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的勢力有許多,多到有許多娑娜甚至都不知道名字,但關于神水宮她卻是要比江湖上道听途說的那些人多了解許多。(鳳舞文學網)
所以她認為神水宮的那個人,完全可以拿來同石觀音比較。
果然,後者的臉色已經變了。
其實若是娑娜的觀察再細微一些,或者石觀音的表情藏得再淺一些,便能發現,從听到神水宮三個字之時,她的臉色就已經在開始變了。
與此同時。
沙漠之中,此間山谷之外,一男一女正望著此間的方向沉默不語,在許久之後,才听那道男聲輕聲道︰「她進去了。」
那道男聲溫柔且熟悉,正是之前曾在書坊與客棧出現過的李玉涵。
他身邊的女子很美,不同于娑娜的溫婉,也不同于蘇蓉蓉的嬌俏可人,反而是一種好似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感覺。
其現在的目光也落在那沙漠深處。
那處隱有山谷卻又似沒有,之前有一艘‘船’急行而過,停在那處復又離開,正是娑娜目前所在的方位。
「嗯。」女子道,「她進去了。」
頓了頓,李玉涵似有些擔憂的問,「就這麼進去……還出得來麼?」石觀音的威名不提,單就是地利,也是盡被對方佔盡。
「出得來。」
那女子的語氣十分淡然,卻不難听出其間的自信,她仿佛從未覺得娑娜會出事,也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李玉涵忍不住再問,「為什麼?」
這道理他非但不懂,更是不論怎麼想都沒有想明白,然而他卻相信身邊的女人,因為那是他的妻子,也是他最愛的女人。
「那名叫娑娜的少女,當真有這般大的能耐?」他不可思異道。
柳無眉點了點頭。
之後她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我曾听師傅說過,她這一生誰都不怕,唯獨對一個人畏懼不已。」
原來她還是石觀音的大弟子。
「這個人是誰?」李玉涵問。
柳無眉的目光又落回那一處似有非無的山谷之處,許久之後嘴角輕輕勾起,似笑非笑道,「神水宮的水母陰姬。」
「……神水宮。」
李玉涵喃喃著道,隨後又憶及他們現在的境況,之所以會在此時此刻,出現在這大漠深處,無非也是因為……
「但這又和那位姑娘有什麼關系。」他依舊不解。
柳無眉只說了一句話。
她說︰「娑娜是從神水宮出來的。」
就這一句話,李玉涵已經明白,為什麼妻子會那般自信這件事情一定能成,卻原來其間還有這麼一個秘密。
「原來她是神水宮的人。」如此一來,事情便清楚了。
然而柳無眉卻依舊並沒有點頭。
「她雖是從神水宮出來的,卻並非是神水宮的人。」她輕聲道,「據我打探到的消息,她是突然出現在神水宮之內的。」
「突然?」李玉涵的面色終于變了,「神水宮的入口可是……」
他們二人費盡心思,才找到那麼一個如鬼地一般的入口,而那樣一個少女,又是如何找到,又是如何進去的?
「誰都不清楚。」
柳無眉說,「但唯一可以想到的便是,如果有一個人突然出現在神水宮,必然不會被當做座上賓來對待。」
李玉涵點了點頭。
這本就是誰都能猜到的事情,然而事實卻是娑娜還活著,並且活得很好,生理心理簡直比任何一個正常人還要正常。
與其見過兩面的李玉涵十分確定這一點。
所以,「如此說來……」他轉身溫柔的瞧著身邊的女子,「我懂你當時為什麼要讓我上前去與她搭話了。」
柳無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她柔柔的瞧著身邊的男人,輕聲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待聲音再稍大起來之時,便只听得一句︰「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她定然是有那麼大的本事在神水宮里立足,那麼在石觀音這里,也定然是可以的。」
李玉涵點了點頭,問,「那條消息,我們什麼時候送去。」
便在不遠之外被他們放著的方向,娑娜根本不清楚有人對她報有這麼大的信心,當然便更不清楚,自己正被人惦記著。
她只能看到目前的狀況。
身前是面色不佳的石觀音,身後是其名下由曲無容打頭的數十名弟子,這狀況……怎麼看都不覺得有多好。
只是她依舊笑得溫婉。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我與她的狀態未必能應在你的身上。」石觀音已然緩緩開口,卻是讓人听得雲里霧里。
曲無容卻听懂了。
她能听懂是因為對其師傅的了解,娑娜並不了解石觀音,但不防礙她粗暴且直接的理解這句話。
石觀音不如水母陰姬。
或者說並不是不如,而是她們二人的武功路數剛好相生相克,且悲劇的被克得死死的那個人是石觀音。
了然一笑,娑娜提筆繼續道,「我也未必當真打得過她。」
不過不論是水母陰姬,還是其的弟子宮南燕,都讓她完整的了解到了這個世界的武學模式,就在那一次又一次的對戰之中。
石觀音冷笑。
「我說真的。」娑娜強調,並說︰「有時候想要自己活著以及活得很好,不必要實力十分強硬,還可以耍一些小聰明。」
「所以你準備跟我耍小聰明?」石觀音不可思異道。
似乎從見到眼前的少女開始,她的情緒便沒有一刻在自己的控制之內,這種不可思異,覺得驚奇的狀態更是頻頻顯出。
就見娑娜點了點頭。
「或者說不是小聰明,而是要跟你講一些事實。」她‘說’︰「一些你必然不能動我的原因,例如……」
頓了頓,她又寫道,「無花。」
這個名字是另起了一張便筏,寫得極大,可見娑娜覺得這是一個十分管用的理由,卻不料石觀音又突然大笑起來。
「你以為我跟他是什麼關系?」她問的似有些嘲諷。
娑娜卻依舊平靜,只不過稍微挑了下眉,緊接著道,「不知道。」她實話實說,「也沒必要弄清楚,無非便是那麼幾種。」
「哦?」
輕輕笑了笑,手中的筆接著道,「一是合作關系,互惠互利,如此你自然不可能當真選擇來動我。」
石觀音笑開了。
「二是……」這兩字一出,娑娜卻是突然皺了皺眉,似在思考該用什麼來形容,最後只是簡單直白的朝一個方向一指,‘說’︰
「二是,如那些人一樣。」
在場的均是比娑娜還要熟悉這里的人,是以雖然隔著數道圍牆,甚至還有一個若大的‘花園’,也依舊能清楚的明白眼前的少女指的人是哪一些。
正是那些在不停掃地的人。
他們穿著破舊,頭發雜亂,面色也並不如何的好,然而卻不難看出其以前都是些俊俏的男子,而之所以變成這樣,答案顯然已經不言而譽。
娑娜突然笑了開來。
「如果這樣,就不難理解你為什麼從一開始就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似乎不打擊得再沒有半點自信便不甘心似的。」她‘說’︰「畢竟听你之前所言,他似乎在你面前沒少夸我。」
石觀音失笑道,「你以為這是事實?」
「當然……不是。」
娑娜輕笑著寫出,「如果當真如此,那麼沒有哪個男人會傻到這麼說,這麼做,所以這只能做為第二條。」
「而通常,有價值的都是第三條。」
「……」被耍了數次的石觀音已經沒有任何表情了,只是問,「那你所謂的第三條,又是什麼?」
「他是你兒子。」娑娜寫道。
「盡管你保養得很好,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孩子的母親,甚至任誰都不會想到那個孩子會那麼大,但有一點……」
筆還在紙上,卻是停了下來,石觀音已忍不住問,「是什麼?」
沒有女人會對自己的容貌不在意,更不會對這等老或年輕的話題不在意,所以她很想知道究竟是哪一點出賣了自己。
卻不想,娑娜說,「是名氣。」
「石觀音這個名號,是從二十余年前便有了的,所以除非你生而便通世事,而且自帶武功不提,身子似大人一般,否則你的年齡勢必已然不小。」
「而我之前說的……」娑娜無奈的攤了攤手,「勢必是不可能的。」
即如此,那麼石觀音完全可能是無花的母親,而事實證明,她猜的也沒有半點兒錯處,因為對方沒有反駁。
那便是默認。
于是娑娜繼續道,「所以無花引我來這里,目的是什麼並不清楚,我只知道不是要我的性命。」
「那麼,你便不能動我。」
這張便筏飛出的瞬間,娑娜已然轉身往外走,曲無容率先讓開了路,剩下的弟子紛紛跟著散開,于是她便走出了包圍圈。
但之後,她卻是又停了下來。
被示意讓路的弟子不明白,曲無容已然看不懂,就連石觀音也無限好奇,這個在剛剛憑借武功智慧,已然佔盡了上風的白少衣女還準備干什麼。
卻不料,對方只是很單純的問。百度搜或vvww,.更新更快「我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