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你對我緊追不放,是為了當年一句玩笑,還是……火神丸?」
火神丸?!
簫曲冷身軀微微一僵。
他目中閃著冷光,想說什麼,卻又閉口。
元昊目光忽地一閃,輕笑。
當年……
居然還敢提當年……
「如果我說是……月你會交出‘火神丸’配方?」
黃泉月淡淡一笑,「你果然還如當初一樣蠢笨,怨不得你得不到。」
「月,休要太狂妄了,要知道本王可不是越不凡,從來就沒什麼憐香惜玉之情,你眼下重傷在身,不過廢人一個,不想跟他一樣下場,你就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性!」元昊猛地臉一沉,手指著傲梅。
「哦?那你來試試看啊!」黃泉月輕揚秀眉。
他的笑容淡雅出塵。
絲毫不理會元昊,黃泉月緩緩蹲去。清瀅的手指,輕輕撫上傲梅已經冰寒的臉龐。
傲梅……
我——黃泉月不會讓你白死。
你好好看著。
「嗯?」
「嘩啦」一聲響,如狗鏈般鎖住傲梅脖頸的鏈子竟是不知何物所鑄,隨手一扯竟未斷裂。
他微一沉吟,雙手握住了鏈子兩端。
雪花飛涌,沒多久,鏈子竟傳出嗤嗤的聲音,瞬間被冰雪凍結。
「啪啦啦……」
結實無比的鏈子竟然被活活凍裂,整個落在地上,發出一陣陣響聲。
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人竟用自己的一身寒氣凍裂了鎖鏈。
天地間,真有這種可怕功力,幾如神話。
元昊也呆了一呆。
多少有些狐疑,黃泉月傷得到底有多重,恐怕親自下手打傷他的自己更清楚。
眼下——
難道他的傷竟全好了?
為什麼會這樣。
黃泉月悠悠地站起身來,「很好,很好!居然就這樣闖入我黃泉閣禁地,看來你們也活膩味了。」
「你自以為藏在這里就沒人可以找到嗎?本王是何等人,豈會讓你輕易逃掉。」
「是嗎,所以你去了青峰山口傻等?」
「你——」
「蠢貨就是蠢貨。」黃泉月譏笑,「玄冥說你可在青峰山口差點兩眼望穿。」
「哼哼……一個越不凡不夠,想不到天山雲府的主人也是月你的袍下不二臣。」元昊邪笑,「說起來,可也得多謝小傲梅兒帶我們進來。你們黃泉閣一個個的武功雖不怎樣,不過其它……勾、引人的本事嘛——嘿嘿嘿!」
他一眾手下登時一陣轟笑。
笑聲未絕,一陣風雪倏起又轉眼消逝。
「啊啊——!!!」
兩聲慘叫。
只一瞬間。
之前百般凌辱傲梅的「雁南雙煞」兩兄弟眉心噴、血,雙雙氣絕地倒在地上,扭曲的五官上滿是恐怖之色。
黃泉月冰寒的眼神靜靜掃過眾人,每個被他視線掃及的人都覺得心中一涼,那眼神,分明是看死人的眼神。
元昊是第二次見黃泉月動手。
上一次,黃泉閣下,一人一劍,獨擋千軍的氣勢猶在。
這一刻——
不過,只一眨眼的工夫,便當著自己的面擊殺了已方兩大高手,卻連對方如何出手都沒有看清,此種功夫簡直前所未聞。
他搜盡腦中所知,卻想不出當今武林,有何種武功能如此使人駭人听聞。
難道是飛花傷人,以氣御勁?!
「王爺,是冰心魄。」
簫曲冷插了句話,毫無人氣的眼神仍舊死氣沉沉。
——冰心魄?!
元昊近前探視。
雁南雙煞兩兄弟眉心處都赫然插著片薄薄的透明冰晶。入眉心八分,漸漸溶成水珠消逝。
(冰心魄︰黃泉閣不世絕技之一。將自身寒氣提升至極限,化虛為實,化氣為水,化水為冰,以至寒至冷之氣凝成冰晶,快得傷人于無形的一門絕學。)
傳聞早已失傳多年,他也只在傳聞中听過,沒想到今日竟然親眼得見。
「倒有些見識。」黃泉月冰寒的眸子落在簫曲冷身上,淡淡地瞧著他。
「好說,好說。在下也只听本門師長提過。」
簫曲冷微一拱手。
那是一雙毫無情緒的眼楮,既無怒意,也無殺意,黃泉月在他眼中只看到了死寂。
地獄的死寂。
「你傷好了?」簫曲冷問道。
他的眼神除了剛才听到「火神丸」時微有動搖之外,始終宛如古井一般,不見一絲波瀾。
「你剛才便發現了我藏身于此?」黃泉月不答反問。
「是。你傷未全愈,雖閉住氣息,仍有一絲時斷時續的微弱呼吸傳來。倘若你未受傷,在下不一定發現得了。」他實話實說。
十丈之內,落葉飛花皆逃不出他的耳目。
果然。
他們如自己一樣,也感覺不到那丫頭的呼吸聲。
黃泉月心中莫名一松。
雖然不知是何原故,剛發現這一事實時,自己也著實震驚。
但,此時真是個好消息。
丫頭。
你這個來歷不明,充滿古怪的小丫頭……
一定……要好好活著。
一瞬當然沒有听見他的心語,她滿腔的只有憤怒!
不是不想動,也不是不想說話,而是真的動不了,也說不了話……她居然被黃泉月點、了、穴、道。
就這樣被丟在山壁上。
為什麼?!難道我只是一個沒有用的廢物!
只能被美人月保護,永遠只能躲在他後面?他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
第一次,她想要變強!
或者,只有變強,才能在這個充滿詭異的異世界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