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不能再跳下去了!剛才本可以救她的是她自己放棄了生的希望您又何苦呢!您身上的擔子有多重您不是不知道您是要坐擁江山的人。況且您救了夫人,以碧釵的死,坍塌的石洞和之前的利用欺騙夫人會原諒您嗎!殿下!三思啊您隨我們回去吧!」懸崖邊上易蒼淮雙眼無波的看著漸漸消失的身影抓著藤條的手骨節泛白,七言一手拉住他的袖子另一只手抓在懸崖上。「你說,舍不得,足夠說出我心中所想了嗎?」他雙唇緊抿「殿下…您…真的動了心嗎?」七言怒皺著雙眉頭上的青筋爆起。易蒼淮沉默不語然後甩開七言的手一個縱身跳了下去。「殿下!殿下!」七言看著漸漸消失在眼前的灰色長袍正準備跳下去卻被人按住肩膀。「不念?你放開我!殿下在下面!」「七言,這是殿下的選擇,我們干涉不了,回去吧。」不念微微頷首,低頭看著腳下的萬丈深淵,然後抓住七言的肩膀一運輕功回到了懸崖上。
「不念!」七言暴跳如雷又準備跳下去卻再度被不念按住肩膀。「殿下動情了,他動情了!帝王自古無情很!我本想著他這輩子除了蘇姑娘再不會心動結果他卻為了夫人就這麼跳了下去!不行不行我要下去我要下去!」
「好歹,你不是還叫了安姑娘一聲夫人嗎?情之一字道不清說不明,殿下睿智如此,不是因沉醉于兒女情長而荒廢大業的人。」「可是!你說夫人還會想要見到殿下嗎?」
「那,是他們的事了。」不念平靜的望向遠方,眼中倒映出團團聚集的烏雲。七言咬緊牙關嘆了口氣,在原地急躁的踱步。
大家都說,一個人死前,她的一生都會如走馬觀花般的出現。
但是,她沒有這種感覺,只是看到一抹灰色的身影拂袖而來,宛如謫仙。瑩白的面具被狂風吹起一角,露出白皙的下巴。好熟悉的輪廓,像極了一個人。
忍不住的將手伸出,滿眼朦朧,這種時候眼楮又好起來可以清楚的看到遠處的身影真好。這估計是死前老天對她的眷顧吧。
「善扇別怕!我在這里!」
溫厚儒雅的聲音仿佛穿越了千年,只為我而來。
落地前的片刻有人緊緊的扣住她的的手然後將她摟入懷中,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和砸在身上的巨大的雨點。然後她听到人的靴子蹬在石壁上的聲音和藤條劃過石壁的聲音。
沒有想象中的痛苦,著地時竟然還軟軟的。
「善扇?善扇!有沒有傷害到哪?快告訴我?」莫擎蒼將她摟在懷里先是掀開她的衣袖查看手上有沒有傷然後看到自己胸膛前有少許血漬這才輕輕的扶起她看到她後背處被懸崖上的碎石樹枝擦傷的傷口「莫擎蒼……」善扇雙眼空洞的凝視著他的臉龐喃喃出口。「怎麼了小扇子?是不是哪里疼?哪里不舒服?」「你跳下來干什麼?我都說了我不要你救!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跳下來會死?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我欠你很多?!你腦子有問題嗎?我們不過就見了幾面你何必這樣為我?!」一邊說著一邊拳打腳踢的踹開他,視線一片朦朧,但她還是感覺到臉上濕熱一片。
這個男人,竟然會為了救她而不顧性命。
「欠你的我怎麼還啊!」眼前這個頭發散亂雙眼通紅身上的衣服被樹枝刮的不堪入目居然還大著嗓門的對他吼叫,他也是真的,莫可奈何了。
莫擎蒼嘆了口氣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入懷中牢牢的禁錮住她。
「欠我的話,不如就以身相許嫁給我好了。」他溫柔的在她耳邊說道。
善扇一愣隨後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從他懷里逃了出來,「耍什麼混啊,欠你就一定要以身相許嗎?」莫擎蒼驟然面色蒼白眉頭緊鎖,以手撫住胸口。「你怎麼了?」見他這幅模樣善扇急忙又湊過身子去扶住他「怎麼了?我下手重了?」他卻突然笑的壞壞的將她再次樓入懷中一只手扣住她的後背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怎麼?就這麼擔心為夫?」善扇臉上一紅急忙推開他「流氓!不要臉還自稱為夫!」莫擎蒼本來笑的十分欠揍忽然間卻嚴肅起來「看來是要下雨了,你這身子骨估計淋了雨就是一場大病,我們還是先找個山洞避避,明天一早再做打算。」說罷一邊拾起被他們撞下來的樹枝一邊邁著步子往前方走去。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感覺到雨前濕潤的空氣只好也跌跌撞撞的追了上去,直至撞入一個寬溫暖的胸膛「怎麼了?」莫擎蒼將手中的枝條舉高以免傷到她。「沒怎麼。這里就我們兩個人你走慢一點不行啊!」善扇從他身前退了幾步,將頭扭向一邊。莫擎蒼挑了挑眉然後輕笑著牽過她的手向著前方走去。
「說不定,只是因為安姑娘她還有利用價值罷了。帝王自古無情恨,像蘇姑娘那樣的女子才可以配上殿下,如今安姑娘…」「殿下是真情還是假意你難道竟真的沒看出來?」不念撫了撫手腕出的佛珠問道。「這……」七言掐了掐皺起的眉頭。「若非無情,那日石洞坍塌只搜到碧釵的尸體時殿下怎會沉思良久?若非無情,殿下又怎會延長在墨余的時間?若非無情回到江南城後殿下又怎會日夜看著那把夫人畫過的扇子?若非無情殿下怎會扮做莫擎蒼再度回到墨余?」
七言啞口無言,憤憤的揮了袖子緊咬牙關轉身離去。不念看著深不見底的山崖,微微彎腰然後緩緩的離去。
莫擎蒼找了一個小山洞然後在洞內生火,洞外是傾盆大雨,外面的天黑壓壓的,洞口處就像是掛著水簾一般。善扇畏寒的抱著膝蓋縮在一旁,兩頭埋在雙臂間。全身雖然沒有濕透但背部還是濕噠噠的。將身上的水袋遞給她後,莫擎蒼月兌下衣服**著上身,將未濕的衣服圍在她身上,然後用一根樹枝挑著濕透的外衣坐在火邊烘烤著。
善扇慘白的臉抬起對上他燦若星夜的眸子。「你把衣服月兌了吧,穿著濕衣服會生病的。」莫擎蒼轉過頭臉上映出一片火紅的顏色。善扇不說話,其實濕衣服穿著確實難受,但她今天就穿了那麼三件衣服,一件外衣一件薄紗還有一件就是里衣,這三件衣服濕的程度都不同,這讓她怎麼月兌啊…這還有個大男人孤男寡女的……
身後沒有聲音莫擎蒼回過頭去就看見善扇一臉戒備的盯著他還不忘抓緊身上的衣服。他無奈的聳了聳肩,將衣服放在一旁轉過去對她說道「怎麼?怕我佔你便宜?呵你這貨色小爺我還看不上呢,而且以我的身手要是想佔你的便宜早佔了,還等你這會兒?」他眯著眼笑的放蕩不羈極像個紈褲子弟。
善扇瞪了他一眼「什麼叫我這種貨色?好歹我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間車爆胎的超級無敵美少女,是你不懂欣賞,你呀肯定是喜歡那種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再不濟就是那些庸脂俗粉。現在看見我這麼清純又美麗早就把持不住了卻偏偏以退為進的貶低我抬高你,呵偶像劇你這種人演的可多了,本小姐不上你的當。衣服我不月兌反正有火烤著烤著就干了。」說早就理了理頭發順勢躺下。
莫擎蒼黑著臉不做聲,這女人還是女人嗎…說話跟連珠炮一樣,本來還想要搖醒她不過听見她如雷聲大的呼嚕聲後還是無奈的笑了笑。將那件衣服烘干後他穿上然後枕著手臂入眠。
習武之人向來耳力極好,尤其是入夜,雨停後更是有針落地的聲音都能听到。「冷……」善扇輕輕的呢喃。莫擎蒼睜眼,看到早已經蜷縮成一團的善扇不由得輕皺著眉頭起身走了過去以手探上她的額頭有些燙,「善扇!善扇!?」「好冷……好冷……冷……」
任由他怎麼呼喊她回應她的只是冷和好冷。
這里沒有藥草也沒有大夫,如果真的病了……莫擎蒼掀開他的衣服撫向她被雨浸濕的背脊,根本沒有干只是被她捂得溫溫熱熱的。
不知過了多久,他輕輕解開自己的上衣,然後將手伸向她脖間的的盤扣。鵝黃的羅衫從她的肩頭滑落,露出細女敕的皮膚。他的雙眼瞬間暗淡了許多。直到她一絲不掛這才將她摟入懷中,又蓋上那些干了的衣服。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她的背。
「碧釵……對不起……不該讓你跟著我。」她在他懷中輕輕開口。「易蒼淮……再見了……」
他渾身一震。
「我當做……從未見過你」
「我不恨你,因為我不愛你……」
第二天一早,剛睜開眼就看到白女敕的下巴,然後是迷人的鎖骨在往下是堅實而溫暖的胸膛。但是怎麼有個地方那麼怪呢……哪個地方呢……到底是哪呢……
等到她回過神來後已經滿臉通紅的推開他將衣服圍在自己身上「流氓大!」說著就揮著巴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