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這孩子,」王皇後似乎已被夜晚清弄得有些無奈,只好岔開話題,「這花茶你吃著如何?」
這一次夜晚清到沒有讓王皇後繼續無奈,只見她將手中的茶杯湊到鼻翼輕輕嗅了一下,才羞澀道︰「娘娘的花茶聞著清香無比,喝到嘴里先是有一陣味微苦意,然而片刻之後,那苦意里便瞬間含了香甜,乃是花茶中的上品語氣雖然依舊拘謹,卻沒有一絲停頓。
王皇後笑道︰「看來你對這花茶還頗有研究?」
夜晚清微笑︰「是臣妾的母親最愛喝花茶,因此臣妾也略懂一二
王皇後的笑意更勝︰「原來如此
「娘娘……」正在此時,綠禾領著一個神色焦慮的小太監站在亭子外面,神情凝重,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王皇後神情不郁︰「有什麼便直說,」說著,又瞅了夜晚清一眼,嗔怪道,「夜良娣又不是外人!」
「是!」綠禾應聲,轉身對著落後她一步的小太監道,「說罷,什麼事?」
那小太監這才跪倒在地︰「奴才給皇後娘娘請安,給夜良娣請安!」
王皇後面無表情的擺了擺手免了禮,那小太監繼續道︰「啟稟皇後娘娘,方才宮外傳來消息,說是……」說著,竟抬頭有些逾越的瞥了夜晚清一臉,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王皇後的聲音漸漸泛冷︰「本宮不是說過了,夜良娣不是外人。有什麼事,說!」
那小太監似是被王皇後的震怒嚇了一大跳,又慌忙磕了幾個頭請罪,才繼續道︰「回娘娘的話,宮外的消息說,有人……有人秘密參夜良娣的父親夜知州縱奴佔地,侵佔民產!」
「竟有此事?」王皇後神色微變,言語之間卻對此事毫不懷疑,斜睨了一臉呆滯的夜晚清一眼,語氣中染上了幾絲怒其不爭的味道,「陛下最恨為官不仁,禍害百姓的官吏了,夜知州怎能如此糊涂!」
「皇後娘娘!」夜晚清跪倒在地,語氣里已然帶上了幾絲哭腔,「皇後娘娘明鑒!家父……家父素來為官清廉,勤政愛民,在土州亦是有口皆碑的,絕不會……絕不會做那……縱奴佔地的事……求皇後娘娘明鑒!」
王皇後示意身後的林嬤嬤將夜晚清扶起來,嘆了口氣道︰「你先別急,本宮既與你如此投緣,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理,」說著,對那小太監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奏折現今在何處?」
「回娘娘的話,奏折如今還未曾呈上去,因不是八百里加急的奏折,因此先送到了通政史司,丞相大人昨日過去視察時剛好看到了,想著王奉儀連著兩次折辱了夜良娣,心里十分過意不去,便暫時扣下了,方才讓人遞了消息進來告訴娘娘一聲
夜晚清听完擦了擦眼淚,語氣里依舊卻帶著哭腔︰「娘娘,求娘娘救救家父,家父定然是被冤枉的……求娘娘……求丞相……臣妾一定做牛做馬報答娘娘……娘娘,娘娘……」說著說著,已經開始輕聲啜泣,仿佛除了求王皇後,她根本想不出別的辦法了,盡管她認定自己的父親是被冤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