲虞要做什麼我全都依她,即使對抗天罡鐲的時候,會傷了我的本體,我也毫無怨言。誰曾想……」誰曾想,他們的敵人,不是艷姬,而是歐陽無雙。早知道是這樣……思至此,寒魄也懊悔得要死。「你放心,歐陽無雙沒要絲虞怎麼樣,頂多……就是想娶她。」

情蠱……原來,歐陽無雙存著這份心呢!

「我多想帶著絲虞,離你們都遠遠的!活在你們當中,她就沒過過什麼好日子。可是,絲虞被歐陽無雙下了毒。如果你不死,受苦的,就會是她。」歐陽無雙的手段,他相信不是說說而已。即使他愛著絲虞,但為了逼寒魄就範,說得出,他一定做得到!為了絲虞,他不得不答應來勸閻絕殤自己甘願赴死。「為了絲虞……」他只能犧牲閻絕殤!

閻絕殤稱得上了解寒魄,除了絲虞,他沒有什麼事在乎的。歐陽無雙果然高明,這話任誰說,他都不一樣會相信,但寒魄是只為絲虞著想的,他口中說出的,必定都是事實。

「幫我帶個話給宋卿遠,我要單獨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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