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五日。天玉大陸傳統的女兒節。每當女兒節的時候,就要選出三位最為杰出的才女來。這才女的名額,以往都是落到沈諾的頭上,還有兩位分別是令玉國的李若,和玄國的蕭筱。今年沈諾失蹤,以往喜歡下賭局的人,絕大多數都押的是李若和蕭蓨,還有一部分是押夏玉顏這邊。
這說來,夏玉顏也不想參加這個什麼無聊的比賽,有這些閑情逸致,還不如上山好好修煉修煉。但皇上和太後都點了她的名字了,夏玉顏如果就這麼不去,也太不給玉宇國的皇家長面子了。
比賽的場地在三個國家都靠近的女兒樓,這棟樓共有五層,再古代算來已經是高樓了,里面可以容納三萬多人。
比賽的項目有琴、棋、書、畫四個項目,采取的是淘汰制,評論的人是在天玉大陸上或琴棋,或書畫境界中算是高手的人。
女兒樓。
也不知是哪個國家的千金,三個一群五個一堆的聚集在一起,個個身上抹的胭脂水粉味兒,簡直就夠嗆人。還用那不知在香灰中埋了多少天的手帕,左揮揮右揮揮的,在那里嬌滴滴的說話,簡直就夠讓人發嘔了。
「李若到,蕭筱到。」這位二位是每年都在前三名行列里的千金,在女兒樓的待遇自然和宮里的公主們差不多了。
那些擋著路的千金小姐們,趕緊讓開,畢恭畢敬的看著兩頂轎子。
只見兩頂轎子上的人同時下來了。
李若,十六,令玉國人,父族在朝中為左丞相,目中無人,自恃清高,曾被李太後選為令玉國的待選皇後。被令玉雲莊趕出皇宮。
蕭筱,十六,玄國人,母族長女歷來為皇後,自此,驕縱蠻橫,和李若一樣,只是精通才藝罷了,自從被玄墨當面宣布退婚後,氣焰減弱,但還是那麼蠻橫。
「哎呀,姐姐,你可來了,我听說,這次令玉國君也要來,你快進去看看吧。」
「是呀,玄國君早就在里面了,蕭筱姐姐呀,你快進去吧。」千金們賣力的出力討好,一個個搖著扇子,夸大其詞,吹得天花墜亂。
李若和蕭筱相對視了一眼,頭抬得像公雞一般高的走了進去。
見李若和蕭筱走了,千金們也想見見令玉雲莊和玄墨,說不準啊,還可能被看重呢。一個個提起了裙擺,慌慌亂亂的跑了進去。
夏玉顏和**一直站在角落里看著這群人,等她們都走完後,夏玉顏才走了進去。玄墨和令玉雲莊坐在了一層的屏風後面,外面是看不見里面的,只有里面可以看清外面。雖然看不見,但是人人都想做近一點兒,引起注意。夏玉顏進去時,座位都已經坐滿了,夏玉顏走到了五樓的最後一個座位上坐下。
一個年老的嬤嬤走了進來五層,清了清嗓子,撒開她那嗓門,在五層很寬敞很寬敞的大殿內說道︰「現在的第一關,是比琴,待會兒,令玉國君和玄國君會親自來到這兒聆听你們的曲子,你們先等一下。」
玄墨和令玉雲莊能從一樓听到五樓,夏玉顏等的都有些乏了,她趴在桌子上,無聊的等著。
「咚咚咚」「咚咚咚」兩道聲音不約而同的響了起來。夏玉顏懶洋洋的抬頭一看,玄墨和令玉雲莊同時敲了敲她的桌子。
玄墨和令玉雲莊都在爭持不下,好像在說,是他先來到的。
夏玉顏怕他們兩個發生爭執,只好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听著吧。」
玄墨和令玉雲莊狠狠地盯了一眼對方,這才坐下听這夏玉顏彈奏。
夏玉顏新學了一曲《廣陵散》,正好今日用來彈彈吧。這次只是夏玉顏一個人撫琴,她難免會有幾分緊張,又帶著幾分輕松。
廣陵散分為許多段,開指一段小序三段,大序五段,正聲十八段,亂聲十段,後序八段。
夏玉顏撫琴時,仙樂裊裊,回蕩于整個女兒樓中,甚至還有人在方圓百里內,听見此琴聲。乃驚天地,泣鬼神之樂。全曲45段中沒有一段不令人動容,那種排場,那種鐵戈之聲,那種憤慨不屈,那種浩然之氣,是一般琴曲無法比擬。
曲畢。令玉雲莊先開口道︰「滿分。」
「滿分。」
玄墨和令玉雲莊說完,都勾出了一個笑容。
見令玉雲莊和玄墨走後,那嬤嬤又開啟了那大嗓門兒,說道︰「下一項,棋。」
和夏玉顏比賽下圍棋的,是一位年逾喜壽(七十七歲)的老人,頭發胡子都白完了,還輸給了夏玉顏。
夏玉顏只要再有一項拿的,滿分,那麼,她必然成為今日之才女。沈諾的最高記錄,就是連續拿的了兩次的滿分,在那時已經名揚四海了,豈知,這後頭,還有一個夏玉顏在排著呢。
第三項,書。以往的這一項,要麼是考《四書》、《五經》,詩詞歌賦,要麼就是考書法,哪料到,今年不同晚年了,怎知二者皆選,倒也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這是你的答卷。」老嬤嬤走過來發給了夏玉顏一張卷子。
古時候的人造紙技術還沒有現在的這麼發達,做出來的紙毛里毛糙的,很是扎手。
夏玉顏翻了翻看了看,共有三面,第一面和第二面全是考的全都是所謂的填空題,第三面是考書法。這紙雖然粗糙,但不會印出來。夏玉顏大略的看了看體型,便抬起筆,胸滿成竹的開始答題。
答案,想必莫要說出,便知道了,她自然是滿分了。古代的人腦子還是有些不好使,出的淨是些《四書》、《五經》,詩詞歌賦上的名句,那寫書法,更是簡單,寫兩行楷體就可以了。
要是換做夏玉顏當出題的人,肯定是出些難點的題,這種簡單的題也敢拿出來,怎可一比高低?
最後一項,畫。夏玉顏畫的是素描。送到令玉雲莊和玄墨的面前,人家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說︰「滿分。」這可讓在座的各位驚訝的下巴都要月兌臼了。
這屆才女的桂冠,肯定就是夏玉顏莫屬了。當然,第二名和第三名,還是李若和蕭筱。二人的臉上一點兒也不自在,她們在來之前就想過了,今年的第一第二,非她們莫屬了。沒想到冠軍另有其人,而且還是個以前從沒有听過名字的傻子,這換做誰都會不自在的。更何況,她們相差的不是一分兩分,也不是是幾分之說,而是六十分。夏玉顏可是遙遙領先了。
「哼,有什麼了不起,只是個新秀而已嘛,等明天,本小姐一定要超過她。」蕭筱翻了個白眼說道。
「妹妹啊,你就別生氣了,說不定吶,她還是個繡花枕頭,一點兒也不中用呢,反正沈諾已經失蹤了,我就不信,她能年年都拿第一。」
夏玉顏走到了令玉雲莊的旁邊,歡喜的喊道︰「雲莊,我听別人說往年你和玄墨是不會來的,怎麼今年你倒來了?」
令玉雲莊挽住她的手,說道︰「怎麼,還不允許你夫君來看你一下?」
「當然可以了,我們先上馬車吧。」
「好吧。」
「哎,姐姐,你看,那人和令玉國君走在一起啊。」
「等著,明日,我會親自到府上去找她的。」
千金小姐們也不再巴結李若和蕭筱了,知道玄墨、令玉雲莊和夏玉顏的關系,不敢造靠近了,一個個都散了。
外面押夏玉顏會贏的人倒是賺了不少的銀子。
只听有人說道︰「看來,這是要變天嘍。」
「天一變,夏家的榮華富貴,可就享不盡了。」
……
玄墨一直坐在屏風後面,一動也不動,注視著兩人從樓里出去,上了馬車,然後馬車走遠了。
馬車內。
「顏兒,玄墨說,明天上山,你沒有什麼事吧?」
「當然沒有,明天還是在老頭規定的那個地方見面吧。對了,是幾點啊?」
「未時。」
「好吧。」夏玉顏一想到又要見到獨孤玄月的那個有些搞笑樣子,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