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終于反應過來,知道哪件事情不對勁了。
黃泉月一怔。
那雙寒星般美麗到驚心動魄的眼眸中露出疑惑,顯然在問她什麼意思?
「依你這麼說,那個簫曲冷一直在你後面?」
黃泉月不知她何意,但見她臉色凝重,便點了點頭,「我雖自認輕功高絕,但他確實也不凡。」
心高氣傲的他難得贊揚個人。
雖然是敵人。
「一直沒甩開多遠……他應該在你後面的……」一瞬口中喃喃地念著。
「有何不對?」
「你怎麼發現我被元昊抓到那里?你……一直跟著我們?」
黃泉月白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你運氣好,我要去的地方正巧就在偏殿,誰知剛好踫上元昊逼你……要‘火神丸’配方,我便略施小計,讓他中了我的招。」
他說的略施小計,自然便是在茶水里放倒退元昊的事。
用毒,是他臨時決定的。
毒藥造成的效果,是其它任何武器都無法達到的,看不見,模不著,輕易就能置人于死地,讓人防不勝防!
當然下毒的方法可不如一瞬想的那麼簡單,這里由于涉及黃泉閣的某些重要機密,此處不一一細述。
「意思是你剛到?」
「你究竟想問什麼?」黃泉月失去了最後的耐性。
「之前我就在偏殿看到簫曲冷了……」一瞬怔怔地道。
黃泉月一呆,失口道︰「你說什麼?」
一瞬便將之前元昊逼問自己「火神丸」配方,然後她看到簫曲冷的身影躲在暗處一閃而過之事,略為說了一遍。
當時她還以為簫曲冷也在「火神丸」之事,才躲在暗處偷听,還小小的幸災樂禍了一把,但眼下看黃泉月神色,似乎事情還不止如此簡單。
黃泉月的臉色變得僵硬無比。
假若說一瞬剛才說的是事實,那麼只能說明一件事——
自己又中了元昊的陰招。
只是,他們此等作為下到底暗藏什麼玄機?
這一切的結果,引誘自己救了一瞬,再讓他們逃走……
這……能有什麼玄機?
幾絲光線灑進來,地道出口就在眼前。
手指握住鐵制機關把手上,黃泉月心里閃過一個古怪的念頭。如果這一切真的是元昊的陰謀,只怕自己一出去就會死得很難看。
倏地——
他腦中轟得一響,兩個大字瞬間閃過心頭——
有詐!
難道說這小丫頭真是奸細,他們放在自己身邊騙取「火神丸」配方的一枚棋子?!
這個想法讓他瞬間全身一冷。
隨即又被自己否決。
倘若一瞬真是奸細,斷然不會吐露看到之前簫曲冷的事,自己搬磚頭砸腳。
「為什麼?」
黃泉月盯著一瞬的眼楮,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彌漫過眼底。
「什麼?」
「你為什麼會知道‘火神丸’的配方?這可是我黃泉閣不傳絕密,你為什麼會知道?你到底是誰?」黃泉月的語氣出奇的冷,不過那絲殺氣倒消失了。
但感覺到那分一閃而逝的殺意,一瞬心里一凜!
他不信我!
「我……」
身子不動聲色的往後縮,但那雙會說話的眼楮出賣了她的內心。水水的眼楮里滿滿都是受傷、提防,還有點點的驚疑不定。
豐潤的唇不斷翕動著,似乎在說著什麼。
最後——
她干脆的閉上了嘴。
…………
原來黃泉月引元昊等人離開洞後,便被緊追其後的簫曲冷纏上。
兩人一前一後如風馳電擊般在青峰山下飛馳,黃泉月一連變換了七種輕功身法,可簫曲冷輕功不輸于他,又不比他重傷初愈,因此,就像顆釘子一樣釘在他身後,無論如何也甩不掉。
來到一偏僻的山崖處,黃泉月索性停了下來。
他微微冷笑,「宮主好輕功!」
「閣主也不差。」簫曲冷聲音更冷,幾如寒風徹骨。
他盯上的獵物還從未如此麻煩過。
黃泉月搖頭。
「在我黃泉閣的地盤上,如此放肆,宮主也該賞我一點薄面吧?」
「在此放肆之人又何止曲冷一人,只好請閣主擔待了。」簫曲冷一邊說,一邊自身上散發出冰冷與厲烈的殺氣,簡直如地獄使者般叫人膽寒。
黑漆漆的夜,星月全無,濃重的雲層對想要干點什麼壞事的人,卻是最佳掩飾。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切,放屁!
簫曲冷很不屑。
他殺人放火還用得著月黑風高?笑話,簡直是侮辱人嘛!
再者說,他要做的事,又哪是殺人放火比得上?!
寒光閃過他的黑紗上,隨著他的手漸漸上抬,手腕輕輕一震,「啪」的一聲,手上寒光暴漲幾尺長,一陣濃厲的殺氣逼向黃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