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人魂會面
爺兒倆在王董事長的地下大寫字間中,四處地查看著,由于無法觸及人類的物質,所以只能目光所及,查看屋內表面的東西,有時著急了,兩人將身體伸進牆體內,伸入房間內存放的保險箱之類,但卻看不到任何東西,胡大柱長嘆一聲,「不知道的人,以為咱們會有多大的神通,實際上,咱們有的地方和人類差別不大,比如,咱們鑽進這牆內,由于沒有光線,我們和人類一樣,什麼也看不出來。」
在室內折騰了老長時間,沒有任何發現,胡金柱叫了一聲,「爹,我們還是走吧,你說過的,我們早就該登門見一個人了,今天咱們爺倆兒一塊去一趟吧。」
胡大柱點了一下頭,說道「對,今天去最合適,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需要核計核計了。」
兩人從室內一穿而出,未承想,正好又回到了寫字間外的大廳里,爺倆向廳內一看,廳一側那辦公的長案,小娜又端坐到了工作位置上,
爺兒倆又站到小娜的面前,仍然是胡大柱現了身,當他在小娜面前出現時,小娜抬起頭來,胡大柱發現她眼中噙著淚花望著他,她心中的意念也傳到他的心上「胡叔,你瞧不起我吧。」
胡大柱搖搖頭說道「不孩子,早年這樣的事兒也許我會鄙視,但現在我已經明白了,這就是社會,孩子,你活得不容易。」
「胡叔,謝謝您能理解我們這樣的草根階層的女孩兒,」她揚起頭來說道,「胡叔,我一點也不想隱瞞,我這樣做時間不短了,我的目標就是要過得好一點,地位混高點,人前的面子大一而已,可世間給我們的出路又太少了一點,我們不這樣做又有什麼別的道兒呢。不過胡叔,您一定要相信,我小娜的良心還在,我做事兒不能泯滅了自己的良心。」
「孩子,我信得過你,你要知道你胡叔現在恨,我是恨這群混帳,而決不會恨你。」
小娜眼楮里現出欣慰的光,她盯著胡叔,有些迷茫地問道,「胡叔,您身邊好像還有一個人?」
胡大柱有些奇怪地問道「孩子,你怎麼看出我身邊還有別人?」
小娜不太敢肯定地回答道「因為我看您總扭過臉去,像是和另一個人商量什麼事兒一樣。」
胡叔樂了,對兒子說道,「這丫頭眼楮真叫靈,既然讓人家看出來了,那柱兒,你就現現身吧。」說罷,對著兒子一點頭,用了不知道什麼意念的控制力,胡金柱的身形顯露出來,站在了小娜的面前。
一對長相酷似的父子倆,站在小娜面前,讓小娜驚得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她盯看了胡金柱一會兒,對他說道「您就是大天的大老板?」
胡金柱笑著點點頭,沒有言語,「那您到底是神仙,還是人啊。」小娜好奇地問道。
胡叔笑道「胡老板是人的那一段兒,讓我留在了大天寫字間了,現在帶來的,是他的魂兒啊。」
小娜搖著頭盯著胡金柱,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對胡叔說道,「胡叔,那您也把我的魂兒帶走吧,我跟您走。」
胡叔端看小娜一眼,說道「我倒是可以試試,能不能帶著兩個人。」說罷,伸過手去,拉了小娜一把,小娜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一個輕飄飄的東西飛離了本體,趕緊打量了一下,這個東西就是自己嘛,穿戴著冠隆的工作裝的一個女文員,只不過,這個自己,是個半透明的影子,她回頭看了一眼,長案後面,仍然坐著一位姑娘,笑容可掬地坐在那里值班呢。
轉過身來,看到胡叔和胡老板爺兒倆正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看到小娜一會兒看看自己,一會兒又瞄向工作台後的那個小娜,一邊看,一邊琢磨著。
胡叔笑嘻嘻地問道「小娜,有些什麼感覺?」
小娜似乎在動著腦筋琢磨著什麼,半天才抬頭說道「胡叔,真叫有意思,一個人還可以這樣身子和魂兒兩分開。胡叔,」她抬起頭來,看著胡大柱,好像要說什麼,胡大柱等著她的回答,但是顯然小娜有些猶豫,所以將話咽了回去,胡叔沒有再勉強她,說道「小娜,我和柱兒必須走了,還有重要的事兒要辦,你要想體驗人和魂兒分離,來日有空了,我再來試試。」
小娜感覺到自己的影子在倒退,瞬間便和工作台上的人兒合並在了一起,當她穩下神來定楮再看時,胡家父子倆人都已經不見了,小娜久久愣著神,似乎在參悟著什麼。
胡大柱帶著兒子,不緊不慢地飄浮著向前走,所以沒有太急,是因為爺倆要商量些事兒。
「爹,你怎麼認識了這個小娜。」胡金柱好奇地問道。
胡大柱答道「柱兒,要說也叫一種緣份,我是王錦騰地下寫字間的長客,當然,沒有人能感覺到我的存在,這個混賬的生活起居等一切活動,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最可氣的就是,他戴上了鐐銬,被我們看得緊緊的,但是仍然享受著玩女人的樂趣,在幾十米的地下,有那麼幾個長相不錯的女孩子來給他做值班服務,最終還兼做他的什麼呢,只能叫做玩物最為合適,其中,小娜開始是跟著那個姓羅的混蛋,後來羅水龍一命歸西,就被王錦騰調到這兒來了,而且,她是這里值班時間最長,最得王錦騰好感的一位。我心中那個氣啊,好好的姑娘,你為什麼先傍著羅水龍那個混蛋,臨了又陪這個惡魔干這種事兒來?」
胡金柱听了,說道「我一听您講,也覺得這個女孩子何必這樣做呢?」
胡大柱點頭說道「有一次,小娜正在工作台後端坐著,我一怒之下,就在她面前現了身,我的眼光可能是憤怒的,或者是憐憫的,當時我是個什麼樣子,我自己並不清楚,我以為會把這孩子嚇著,沒想到,她見了我,並沒有恐懼,而是打量我半天之後,問我道‘您是胡大柱大叔?’
我太奇怪了,問道‘你怎麼能夠知道我?’
她回答道‘胡大叔,我是在陪著王錦騰睡覺時,听他說夢話時念叨的這個名字,每一次,都看到他面部特別恐懼,而且高喊著饒命,我想到了這個人一定不會放過他,而且有朝一日會來找他,所以,我一見您面,就知道是您來找他了。’
我心中真的吃驚,不斷地打量她。沒想到她接著說道‘胡大叔,您瞧不起我。’
我對她說‘我可憐你。’
她的答話更讓人吃驚‘胡大叔,您瞧不起我也好,可憐我也好,恨我也好,都是您的感覺,我自己辦這些事兒時,心里是坦然的,我要活下去,活得好一些,世面上只給我留下這條路,我也就只能沿著這條路走了,我的弟弟上大學,我那病休在家的爹媽過著還算富余的日子,都是我來供養的。胡大叔,您如果看不上我的這條路,您給我指個別的路來,可以嗎?’
我當時沒有話可講了,因為,我真的沒有辦法為她找出另一條路來。這樣,就和她認識了,當然,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知道,後來,我無意中發現,這個姑娘,她和……」
胡大叔的話還沒有說完,爺倆兒已經走到了一個住宅小區的大門旁,胡大叔停止的說話,指著小區門牆上的幾個大字說道「梅園小區,到了,咱們爺倆去拜訪一下她吧,這可是咱們爺倆第一次來看望她。」
吳媛伏在自己一張精致的書桌上,一台筆記本打開著,u盤插在接口,一段錄音的聲音正在播放,自從那次去劉姐家後,從劉姐家拿出那個微型錄音帶,交給了邰雲後,邰雲翻錄了這個u盤交還給她,她還一直沒有听過這個u盤,因為,她不忍心听,更不敢听它,她怕那個可怕的,令人心痛欲歿的情景,再一次折磨自己的神經。今天晚上,她必須要把這個錄音放一遍,听一听當時現場的真實情況,好好檢索一下這樣漫長的時間,自己的行動會不會有什麼疏漏的地方,然後,再決定是不是到了利用這個錄音的時候了。
錄音中微含著的雜音中,一個女孩子正在認真地朗讀著英文,英語讀得字正腔圓,這個時間進行了一兩分鐘,屋外的門聲響動,有人敲門,屋內的人問了是誰啊,一個聲音回答了,我是***,門開了,外面的人闖入,嘈雜的吵鬧聲,一個極凶惡的聲音罵道,「我們王家就這麼好惹嗎,想告倒我們,想整死我們,今天就讓你們嘗嘗後果……」一聲悶悶的咕咚聲,似乎是用什麼鈍器打了人,一個人倒在了地上,然後有人驚慌地說道「死了,怎麼辦。」
「那就不要留下一個活口。」一個人回答道……
讀英語姑娘到了門外的聲音,高聲尖叫著,「哥……」……
一個邪瑣的聲音「還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妹子呢,殺了太可惜……燈兒哥,你第一個上……」
吳媛捂住耳朵,听不下去了,最後點擊鼠標,啪地關上了錄音,雙手捧住臉頰,嚶嚶地痛哭起來。
她透過雙目中的熱淚,覺到了面前的異常,抬起頭來,有兩個人影站在她的面前,吳媛驚異地問道「胡叔?胡總?」
胡大叔爺兒倆點了頭,胡大叔說道「小媛,我們來打擾你了。」
吳媛抬起頭,仍然是淚眼婆娑,「胡大叔,胡大哥,你們來得正好,咱們應當在一起踫踫頭了,你們看,咱們今天一起去那里好不好。」
胡大叔點了頭,向四周看了一眼說道「那哥倆也該來啊。」
影綽綽的,胡大叔爺兒倆身後,出現了另兩個人的身影,一個個子高高的小伙子,一個俏麗的姑娘,吳媛伸出一只手向著那個姑娘說道「戴娃,帶我一下吧。」
吳媛覺出自己輕飄飄地飛了出來,回頭望了一眼,另一個吳媛仍然伏在書桌前,雙手捧著臉,一臉悲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