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瞬間消失
大凱驚喜地叫道「戴娃,你可來了,這兩天到哪兒去了?」戴娃並未吭聲,伸出雙臂,撲到大凱身上,一身靚影,附到大凱的胸前,兩眼直鉤鉤地盯著大凱,,大凱詫異地望著戴娃,「戴娃,你怎麼的了?」
戴娃並未消答話,她盯著大凱,熱烈地湊近大凱的嘴唇,對著大凱親吻,親了大凱的唇後,又一直親到他的胸前,然後,揚起頭來,一只手輕輕地拂模著大凱的臉,那是一線溫溫的氣流,拂過了大凱的面頰,大凱分明看到,戴娃眼中流下潸潸的淚水,大凱不由得心急起來,大聲問道「戴娃,出了什麼事兒,你快告訴我粉丹廳!」
戴娃緊緊地抱住大凱,目光熱烈中又倉著絕望,大聲地說道「大凱,我永遠地愛你,永遠,你心中要永遠記住我戴娃……」
戴娃呼喊著,雙臂更加用力地抱向大凱,大凱也同時將雙臂抱緊,正要進一步追問戴娃到底出了什麼事,只見戴娃臉上痛苦地抽搐一下,形象忽然變淡,霎然間就消失了,只在大凱耳際留下了撕心裂肺的呼喊「——大凱——」
只這一瞬間,大凱的懷中空蕩蕩了,盡管戴娃姑娘是一身儷影,但是,她是一個有愛有情,有著不同于人的肉身的魅力,現在大凱已經離不開她了。自從和戴娃相識後,這是頭一次倆人見面之後,沒有幾分鐘時間就神秘地消失、
大凱被戴娃突然離去擊得瞠目呆立,久久沒有緩過神來。大凱意識到,一定是出了事兒了,這事兒出的很大,而且是和d0058的事有關,既然和d0058有關,那我孫大凱也肯定月兌不了干系。驀然間,那種無形的恐懼,絕望和沮喪攫住了他的心頭,大凱佇立在原地,久久不知自己要做什麼,或是找哪一位好友知心吐吐實情,想想辦法,他心中只有一個預感,一旦復仇方找上門來,憑他大凱再大的本事,也無法和那個神秘的世界相抗衡的,是的,不用再幻想了,仇家已經動手了,也許,最終的命運宣判,馬上就要來了,只不過這一次的罹難人,不是哪一位集團的高層,而是孫大凱,這位代人受過的小草根人物。
小月離開家,出了小區大門,不遠處就是公交站,她走到車站處,朝遠望著,如果沒有公交,準備打個車走,沒想到,站了沒有一會兒,一輛公交開了過來,她一看車牌,正是903路,立即揮手,車停下開門,她幾步登上了車。
上了車,她有些不放心,掏出手機撥響,對方接了電話,小月大聲地說道「吳姐,你在家,我現在去你那里了,你別走遠,在家等我。」听到肯定的答復,才放心地合上手機。
公交車倏倏地向前開著,小月心中煩亂,傷心不堪的往事不斷地涌上心頭,想排解都排解不掉。
每一次傷心的回憶,首先出現的,都是那個黑三在力逼她去墜胎時的絕情話語,「要它干什麼,一個殺人犯的孫輩人,要的話你要,反正我不要!」在她無可奈何地墜了胎後,這個無情無義的人便消失了,後來,有熟人向她透露,這個曾經海誓山盟的人,又認識了一位大款的女兒,他怕小月生了私生子後他要承擔責任,就逼她墜胎,小月墜了胎後,他沒有了後顧之憂,便和這個女孩子一起去南方發展去了。
每當想起這段往事,最刺痛她的,不是墜胎時的苦痛,而是他這句絕情的話,一個殺人犯的孫輩人。每當這個情節浮向心頭時,另一個痛苦的往事又不期而來,爹執行死刑的那年,她才剛滿十二歲,正是小學六年級的時候,還戴著紅領巾,家里得到消息的時候,是將要執行死刑的前兩天,家里整個亂了套,接到通知時,已是下午,大哥本想立刻開車趕赴t城,老娘身體不好,大哥勸她不要去,她非要去,只好把時間拖到第二天早晨,那天,家里的人基本都坐上了哥的那輛面包車,大嫂坐在副駕駛位,小月和她的老娘,另一個哥和姐姐坐在後廂。
大哥那天心情太焦急,突如其來的車禍,讓車內好幾個人受了傷,而坐在副駕駛位的大嫂,連同月復中的胎兒,還沒有來得及看上這個世界一眼,就隨著它的母親,一同去了另一個世界。
自老爹羈押之後,她們一家沒有獲得過探視的機會,死刑判得非常快,等他們得到消息時,已到了將要執行死刑的前兩天,由于車禍,沒有看到爹最後一眼,帶回家的是兩具骨灰盒,一具是老爸的,另一具是大嫂的,其實,應當是三具,還有一具是那個大嫂月復中未出生的小嬰兒。
家里托人打听到的消息,是爹開始曾竭力否認自己殺人,聲稱自己是冤枉的,後來為何認了罪,其中詳細的案情,他們一直沒有弄清楚,人已經走了。
莫怪大哥這樣絕情,給了誰,如果冤案確實的話,都將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大哥讓她在冠隆好好地活下去,不願意讓她過多地卷入這個復仇的大計劃中,小月這些年在冠隆也確實過了幾年非常愉快的日子,尤其是和達子同居,後來大凱也來同住之後,小月真覺得自己很幸福,覺得日子這樣過下去就蠻好。
只可惜愜意的日子如此苦短,美好的時光總是稍縱即逝啊。
小月禁不住流下淚水,用手臂抹了一下,這時車中的自動報站響了,「梅園小區到了,下車請注意……」
小月听到報站,走到車門邊,車停後下了車,走幾步,看到小區大門上的大字「梅園小區」吳媛就住在這個小區里。
吳媛的家,一位單身女子的家,六十平的兩居室,客廳里,潔淨得一塵不染,一張小茶幾上擺放著一盆紫羅蘭,散發著清幽的香氣,房間里處處散發著一個女孩子恬靜淡雅的氣息。一只小沙發上鋪著的沙發罩,繡著美麗的花絮,這些手工都是吳媛親手制作的。吳媛身著一身背帶式連衣睡裙,睡裙貼在身上,襯出她苗條的體型,往常,小月見了這情形,一定會大驚小怪地驚訝,什麼貌似天仙之類的話咋呼一氣,今天好像對這些都視而未見,進了屋,兩眼直登登地走向沙發,坐了下去,一言不發。
「小月,」吳媛看到小月這樣失魂落魄,趕緊招呼她「今天你怎麼的了。」
「吳姐,」小月的語氣里帶了哭腔,「我心里亂極了,你看我可該怎麼辦啊。我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吳媛完全明白小月的意思,但是卻一時沒有想出如何來回答她,只能兩眼定定地望著小月。
小月見吳媛沒有回答她,繼續說道「一邊是我的大哥,一邊是大凱,哪一個,我都不願意他們受傷,但是,現在他們卻不知不覺地打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吳媛仍然想不出回答的話,眼楮望著小月,只能繼續努力讓自己心情平靜,希望自己的平靜,能夠影響小月,讓小月的情緒平緩下來。她走到茶幾邊上,從一只方紙盒中抽出一張面巾紙,遞給小月,小月接過來,擦拭著眼楮,沉寂一會兒,心情平靜一些了。她抬起頭來,剛要繼續述說,眼楮瞥見從臥室中,走出一個人來,白裙飄逸,步履輕盈,小月細看,驚喜地叫道,「王茜,你怎麼在這里呢?」
「小月,瞧你說的,」王茜笑盈盈地走到小月面前,坐在了小月旁邊那只小沙發上,「吳媛是我的老同學,我怎麼不能到她這兒來串串門呢。」
小月看了一眼吳媛,吳媛也正微笑著望著她,小月有些埋怨地說道「吳姐,我經常到你這兒來串門,我在冠隆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吳姐這里,但是卻是第一次看到王茜姐,王茜姐難道總到你這兒來?」
吳媛笑著看了一眼王茜,王茜馬上說道「小月,你王茜姐重新回到世上來後,確實總到吳媛這里來。」
小月不由得傷心起來,「吳姐,這麼多年了,我對你們做的事,幾乎一無所知。你們都拿我當小孩子哄,什麼事兒都不告訴我。」
吳媛臉色嚴肅起來,「小月,其實今天可以和你交上一些底,你剛才也說了,兩邊的人都打成了仇人,而且,可以想象今後,如果越打越仇,多麼殘酷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那為什麼不讓我知道,難道讓我知道就意味著我只能搗亂壞事兒?」
吳媛笑道「月兒,現在你已經知道我和王茜總在一起,這就是向你公開重要秘密了,要知道,王茜經常在我這兒,還有誰能知道?」
王茜接過話頭說「月兒,完全不是你想的那回事,你還不明白,我們這些人,必須要留下一個比較安全的人,能夠,能夠……」王茜竟然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措詞。
小月驚慌地抬起頭,瞄向她們二人「你說,是能夠活下來?」
王茜猶豫了一下,點了頭。
「這是什麼意思,」小月急得叫了起來「我一個人活?難道,別人,都要死?」小月生平第一次,那細眉笑眼不見,眼中突出了火苗,「要死的人都有誰?」
她把眼楮瞄向王茜,「王茜,是你?」
王茜苦笑了一下,「傻丫頭,王茜已經是死過的人了。」
她又轉眸于吳媛,聲音有些打抖了,「那吳姐,難道是你?」
吳媛搖了頭,神情有些激動地說「小月,別胡思亂想,哪有那麼糟糕,這只是以防萬一。」她正了色說「小月,今天不仿告訴你,報仇有各種方式,如果一開始就采取殺滅仇家性命的方式,那樣的復仇非常簡單,也非常安全,幾個仇家用不了太多的心思,費不了多大的力氣,就能把他們從**上消滅。但是,還有一種復仇方式,就是把仇人的罪狀告諸天下,要讓罪犯們認罪,在世人面前認罪,讓天理昭顯,這樣的方式就非常的難了,你在這個城市也呆了這麼長時間了,難道還沒有看出,如果真要從人世的範圍,揭開這樣一樁罪惡,該有多麼難。這樣方式做起來,無形中就把危險帶到了身上,所以,以這樣的方式去復仇,不能不做一些最壞的打算。」
小月低下頭,嗚嗚地哭起來,「吳姐,我和達子一直揣著美妙的打算,把你和大凱撮合到一塊去,你們是多麼班配的一對兒,原來,我們的願望幾乎是幻想,命運怎麼這麼殘酷。」
吳媛听小月這話笑了,笑得有些無奈,她走過去,像大姐一樣地撫了小月的頭一下,「小月,你們的好心我明白,但是,大凱已經心有所屬,另一方面,我們也許就沒有那個緣份,所以……」吳媛感覺她今天說話表意,不知為什麼有些困難,是不是因為都是讓她為難的事兒,才如此難于修辭。
「吳姐,你別說了,越說我心里越難受。」小月抹著眼淚說道「難道你們不能去勸勸我大哥?。」
王茜這時開了口說道「小月,你難道不明白,現在矛盾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胡大哥的脾氣,不勸還好,越勸越極端,我們勸,和你去勸,是一個結果。」
王茜走了過來,拉住小月的手說,「月兒,我看這樣吧,我帶你一起去你哥那兒看看,也許你就明白了。」