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短劍?
一把被幾十根鐵鏈緊緊纏繞,懸在溶洞中央,通體全無光彩,平凡無奇的短劍慢慢閃現出來,正在里面不停輕鳴著。
「這是什麼?」
黃泉月還在猶疑,一瞬的手已經模上了上去。
用力一扯,冰冷的鐵鏈發出一陣「嘩啦嘩啦」的響聲不絕于耳。
可能是日久腐蝕,隨意一扯,那被幾十根鐵鏈纏繞著的短劍竟掉了下來,正砸在躲閃不及的一瞬頭上。
「哎喲……!」
倒霉!
喝涼水會塞牙,走路都會被劍砸。
她順手撿起那把砸人的短劍還不及抱怨,黃泉月忽然臉色一變,猛地伸手,捂住她的嘴。
洞口更深處,有人走動。
听腳步聲,應該不只幾個人,正向他們這里走近。洞中幽靜,已經隱隱听到些許人聲。
兩人一喜亦是一憂。
喜的是——有人聲證明他們所選的路沒有走錯。
憂的是——不知對方是敵是友?
倏地——
緊緊捂住一瞬的手倏地勒得更緊,一瞬沒有防備之下,幾乎當場窒息。
干什麼?
下死力掙扎了幾下,抓著黃泉月的手便要掐下去,突然頓往了。
洞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剎時間——
一瞬的呼吸驟停。
渾身微微顫栗,每一絲肌肉都似上了弦的箭般繃到極限,她的目光緊張地望向洞穴深處。
因為那個聲音的主人,有點象是她最害怕的寧王元昊。
「是元昊。不要出聲!」
耳邊傳來低低的聲音宛若魔咒,徹底打破了一瞬的僥幸。
手慢慢從一瞬嘴上移開,黃泉月一邊留神聆听腳步動向,一邊四處打量著這個方圓不過十幾丈開外的溶洞,希望能及時找到藏身之所。
以他眼下的身體若要動手,無疑于自尋死路,送羊入虎口。
更不用說還帶了個不懂武功的一瞬。
眼光及處,不過左右幾十丈的地方,除了頭頂數十丈上有個微凹進去又突起岩石平台,其它地方一目了然。
怎麼辦?
退回去嗎?
這可是唯一的生路。
墨家斷魂的機關之巧妙就在于,一旦起動,中途決無停止,真正的不死不休。即便他們眼下可以退到方才九連環鎖之處,但是機會只有一次,生死之門易位,就算是方才是生門也會變成死地,才被稱為「九死一生」!
「有其它地方躲一躲嗎?比如密道?」
聲音越來越近,一瞬已經嚇得有點語無倫次。
就是那里了!
「別松手,不許叫!」一把抱住一瞬,他再次叮囑。
另一只修、長如玉的雙手模上了鐵鏈,深吸口氣,縱身一躍而起。
凌空幾個回蕩,已落在了平台之上。
兩人將身子緊貼住微凹進去的山壁,不再動彈。
「這里夠安全,從下面看不到我們!」
身邊的一瞬哪里冒過這種險,小臉早白得跟鬼有得一拼。
此刻身處半空,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只有腳下巴掌大的地方可以落腳,這種高難度的動作……
夠刺激!
地方本來就小,兩人站得幾乎貼在了一起,嗅著他身上的清冷氣息,一瞬更感覺空氣都稀薄了,難以呼吸。
她僵硬著臉想笑一下,卻比哭還難看。
「……美人月……」
剛想開口,黃泉月卻噓了聲。
一陣腳步聲響,一群人已至溶洞。
當中一人,衣飾尊貴,霸氣十足,那股狂妄邪魅的氣息,只怕化成鬼,一瞬也會認得。
正是寧王元昊本人。
元昊旁邊還有一人吸引住了一瞬的目光。
全身纏滿的黑紗被護身罡氣高高托起,展開、上下翻轉盤旋,如張開的黑色羽翼。
那個武功奇強,冰寒如鐵的黑紗木乃伊?!
他也來了。
想想也是,他既是寧王的人,出現在此也並無什麼出奇之處。
不知與他對敵的玄冥又如何了。
「是這里嗎?」元昊問道。
一個人被推到了他面前,「撲 」一聲跪趴在地。岩石發出的瑩瑩的光芒下,那人竟然是一、絲不掛。
是個男人。
「嗯?」
元昊用腳尖勾起那人的下頜,淡淡笑著。
「……是。我也就知道這里了。」異常嘶啞的聲音。
一瞬感到身邊的黃泉月明顯一僵。
是誰?認得嗎?
「居然敢不自稱奴婢?」
下面元昊冷笑一聲,腳尖用力,猛地將赤、身男子踢飛數丈,「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元昊手一收,男子便如木偶一般,又被扯回他身邊。
一瞬這才看清,赤、身男子脖子上竟如家畜般扣著一條黝黑的極細鎖鏈。
細鏈的另一端握在寧王元昊手中。
這個混蛋!
又在折磨人玩,什麼狗屁王爺,簡直就是個大變、態。
一瞬怒火中燒,突然感到一片寒意,眼角微微一瞥黃泉月,登時一怔。
他眼中冷厲得怕人,周圍溫度狂降了好幾度,整個人散發著烈焰都能將之凍僵的寒意。
黃泉月目力比一瞬不只好了十倍,他早已認出了那個被寧王肆意折辱的男人。
牙不自覺地咬緊,美眸中的寒氣駭人。
那個男人那張原本應該極俊秀的臉孔沾滿了婬、穢的黏液,薄翹的唇角也烏青淤腫,一頭黑發散落地披著,全身未曾醫治的一些古怪傷口,泛著鮮紅的血絲。
「說!叫本王什麼?」
他憐惜地撫、模著男子的臉,幾乎是溫柔的,讓人幾乎想像不到這人惡魔般惡劣的本性。
「主……主人,奴婢錯了。」男子喘息著,臉上泛著異樣的紅潮。
元昊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笑道︰「哼哼……錯了可是要受罰的……小傲梅兒。」
小傲梅兒……是他?
語嫣閣的傲梅公子。
黃泉月的手下。
最後那幾個字如平地炸雷一般,震得一瞬腦子一暈,若不是黃泉月及時抓住她胳膊,早跌落下去。
想開口說話,才發覺自己聲音早啞了般,喉頭滾動幾下,發不出聲音。
失散後他究竟經歷了什麼?
曾經那麼傲性的他……竟變成了寧王元昊腳下的一只搖尾乞憐的「狗」?
「不……主人。奴婢錯了,求您……啊……」
傲梅尖叫著,眼中盡是說不出的駭意。
「二殿下,狗是畜類,有些野狗也是很囂張。………要馴服會叫囂的狗,只有比它更狠。」旁邊一矮個子上前討好,接過鐵鏈一腳踩在傲梅的頭頂上,將他的臉狠狠壓入地面上。
「……這樣它才會懂得怕您,懂得敬服主人。」另一高個男子也陪笑。
「名震天下的玉簫公子居然委身青樓做小倌,讓千人壓、萬人騎,若非是你天性婬、蕩,本王還真替你想不出個更好的理由。你放心,本王這里強壯的男人可不缺,一定讓你爽夠!」元昊慢慢退開,眼底盡是譏諷。
若不是溫婉與眼前這賤、人,黃泉月怎麼可能輕易由自己手上逃月兌?
當然,還有那個不知哪里跑出來的,古里古怪的小丫頭。
若是落在自己手里,哼哼……
一瞬沒由得突然感到一陣惡寒,打了個寒噤。
只听高個男了湊趣笑道︰「二殿下,此人既號稱玉簫公子,口中「吹、簫」技巧必然不差,可否讓小的……嘿嘿嘿!」
元昊又恢復尊貴氣度,擺了擺手,「他本是你們‘雁南雙煞’擒獲,賞給你們兄弟也罷。教教規矩也好。」
「謝二殿下!」
二人大喜,一齊躬身行禮。
他倆兄弟極其喜愛男色,毀在他們手中的少年不計其數,雖然早已試過這玉簫公子的味道,卻礙于傲梅對寧王尚有利用價值,始終不能盡興,眼下這等教人的美差,自然不能放過。
遠在高處的一瞬此時也終于看清,為什麼傲梅一直趴跪在地上。
他光、果翹起的臀、部密縫中,赫然插著一根巨大的近似***的器具。
腦中只覺熱血往上一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幾乎讓她驚呆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