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跪拜方向
胡叔在寫字間內,憤怒地走來走去,就這樣轉了多少圈後,停下腳步,自言自語道,「不行,馬上把她弄回來粉丹廳。」
他抬頭看了胡叔一眼,明白胡叔的脾氣上來會是什麼結果,也許,這是戴娃和大凱的最後一唔,他放低聲調,帶著哀求的口吻說道「胡叔,讓她多去一會兒吧。」
胡叔瞄他一眼,鼻子中哼了一聲,沒有說話,繼續背著手在寫字間內煩燥不安地踱著步。
這一短短的時間內,正是戴娃急匆匆地見到大凱,和大凱熱吻,向大凱表述永遠愛他的時候。
胡叔終于按耐不住,一臉慍色的說道,「必須得要她馬上回來了。」
他盯著胡叔的臉,想再替妹妹求上兩句,但是看胡叔決絕的神色,心中無奈,只能放棄了。
胡叔沉實地站定,用意念發出他們那個世界所設定的解碼數字,然後,睜大眼楮,盯住眼前剛才戴娃站立的位置。
只是須臾間,人們眼前紅光旋轉閃爍了一下,戴娃的形象清楚地出現,一襲粉紅短裙,婷婷玉立,只是她一臉悲戚,絕望,讓人看了楚楚可憐,不待胡叔說話,自己先嗚咽地說道,「胡叔,你就這麼狠心,非要把我倆拆散不可,讓我在他懷里多擁一會兒都不行?」
胡叔一听她這樣說話,心中怒氣又起,狠狠地罵道,「戴娃啊,你這孩子怎麼這樣沒心沒肺,這個大凱,和那個惡棍一個爹的混蛋玩藝兒,你為什麼偏偏就迷上了他?」
戴娃抽泣著說「胡叔,大凱和那個惡棍不一樣的,一點都不一樣。」
胡叔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戴娃你這個傻丫頭,當他想得到你時,花言巧語,當然和那惡棍一點都不一樣。」
「胡叔,您不明白,我戴娃真正需要的是愛,心愛的男人的愛,這種愛我過去從來沒有得到過,我活著時對男人的記憶,只有暴力和鮮血,現在,大凱把這個愛給我了,他使我第一次明白,得到愛比報仇重要的多……」
胡叔听她這樣一說,更加暴怒「你個丫頭片子,我要是你親爹,非得暴打你一頓不可,照你這個邏輯,我胡大柱應當忘了那血海深仇,去和那混蛋的爺倆稱兄道弟,再盤個親家,好得到他們的愛?戴娃,我再提醒你一句,我們到這個人世上是來干什麼的?我們來到這個人世間,是來復仇的,是向這個世界討回公道的,除此之外,擋了道的東西一概要踢開!
我再提醒你們幾句,為什麼在惡棍面前,我們總是失敗者,是因為我們狠不起來,正因為我們狠不起來,所以我們總是那個被強者!現在我看你真的是鬼迷心竅了,事情到了現在這樣的程度,沒有功夫再听你兒女情長,現在必須斬釘截鐵地拿主意,戴娃必須束縛起來,不能讓你繼續壞我們的大事!」
戴娃听到胡叔這樣說,慌亂之極,「胡叔,你饒過我吧,只要讓我自由著,我決不再走動,還不行嗎。」
胡叔毫不為之所動,對著他和戴娃說「你們哥倆都跪下,朝那個方向跪,你們應當明白我的用意。」
戴娃拉了他一下說道「哥,你幫我一下吧。」
他無力地搖了一下頭,向下拽了一下戴娃,兩人朝一個方向跪了下來。
小月驚訝地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順著他們二人跪拜的方向看去,腦子算了一下方位,他們跪的方向,是她工作的地方,冠隆大樓?
胡叔瞅了一遍跪在地上的哥倆,眼楮盯緊戴娃,再一次開啟他們那個世界的解碼數據,戴娃身形立時縮小,只听得她呼救的聲音,而且這呼救聲音隨著身形的變小而越來越小,最終,戴娃被固定在一個懸浮在空中的晶格盒子中,盒子是半透明的,透出淺淺的粉紅色,又像是少女女敕女敕的###,不一會兒,這個晶格式的盒子也在懸空中一點點消失。
戴娃消失了,地板上,只剩下了他一個長跪在地,他的心矛盾極了,頭低著,眼中所及,是胡叔踱來踱去的雙腿,和胡老總站立在老板台前的雙腿,胡叔的雙腿踱步停了下來,他的聲音冷硬硬的「你想好了沒有?」
他詫異地抬頭來問「我想好什麼?」
胡叔冷笑了一下說道「如果你還算是個有點血性的男人,這件事兒就交給你來做,用我們最長用的方式,讓孫大凱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他難以置信地問道「這事兒讓我來做?」
胡叔雙眉擰緊「你怎麼就不能做?難道你也跟你妹子一樣的沒心沒肺?她好歹是個女孩兒家,心腸軟點也就不追究她了,別忘了你可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做事,拿得起,放得下,如果你也是這樣優柔寡斷,我看你趁早和你妹子一起回去罷了。」
他猶豫了,不知眼前這位長輩的話,究竟是應當听命還是拒絕。
一直沒有說話的胡老總,此時說了話,他的語調慢慢的,但卻充滿了張力,「我們知道你和你妹子很為難,但是,你也應當記住一句話,當斷不斷,必受其害,你拿定了主意,下了狠心,快刀斬亂麻,辦了,也就辦了,過後一看,根本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我勸你主意要快些拿,不然,也就只好如同老爸的意思,你們哥倆一起送回。因為,你們留在這兒不但幫不了忙,而且還幫了倒忙。」
最後,胡老總又跟了一句,「要是拿主意,就快一些!」
他迷惑地看了他們父子倆一眼,「難道現在就要去做?」
胡叔哼了一聲說「難道還等它個十天半月,讓他們穩穩當當地反撲回來,把咱們踩在腳下?」
他神態不再躊躇,面色嚴肅起來,直起身來對胡叔說道「胡叔,胡總,我去做。」
胡叔滿意地笑了,點點頭說,「好吧,我們等著你的消息。」
他站了起來,雙目直盯著前方,邁著穩穩的步子,朝大門走去,他是正經地從一樓登台階上到這兒的,現在他還要規規矩矩地從樓梯下去,由于太專注,穿過大門時,竟然沒有發現隱在牆體內的王茜和小月。
小月目瞪口呆地看完這令人驚心的一幕,爹就在不遠處,但是,對大凱的擔心讓她來不及再多看她爹一眼,對王茜說「王茜姐,他,那個我從未見過的男孩子,要去動手了?」
王茜肯定地點了一下頭。
「王茜姐,我要快點去看看!」
王茜說道「那咱們一起去吧,不過有件事必須提醒你,你千萬記住,今天這一切,不能對任何人講,包括達子在內。因為,現在絕對不能講,講了,會有說不盡的麻煩」
小月匆忙地點了頭,用同樣的方式,飄出了她大哥的寫字間。
辦公室內靜寂下來,胡叔望了一眼剛剛小月和王茜棲身的牆壁,對胡金柱說道「丫頭剛來了?」
胡金柱點頭說「這麼多年沒見了,一見著她爹,竟然是這麼的凶惡。」
胡大柱搖搖頭說道,「這個王茜,為什麼把小月帶來了,」沉默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說「讓她看看也好,世間的事,沒有她想的那麼好。」
眼看著戴娃和他見了幾分鐘的面就瞬間消失了,大凱被戴娃突然離去擊得瞠目呆立,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門一響,大凱听到熟悉的腳步聲,知道是達子回來了,他未抬頭,隨口問了一句,「達子,回來了。」
達子進了門,站在門口,把腳上的鞋子踹掉,換上他的一雙拖鞋,然後麻利地月兌著外衣,月兌的只剩下一條大短褲。順便問大凱「小月還沒有回來?」
達子回了家,有了人說個話,分散一下注意力,大凱心情也舒緩了一些,看到達子在月兌外衣,才意識到自己還一直穿著上班的服裝,準備將衣服月兌下,去廚房做點什麼去。
一股說不上的神秘力量,忽然間向他包圍而來,是一種壓迫式的無形物質,這個物質無法抗拒地襲來,直侵他的**與精神,大凱一怔,本來是要回答達子的話的,但是此時感覺到一種自己無法控制的行為,那剛到嘴邊的話,竟然說不出來了。
大凱心中一陣慌亂,但是,這個慌亂只是他內在的情緒,大凱明顯感覺到,他自己現在的外貌上,並沒有絲毫的慌亂。也就是說,外人不是特別注意,根本不會覺察到他內心的感覺。
大凱霎時間明白了,他們,那個神秘的他們,開始動手了,先前看到別人在遭受這個神秘的刑罰時,那種他當時無法想象的感覺,現在到了他的身上。
大凱試著用力擺月兌這個巨大力度的控制,他使盡了渾身氣力,卻仍是枉然。自己的雙手並不听使喚,剛才快要月兌掉的t恤上衣,現在自己的手又伸出,將衣服重新穿好。
緊接著,大凱站起了身,慢慢的朝單元大門走去,大凱拼命掙扎著,想擺月兌這種控制,但是自己的力量此時顯得這樣微小,在那股強大的神秘力量前,只似如嬰兒與成人的力量對抗。
大凱無可奈何地隨著那股力量,一步步地走近單元門,手伸了出去,擰到了門把兒,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意志。
達子隨意問大凱的話,沒有听到大凱的回答,卻看到大凱站起身來,一步步向單元大門走去,他面向大凱問道,「大凱,要去哪兒?」
「出去有點事,一會兒回來。」大凱回答道,但是,這句話,不是他本人的意願,而是一股力量,強制他張開嘴,發出了聲音。大凱此時想說的話是,達子,你上來拉老兄一把,但這個意願他根本不能表達。當初,馬傳祿在瑰寶酒樓時說話的姿態,肖麗爸爸一步步走上樓頂的姿態,羅水龍將要進入粉丹廳的姿態,都在他眼前浮現、
達子覺得大凱行為有些怪異,但是覺得這些日子大家受刺激的事兒太多,難免有些脾氣反常,也就沒有太在意,繼續忙著他自己的事兒,直到听到了門 的一聲響,大凱拉開門走了出去。達子心中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不正常的地方,他急忙奔到大門,開開門,看大凱正一步步下樓,似乎一切都正常,有些猶豫地回屋,將門關上,但是那種不祥的感覺始終攫著他的心,那種不祥的感覺來自哪里,是大凱那個神色,很不正常,大凱的眼神,似乎有些迷茫,那迷茫的眼神,讓他一下子想起了馬傳祿臨被害時的眼神,立時就驚訝地站了起來,心說不行,必須要跟上大凱去看一看。想到此,再一次推開門,下樓出樓大門,才發現大凱已走到樓當的盡頭,達子急急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